《读蔷薇》淡淡薄荷院

20、第 20 章

　　只是这晚等不二和迹部他们交接好，那两个人着急走，所以也就不客套了，等回去的路上独处时，越前却完全没有刚刚那么大度的样了，抿着嘴瞪着前方的路，“哼，别人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二学长还真是瞒得辛苦呢。”
　　“龙马可不能这么说，别人只知道外面的事么，我心里还有谁有龙马这么清楚呢？”不二笑吟吟地看越前生气。
　　“切，你一肚子坏心眼，我可不想知道。”越前直接了当的鄙视。
　　“这么说真让人难过呢，我心里明明只有你啊。”
　　越前涨红了脸，“不许乱说。你自己想，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龙马冤枉我，还能有什么事？”不二一脸无辜，总不能把这十年每天每分每秒都讲一遍吧，这范围可太广了。
　　“就是不想说了。”
　　“不公平，龙马也肯定有很多事没有告诉我。”
　　“你随便翻本网球杂志找我的履历好了，还有什么不知道。”越前抓着方向盘的样子象是对它有着深仇大恨，最后还怨尤地补上一句，“明明是你不想知道。”
　　呃，不二难得语结，这件事估计会成为他永远的死穴，不过能被难住的当然不是不二，他只是微笑了一下，便当成没听见的往下说，“其实也真得没啥，读书的时候就是读书了。后来遇见了白石，白石你记得吧？”
　　“嗯。”越前瞄了不二一样，记得白石是因为他让不二输了一场。
　　不二弯弯眉，知道越前想起了过去，只是当年的这个不重要了，“白石算是你的球迷吧。”不二眯起眼，想着白石每次看完越前比赛的第二天，就把原本的队员都叫来蹂躏一番，微笑起来。“呐，我可是从他那里知道不少龙马的消息呢。”
　　“还真让你费心了。”居然要从别人那里才知道自己的消息，越前冷冷地白了不二一眼。
　　不二假装紧张了一下，越前不领情，他也就只好接着往下说，“毕业了就一起开了个事务所，呃，龙马不会要我把接过的案子都告诉你吧？”
　　“你说呢？”越前不阴不阳加一句，既然在大阪都有事务所，忽然之间跑回东京又算什么？看来不二还真有事情没有说呢。
　　“后来么，啊，到家了，进去再说。”
　　“不二学长你还真是差得远呐。”今天不问完岂不是太对不住不二处心积虑的转移话题，越前冷笑着去停车，心底却是毫不放松，所以一回转来丝毫没有理会不二无辜极了的眼神，站在玄关，只是环手抱胸挑眉，看不二如何说话。
　　“龙马今天想吃什么？”不二果然装作忘记了。
　　“你说呢？”眼睛瞪着。
　　“哎，你今天只会说这一句了么。”
　　谁让这句话好用呢，不过看着不二顾左言右，越前换个说法，“你不想告诉我也没关系，嗯，反正过两天我就走了，也不要听了。”
　　“好吧。”不二投降，其实是有点丢脸，所以他才一直不说，“那个，白石有次说你可能又要回国了，这才发现，嗯，你每年都要回来，所以，我也就回去了。”
　　白石留意着越前的行程，发现他是有规律性的回国的时候，就当件好玩的事告诉了不二，平时不二可从来不听白石说的越前的消息，这个信息却让不二有了奢求，然后再去找杂志看记录的越前的经历，越看越觉得心情激荡，反而没记住越前的战况什么的，推究着其中的可能性，最后根本按捺不住，所以不二又做了平生第二次任性无比的事情，把事务所扔给白石，执意结束了大阪的一切，匆匆回到东京。

　　不过这些不二说不出口，听到白石说的信息时有多惊喜，现在就有多懊恼，相对越前，不二觉得自己做得实在太少，心头愧疚已深，自是不愿多提，此时说来，也是拼命轻轻放下。
　　越前已经没有那么懵懂，看不二笑得勉强，转念间也有点明白了，不二回到东京自然忐忑，因而宁愿兜个大圈也不直接去找他，但就越前看来，不二根本无需介意，谁又等了谁呢，换一个人，十年后哪里还敢破釜沉舟的重新尝试，不过么，有这么一个软肋捏着，嘿嘿，以后看他还怎么欺负人。
　　越前转着心眼，就是不说话，直等着不二的下文，不二本想带过就算，这样倒是了结不了，看越前一脸有所倚仗无赖的样子，旋又笑开了。
　　“龙马，你也回来了，真好。唉，小景真不像话，我本来只是想到他这里混日子的，结果又搞这一堆事，我是不是很可怜啊？”
　　“你，哼，不二周助，少来这一套。”明明知道他是装的委屈，偏偏想着被迹部这么一整，两个人却是要分开了，越前这顶嘴的话也说不下去，于是把怒气都转到别人身上，“猴子山大王果然差劲，部长竟然挑上这个人，运气太坏了。”
　　“呵，”不二暗笑，终于把话题转移成功，人也越靠越近，委委屈屈地继续，“是啊是啊，就应该让他们吃点苦头，居然让我不能陪龙马了呐。”
　　“得了。”越前不为所动，“日本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一点也不知道？”
　　“我不还是让精市在打听么，哪里知道这么快就有变化了，小景，哎，真得很差劲。”不二也有点纠结，他也算有所预料了，但还是没料到变故这么快，有点丧气，也就不装委屈了，转身踢掉鞋子，把心头怨气踢掉一点，转头看越前还在门口深沉，一把拉进来，“我说，我觉得和室还是有点好的。”
　　任谁也比不上这个人的心思电转，怎么又说到这上头去了。
　　不二却是甜甜笑着，挂到越前身上，“就这么滚一下，多方便。”说着，已经把人压了下去，“今天很高兴呢，我的龙马真是最棒的。”骄傲的狡诈的聪慧的挑衅的，今天的越前可让不二看了够，也忍很久，所以，不亲个够怎么可以。
　　两人腻在一起玩闹，直弄得彼此气喘吁吁，才分开躺在地上，深深凝视，淡淡离愁终是慢慢漫上，好像总是在分别，但是，他们分离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啊。
　　“一个月够不够？”不二其实已经默默把行程推算了一遍又一遍，适应场地，商业活动，赛后的新闻发布会，甚至还有庆功会，不舍得越前累着，又希望他早点回来，所以，说出来期待越前说用不着，又不希望他反对，这矛盾的心情，可真是折磨人。
　　“你要代猴子山大王多久？”越前则是另一个想法，今天看迹部手冢的交待，外加川流不息的文件往来，越前在一遍听得头疼，不二如果要一肩挑起这么多事，还不知要忙成什么样，相比起来，他更愿意看不二悠闲的样子。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彼此话里的意思都听懂了，不二先笑开了，“呵，怎么着我也要等到你回来吧，哼，我看小景公司的问题该是不大，倒是手冢家有的他折腾了。”
　　这个回答倒是带出了另一些事来，越前瞳孔微收，说不出“何不常驻这边算了”这句话，不二的朋友家人，和他一笔带过却必定出色的事业，都在日本，越前实在是不能要求他舍弃，不过么，看着眼前愈来愈舍不下的和煦笑容，要不干脆自己回日本？
　　不二就是本事再大，也没想到越前能想到那里去，倒是因为提到手冢，偏头想了想，路途遥远，一时还真是没什么办法，只能暗暗记下要给幸村电话。这圈朋友中，要说有闲又好管闲事的，还能管上用的，估计也只有幸村了。当然现下么，还是要珍惜这不多的相处时间了。所以他调整心态，重新开始和越前玩笑起来。

　　小野一听不二不去了，实在太好，他可是最好两人赶紧分开的，所以拿过来的行程统统都是不能晚去的理由，于是这告别的行程真是指日可待。
　　而另一方面，不二也果然如越前猜测的那样，忙碌的没日没夜起来，无论不二有都厉害，初来乍到又是好强，而手下值得信任的人又太少，要事事周全，真可谓殚精竭虑。
　　不二本不要越前天天再去接送了，他的驾照批下来了，公司也有车，可是越前看他那笑容现在总透着思虑，实在不放心他开车，于是还是坚持陪着他吃晚饭加班，就算无聊的只能瞪着不二办公室外的夜景发呆，也不愿意少了这些共处的时间。
　　于是不二在看文件的间隙抬头，常能看见越前倒在沙发上睡熟睡。安然香甜的样子，一如当年樱花树下好梦正酣的少年，只是这回，少年的梦里已然有了方向，而看着他沉睡的人，也更加了坚定的守护的心。

作者有话说

　　过渡过渡，真希望快点过渡到结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