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3章 ...
-
潜意识告诉她应该认识的。
但始终没能将这个名字和他的外貌相对应。
付行森没有着急着坐下，双手抱着胸在沙发前直挺挺地站着。刑警当久了，身上无形的气场迫人，偏偏压不住眼前的男人。
男人的行为并不桀骜，甚至称得上彬彬有礼，而眼神却轻佻得很，漫不经心下还藏着锋芒。
司遇珩无视他的存在，有条不紊地将眼前的包装盒收拾干净后，才慢悠悠地从沙发上起身。
身高也紧随着形成压迫感。
付行森185的个子还不能和他视线相持，他应该还要比自己高上三四公分。这男人身材比例过于优越，长腿窄腰，刚刚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丝毫显现不了身高。
司遇珩垂眸瞥了付行森一眼，唇角勾了勾，随后视线偏移。
他看向朝他们走来的白芷汐，眼神又变得些许温柔，“多谢款待。”
白芷汐意识到他是在和她说话，淡笑了一下，“不客气，是我谢谢你。”
那浅浅的一笑让司遇珩有一秒的神游，于是他也笑了。
他五官深邃冷厉，又蓄着胡须，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好惹，这一笑柔化了他冷冽的眉眼，温温柔柔的。
司遇珩越过付行森，在白芷汐面前停驻，说：“我先回去了。”
白芷汐点点头，“好。”
高大的身影离开后，空间又变得宽敞起来。
等他彻底消失后，付行森才察觉到刚刚和他对视的那几秒，手心竟然渗出了汗。
他稳了稳心神，露出淡而温雅的笑容，温和地和白芷汐聊天：“以后有这种事情和我说就好，单位就在附近，过来很容易的。”
“你工作也挺忙的，”白芷汐说着漂亮话，“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我妈那性子急，你是刚下班吧？其实你不用太……”
“汐儿。”付行森打断她。
“嗯？”
付行森转移视线，不敢去看她那双过于勾人的眼睛，“是我自己乐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白芷汐擦拭桌面的手一顿，而后又是云淡风轻的笑意，“可是行森，你工作太忙，而我的事情与你的工作相比，无足轻重。从我的角度来看，这样很不好。”
她系上塑料袋，又抬头看他，“你吃饭了吗？家里还有些速冻食品，不介意的话我给你做一顿晚餐。”
算得上是天衣无缝的回答。
但就是拒绝。
拒绝他的任何靠近。
只要他有一点付出，她就会立即回以等价的回报。
因为不想亏欠。
付行森内心清楚得很，如果仅仅是朋友，他和芷汐的关系还能一直维持在朋友关系，如果再进一步……
那就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不免有些烦躁。
但这些年也是这么过来的，付行森深吸了几口气，“那就麻烦你了。”
知道他识趣地后退，白芷汐也不再刻意地回避，笑嘻嘻着说：“为刑警服务，也算是为人民服务了。”
付行森轻轻地“嗯”了一声。
也许这样的关系也很好，或许哪天就能接纳他了。
白芷汐给他煮了份饺子。
晚餐还没吃完，付行森就被紧急电话叫走了。
临走前还不忘关心女孩几句，白芷汐敷衍地回应着，塞了个刚做好的手抓饼给他，“你晚餐没怎么吃，这个拿在路上吃吧。”
“谢谢，”付行森弯腰系鞋带，接过手抓饼，有点恋恋不舍的，“那我先走了，你自己一个人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立马打电话给我。”
“嗯嗯，知道了。”但打电话就算了。
后半句白芷汐当然没说出口，她目送着付行森进了电梯，打着哈欠关上门。
全程的一举一动都被司遇珩透过猫眼看在眼里，他垂眸看了眼腕表。
不到二十分钟。
他从沙发拿起换洗的衣服，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
付行森最近在追捕一个犯罪嫌疑人。
二十年前的东城拐卖儿童曾肆意横行了一段时间，人心惶惶，加大治安管理力度后才遏止了恶行，然而还是有十几名男童在那段时间失所，并且犯罪头目仍然逃离法外。
转折点是其中一名男童近期来过东城检查身体，发现其DNA数据与公安局建立的数据库相匹配，顺着这名男童找到收养他的父母，又顺藤摸瓜地锁定一个犯罪嫌疑人。
不知道准确身份，只知道道上的人称呼他为“三哥”，留给警方的也只有模棱两可的画像描述。
但有线人说他近期在1998 BAR出没过。
付行森换了身便装过来踩点，同队的几名刑警也悄无声息地隐藏在人海中。
耳麦传来队长的指挥声，付行森装作顾客的模样顺着楼梯走上二楼，与一楼纸迷金醉的不夜场相比，二楼清净几分，顺着装饰奢华的走廊往深处走，凭空冒出两个壮汉将他拦住：“抱歉，这边是工作区域，外人不得进入。”
付行森眯了眯眼，本想着装酒疯往里闯，而耳麦传来坚定的指挥声：“先往后撤，不要轻举妄动。”
于是付行森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
正准备撤退，里面突然传来斥责和争吵声，付行森刻意放慢脚步，又听见嘈杂声中夹杂着几句恭敬的称呼——
“小珩爷。”
随后气氛瞬间安静下来，悦耳的男低音缓缓响起，有人简单地吩咐了几句，距离太远听不清楚内容，很快走廊响起此起彼伏的脚步声。
付行森回眸，在触及为首的男人那一刻，瞳孔骤然紧缩。
那位今晚还出现在芷汐沙发上的男人，此时在众人的簇拥下，闲庭信步地朝他所在的方向走来。
两人视线又一次碰撞，在他的凝视下，付行森第一次有种血液凝固的错觉。
而司遇珩像是不认识他似的，视线在他身上停顿不足一秒便轻飘飘地移开，率领众人下楼离开。
“……付行森！你那边什么情况？收到请回答！”
耳麦传来的怒吼声让付行森有所回神，“……一切正常。”
他们在酒吧呆到六点才离开，通宵了一晚上却毫无所获，大家的心情算不上好，付行森没有跟着大伙走。
因为他在吧台看到了司遇珩。
他气质和相貌都过于出众，不少女人想过去搭讪，最后都在他冷冽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司遇珩在和许子陌闲聊着，就见眼前的座椅坐下一个男人。
他眯了眯眼，认出了付行森。
与付行森浑身的敌意相比，司遇珩淡然多了。他淡淡一笑，快速地给他调了杯不含酒精的饮品，主动和他说话：“又见面了。”
付行森看着眼前花花绿绿的一大杯冷饮，冷笑一声，“司遇珩，离汐儿远一点。”
这会儿酒吧里的人已经很少了，司遇珩欠身，缓缓地朝他靠近，最后停在了他的耳侧。
他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语调说道：“不要对我有太大敌意，我哋都系守法公民（我们都是守法公民）。”
标准的粤语。
付行森冷眼看他。
司遇珩却毫不在意地把冷饮放在他眼前，“请你喝的，不含酒精，早点回去还能睡一觉。”
说罢，司遇珩侧身和许子陌讲了几句话，随后两人一同离开吧台。
付行森冷眼看着他离开，猛灌了一大口冷饮提神，味道倒是不错，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他习惯性地摸一下衣袋，意外地发现里面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纸条。
付行森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四周环顾了一下，迅速离开酒吧。
安全回到车上，确认没有人跟踪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打开，上面用印刷字体写着——
“秦三。明晚十二点，二楼包厢2107。”
线人塞的？
可明明没有人靠近过他。
-
晨曦微露，东城的天气有所回暖，太阳越过地平线悬挂而上，光线并不刺眼，烟波浩渺，混杂着清脆的鸟鸣。
白芷汐沿着东江晨跑回来，与沿途正在晨练的老人们打声招呼，气喘吁吁地进了小区楼下的7-11便利店。
今天一天都不打算再出门了，白芷汐一进门就直奔冷冻区。
这家7-11很大，各品种种类齐全，白芷汐一逛便利店总是什么都想尝试一下，选择困难症一旦发作起来又难以舍弃，干脆就都准备买下来。
结账。
顾客就只有白芷汐一人，服务员大概是在等换班，动作缓慢地给她清算物品，这时“叮咚”一声，又有人从室外进来。
“你好，要一个打火机。”清冷的声线响起。
有点耳熟，白芷汐抬眸，就见她那位新来的邻居正站在她右侧，唇间咬着的烟还没有点燃。
司遇珩也没想过会在这里遇见她。
他连忙收起香烟，看着女孩脸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汗，素面朝天，两颊带着淡淡的粉，身上还穿着纯黑色的运动装，“晨练？”
“嗯，”白芷汐点点头，看了眼他的装扮，“你这是……刚下夜班？”
“嗯。”
算不上熟络，也没什么好说的，各自付了款，然后……
司遇珩非常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塑料袋。
白芷汐还想拒绝，司遇珩已经先行一步说：“没有让女生拿重物的道理。”
她闻言，不由得一笑，“想不到你还挺绅士的。”
但也没再拒绝。
两人并排往公寓楼的方向走，一路上沉默居多，白芷汐感觉他是个话不多的人，只是偶尔会挑起一两个话题，但……
相处起来总有种莫名的舒适。
白芷汐侧眸，只能略略地看到他宽阔的肩膀。
有这么个邻居其实感觉也算不错。
到达楼层后，两人相互告别。白芷汐回到家中，一件件整理从7-11买回来的东西，整理到最后，就见一个常见的打火机孤零零地躺在最底层。
大概是司遇珩随手扔在里面忘了拿走。
白芷汐想了想，出门敲隔壁的房门，也没有按门铃。因为记得他说刚下夜班回来，也不知道这会儿他睡了没有。
房门很快被打开，男人出现在门口。
“你的打火机……”视线上移，顿住。
男人精心修整了胡须，看上去清爽多了，唇薄如削，下巴弧度坚毅。
眉骨高而显得眼廓深邃，眉目英隽，确实如隔壁房东女儿说的那般——
是个大帅哥。
白芷汐莫名地有几分熟悉感。
和第一次听到他名字一样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3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