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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BE线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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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来人!快来人!快来看看殿下!”李神通身后背着李世民,匆匆飞奔进秦王府大喊道。
本就不放心李世民独自去赴宴的秦琼徐茂公等人深夜仍候在秦王府,忽而听闻殿外李神通惊叫,皆是大惊失色,出门查看。
尉迟恭程咬金最是着急,一人将李世民托进内殿,一人揪着李神通的衣领大声喝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这、这……殿下他……中、中毒……”
这情景,有眼睛的都知道李世民是中毒了,可中的什么毒、有什么迹象?
见李神通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程咬金愤而将李神通甩开,转身冲进内殿。
甫一入殿,就见殿内众人纷纷似如霜打了的茄子,垂头丧气。
程咬金见状,心中大为慌乱,急忙对这儿医术最高的徐茂公问道:“殿下如何?”
只见徐茂公也是如丧考妣,说道:“殿下所中之毒乃是南陈宫廷秘药,服下后初时吐血三升,而后中毒者如同睡着一样,但会在睡梦中渐渐意志消磨,土崩瓦解。就是我,也只是闻此物之名,却不得此物解法……”
“该死的!这该怎么办?”“怎么办啊!我当初就说了,就不该叫殿下去赴那劳什子的宴会!”
殿内众人纷纷出言,一屋子武将的不忿像是要掀翻屋顶一般。
“好了,”秦琼出言道,“我知道一个人,她或许有此毒解药。”
闻得此言,众人不得其解。唯有徐茂公恍然大悟,“你是说……”
“对,就是她!”秦琼迟疑,“可,她对我们皆恨之入骨,我又怕……”
徐茂公这时不复方才苍白脸色,仿佛大局已定般笑道:“这般说来,到是不必怕她公报私仇了。若只她一人那还说不定,可她膝下尚有一子,腹中又怀有一胎。再如何,她也定当顾及幼子及腹中肉胎性命。”
秦琼见徐茂公这样说道,当即迟疑不再,向徐茂公说道:“那好,我这就叫人去请。”
徐茂公点点头,又叮嘱道:“她手上有幽燕十八骑,切记速战速决,一但擒住她那幼子,即刻退回,不可恋战。”
秦琼点头称是,转身出门点兵派将。
程咬金早在二人对答之时的脸色就黑如锅底,看着秦琼毫不犹豫的开始指派人手,终于忍不住道:“我……”
话到嘴边,几番犹豫,终于还是开口,“我不太舒服,你们去吧。”
程咬金心知,此番出言拒绝,当然是对秦王殿下的不忠。可若是去了,那就是对兄弟的不义。
秦琼忽闻程咬金有此一言,不由道:“你这是何意?”
程咬金冷笑道:“没什么意思。我只知道,我今日要是听你调遣,就算是救了殿下性命,来日也定会悔恨终生!”
秦琼闻言,既惊且怒,“好你个程咬金!我等为殿下殚精竭虑,你却借口托词,可是要做那不忠不义之徒?”
“何为不忠不义?”
程咬金反问道:“你此刻所为,便是不义!那可是你亲表弟!你这般大张旗鼓的夜探越国公府,意图辱他的遗孀、欺他遗孤,何其狠心!你的良心可过意的去?”
“你!”
秦琼被程咬金一番话气的直喘粗气,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底下后来并入的将领先前听的云里雾里,现下听得秦程二人唇枪舌剑,就如云开雾散——原来他们所说之人就是罗成的遗孀遗子。
但凡行军打仗之人,无人不晓罗成“不败将军”之名,自他归入秦王帐下,立下功劳无数。
可自他紫金关捐躯至今不过半载,秦琼竟就如此对待自己的弟妹和侄儿,方才与徐茂公商议此事时也是云淡风轻,毫无任何怜悯羞愧。
新来的将领如此想到,昔日与罗成有旧的老将更是心凉。
徐茂公观得众人面色,心中不定,急忙出言挽救场面道:“这解药晚一时拿到,殿下的性命就多一分危险。我们方才商量所得之法确是情非得已,其中涉及太子与英王陷越国公于险地一事,我等也是担心夫人迁怒,才无奈出此下策。”
他这话说的漂亮,言下之意颇有怪罪那位夫人不辨真相、无理迁怒之意。
程咬金一介粗人,隐隐感到不对,想要反驳但却不得其法。
闻得徐茂公一言,众人面色缓和,心中不自在渐渐散去,纷纷开始劝说程咬金。
且教他们先过了眼前难关,事后大家再禀明了秦王,一起去越国公府请罪也不迟。
程咬金一言不发,转身向外走去,开始点兵。
秦琼徐茂公这时才见笑意,笑说道:“这便是了。点兵,出发!”
路上马蹄哒哒踏踏,教普通人家都禁闭门户,不敢出门。
“夫人夫人,醒醒。”
罗嬷嬷轻轻摇醒床上的女子。
“嬷嬷何事,可是通儿又闹了?”罗褓婴迷迷糊糊问道。
罗嬷嬷所言却并非罗褓婴心中所想,“方才燕十八来报,秦王府上兵马向咱们这边来了。”
罗褓婴闻言,眼中迷茫瞬散,清醒问道:“可知道来了多少人?”
她当初不喜其他人,便叫罗成选了这地,这个方向,除了他们越国公府,再无一重要官员居住。
只要不是秦王府众人中了邪,那必然就是冲着他们越国公府来的。
“府兵全部出动,李神通还拿了令牌出城去了。”罗嬷嬷低声回道。
罗褓婴问道:“怎么不拦着?”
罗嬷嬷回道:“没有理由拦,李神通若是反咬一口……”
罗褓婴扶着罗嬷嬷的手艰难起身,闻言叹道:“是啊,没有理由拦着,哪怕知道他们来者不善。”
罗嬷嬷心中不忿,道:“若是国公还在,哪容他们这般!”
罗褓婴苦笑,“说这些做什么,去把通儿抱来我这儿吧。”
罗嬷嬷方才一番话未经思索,脱口而出时便知晓不对,可她笨嘴拙舌,又不知如何该如何弥补,只好低声应道:“是。”
待罗嬷嬷走后,罗褓婴本笔挺的脊梁一下子弯了下去,整个人没了生气,口中喃喃说道:“若你还在……”
是啊,若罗成还在,定是无人敢欺辱她们……可现如今,这偌大的越国公府只剩她们孤儿寡母,独木难支。
“可是再难,我也会撑下来,为你报仇。”
罗褓婴撑着肚子,慢慢为自己更衣梳头,在烛火的辉映下,显得神色莫名,“毕竟,该死的,可不仅只有刘黑闼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