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不渡富婆》兮沐雪

8、第 8 章

　　明明就没有多少接触，对他这人也没多少了解。
　　可是当知道付隽乙有女朋友后，卫瑢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卫瑢磨磨蹭蹭半天才出门，到鼎盛大厦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刚进电梯，身后跟着进来了一个女孩子。
　　卫瑢退到电梯角落。

　　她看着电梯墙壁倒映着四周自己失魂落魄的模样，觉得可笑。
　　未曾得到过，又何来悲伤。
　　开始说是对自己魂牵梦绕的，反过来自己却像是被抛弃那个。

　　电梯很安静，卫瑢吸鼻涕的声音很大。
　　手擦眼泪的时候，她看见电梯八楼的按钮是红色的。
　　等等，这个女人……

　　卫瑢盯着自己面前的女人开始仔细回想。
　　这个女人就是付隽乙朋友圈背景图里的那个女人。

　　卫瑢真的是笑了。
　　钱太多，佛就不渡化自己了。
　　瞧这狗血的事情，一天总会碰到那么一两次。

　　电梯滴了一声，停在了八楼。电梯门划开，身前的女孩子出电梯之前回头看了眼卫瑢。
　　“对了，你是卫瑢吧。”

　　女孩子长相不如照片中那么精致，细看五官平平，没有多出众。
　　卫瑢失神，“是的。”

　　女孩子低笑没说话出了电梯，卫瑢跟在身后。
　　女孩子发现她跟在身后，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也在这栋楼工作？”
　　卫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出来，解释道：“公司在这栋楼。”

　　“子月，你怎么来了。”
　　八楼整层都是网抑公司的地盘，付隽乙刚好出来喊了声。

　　卫瑢看向付隽乙，原来两人真的认识。
　　她叫子月。

　　付隽乙走到两人面前，问卫瑢：“卫瑢你也怎么来了。”
　　卫瑢心里冷哼，果然在女朋友面前，自己一无是处。
　　什么叫做也，自己是不能来？

　　不就是女朋友？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话，卫瑢是不可能当着她的面说起来的，只能腹诽。

　　自己是暗恋者，人付隽乙都有女朋友了，自己也不能无理取闹。
　　“没事，就来看看。你忙。”卫瑢这话算是打过招呼，准备转身就走。

　　杨子月看着卫瑢脸上的失落，低声说：“隽乙，你之前不是提起过卫瑢？”
　　声音说得极低，付隽乙都没听清。

　　突然间杨子月高喊一声：“卫瑢，你是来找隽乙哥哥的，你别误会的，我们这是普通的兄妹关系。”

　　卫瑢直接僵在原地，这个叫子月的女孩子这么高喊，显得她就像是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子月则是那个宽容大量的正主，一脸谅解无辜的表情表示不介意。

　　真的是高尚啊！
　　卫瑢都快感动哭了。
　　当然那个时候的卫瑢并不是这个想法，只感觉有无数道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尴尬得很。

　　卫瑢办公室里，岳粤听完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只剩撇嘴。
　　“不是，她怎么就这么冠冕堂皇。”

　　“整件事细想下来，有点不对。那个子月就是一名高级茶艺师，就差直接说付隽乙是我老公了，她不就是明晃晃的在宣誓主权？”

　　卫瑢一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她就是在炫耀，她和付隽乙的关系亲近，我什么都不是。”

　　岳粤快急死了，“不是，卫总，你什么时候这么单纯了。你没有看明白一件事？多少茶艺师不都是借着自己是妹妹，近水楼台先得月的。”

　　卫瑢才懒得细细回想当时那个场面，面子丢尽不说，还差点摔个狗吃屎。
　　各种丢脸的事情在一天内，都发生在她身上了。

　　卫瑢睡一觉的时间，卫生绵一人占据几条微博热搜，全都是昨天生日宴会相关内容。
　　其中因为宴会奢靡程度，被不少无脑拜金女网友唤作“亚洲老公”。

　　国民老公舔狗思聪可能还得感谢卫生棉。
　　如果不是他，思聪可能还要担心自己国民老公被抢走。
　　现在好了，压根就不用有这个烦恼。
　　卫生棉的地位一夜之间就超过他了。

　　那些营销号买的无脑新闻，卫瑢懒得看。
　　如果不是昨天百度，卫瑢都快信了卫生姐弟处境有多好。

　　现在看来，很窘迫罢了。
　　也是，卫家没有母亲的扶持，已经走下坡路，他们的处境也不好过。
　　卫瑢一点也不羡慕。

　　卫瑢开始工作前，点了《恋爱循环》节目看了眼CP排名。
　　王妍的组合跌到最后一名，票数和前一名相差百名。

　　卫瑢暗自着急，一旦王妍被淘汰，那么一切努力就白费。
　　同时因为什么都做不了，她更着急。
　　花钱刷票是不可能的，一经发现，节目组会直接把嘉宾给踢出去。

　　卫瑢急到头颅生烟，中午饭都没吃多少。
　　想给王妍打电话，又怕影响他的情绪。

　　岳粤想安慰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恋爱循环》这档节目，卫生津有投资，又怎么可能让王妍好过。

　　“卫总，王妍她心里有数，你不要担心她了，公司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处理的。”
　　岳粤的话提醒了卫瑢。

　　都是因为钱没花出去，佛才不庇佑自己。
　　什么文件都拉倒吧！亏空钱包才是正事。

　　鼎盛大厦八楼。
　　杨子月没走多久，付隽乙又开始处理王妍票数一事。

　　卫瑢今天早上脸色苍白，一看就是没睡好，肯定是为了王妍参加这事操碎了心。
　　想到卫瑢有气无力的样子，付隽乙心都揪在一起。
　　袖手旁观枉为人。

　　付隽乙有个好基友，别的不会，就是蛮会做假数据。
　　好久未联系，付隽乙很自然地拨通了电话。

　　“goku，摆脱你一件事。”
　　对方过了好久才说话。
　　“大半年不联系我，吃香的喝辣的，不找我。有事就找我，你这是把我的真心随意践踏。”

　　语气欠的很，蹬鼻子上脸。
　　付隽乙也是要脸的。

　　如果条件允许，付隽乙绝对不会找他。
　　现在的他肠子悔得半青，但想到能博卫瑢一笑，这算什么。
　　不就是说几句甜言蜜语？

　　“goku，你对我最好的。要知道大学的时候，你和我形影不离，天天跟在我的身后，那个时候……”
　　“停停停停停，别翻旧账。女朋友就在旁边，被他听见我直接玩完。”

　　“……”
　　goku这人不是弯弯？什么时候找的女朋友。
　　还没问出口，goku又说：
　　“你都知道我有女朋友，还说这话干嘛。你当年不是挺高冷的？”

　　读大学那会儿，goku就追过付隽乙
　　那段时间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好明着拒绝，好歹是室友。

　　如果直接说自己接受不了同，怕刺激人家的自尊心。
　　别人不知道，付隽乙心里清楚的他真真实实喜欢过自己，而且不是双的。

　　“kuku，在和谁打电话。”
　　是一道男声，尾音拖得很长，有点缠绵。
　　goku本名叫勾库，这个kuku叫得付隽乙一头雾水。

　　“goku，你刚才说什么，女朋友？”
　　“不是你就行了。”

　　话落，goku的女朋友又问：“你在和谁打电话。”
　　“大学同学，我上个厕所，你自己先看。”

　　此时此刻付隽乙三观刷新，五官碎裂了。
　　他有点胆怯了。
　　受，好像接受不了。

　　goku是真的要上厕所，对付隽乙他现在没有掺杂其他的情感。
　　蹲在马桶上，他问：“打电话来是想干嘛。”

　　付隽乙心肝宝贝儿都吓坏了，“没……”
　　“我对你没兴趣，你不用紧张。”

　　惊吓受了，事情不敢，不值当。
　　付隽乙战战兢兢道：“就是，最近一档叫恋爱循环的节目，我想让你帮忙把票数刷新一下。”

　　goku恍然大悟：“恋爱循环那档节目啊！我知道，我女朋友特别喜欢姐弟恋组合，这两天一直强迫我去投票。”

　　付隽乙听他知道这个节目，暗暗松了一口气。
　　goku问：“你口中的刷新是什么意思，暗箱操作刷票还是什么。”

　　“我提前警告你，如果是给别的CP刷票，趁早挂了这通电话。今天那组姐弟恋掉到最后一名，女朋友念叨我一天。还威胁我说，如果他们被淘汰，就和我分手。我就等着明天疯狂刷票，让他们留下来。”

　　“goku，我正有此意，和你女朋友不谋而合。”
　　goku诧异：“你找我也是想给姐弟恋CP刷票？”

　　八年过去，付隽乙借着这次机会讲述了这么做的原因，乃至前因后果，顺便含沙射影表示了自己的性取向是直的。

　　goku大概了解了付隽乙的现状，很欣慰。
　　“你当年可是昂首挺胸地说一定要找你事业上能帮助您的女人，或者是被富婆包养。”

　　付隽乙像无脑苍蝇一样，有说过这话？记不太清了。
　　goku补充：“卫瑢就是一个落魄千金，和你当年的理想型差远了。”

　　“这个票数我观察过了，其他CP的票数都有水分，唯独姐弟恋CP的，票数怎么刷都算进不去，系统还会吞票数。让他们留下来，有点难度。”

　　付隽乙沉默。
　　明天是第一期直播的最后一天，别的组合可能会在票数上下手脚。
　　票数刷不进去，是他没想到的，那样王妍CP就很危险了。

　　“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解决。”
　　“你觉得我怎么可能没有办法。”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句话。”

　　付隽乙不解：“何意。”
　　goku耐心解释：“票数刷不进去，那么直接把其他组合刷的票数全部清零。我看了，爬不到第一，不至于垫底。”

　　“节目组那边……”
　　“他们指定规则的时候，事先说了不能刷票。”
　　“票数浮动太大，他们最终也能强咽这口气。如果不断调整票数，网友们是不是会光明正大地觉得他这是作弊。”

　　goku这话说的有道理。
　　如果票数真的掉下来，节目组那边也只能强咽这口气。
　　规矩是他们定的，亲自去调整，未免打脸。

　　卫宅里，卫生津因为昨夜一事气到卧床了。
　　大白天，房间拉着遮光性很好的窗户，灯都没开一个。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房间里有一丝光亮。
　　为了不让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卫生津屏退所有的下人。

　　她坐在床上，看着床头柜两张金卡，气到身子发颤。
　　一切的一切都是卫瑢的奸计，她从一开始就设计了一切。

　　上次在爱玛仕店里，不是自己算计了她，而是她套路了自己。
　　两千五百万，她说刷就刷了。
　　眼睛都不眨一下，如网友所说，落魄千金都比自己这个得意洋洋的嫡长女的日子都舒服。

　　“津，卫瑢那边丢了很多钱进去，结果无济于事。票数压根就不涨，王妍马上就要被踢出去了。”

　　卫生津冷哼一声。
　　开始的目标很简单，羞辱卫瑢。

　　可是卫瑢并没有安排岳粤来录节目。
　　王妍一个公司员工，这么踢出局，对卫瑢来说不痛不痒的。

　　她要的不是这个。
　　她要卫瑢尝到苦头，不敢和自己作对。

　　“留下来，踢出去太便宜他们。我要的是卫瑢身败名裂。”
　　“我要让卫瑢给我提鞋都不配。”

　　此时此刻卫瑢在午休时间，找了一部爽剧年来放松。
　　结果并没有放松，人还被气得不轻。

　　女主和其爹家乡发水灾，房屋被淹，两人成了难民。
　　一路向北，准备进京讨口饭吃。

　　路上不幸偶遇匪徒。
　　女主爹骁勇善战，女主躲在身后唯唯诺诺，当拖油瓶。

　　大战千回合后，女主的爹以一敌四，身上负伤。
　　匪徒断胳膊的短腿，也受伤了。

　　此时的女主还搁那儿装柔弱。
　　卫瑢要被急死。
　　“快上啊！你爹都快死了。”

　　一道银光划过屏幕，女主的爹干完最后一个匪徒后，倒地不起。
　　女主跪在亲爹尸体旁哭得梨花带雨。

　　镜头一转，女主挖坑把亲爹给埋了。
　　女主涕泗横流，嘴里念念有词。
　　“爹，女儿虽没用，但一定要替你报仇。”

　　“……”
　　很好，卫瑢已经代入了。
　　她恨不得钻进屏幕，直接给这矫揉造作的女主来两大耳巴子，让她知道人间险恶。

　　匪徒都已经死了，你他妈的还想找谁报仇。
　　无脑女主无脑剧。
　　卫瑢心里骂骂咧咧，眼睛还是紧盯屏幕。

　　电视剧女主对着黄土包连磕三个头，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打湿衣襟，接着她说了句很有气魄的话。
　　“爹，女儿不孝，来世必定再当您女儿，生来就苦练武林绝学，为您报仇。”

　　卫瑢被剧情雷到头皮发麻。
　　她无奈到一笑处之。
　　绝。
　　尔乃吾辈中华大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