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穿成大圣的紧箍》君见月

14、闹须弥山

　　孙悟空提着黄毛貂鼠，须臾间便来到了小须弥山。

　　这会儿黄毛已经知晓自己惹上的人是谁，管他修行多少年，道行是深是浅，哪个没听过闹天宫的齐天大圣？

　　他心里怕极了，提心吊胆的被捉来，生怕大圣一个不如意将他杀了，便小心翼翼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竟惹到您的头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吧。”

　　软话说完，见孙悟空不理他，他又将佛祖搬出来：“佛祖知道小的犯了错，但罪不至死，这才没叫金刚拿小的，允小的在此地修行，着灵吉菩萨管着……小的修行不易，大圣老爷您就行行好，留小的一条命吧……”

　　孙悟空气笑了：“胆敢拿如来压我，你是嫌自己命太长？”

　　黄毛一听，坏了！
　　佛祖将孙悟空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二人之间必定有诸多矛盾，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他想要改口却也来不及了。

　　孙悟空提着黄毛的头，站在小须弥山的半空中，将他抡了起来，一圈、两圈……黄毛被扯的头皮拉起，吊着眼梢，模样十分滑稽。

　　底下的和尚们抬头观望：“你们瞧，那是什么？”

　　话音未落，只见倏地一下，眼冒金星的黄毛被孙悟空重重掼出去，狠狠摔在了小须弥山的道台柱子上。
　　砰——
　　柱子四分五裂，黄毛哇地吐出一口血，再也维持不住人形，现了本相。

　　那些和尚围过来：“是一只鼠精。”
　　有人似乎认出黄毛：“诶？它不是从灵山逃出来的那只黄毛貂鼠吗？怎么……”

　　孙悟空似乎还不解气，他伸出手掌，做了一个抓的动作，就见奄奄一息的黄毛缓缓腾空，又被他提着尾巴抓在手里。

　　此前与孙悟空说过话的和尚认出他，忙施一礼道：“敢问大圣，这是何意？”

　　如今菩萨未归，又见大圣面容严肃，万一有个什么，可有谁能牵制住他。

　　和尚们察觉情况不妙，紧张的咽起吐沫。
　　他们一边观察上边的动静，一边悄悄变换位置，摆出一道阵来。

　　孙悟空垂头一看，这些和尚有点意思，不妨陪他们玩玩。

　　他拎着黄毛的尾巴甩了甩，将它甩醒。

　　“睁眼吧，再装晕杀了你。”

　　黄毛立刻醒了，两只爪子扑腾一下：“大圣饶命，小的不敢了。”

　　“你不是会操纵狂风么。”孙悟空说：“再使一个我看看。”
　　他有些恶趣味地笑道：“将那些和尚吹到天上去，孙爷爷就饶你一命。”

　　黄毛貂鼠：“……”
　　把、把灵吉菩萨的弟子吹上天？大圣你是想玩死我。

　　黄毛貂鼠把心一横，他的命在大圣手里攥着，不敢不从。

　　孙悟空坐在云端，就看黄毛摆了一下尾巴，撅起嘴——
　　呼——
　　狂风呼啸席卷上道台。

　　和尚们叫道：“不好！快请灵吉菩萨……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风卷了起来。

　　其中一个和尚扎起马步，脚掌用力将地面震出裂缝，大喊一声：“阵启！”
　　只见一道“卍”字大阵从道台上升起，发出嗡鸣，将黄毛的狂风镇压下去。

　　黄毛噗地吐出一口血：“大圣、大圣小的不行了……”打不过呀。

　　孙悟空慢悠悠站起身：“我来抵住他们，你只管使劲吹，将灵吉的道场掀翻才好。”

　　说着，他便飞身出去。
　　金箍棒顿时变大数倍，重重砸在“卍”字印上。
　　这一棍威力十足，碰撞出的气劲形成一个圈，向四周散去，将方圆千百里的妖怪震慑的伏在地上，半晌也爬起不来。

　　远在南海听禅的灵吉倏然睁眼，“不好！”

　　和尚们被震散了法力，阵型已然维持不住。
　　狂风将周遭林间的石块、沙土都席卷过来，一时间，和尚们叫苦连天。

　　***
　　“卍——”

　　呼啸的狂风动荡一阵，被卷起来的风沙定格在半空，黄毛貂鼠眼珠一顿乱转，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大圣。”
　　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人未到而声先至。

　　不一会儿，一道金光急急从南边飞来，孙悟空定睛一瞧，来人身披彩带，容貌慈祥，头发卷曲，眉间一点白毫相，头束一顶宝玉冠，正是灵吉菩萨。

　　“哈哈哈，大圣。”他的声音由远及近：“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啊。”

　　“哼。”孙悟空将金箍棒扛在肩上：“不及灵吉菩萨自在。”

　　灵吉：“哦？这话怎么说？”

　　孙悟空道：“你放任妖怪作乱不理，还要老孙替你收拾，如今这妖怪犯到你头上了，你管是不管？”

　　他打了一道响指，被定住的黄毛瞬间能动了，来不及收起的狂风又开始作乱，吹得小须弥山一片灰突突地。

　　灵吉眼皮子一跳，心里腹诽观音非要拉他讲禅，不许他管这事儿。
　　如今倒好，这猴子不以常理论，竟然带着黄毛貂鼠来砸他的场子了。

　　底下的弟子们狼狈不堪，抱成一团害怕被风吹走，都眼巴巴的等他救命呢。

　　灵吉叹息一声，凭空变出一颗褐色药丸，抬手就弹到了黄毛貂鼠的口中。

　　黄毛貂鼠一顿，还没尝出什么滋味，那药丸就化在口里，想吐也吐不出来了。

　　狂风倏地停下，黄毛捏着嗓子，突然没了操纵狂风的能耐。

　　孙悟空一阵摇头，暗道没意思，他问：“你给他吃了什么？”

　　灵吉将黄毛变回本相，扔给弟子看管，道：“定风丸。如来曾给我一颗，专治这鼠精的。”

　　“哦？”孙悟空冷笑：“既然你早有准备，为何要放任他不管？他差点吃了唐三藏，这笔账总得算一算吧。”

　　灵吉就知道这猴子不仅想捣乱，还想从他这里讨些好处。
　　他没办法，只好将自己种了上千年葡萄树忍痛割爱。

　　***
　　金无束抱住葡萄树的树干：“哇，这葡萄还冒金光呢。”

　　孙悟空道：“小紧箍多吃点，对你的修炼大有裨益。”

　　金无束点头：“嗯。”抬手就摘下一串葡萄吃起来。

　　现在他不用传音符，也能和大圣用意念沟通了。
　　尤其他的灵魂和紧箍正在慢慢融合，假以时日，等他们彻底融合，他就能真正化形了，可不得多吃点补一补么。

　　***

　　回到原处，寻到唐三藏等人，孙悟空未有多言，只道那妖怪已经伏法，不能再出来作乱了。
　　唐三藏这才松一口气，放下心来。

　　敖烈盯着他圆圆的头顶看，心想小和尚定是吓坏了。往后他不能再离开，需得时时守着他才行。

　　师徒几人休息够了，继续起身上路。

　　仅是越过重重山峦，就走了将近两个月。直到夏末初秋，才踏上平整的大道。

　　这日，猪八戒走在前面，见远处海浪翻腾，折射的阳光刺眼，他眯起眼睛叫道：“师父你看，前方有条河”。

　　几人行至河边，发现没有风这浪花也大得很。
　　这条河一望无际，竟连一个船家也没有。

　　唐三藏下马道：“此处没有船只，该如何渡河啊？”

　　猪八戒道：“这有何难。大师兄背上你，一个跟头就过去了。”

　　敖烈变回人，“咳”了一声说：“我用原身驮你过去，也很快。”

　　猪八戒点头：“就是，小白龙腾云出海的本事也不赖……”

　　哪知唐三藏摆手道：“不可。我需得经历路上艰辛，才能取得真经，不能靠你们的法力走路。”

　　猪八戒撇嘴：“那就没办法了，除非师父游过去。”

　　孙悟空看了一眼：“这条河足有八百里宽。”意思是，小和尚泳不过去。

　　孙悟空一眼可望千里路，早就看出整条河附近没有人也没有船，但唐三藏不信邪。
　　几人只好由着他，顺着河边走，看看周围到底有没有船家。

　　直到他们在一处岸边，看到一座石碑，石碑上镌刻着四行小字：
　　“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低沉。”①

　　孙悟空忽然道：“这里不太对劲，敖烈，你带着师父离远些。”

　　说话间，只听河面“嘭”地一声炸响，从里面窜出一只红毛怪。

　　那红毛怪手持一柄宝杖，身前挂着一串骷髅头，一头红发乱蓬蓬的，一副十足的妖怪样。

　　他似乎一眼就盯上了唐三藏，双眸亮的吓人。

　　敖烈拉住唐三藏的手，感觉到他手心冰凉，轻声道：“别怕，我会保护你。”

　　谁知下一瞬，他就生挨了一杖，冰凉的手从指缝中溜走，唐三藏已经被那妖怪掳走了。

　　敖烈大急，化身白龙钻入河中——

　　猪八戒一脸懵，看着孙悟空按住他肩膀的手，惊疑不定地问道：“大、大师兄？你怎么不拦那妖怪……”反倒要拦我？

　　孙悟空收回手，半晌才道：“想让小和尚练练胆。”

　　猪八戒无语：“练、练胆？那你刚还提醒敖烈，让他带师父离河水远点？”

　　孙悟空唔了声：“刚改的主意。”随后他又道：“你下去把敖烈揪回来？”

　　猪八戒：“……”
　　你还是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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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低沉。”——《西游记》第22回
孙悟空：练胆计划正是开始。
猪八戒：您还是个人了？
小紧箍：大圣是猴，神猴。
唐三藏：孩怕
敖烈：小和尚，我会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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