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沉落于底》未落星辰

21、21

　　【太宰治是一个奇怪的人。】

　　中原中也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镭钵街的一栋废弃房屋的楼顶。

　　因为一直在给那群不断制造麻烦的小羊们清理追兵，两个人实际能够撞上的几率低到可怜。

　　相遇也不过是因为那天中原中也看见有个人从五楼掉了下去，他上去去接而已。在发现原本一直操控的得心应手的重力突然失效，果断松开对方的手，在对方下坠的时候重新调整好自己的动作，操纵着自身的重力向下坠去。

　　然后，就是一脚把太宰治踢进了早就没了窗户的破旧窗口，他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对方就借着这个力道在室内的水泥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最后一直撞到墙壁才停下。

　　中原中也也不过是日发善心而已，在看到对方倒在地上也没什么动作了，有点担心刚刚自己那一脚是不是把人给踹出什么毛病了，就决定上前去看看。

　　“咳咳咳-----”
　　灰尘弥漫，倒在地上的少年还没有睁眼就因空气的污浊咳嗽了起来，原本两手插兜的站在对方旁边的中原中也，听着对方像是要将血也要咳出来的样子，也不由自主的想要伸手把对方扶起拍拍后背，给他顺顺气。

　　然后就与躺在地上的太宰治的双眼对视了。

　　黯淡无光，浑浊不堪？

　　镭钵街里面的许多人都是这样的，无论是那些成年的流浪汉，还是早早为了生存就沾满鲜血的孩童们，或多或少都拥有着这种眼神。
　　长满尖牙，面对着想要对他人伸手的外人。

　　战争带来的悲剧，突然爆炸的地下基地，给那些原本无路可走无家可去的人们创造了可回之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产生了，罪恶的乐园。

　　中原中也从对方身上早已沾上脏污破碎不堪的衣服中，能够判断出这是一个从外界而来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身份貌似是小少爷的人，看起来比他还要干瘦。

　　他不会去无缘无故询问他人可能是创伤的痛苦，不会太多评论萍水相逢的人，也不会过多的干涉太多别人的一生。

　　但对方那宛如化成实质的死寂的眼神，像是能够流淌而出的黑泥，将他的脖颈扼住，嗓子干涩的说不出话。
　　哪怕想要呼吸都仿佛怕触动什么会使对方直接崩裂破碎。

　　两人对视，空气都凝滞的无法前进。

　　就在中原中也以为可能自己要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和对方度过这一夜，却听见对方轻轻地缓出了一口气，一直紧盯着他的眼睛也眨了一下。原本满是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倒在地上的人嘴唇蠕动，却一丝气音都未发出，像是在忌惮什么，又像是躲避什么。
　　满是麻木的脸上也缓缓带上了一层轻薄到一吹就散的淡笑。

　　黑色会吞入所有颜色的色彩。
　　无由来的，中原中也想到了这么一句话，他看着那鸢色的暗沉之中，不知道蓝色是否能够倒映进去。

　　两人第一次接触，最后中原中也离开为结尾。

　　【他是自己从楼上跳下来的。】

　　中原中也从一开始就知道。

　　无论是在坠落时，那充斥着渴望的疯狂之色还有沉浸在满溢的悲伤的神色，看到自己拽住对方时眼中的涟漪，亦或者满是伤痕的手腕与脖颈，都带有这是甘愿死亡的角色。

　　【谢谢】

　　这是最后那个人无法说出口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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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也，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早早就回到基地的白濑等人，等在了平时聚集开会的地方，将今日的收获进行分发。当看见“羊之王”的回归，便上去开始询问。

　　“没什么，只是有的人跑得有些远，追击的时候耗了点时间。”中原中也被小羊们簇拥着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其他人接着进行分发的举动，思绪不由得发散。

　　“中也，我跟白濑从别的组织口中打探出，这段时间镭钵街出现了个拥有深渊能力的怪物在徘徊。我跟议会们的成员们商讨，最近最好让小羊们减少外出，等先过了这段时间的风头再说。”
　　柚杏原本站在分发食品的桌子旁监督工作的小羊们，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着“羊之王”说道。

　　“深渊能力的。怪物？ 啧，我知道了，这些事情交给我，剩下的你们保护好自己。”
　　中原中也收回思绪，想着被称作怪物这一词的人会是什么人，一边嘱托其他小羊们最近的注意事项，并且担起了寻找一些食物的担子，一边扫尾一边寻找传说中的角色。

　　第二天中原中也在跟一名镭钵街里面的人贩子打斗的时候，看见了前一天才被他救过的少年站在一个围墙上，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