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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总有人言不由衷 ...

  •   随后,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你是不是很欣赏读书人啊?”
      祝含章仔细想了想,她的时代接受教育,学习知识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这要是换在这里,读书学习就要克服很多困难。考取功名也相比现代要难了很多,这么一想,确实是一件让人佩服的事情。
      她点头,这样认同。
      “所以,”马文才很想问她,所以,这就是她在街上将所有银两都给那个读书人的原因。
      见马文才迟迟不说下文,祝含章问:“所以什么?”
      马文才朝她笑了一下,恢复成不正经的样子,“所以,含章也可以喊我名字,不用那么拘束。毕竟白日的时候,你喊得可是十分顺口呢。”
      什么时候?祝含章想不起来。
      聊了一会儿,马文才有些逐令送客的意思,将桌上的碗筷收拾了一下,塞进饭盒里。
      祝含章眼见着请柬离自己一步之遥,心里急得要命。在无计可施之时,脑子一抽,直接跑去马文才的床上躺了上去,闭着眼睛睡觉。
      马文才被这一幕看得一愣一愣,他立在原地,久久才回过神,“祝含章,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腆着脸皮,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酝酿很久的台词:“睡觉啊!”
      饶是马文才听到这话也面红耳赤,招架不住,他拿袖子遮住了,“那你怎么睡在这里?”
      瞧他将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祝含章坐了起来,飞快的将枕头下的红纸拿了出来,藏在袖子里,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呀,我把这当成我自己的房间了,对不住,对不住。”
      说着,她穿着鞋子从床上蹦了下来,小跑至桌前拿起饭盒,一刻也不停留,直接跑了。
      作为一个礼貌的孩子,她还不忘跟马文才告别,“佛念,那我先走了。”
      回到自己屋里,祝含章翻开请柬,上面写得确实是邀请马文才去参加宴席的话。
      还好,及时偷拿了回来,祝含章松了口气,随意将它夹在桌上的书籍中。
      小桃细心,知道她胃口大,担心她吃不饱,在她没回来之前,已经重新摆好了一桌子好菜。
      也算是阻止了马文才去见祝英台,祝含章心里高兴,又吃了些宵夜。
      可能没有人跟她一般,一晚上吃了三顿饭。
      夜里的时候,祝含章因为吃得太撑,胃里积食消化不良。她揉了揉肚子,随意披了件衣裳起来散步消化。
      初春的夜还冒着凉气,她捏紧衣领在院里来回渡步。
      院子外似乎有悉悉唰唰的脚步声,她支着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确认外面确实有人。
      这个时间还有人散步,难道胃里积食的不止她一个人?
      她出了院子,在月光的映射下,眯着眼睛看见一个人弯着腰在草丛里摸索。她猫着脚步,悄悄地绕过去,准备看看到底是谁?
      在和这人一步之遥处,她伸出手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那人立马僵住不动了。她等了一会儿,这人还没有转身,再次拍了拍他的背。
      那人慢慢地转过身,双手捂着眼睛,嘴里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他的腿止不住颤抖,畏畏缩缩的。
      瞧着这人一副被吓掉魂的样子,祝含章无奈:“那个……”
      “啊,菩萨保佑,我只是在找东西,真的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啊……”这人一个紧张,瘫坐在地上,又立马反应过,跪在地上,拜了起来。
      这架势着实吓了人一跳,祝含避开这人跪的方向,解释道:“大兄弟,你看看我,我是人啊。”
      这人声音稚嫩:“我不看,我不看,看了会没命。”
      祝含章接着解释:“不会没命的,我是人,不信你看看。”
      这人十分执拗:“我不看,我不信,你休想妖言惑众。”
      这人捂着眼,倔强地不肯移开手看她。
      祝含章有些头疼,突然指着一个地方,感叹一声:“咦,那是什么?”
      这人立马放下手,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什么都没有。
      祝含章感慨了一声:“你终于肯放下手了。”
      隔着月光,祝含章似乎感觉到这小伙子有着万分委屈:“你骗我。”
      这孩子的声音太委屈了,像是下一秒就要哭了。祝含章有些无措地哄着:“你先别哭啊,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是你先误会我是鬼的。”
      “谁哭了!”这人咬着牙,刚才的委屈全然不见,“我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哭!”
      眼见这人又恼了,祝含章连忙又道:“对对对,你没有哭,是我,是我,误会你了。”
      听到她这么回答,男生平静了不少:“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有错。”
      “既然咱们都有错,那这事儿咱们就都不追究了?”
      这孩子迟疑了一会儿:“好。”
      这个时间,这个小孩子。祝含章耐不住性子,问他:“你刚才在找什么啊?”
      男生这会儿没有先前那般激动,语气冷冷的:“吊坠。”
      这孩子不多说,祝含章也问多问,“哦。”
      听见她淡淡地语气,他先耐不住性子:“你就不问问是什么样的吊坠吗?”
      真是小孩子心性,祝含章配合他:“那是什么样子的?”
      “哼,”这孩子一脸得意,语调缓慢悠长,“金镶玉吊坠,我娘留给我的。”
      祝含章拖着长腔:“哇塞——”
      “你……”瞧她这么敷衍,男孩又不乐意了,“女人就是这样口是心非。”
      总裁的经典语录,祝含章被噎了一下。
      她深吸了一口气,苦口婆心地告诫:“大兄弟,做人不要这样张口闭口就‘女人怎么怎么样’,这样的台词太……总裁了。”
      “切——”
      “你几岁了?”他还想说些什么,被先祝含章先一步打断了。
      男孩停了一下:“有人说,年龄不重要,阅历最重要。”
      祝含章继续问:“有人?哪个人?谁说的?”
      “我……”他底气有些不足,“虚岁十三。”
      有一瞬间,祝含章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竟然跟一个十三岁的小男孩争论了半天。
      祝含章自己先笑了。
      小男孩觉得受到了侮辱:“你笑什么?再过两年我就可以娶亲了。”
      “没有,没有,”她憋着笑,“我只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年龄不重要,阅历重要。”
      只是,十三岁的孩子能有什么阅历?
      他嘴硬道:“你知道就好。”
      祝含章自觉再跟十三岁的小孩子争论没有意义,准备就此离开,回去接着睡觉。
      男孩察觉了她的意图,牵强地阻止:“你、不打算……帮我……”
      “什么?”祝含章停下脚步,反问道。
      男孩嘴硬:“听不到算了。”
      “哎,”一股想要恶作剧的心理涌上心头,她满是忧虑地感叹一声,“听说有的东西总喜欢在夜里晃悠。”
      男孩果然急了:“等等。”
      她再次停下脚步。
      他说:“我给你钱,你替我找吊坠。”
      哎,有的小孩子,就算想要别人帮忙也不肯明说。
      就像是某些人,嘴硬,总是言不由衷。
      “行吧,找我帮忙可是很贵的。”
      “我不缺钱。”
      说做就做,祝含章弯下腰,手伸在草丛里来回地摸找。
      寂静无声的夜里,只有轻微的脚步声以及草丛“沙沙”作响的声音。
      “喂,”男孩忍不住了,“我会重谢你的。”
      她回答:“知道了。”
      “你……”
      祝含章边找边说:“你怎么弄丢的东西?”
      “白日参观院子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就掉了。”
      “你确定在这块儿吗?”
      “差不多,走过的地方我都找了一遍,就剩下这块地方了。”
      “都找过了?”祝家也算是富豪,地方不小,这孩子这么说,倒是真让她佩服,祝含章张口道,“挺厉害的。”
      那孩子沉默了一会儿,“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祝含章专心地吊坠,没有听见这问题。只是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在草丛里被咯了一下,她立马捡起这个东西,在月光下映着,她看见了这个东西的样貌,是一块极其漂亮的翡翠,周边镶着星星点点的金子。
      “找到啦。”
      男孩跑了过来,接过吊坠,放在胸口好一会儿,最后微乎其微地道了声:“谢谢。”
      这声感谢在万籁寂静的夜里清晰地传到祝含章的耳朵里,很轻却很有份量。
      祝含章笑了笑:“你的吊坠很漂亮。”
      东西找到了,祝含章打了个哈欠。
      男孩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换成了,“那不打扰你了,你先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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