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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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临江一品内一居民在河边发现了一具男尸，请各位居民不要慌张，警方正在调查中……”软屏漫反射式的电视机里正播放着当地实时新闻，女播音的声音坚定而严肃地娓娓道着热点内容，从民生项目漫谈到考古发现3000年前的文明，再到绿色环保、垃圾分类，最后是一如既往的局部动荡的战争。
张景敷着在张寒看来就是完全无法理解的把烂泥抹脸上的什么竹炭面膜坐在沙发上一边刷手机短视频，一边和往常一样地听着新闻联播。在烂泥下的眉头紧皱着，她看到张寒过来，笑着用一副“我很好说话”的亚子准备和自家弟弟促膝长谈，兴师问罪道：“你干的？”
张寒坐到张景边上，两腿一架，丝毫没有包袱地穿着花裤子，瞟了眼电视上的新闻，笑着回道:“这种没素质的河边抛尸，像我这么高雅的人会做的？”
张景被他的自吹自擂给逗乐了，气不打一处来，道:“行行，你说的都对，那这事你要咋处理，”她用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给张寒看，照片上的尸体可能因为不雅被打了码，但一条大大的黑色蛟龙盘成BC字样在尸体周围方圆1公里完美展现，若不联系这杀人案，蛟龙图案着实画的壮观，裱起来可能被拍出高价，或放在博物馆展出，黑色的鳞片轮廓分明，有几处折射出幽幽绿光，仿佛点上最后一笔便能活过来，“这人身上都有我们BC的标识，国安部的那群老油条和小油条们能放过你？你能怎么解释？”
张寒两手一摊无赖道：“解释不了，油条们爱怎样就怎样呗，反正河边抛尸这种低趣味的事，我是不做的。组织里很少有人爱抛尸，也就那个逼有这个癖好。”
张景知道他说的“这个逼”是谁，正是张寒昨天才见过的K管，BC高层之一的陈万杨。
“但，不一定”张寒打了个哈欠，“那个逼很少执行人头任务，他虽然是B部里的，但他有个外号叫阳春千金，是说他娇贵似千金，十指不沾阳春水，这样的逼干嘛不到C部啊。”
“张寒，你别总叫他这个逼，那个逼的，人家好歹也是你长辈，”关于这件事，张景早想提醒了，每次她听着都怪怪的。
至于张寒为什么总这么叫他，还是因为一场意外。
张寒与K管打小就认识，起源是他12岁那年，路过了一个花园，听到一个女孩断断续续的哭声，边骂边哭，极其精悍，张寒就忍不住过去听了个墙角。
“赶上老娘我……这个逼，不知道上过多少……老老少少……男……男女女!自己多TM的倒胃口！倒胃口！不知道吗？”
“傻逼搞了老娘还想到处开!搞个‘绿孔雀’出道得了！老娘负责绿，他负责开屏！保管全场炸棚！”
......
张寒透过树木看到了陈万阳领子被那姑娘从下拎着，极其凌乱不堪，毫无男人尊严。
那姑娘扯着陈万杨的衣角大喊:“□□个祖宗十八代，你不知道会得脏病吗？”
少年张寒正义感爆棚，当即以为是陈万杨干的，二话不说，阴着脸，直接冲了出来，给了陈万杨一拳，低声骂道:“傻逼。”
陈万杨一拳给打蒙了，鼻血刷拉拉开闸了，估计第二天没脸见人了，得毁容。
那姑娘本来骂的正起劲，也被飞来一拳给吓愣住了，随机赶紧劝阻:“咳……不是，那什么。”
陈万杨被这一拳吓得不轻畏畏缩缩地道:“少主。”
陈一妍怕他又动手，赶忙上前道:“别打了，别打了，我就一下人之子，身份也不高，不是什么金贵的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张寒听了恶向胆边生，道：“你虽然曾是我老师，但你这种行为极其恶劣，下作。说完，本来就冷冽的脸有阴郁了一层，张寒想绕开陈一妍，再给K管来一拳。
陈一妍突然明白他是误解了，连连说道:“不是，那个，帅哥……额，不对，少主，您误解了，K管是来安慰我的。”
张寒顿时尴尬的无地自容，冷冽的脸绷紧了看向陈万杨，陈万杨一只手捂着被打的地方笑道:“少主啊，您都掌权家主了，还这么鲁莽啊。”
少年张寒，脸皮较薄，抿了下嘴，转头扬长而去，但自此，幼时的搏斗老师兼长辈堕落成了张寒口中的“逼”。而从那个时候开始，BC家族里面严重到毫无人权的封建等级制度也彻底在张寒的改革下废除，其实从张广仁开始就已经有了很大的缓解了。
过往暂且不续提了，而此时，青年张寒正站在这个逼的办公室里，又一次居高临下地望着陈万杨。
K管叹了口气道：“您最近总往我这跑干嘛？是太闲了吗？还是你看上我了啊？虽然我长得是好看，但我是个直男啊！而且我还曾是你的老师，师生恋太乱来了啊，我是个正经人。”
张寒给了陈万杨一个大大的白眼无奈道：“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杀人要报备！要报备！我们已经不是以前那样毫无无章法的组织了！你应该看到新闻了吧，你这样让我怎么和国安部交代啊，我处处防止让他们找个理由把我们一锅端儿了！你到好瞎接任务，处处让他们找理由把我们一锅端儿！都说了你跟谁过不去不好，一定要和油条们过不去！”
“BC杀组不无故杀人若形势所迫则需报备，BC杀组不随意接杀单！这规则里的这条你该背熟了吧，你一个领导，害，我知道你们老一辈肆意潇洒惯了，但现在时局不同，要生存，就得靠中央，我们为他们提供人力，培养人才，本来很好一交易，害，你说说你，真的是！个人行为我管不着，但你只要不把标识打上不就好了，多简单一事啊，都七老八十了还那么......害。”其实没有那么严重，这是压下来也很简单，但张寒就是想多说几局，主要是讲着讲着，上头了。
陈万杨听得一愣一愣的，得空赶忙插了一句话：“，啥事啊，不是我啊！我不是我没有你在说什么！”
“那不是你还能是谁啊，总不会是那个黑衣服的吧？！”张寒明显不信，“抛尸是只有你K管一脉相承的。”
“言一！“他顿然解脱，忙道：“草，您别念叨了！肯定是他！昨天K部只有他被委派任务了！而且个人行为就算是想印标识也做不到啊，标识是只有组织独门秘籍才能在短时间内印出的，只有被组织委派任务的人才能有权做到的。”
张寒挑眉看向了他:“你觉得我会认为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屁孩，还是你这个腰宽臀圆的李逵？”
陈万杨脸色古怪起来'“寒先生，我提醒你一句，他比你大两岁。”
言下之意，人家比你大两岁，你叫人家小屁孩，那你是什么？小屌丝吗？
“而且他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我见过他杀……不说了，他只是一般情况下下不去手而已。”
“把他电话给我。”张寒打断道。
陈万杨赶忙双手奉上自己的手机。
电话嘟嘟两声，提示已挂断，陈万杨一脸尴尬。
张寒深吸两口，挤出了一个令陈万杨毛骨悚立的微笑，甜腻腻地问道：“杨千金啊，他到底在这个组织里做什么的？怎么做上那个职位的？”
“就他以前，我派他出去执行人头任务时，他总觉得每个人都事出有因，下不去手，但那些人在遇到他之后归正的归正了结的了结，比直接杀了有用多了，在咱们这圈子里混得也算顺风顺水，而且他当时不知道什么原因急用钱，我就一遇到这种事就叫他去。简单来说，就是从杀人变成了心理干预，这可不是个简单的活，要不是我们有他的背景资料，我都以为是个特务了。再简单来说，就是从杀人放火，十恶不赦之类的转变到angel和平使者是正义之光。”
“反正你别看他瘦瘦弱弱的，能在我们这个鱼龙混杂的圈子里的人，敌方的，友方的，老年的，年轻的，有哪个是简单的？我们这种人没有纯良的，没有情感，只有利益的纠葛。”
就在这时，陈万杨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言一回过来的张寒先k管一步接通了电话。
“妈，算我求你了，好吗？弟弟还小。”
“小忱啊，妈的事，你别管，其余的你做的也够多了，照顾好自己。”女人不容置疑地声音从另一边传入话筒流入张寒这边。
“哥，有你电话，我帮你回了过去，通了。”一声稚嫩的童音适时响起了，拉回了张，陈两人的思绪。
夏忱站起身来接过电话，淡淡的说了一句：“有事？”仿佛刚刚哀求的人，不是他，又是那淡漠如烟的态度。
“有啊，言神听说你是心灵什么师呀，那正好，”张寒吊儿郎当地应道，“把我的心灵干预高兴了，我就放过你，怎样？”
陈万杨被他这么阴阳怪气的语调弄得浑身不舒服，显然夏忱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谁？”被对方这么搞了一出夏忱也没显出丝毫不耐。
张寒嗤笑一声，正要开口说“你大爷”，就被陈万杨眼疾嘴快的打断了:“那什么BC先生找你。”
张寒做作地佯装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 所以？”夏忱问道。
“你在哪？”张寒单刀直入。
“我记得组织第24条规定‘除入组审核，非必要不得再度调查在职人员，以保障其人身自由权，遵守宪法法律规定，服从国家管理'。”夏忱道。
“我知道，这是我制定的。倒是你讲起来一套一套的，其他规定背得也应该很熟吧，但很明显唉，表里不一呀。而且你咋知道没必要。若是你违反规定在先呢？”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地址，我数三秒。”
“去组织给的那套房子吧”夏忱出声打断道“天海景园B区4栋”
挂断电话后，张寒勾起嘴角，淡淡道：“这才听话嘛”
陈万杨从没见过有人敢跟张寒这么刚。他知道言一的性子，天地间谁都不能让他仰望，这也是夏忱那么优秀，陈万杨却没告诉张寒的原因，怕两人直接刚上后先生一怒折英雄，害，但是谁让人生无处不惊喜呢！
BC杀组在没人入职时都会给每人一套房，但一旦退组，房子就会被收回，所以不能转让，抵押或出租。
与此同时，城郊一座老式筒子楼的一间顶楼破屋里传来一道虚弱的女声：“小忱要出去啊！你放心，妈这没事，你去吧，有央央在呢。”
夏忱不放心地看着他那刚想自尽的母亲心道：狗屁吧。
转身对她说：“这个家不能没有你，真的。”否则，我可能会疯。
说完，关上门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