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混乱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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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妙奕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关口，思维都有点断线，她下意识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话一出口，看到顾子琛难看的面色，她出走的理智迅速回来了，都想打自己两巴掌了。
“你怎么知道的”？
这话说的，这不是间接承认了吗？
“我怎么知道的？”果然，顾子琛没放过她这句话，哼笑道，“你自己想。”
面前的顾子琛，脸上虽然好像带着点隐约的笑意，眼神却跟刀子似的，嗖嗖嗖，仿佛要把她钉在原地。
程妙奕毫不怀疑，要是自己答错，待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他怎么知道的呢？
联想到刚刚他说“你之前排位对路人队友说”，再努力回忆。
她终于想起，似乎前一阵的游戏对局里，自己遇到过一个声音很像顾子琛的队友。
那个时候她因为接到明美姐关于这档节目的通知，不小心挂机了。
上号之后，有个队友嘲讽她来着。
她一气之下，就说他声音像顾子琛，但自己已经脱粉了。
该不会……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顾子琛的脸色。
“该不会，你就是那个队友吧？”
顾子琛的脸色更差了。
完了，说中了？
不会吧！！！！
程妙奕立刻手忙脚乱拿起被她随手乱扔的手机，翻起之前的战绩。
顾子琛抱臂看着她动作，并不说话。
程妙奕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好像当时玩的是姜子牙来着，但因为那局自己被举报扣了信誉分，她后面又打了几局排位，信誉分恢复之后就去打巅峰赛了。
时间久远，不知道对局记录还在不在……
她一个劲往下翻，终于在倒数第二条找到了姜子牙的对局。
日期好像也对得上。
程妙奕立刻点开。
队友里，典韦的ID，赫然是“Chen”。
程妙奕眼前一黑。
这正是顾子琛刚刚游戏的ID！
回过神来，她不死心，又点进这个典韦的主页。
主页的信息上，名字写着“Chen”，后面还跟了一个括号。
王者荣耀里，如果玩家是微信好友，在主页是会跟着微信的备注名的。
完整的名字，在程妙奕眼里，就变成了——
“Chen（顾子琛）”。
程妙奕眼前再是一黑。
“六尺之内，我是无敌的！”
顾子琛主页展示的英雄是云缨，英姿飒爽的女孩子欢快地说道。
程妙奕觉得整个客厅都在回响这个声音。
六尺之内，她会被顾子琛暗杀吧！
苍天啊，谁来救救她啊……
“看到了？”听到云缨的语音，顾子琛知道她应该是点进了自己的主页。
他缓缓逼近程妙奕，咬牙切齿微笑：“好巧啊，挂机的队友，我跑路的粉丝。”
！
程妙奕整个人都不好了。
谁能想到，游戏里的路人，居然会是前爱豆本人。
又有谁能想到，她会被当场抓包。
所以当初为什么要多嘴啊！
她颤颤巍巍挤出一个笑容：“那什么，你听我解释……”
顾子琛缓缓应了声“嗯”，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然而他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让人看不出心中情绪。
程妙奕在心内哀嚎，然而时间不等人，她拼命搜寻着解释准备开口：“其实是这样的……”
她没能说下去。
门外突然传来许多人交谈的声音和错杂的脚步声。
“陈总，这就是我们艺人的住处了。”
“妙奕现在在里面吗？”
“对，程老师和顾老师都在。其实我们这边觉得，目前的争议只是因为大家不了解他们两个的相处，他们之间的化学反应其实很好的。等到节目播出以后，妙奕的形象完全不会受损……”
门被推开，一行人浩浩荡荡走了进来。
“陈总，明老师，李老师。”原本在顾子琛和程妙奕交谈时装死的工作人员们终于活过来了，一个个打招呼。
李正是节目制作人，明美作为程妙奕的经纪人，前期跟节目组沟通过很多次，这些工作人员都认识。
旁边的男人，却有人不知道。
一个工作人员小声问旁边的同事：“那个陈总是谁啊？好帅！”
“这你都认不出？”同事目不斜视，嘴里却八卦不停，“陈英卓啊，程老师的老板，丰业集团二公子！你行不行啊？”
“就是那个福布斯三十岁精英榜的陈英卓？”
“那个榜上的人可不少，”同事见那边交谈的人没注意，终于侧头说道，“但是有钱又帅到这个地步的，可只有他一个。”
“这倒是……不过，他怎么亲自来了？”
*
“陈总，您怎么亲自来了？”
那边，跟几个人打过招呼后，程妙奕也在问自家老板相同的问题。
“长明岛风光不错，所以过来看看。”陈英卓眼带笑意，并不提目前的舆论风暴。
“啊哈哈，这边是挺漂亮的……”程妙奕见他还有闲情开玩笑，心里不自觉放松了几分。
顾子琛也跟过来了。
但刚刚的事情还没有解释清楚，眼下他也是喜怒难辨的样子。
程妙奕连忙介绍道：“陈总，明美姐，这是顾子琛。”
她又转向顾子琛：“我老板，陈英卓陈总，我经纪人，明美姐。”
顾子琛盯了陈英卓好几秒。
陈英卓平静回视。
程妙奕心下焦急：别是因为刚刚的事情，顾子琛不想给面子吧……
然而，她多虑了。顾子琛很快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陈总好，明美姐好。我是顾子琛，程妙奕的男朋友。”
程妙奕觉得很尴尬。
外人面前就算了，在知道他们就连拍节目都有剧本的自家人跟前，说是男朋友，真的是有点怪怪的。
果然，明美姐的面色变幻不停，但还是微笑着回复：“你好，我是明美，我们家妙奕这几天麻烦你了。”
陈英卓则伸出手：“你好，我是陈英卓，妙奕的老板。”
顾子琛握住的瞬间，陈英卓意味深长地说，“谢谢你这么配合我们家妙奕工作。”
“没什么。”顾子琛若无其事收回手，微微笑着，看向程妙奕，话里有话道，“程老师不愧是演员，工作一直非常敬业。为了拍摄，她才是配合了我更多。”
怎么感觉阴阳怪气的？
程妙奕瞪向顾子琛，而他并不看她，视线还停留在陈英卓身上。
……就知道，刚刚的事情没那么容易过去。
自己也没机会跟他解释清楚，难怪他这么生气。
——不过话说回来，她能解释什么呢？
解释自己一时嘴快？不是真心？现在不是那么想的？
都好苍白无力。
“妙奕确实为了这个节目牺牲了太多。”陈英卓没被顾子琛的语气吓住，而是顺势说道，“你们团队也觉得你这边受到的影响太大了。所以，也许终止是个对双方都有利的决定。”
“终止？”顾子琛重复了一遍。
“不然我们过来这一趟做什么？对了，顾锦耀什么时候到？”陈英卓转头问制作人李正。
“已经上船了，快了快了。”制作人李正终于找机会说话了，他早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不是诶顾总，这话不是这么说的，咱们开拍前也做过预案，这都是可能发生的情况不是？但是，这些外部影响对咱们拍摄本身的内容是没有影响的，甚至有所升华，那这出来的效果，应该比咱们预计的都要……”
“行了，这些话你留着待会开会的时候说吧。”陈英卓听得不耐烦，直接挥一挥手打断他，“现在我们要跟妙奕单独说会话，可以吧？”
虽然像是征求意见，但完全就是通知。
李正哪敢有异议：“当然，当然。”
“那个，要不我们去我房间说？”程妙奕对陈英卓和明美说道。
“你决定就好。”陈英卓微微一笑。
“那我们上去吧，现在二楼没什么人。”犹豫了一下，程妙奕还是对顾子琛飞速说了一句，“知道你的想法，我才会做决定的，放心。”
这是打游戏前，顾子琛对她说的话。
虽然不知道现在他是不是还想继续拍……
但不管怎样，她都会配合他。
毕竟，自己有错在先……
顾子琛看了她一眼，虽然没笑，但面色好像终于放缓了一点。
他轻轻点了点头。
*
他们上楼了，被打断话头的制作人李正留在原地，很痛苦。
他暗暗想，要是陈英卓只是程妙奕的老板，眼下权力关系一定是他李正胜过陈英卓。
毕竟程妙奕只是个小糊咖，能进节目都是破格的。
然而，谁让陈英卓是丰业集团二公子，赞助商代表，基本就等于金主爸爸了呢……
基本上，他说啥就是啥了。
李正是真的痛苦。
现在舆论虽然沸沸扬扬，但对节目反而是千载良机。这样大的阵仗，节目等于未播先红，他简直做梦都要笑醒了。
但是，程妙奕有赞助方撑腰，并不能够随意拿捏。团队觉得她形象受损，想要退出拍摄，李正纵然百般不情愿，若是真的决定了，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而顾子琛那边，也是一样的棘手。
他看了看坐会沙发玩手机的顾子琛，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顾子琛做了这么多年顶流，从无恋情，若不是决定通过恋综转变形象，他们节目是无论如何不可能谈到的。就算签了合同录节目，他拿的也是有特别条款的合同，跟其他嘉宾都不同。
眼下，要是他经纪人抓住这一点要退出，就算节目方拿到违约金，又有什么用？
节目话题都炒成这样了，最后最有看点的一对嘉宾走掉了。
出品的平台方企鹅视频头一个就不答应。
头痛啊，头痛。
怎么能让他们继续拍下去呢？
*
楼上，程妙奕的房间内。
“妙奕，这次拍摄我们可以停掉了。”明美开门见山地说道，“孔烨导演决定用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混乱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