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私生前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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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网清点下来，一共捞到了三只皮皮虾、一只螃蟹、四条鱼。
程妙奕以为打鱼会是一网下去就满满收获，没想到收上来的海鲜并不算多。
阿江说：“你们运气不错啊，昨天的客人比你们的少多了。”
程妙奕说：“我还以为这是少的。”
“怎么会，”阿江笑着摇摇头，“现在都是中午了，本来就不是最好的时间段。这已经算多了。”
“这样啊。”程妙奕点点头，又叹气，“可惜都是阿江你在忙，我们都没有动手的地方。要是能海钓就好了。”
顾子琛看着她，无奈地微笑：“这样你都觉得收获少，要是海钓，你绝对坐不住的。”
程妙奕侧头看他一眼：“海钓很难吗？”
“不难，就是需要耐心。”顾子琛轻笑，“运气不好的时候可能等很久都没有上钩，要是你，估计就放弃了。”
“不要说得我好像很没恒心一样，”程妙奕不满，“我只是耐心都用到感兴趣的地方了。”
“比如？”
“比如演戏啊。”程妙奕凝视着起伏的海面。
正午的阳光遍撒在浪尖，点点浮光，灿烂多变。
坚持了这么久，没有走任何捷径。
有时也会动心，是否可以学其他人，寻找资本做靠山，事业便会顺利百倍。
可是还是觉得，只要认真演好，总有一天，会被看到吧。
今天遇到真心实意夸奖她的阿江，她就觉得很满足。
还好自己没有动摇。
也相信，只要坚持，会有更多像阿江一样的人看到她的。
“的确。”顾子琛同意，“你演戏蛮好的，而且沉得下心。”
程妙奕笑了：“不要说得好像你看过一样。”
顾子琛偏头看她：“我是看过啊。”
嗯？
程妙奕扭头：“真的假的？”
“真的，”顾子琛浅笑，“只看过一部分，像姜华那个角色，就的确演得很好。”
“谢谢。”程妙奕嘴角微微上扬。
“你在演戏上是有天赋的，一定要坚持下去。”顾子琛远眺，“没有天赋的人，越坚持只会越痛苦，就像钓鱼时遇到了不好的时机，再怎么努力，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他是在说他自己吗？
程妙奕忍不住开口：“没有天赋的话，适时放弃也是个好的选择啊。就像钓鱼，这片海域收获不好，可以换个地方啊。”
她凝视着顾子琛的侧脸，“还有那么多别的选择，就像有的人演戏不好，但唱歌跳舞却特别有魅力。为什么一定要做自己不擅长的事呢。”
顾子琛瞬间看回她，眼神锐利。
她的话是有点指向太明显了。
程妙奕迅速开口说：“当然，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意愿，我说的话也只是个人的看法，别介意。”
“为什么要介意？”顾子琛收回目光，微笑道，“你说得很有道理啊。”
既然觉得有道理，为什么你还那么执着于演戏呢？
顾子琛仿佛看穿程妙奕内心的疑问，说，“但许多事情，不是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现实种种因素综合考量之下，有时，你就是得在自己没天赋的事情上死磕。”
他的意思是公司要求他演戏吗？
程妙奕听得云里雾里，那边阿江已经收了第二网：“程老师顾老师，我们这一网也不错！”
这回收了五只皮皮虾，两条小鱼，两只螃蟹，还有一只海星。
程妙奕对那只海星爱不释手，虽然海腥味很重，也还是忍不住蹲下去戳了又戳：“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海星呢！真的很可爱。”
顾子琛看着她，情不自禁笑起来：“在海边的话，其实可以捉到很多的。”
“真的吗？”程妙奕起身，眼神亮晶晶的，“感觉你经历好丰富，在海边长大有好多乐趣啊。”
顾子琛有一点恍惚。
虽然说起来时，还好像昨天才经历过一样亲切。
但自从出道后，他再也没有这种平常人的体验了。
就连今天这种出海，也是数年来头一次。
他微微笑道：“是啊，很多乐趣。”
很令人怀念。
“两位老师，咱们再下最后一网，就准备回去了。”阿江说道。
“好啊！”程妙奕回应，“感觉时间过得真快。不过，”她看看船上的海鲜，“这些能够我们吃的吗？”
“够了，”顾子琛哭笑不得，“你能吃多少啊？”
“我可是很能吃的好吧，”程妙奕注意到顾子琛的表情，“怎么了，多吃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顾子琛举手投降，“只是看你昨天吃得不多。”
“我没那么喜欢吃肉。”程妙奕皱皱眉，“昨天的海鲜调料也太多了，把鲜味都掩盖掉了。”
“程老师会吃啊！”阿江竖起大拇指，“海鲜就是要什么调料都不放，才吃得出精华。今天捞到的不够不要紧，我肯定给你补充上，让你吃得尽兴！”
“那就太感谢啦。”程妙奕开心地笑，仿佛小孩子一样。
顾子琛看着这样的她，也随之笑起来。
摄像师悄悄拉了近景，将两个人的笑颜锁在了一个镜头中。
*
下船后，两人被阿江带回了家里的馆子。
阿江家中开了渔家乐，食材下了船就能直接处理，吃得就是一个新鲜。
装修非常简单，桌椅看上去也都有年岁了，但四周的架子上全是鲜活丰富的各类海鲜，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程妙奕正看得津津有味，一个嘹亮的嗓门响起：“小江，你带回来的两个客人可真俊呐！”
一个丰满的妇人从厨房走出，腰间还围着围裙。
她面色是和阿江一般无二的黝黑，但面上满是笑容，让人一见便生出三分亲切五分好感。
阿江连忙介绍：“程老师顾老师，这是我妈，待会也是她下厨。”
随后又给妈妈介绍：“妈，这是程妙奕程老师，这是顾子琛顾老师。”
程妙奕笑着说道：“阿姨你好，待会就拜托你了。”
顾子琛也说：“阿姨好，辛苦您了。”
阿江妈妈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呀你们太客气了，我肯定给你们做顿好的！”她又有点疑惑，“你俩都是老师吗？怎么现在老师都得这么好看了？”
“妈！”阿江哭笑不得，“你不前两天还在电视上看顾老师的电视剧吗？”
“啊？我看了吗？”阿江妈妈问道，随后一拍脑门，“哎呀你就是慕容少主啊！”
顾子琛演的仙侠剧最近正在播，他演的角色慕容无诀是昆仑的少主。
他温和地笑笑：“对，是我演的。”
“哎呦喂你可比电视上好看多了，就跟画里走出来似的！”阿江妈妈拉着顾子琛仔细地看了又看，啧啧感叹，“看电视就觉得你特俊，现在看，电视拍得不好，比你本人差得远了！”
顾子琛好脾气地笑着，任由阿江妈妈端详。
程妙奕看得惊奇。
没想到顾子琛对阿姨脾气还真不错，她还以为他会一把甩开呢。
“妈！”阿江都不好意思了，“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还不赶紧做饭，两位老师估计都饿了。”
“哎呀，都两点了！”阿江妈妈松开拽着顾子琛的手，打了阿江一下，“都是你，怎么带人出去这么久！”
“我……”阿江有苦说不出。
“是我是我，”程妙奕赶紧说道，“我起晚了，不怪阿江。”
“嗨，别帮这小子找补了，他总是干事差着一截。”阿江妈妈摇摇头，又认真看了程妙奕一眼，“哦哟，这不是这臭小子天天看的姑娘吗？他可爱看你的剧了！”
“妈，行了吧？”阿江恼羞成怒，推着妈妈进厨房，“做饭做饭！”
阿江妈妈的声音还在持续：“姑娘你谈恋爱了没？这小子还单身呢！”
“外面你喜欢的慕容少主就是人家的男朋友！你少丢人了行不行！”
“这样啊……哎，不过人家确实是般配，比你强多了。”
“是我亲妈吗？”
……
听着母子俩的斗嘴，程妙奕忍不住笑起来。
视线不经意跟顾子琛对上，脑海里就浮现出那句“人家确实是般配”。
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她挪开视线，微微收敛了笑容。
“实在抱歉，两位老师，我妈就是这个性格。”
阿江从厨房走出来，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没事，阿姨性格很可爱。”顾子琛微笑，完全不介意。
“是啊，你们感情真好。”程妙奕笑着说。
阿江皱皱脸：“亲妈，还能咋办。”
“我听着呢！”阿江妈妈嘹亮的嗓门又传出来，阿江一个哆嗦。
顾子琛程妙奕都笑了出来。
阿江妈妈不仅性格好玩，手艺也是真的好。
过不多时，红烧鱼、酥炸螃蟹、海鲜粥，一份份菜品流水般上来，清蒸的皮皮虾、生蚝更是远远就散发出香味。
“今天我们没捞到这么多海鲜吧？”程妙奕有点惊讶。
“没事，我们送的。”阿江笑着摸摸头，“你们吃好就行。”
“谢谢阿江，谢谢阿姨。”程妙奕连忙说，“太麻烦你们了。”
“没事没事，快吃吧，这些趁热最好。”阿江说。
顾子琛拉开身旁的椅子：“阿江你也累了一天了，跟我们一起吧。”
程妙奕看顾子琛一眼。
她怎么没想到呢！
顾子琛想得还挺周全。
“这不太好吧……”阿江推辞。
“哎呀难道要你看我们吃吗？也太奇怪了。赶紧坐吧！”程妙奕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
阿江从善如流，一起吃了起来。
“最后一份炒青菜，菜都齐了！”阿江妈妈端着盘子，笑眯眯地走出来。
她发现了阿江，顿时暴跳如雷，“我说你不上菜呢，怎么还跟客人一起吃起来了！”
“妈，你听我解释！”阿江赶紧从座位上弹起。
程妙奕在旁边要笑死了。
顾子琛微笑注视着她。
就在这时，他的微信弹出一条信息。
他打开，忍不住皱起眉头。
是来自经纪人的。
「我跟你说过吧，不要发我没审核过的微博[叹气]」
第二条信息紧接而来。
「你昨天发了照片，粉丝已经扒出是在长明岛了」
看到顾子琛表情不太好，程妙奕问道：“怎么了？”
“没事。”顾子琛把手机放回裤兜，屏幕上还在蹦出新的信息。
「已经有私生准备去了，你小心点」
不用看都知道接下来是什么内容。
顾子琛望着程妙奕吃得开心的样子，决定不要打扰到她。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私生前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