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on Heart之复仇》FeelinSophie

2、II 复仇 —— 01

　　两年，让一个的生理和心理来进行康复应该都不算是太短的时间。尽管现在贺司潇还是没有爱上夏程巍，但是他却也早已习惯他在身边，习惯了两个人一起的生活。夏程巍不知道他那是在自弃还是认命，只是尽可能做一些让他开心和轻松的事情，慢慢等着他心上结了痂的伤口长成一体。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夏程巍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E城的冬天没有B城的冬天那么阴冷，这也是一年半前决定搬来这里的原因。
　　陶聪磊比他们还早一个月搬了过来，还在E城的Q医院担当起了心脏科主任。
　　常邵宇大学毕业，在B城的一家律师事物所工作。他今年和贺司潇说好了，一起过新年。
　　莫源从政是家里一直希望的事情，之所以推后了很多年是因为他不放心自己的小东西，当然这个其实早就公开了的秘密现在再也成不了他的托词了。过不了多久，他要调到E城来，具体职位还不知道。
　　莫景东的生意已经扩展到E城，据说分公司马上要成立。他很想要夏程巍去帮忙。
　　而华清昊，贺司潇虽然还会常常和他视频聊天，但每次都说不上几句，他就因为各种原因说有事就挂了。
　　褚俊升了职，说他有可能也要调到E城来，如果这里出个大案子的话。所以贺司潇想，为了E城的百姓和治安，你还是别来了最好。再说，每次见面和夏程巍两个人说话，都是针尖对麦芒。
　　那个，夏程巍，早就粘上贺司潇甩不开了。

　　至于B城其他的事情，比如老头子，比如那些少爷，比如罗阳。贺司潇都不知道，他不想打听，夏程巍也不想告诉他，所以就当那些人在他的生活里，并不存在。
　　而爸爸妈妈，在贺司潇出院后，就回到了他们国外的家，陪伴那个精灵一样的小妹。
　　Mickey，遗体失窃后，这个案子就一直悬在那里。当然，那一战后，B城的夜晚又恢复了平静。
　　满月杀手已经两年没有出现，也许永远都不会出现。尽管这个案子里还有很多的疑点和未解之迷，但在一天天新增的案件，日复一日的忙碌中，也渐渐被处理过这个案件的人遗忘。与这个案子有关的一切资料都被打箱，束之高阁，他们希望，永远没有要再次打开它的需要。除了杜明明。
　　杜明明离开出去继续深造之前，偷偷将所有与满月杀手有关的资料复印了一份，随身带走了。
　　有一些犯罪心理学家至今仍就认为，人的某种嗜杀的天性，是与遗传基因有关的。

　　“宝贝，你怎么又一个人光着脚丫子跑到阳台上来吹风了？”夏程巍一边说，一边用手臂撑开毛毯，连着自己的胸膛一起裹到了贺司潇的身上。“着凉了怎么办？喜欢看我难受？”
　　“我着凉的话也是我难受好不好？”贺司潇自然地往后靠了靠，习惯地依偎在夏程巍的怀里。头微仰着，眼睛依旧盯着天上的那一弯明晃晃的月亮。“再说，我和小琪有着一样的遗传基因，感冒不会影响我。”
　　“话虽然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还是会担心的嘛。”夏程巍说着就伸手摸进了贺司潇的睡衣，把手放在了心脏所在的地方。“别动，让我感受一下。现在挺好的，呵呵，就是跳得太规律了。”以前的那颗心可是他一靠近就会跳得很快，现在，不管他做什么，贺司潇的心总是很平静，除非是在那些时候。
　　“别闹，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贺司潇回头白了夏程巍一眼。“把你的爪子收回去。”
　　“再一会儿，按足一分钟。”夏程巍用脸颊磨了磨贺司潇的耳朵。“你每个月都会有那么一天，心脏会疼，聪磊那个白痴又找不到原因，还说是正常的，你叫我怎么安心呢？”
　　其实他们都知道，那一天是很特定的，就是每个月的月圆之夜。满月高悬于天，最亮最清晰的时候，心，就会疼得格外厉害。吃药也不顶用，那晚上一过去，就又好了，和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夏程巍也怀疑过，贺司潇每个满月必然发作的心悸，是和他的心理作用有关，只是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去治疗，或者他也根本就没有想要治好。每个月一个晚上痛一次，他的心里可能就会安一点，愧疚少一点。所以，他们一直没有正面谈论过这个话题，只是不眠的各自熬着那样的夜晚。
　　对的，那些个夜晚，他是不被允许进入贺司潇的房间的。
　　“你和那件事情没有关系，对吗？”
　　“没有。”
　　没有特定的时刻，贺司潇总会突如其来地问夏程巍这个问题。他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他知道他是在骗自己。但还是会一次一次重复地发生，就像他们之间的游戏一样。
　　“我有点冷了，我们进去吧。”贺司潇转过身，人还在夏程巍的怀里。暧昧的姿势，暧昧的眼神，脸却还是白白的，凉凉的，心还是那样规律地跳动着。“今天晚上，你是想留下吗？”
　　“我是真的很爱很爱你，宝贝。”
　　“我还需要时间。”
　　“没关系，我会等，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当你的心决定苏醒时，看到的第一个人还是我。”
　　夏程巍没有考虑过，如果手术结束，昏迷了两天，贺司潇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别人，他还会愿意和自己走吗？他是一个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的孩子，他真的会猜不到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还不爱我，就继续恨我吧，恨在很多程度上，就是最强烈的爱。
　　“你的怀抱，从我第一次感受到，就是那么有力那么温暖。”可以保护自己的人一样有能力可以伤害自己。贺司潇趴进夏程巍的怀里，手臂从下面环住他的腰。可是第一次那样的心动，现在却再也感受不到了。
　　我们，真的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啊。爱我，就帮我把那个贺司潇找回来吧。
　　“从我见到你第一眼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宝贝。”可是宝贝，你现在是谁呢？你的眼里，连淡漠都没有，就像是橱窗里美丽的布娃娃，只是一副躯壳。你的灵魂，现在在哪里呢？跟着Mickey一起走了吗？把你找回来，是不是也一样把Mickey找了回来，相反也是呢？你们真的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我们进去吧。”
　　“好。”夏程巍在贺司潇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我们进去。”
　　“那走吧。”贺司潇放开夏程巍想进屋，却被他打横抱了起来。“你真爱逞强。”
　　“抱你对我来说，是永远无法戒断的瘾。”
　　贺司潇笑了笑，没有多言，自觉地用手臂勾住夏程巍的脖子，把脑袋靠上去，呼吸微弱而顺畅。
　　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