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怨凶海》山居秋狸

21、毫无头绪的梳理

　　蓦地，白炻抬起头问道：“老翟，你是觉得颜佳的死跟垣目科技里的人脱不了干系？”
　　想了一会，翟辰川摸着下巴说道，“不知道，不过我猜测是熟人作案。”
　　“为什么？就不能是变态杀手兴起杀人吗？”
　　翟辰川摇摇头，否定白炻的想法，“你还记得韩柠说，颜佳傻乎乎的嘛？”
　　“啊，记得啊。”
　　“一个人，只有在自己熟悉的人面前才能露出本性，但是很少有人对自己的同事表露自己，这是职场大忌，可是颜佳却把自己真实的一面暴露给同事，这恰恰证明她是一个愿意相信别人的人，也能证明她对自己熟悉的人不设防。”
　　“这样说起来，如果是熟人作案的话，会很轻松。”白炻补充道。
　　“嗯，差不多是这样，而且，一个女生在外，应该会抗拒跟陌生人接触，所以变态杀手即兴作案的可能性很小，当然也不能排除。”
　　白炻有些讶异，复问道，“可是，你刚刚为什么问他们监控的事？这跟案情有什么关系吗？”
　　翟辰川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凶手能不落痕迹的绑架颜佳，肯定是对颜佳周边的环境很了解，而监控失灵的时间跟颜佳失踪的时间，正好在一起，所以我就多嘴问了一句，而且随便问问又没什么，或许这些以后能帮到我们呢。”
　　“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把关注点完全放在垣目科技身上，万一颜佳是遭人跟踪了呢。”
　　“有这种可能，晚上回去看看地铁监控和近期颜佳小区的监控就知道了。”
　　吃完午饭后，翟辰川载着白炻到达颜帆家。
　　颜帆开门后，翟辰川开口道，“您好，您应该还记得我吧？”
　　“当然，翟队长，快请进。”颜帆将翟辰川和白炻引进家里。
　　颜帆倒了两杯温水放在他们面前，“翟队长，白队长，喝水。”
　　颜帆局促的坐在沙发上，有些期盼的看着翟辰川和白炻，“你们今天来，是有凶手的消息了吗？”
　　翟辰川放下刚刚拿起的水杯，看着颜帆，似乎有些力不从心，“还没有，我们今天来，只是想跟您了解一些情况。”
　　颜帆收起渴盼的眼神，强硬的扯出一抹微笑，“哦，你们问，我一定事无巨细的告诉你们。”
　　白炻拿出本子，体贴的提醒道，“颜女士，如果中途我问的问题，导致您有什么不适，您可以告诉我。”
　　颜帆点了点头。

　　白炻：“颜女士，据我们了解，颜佳住的房子，是您的，对吗？”
　　“是，是我工作期间贷款买的。”
　　白炻：“也就说您有房子的钥匙，对吗？”
　　“是。”
　　白炻：“那两周前的周五晚上，你在哪？”
　　“在家带孩子。”
　　白炻：“孩子？”
　　“对，哦，他被我婆婆带出去玩了。”
　　白炻：“抱歉。”
　　“没事。”
　　白炻：“那你知道，颜佳有男朋友吗？”
　　“没有吧，我父亲在我妹妹没出生时去世，所以佳佳从小到大都不太会跟男生相处，而且她有男朋友会跟我们说的。”
　　白炻：“那她会跟什么人结仇或者起冲突吗？”
　　“不会，她的性子属于那种不争不抢的，不爱说话，即使有人惹到她，她也不会说出来，根本不可能起冲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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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炻跟颜帆聊了一会，一阵开门声夹杂着孩子的童音传到他们耳中。
　　“妈妈～”
　　一个四岁小孩欢脱的跑到颜帆怀中，似乎对这个家发生的一切都处于未知懵懂状态。
　　“小逸，叫叔叔。”颜帆抱着孩子说道。
　　“叔叔好。”
　　“你好。”
　　“颜女士，我们问的差不多了，就先走了。”白炻觉得有些话不能再孩子面前提起，而且该问的也差不多都问了，就起身告辞。
　　“嗯，好，如果有其他需要帮忙的，您尽管找我。”
　　“一定。”

　　翟辰川上车系好安全带，“走吧，回警局，跟老雷他们对一下线索。”
　　回到警局后，翟辰川组织刑侦科在会议室开会，比对线索时，他们统一发现，颜佳的性格确实像其家人朋友说的那样，不会与人起冲突。
　　“老雷，小区周边的行车记录仪有吗？”
　　“没有，按照规定小区周边不能停车，私家车一般都停在地下车库。”
　　“得，路又堵死了。”其他警员将笔撂在桌上，无奈的说道。
　　散会后，翟辰川和白炻继续留在单位查监控。
　　“老翟，小区和单元楼的监控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地铁监控也没什么，没有人跟踪颜佳，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颜佳周五当天确实是坐地铁到家的，而且跟平常的时间点一样，都是8:00左右。”翟辰川说。
　　白炻想了想，说道：“8:00左右，天还没黑，所以凶手不会蠢到在这个时间点实施绑架，也就是说颜佳当晚回过家，只是在家或者再次下楼时被绑架。”
　　“在家被绑架应该不可能，纵使监控不好用，那还有邻居在，凶手不可能蠢到在众目睽睽之下绑架颜佳。”翟辰川分析道。
　　“那就说明颜佳是下楼后被绑架的！可是凶手怎么知道她要下楼？”
　　“如果想要知道那肯定就能知道，按照正常的办案程序来，明天你去通讯公司查一下颜佳最近的通讯对象和聊天内容。”
　　“好。”
　　“走了，先回家。”翟辰川起身向外走去。
　　看到路旁的快餐店，白炻控制住自己的涎水，急忙阻止道，“靠边停一下，我去打包点吃的，泡面实在是不感兴趣了。”
　　晚上两人吃完饭后，早早上床睡下。
　　第二天，白炻开着翟辰川的车外出查案，翟辰川打车去了单位，刚到单位，张堇初坐在他椅子上睡着了。
　　翟辰川没有叫醒他，默默的拿起桌上的尸检报告看着。
　　“死者死于上个周二晚上10:37，由于尸骨不全，加上尸骨粉碎，所以死因不详，不过肯定不是毒死的。”张堇初靠在椅背上，眯着眼说道，其实早在翟辰川进入办公室时，他就醒了。
　　翟辰川坐在椅子上，反复念叨着上周二，“上周二…你说短短几天，凶手一个人能把一位身高168的女孩削肉碎骨吗？”
　　张堇初从靠背上起身，正襟危坐道，“不知道，但很难，我们可以推导一下，假设凶手周五晚上或者周末晚上绑架颜佳，他没有着急杀人，反而过了一整周才杀人，证明他想从这个女孩身上得到什么，他没有勒索或者警告颜佳家人，那么最大的可能是他想要性，而不是杀人，最后决定杀死这个女孩，只能证明他腻了或者其他原因。”
　　“至于凶手有没有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削肉碎骨，我不知道，不过把一个168的女生处理干净，显然不是很现实。”
　　翟辰川没有说话。
　　“行了，尸检报告拿给你了，我先回了，一晚上没睡觉，累死我了。”张堇初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张堇初走后，翟辰川默默起身走到自己工位上，然后失神的慢慢蹲到桌子底下，可这次无论他怎么搜索线索，都没有思路。
　　“翟队，我回来了。”白炻将钥匙扔到桌上，蹲在翟辰川旁边。
　　“怎么样了？”翟辰川因为没有头绪，所以抬头的瞬间，眼神有些迷茫。
　　白炻看着翟辰川迷茫的眼睛，有一瞬间的失神，在大脑发出理智的信号前，肢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前倾，锁着翟辰川的脖子吻上去。
　　翟辰川瞪大眼睛看着白炻，心想这货不会是疯了吧，大白天的发什么情。
　　一枚深沉的法式香吻结束后，两人稳了稳心绪，重新开始探讨案件。
　　白炻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本正经的汇报今天的工作，活像一只偷到腥的猫。
　　“我今天去了联通，查了通话记录，还去tx，查了聊天记录，聊天记录没什么线索，而通话记录中最后一通电话是两周前的周五晚上9:15。”
　　“这么巧。”
　　“可不是吗，然后我就查了这个号码使用人的真实身份，根据查到的线索，我找到一家私人诊所，但是那个医生说他已经不用这个号码很久了，据他本人回忆，他已经将电话卡丢掉了。”
　　“丢掉…”
　　“怎么办，感觉跑了这么多天，一条有用的信息都没找到。”白炻有气无力的靠在翟辰川身上。
　　翟辰川摸了摸白炻的下巴，轻吻了他一下，安慰道，“总会有头绪的，走吧，先去吃饭。”
　　“不要。”白炻直起身，立刻拒绝到。
　　翟辰川看着白炻调侃道，“呦，新奇，你这是被案子愁的连饭都吃不下啦。”
　　“哪啊，我是被那个私人诊所里的味道熏的吃不下饭，我现在感觉我全身都是福尔马林的味儿，你闻闻。”白炻将袖子伸到翟辰川鼻下。
　　翟辰川嗅了嗅翟辰川的衣服，说道，“还好吧。”
　　白炻嫌弃的嗅着自个身上的味道，准备起身，“我这鼻子最近真惨，前几天被刺鼻的花露水熏着，今天又被福尔马林给侵染，倒霉的我啊～”
　　翟辰川似乎是想到什么，赶忙拉住白炻，“等等，我们来梳理一下案发经过。”
　　“啊？现在？”
　　“假设颜佳是周五晚上失踪，那这个失踪到底是怎么失踪呢？按照正常人，在遇到抢劫或者绑架时都会叫几声救命，而颜佳小区的居民当晚一句话都没有听到，没有听到的原因是什么呢？”翟辰川捏着下巴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