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主角的我竟是路人》冬季忧郁综合症

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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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亦这话说得实在温柔又轻佻，顾大宝没忍住，感觉自己脸上发起热来。
　　他眼神四处乱飘，没过几秒又飘回到薄亦的脸上。薄亦还在看着他，眼神并无他以为的戏谑，倒是出乎意料的认真。
　　顾大宝愣了一下，本想说出口的话转了个弯，只有些愣愣地点了点头，说了句“好”。
　　薄亦便笑了笑，有些亲昵地捏了捏顾大宝的耳朵道：“这么乖啊。”
　　顾大宝后知后觉地有些羞涩起来。他把薄亦的手抓了下来放回薄亦的桌面，语气别扭道：“你才乖呢！”
　　“我是很乖。”薄亦居然点点头承认了，还歪头看他，“好同桌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那会有奖励吗？”
　　顾大宝梗住了。对上薄亦的眼睛他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想了一会儿才道：“你都这么乖了，还要什么奖励？”
　　“那可不行。”薄亦道，“狗狗作揖都能有奖励呢，我怎么能没有？”
　　顾大宝震惊：“你干嘛要跟狗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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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怎么了？狗是人类的好朋友。”薄亦道，“你不喜欢狗吗？”
　　“那倒没有。最多有一点点，只有一点点怕狗凶我啦。”
　　薄亦点了点头，道：“没关系。我家狗很乖的，不过下周我会把狗栓在院子里的。”
　　“你家养狗啦？”顾大宝有些好奇，“是什么狗啊？”
　　“一只阿拉斯加，叫茶茶。下周带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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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亦的生日在周日，但是顾大宝周六周日两天都有兼职。顾大宝只好跟老板请了假，约定在晚上把时间补齐。
　　顾大宝边兼职边思考要送薄亦什么礼物。他想了一个星期还没想出结果，明天就是薄亦的生日了，今天不管咋样也得思考出个所以然来。
　　顾大宝穿着玩偶服在门前蹦蹦跳跳，吸引着顾客。隔壁店也有个玩偶，只不过顾大宝是熊人家是猫。
　　玩偶竞争激烈，顾大宝蹦蹦跳跳，猫也蹦蹦跳跳，顾大宝卖萌跳舞，猫也卖萌跳舞。这一小片地方差点就变成他们比赛的舞台了，倒是因此吸引了不少人。
　　忽然猫的脚步停滞了一下，顾大宝一开始没发现，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不对劲。他叉腰回头看了一眼猫，猫站在那里不动了。
　　顾大宝走过去，拍拍猫的肩，心道他不会是脚崴了吧。猫被拍了一下好似终于反应过来，对他摆了摆手，又开始招徕顾客，只不过没有刚才那么有劲了，总感觉有点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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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大宝站在原地沉思了一秒，在猫刚才视线停留的地方看了几秒，有了意外的发现。
　　对面西餐店里的竟然是叶白。叶白身边还跟着另一个男生，状似亲密。
　　那男生有点眼熟，但绝对不是上次见到的那个陈务。
　　顾大宝沉默一会儿，心道关我什么事呢，便又精神百倍地在店门口跳舞了。
　　晚上补完明天的工作后，已经九点了。顾大宝收拾好自己，准备去买给薄亦的礼物。
　　他本来想给薄亦买套书，什么关于占卜玄学之类的，走到书店门口却被隔壁的一家杂货铺吸引了目光。
　　那里有一个漂亮的发着光的魔法阵。顾大宝一下子就被这个没大用但是长得很好看的东西迷住了，正好也挺符合薄亦的喜好，便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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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晚上，顾大宝莫名有点兴奋，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一会儿才睡着。第二天一早，闹钟还没响，他就醒了，一看时间五点半。
　　顾大宝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起来在衣柜里挑选起衣服来。
　　他没几件衣服好挑选，衣柜里也都是些差不多的T恤和长裤，唯一长得精致些的就是校服了。
　　顾大宝：......
　　顾大宝叹了口气，心道这生活质量也太差，自己的衣服还不如校服有牌面。
　　但总不能真穿校服去吧。
　　顾大宝精挑细选，才搭配出一套青春靓丽的衣服来。
　　刚吃完早饭，顾大宝就收到薄亦的消息，问他起床没。
　　顾大宝擦了擦嘴，回道：“嗯嗯，早就起了，都吃完早饭了！”
　　薄亦：那就好，司机在路上了，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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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大宝本来是有点紧张的，还想着怎么跟司机打招呼。但是顾大宝开门进去后就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因为发现里面竟然还坐着一个人，薄亦。
　　“你怎么来了？”顾大宝震惊道。
　　“来接你呀。”薄亦道，眼神落在顾大宝手里的袋子上，“那是给我的礼物吗？”
　　“是呀。到家再给你。”顾大宝道，“你不用在家里准备什么吗？”
　　“该准备的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我留着也没什么用。”薄亦从车里拿了几颗糖出来递给顾大宝，“况且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又不是办什么生日宴，只有我们两个人。”
　　“也有道理。”顾大宝拆了颗糖放进嘴里，不知不觉放松下来。他打开手机想冲会儿浪，开机就开了好几分钟。
　　算了吧。
　　顾大宝放下手机，转头看薄亦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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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亦靠在座位上，手上拿着一本书在看。顾大宝看不到封面，但还是揣测是有关玄学的书。
　　顾大宝看着薄亦发起呆来。薄亦平时瞧着有些难以接近，安静看书时的侧脸却很安静柔和，连眼角的弧度都温柔起来。
　　“看什么？”薄亦眼都不抬道。
　　“看你。”顾大宝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你今天是不是很开心啊？”
　　“还行吧。”薄亦云淡风轻道。
　　“真的吗？可你嘴角一直没下来过诶。”顾大宝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
　　薄亦总算抬头看他，狗狗眼略带恼羞成怒的凶狠，“你看错了。”
　　顾大宝笑起来，“干嘛不好意思承认啊，开心不是很正常的吗？”
　　薄亦把始终停留在同一页的书本合上，伸手捂住顾大宝的嘴不准他说。顾大宝怕压倒礼物，只单手推他，没成功，便伸手挠他痒痒。出乎意料，薄亦巍然不动。
　　竟然不怕痒？顾大宝愣了一下，伸手也捂住了薄亦的嘴。
　　薄亦：......
　　这是个什么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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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停了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同时放下了手。
　　忽然薄亦眉头一皱，抓了他的手道：“你手怎么了？”
　　“啊，没什么，昨天打工的时候不小心被咖啡泼到了。”只是有点红肿，昨天上了点药后顾大宝就没管它了。
　　“打工？”薄亦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对啊。不过是打工而已，至于这么惊讶吗，我有好几分兼职呢，毕竟我是个特招生啊。”顾大宝有些不解为什么薄亦会这么惊讶。
　　“有必要这么认真吗？”薄亦看起来更困惑了，“还是说，你根本不记得了？”
　　“你在说些什么？”顾大宝也困惑住了。
　　“你是不是失忆了？”薄亦沉默一会儿道，“你的特招生身份是假的啊。”
　　“什么？假的？”顾大宝大受震撼，“那我是不是不能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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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停下了。他们到达目的地了。
　　薄亦叹了口气道：“我们进去说吧。”
　　顾大宝有些恍恍惚惚地跟着薄亦走了进去，去了薄亦的卧室。
　　薄亦给他倒了一杯热牛奶，顾大宝下意识说了句“谢谢”，然后就直勾勾地看着薄亦等着他解释。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失忆了，但是你现在的身份并不是你的真实身份。你是顾氏集团的小少爷，处于某种目的来到这里假扮为一名特招生。”
　　顾大宝有些麻木地问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薄亦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道：“因为剧情需要，你要谈恋爱。”
　　什么剧情？顾大宝看他。
　　“剧情中，你是不谙世事的集团小少爷，从小被家里宠着长大，忽然有一天要玩什么转变身份的游戏，想体验普通人的生活。于是你来到这里，扮演为一名贫苦少爷。然后你会遇见一位名为叶白的男生，你深深被他身上百折不挠的精神所吸引，从此爱上了他。”
　　“然后，成了我的情敌。我们开始对立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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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一天，我一觉醒来，脑子里就多出了这些东西。”
　　顾大宝低下头，“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世界变换得太快，他有点适应不过来。突然成了豪门，他本该兴奋，如今却只感觉到空虚和一丝害怕。
　　“我是真的。”薄亦抬起他的头，认真道。
　　“你是因为什么才对我这么好？因为我突然脱离了剧情的控制吗？因为我和别人不同吗？”顾大宝忽然道。
　　“有一部分是这样。”薄亦想了想，皱眉道。“还有一部分是我觉得我对你有责任，你是因我而来。”
　　后面半句顾大宝没听清，只听到了责任两字，他脑中有些混沌，只觉得疲惫与无力。
　　原来并非喜欢啊。他想。
　　“抱歉。我身体不太舒服，今天可能不能陪你了。”顾大宝道，“我先回去了。”
　　顾大宝走得很快，薄亦的那句“我去叫医生”被吞回肚子里，只跟着他身后把人送到司机车上。
　　“没关系，舒服了记得给我发个消息。我们下次再聚也是一样的。”
　　车走了。薄亦站在门口看着车渐渐远去的背影，心渐渐沉了下去。
　　就是今天。去年的今天，他从冗长的梦中苏醒，有了自己的思想。
　　他开始研究占卜，研究阵法，研究灵魂。
　　他怎么可能不是因我而来呢，我画了足足一年的阵法，他绝对是因我而来。
　　他是唯一特别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