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主角的我竟是路人》冬季忧郁综合症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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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大宝在座位上思考，手上拿了张草稿纸涂涂画画。
　　他掏出手机，给妈妈发了条短信：妈，如果我被退学了你会怎么样？
　　没过几秒，妈妈回复道：不要开这种笑话。
　　过了几秒，又发来一个死亡微笑。
　　顾大宝：……
　　顾大宝微微颤抖地打下几个字：好的妈妈。
　　顾大宝叹了口气，把纸上的“退学”两字狠狠划掉。
　　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了！
　　顾大宝握紧双手，决定努力学习！
　　第一步，顾大宝拿了张便利贴，写下加粗的几行鼓励的话语，用透明胶贴在了课桌上。
　　第二步，顾大宝从课桌里拿出笔记本，端端正正地放在课桌上，同课本一起，垒起高高一叠。
　　第三步，顾大宝从中选出一本笔记，从第一页开始翻起。
　　刚翻到第二页，午休结束了，下午第一节课开始了。
　　数学老师走了进来，“这节课我们讲月考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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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令人熟悉又害怕的一句话。
　　顾大宝心里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想起了自己从前的高中老师，如果是他的话，下一句应该是：这次月考我们班上有些同学考得不太理想，都什么时候了，这么基础的题怎么都还在错……
　　“这次月考我们班上有些同学考得不太理想。”数学老师便在讲台上摊开试卷边说道，顾大宝顿时有些害怕地低下了头，所幸老师没再继续往下说。老师停顿了一下，道：“下面我们把这张试卷讲解一下。”
　　“选择题最后一题，设集合……”
　　顾大宝哭着脸把视线移向选择题最后一题，心道怎么就忽然最后一题了，前面都不讲了吗？
　　和他高中数学老师一模一样。
　　有听没懂地听了整节数学课。下课的时候顾大宝精神恍惚地趴在了桌上。
　　窗外天气很好，蓝天白云。顾大宝盯着天空看了一会儿，眨了眨眼，视线落在薄亦身上。
　　薄亦正坐在位置上，一手压着书本，一手正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顾大宝盯着薄亦的手指看了一会儿，心里忍不住好奇他在写些什么东西。
　　偷窥别人是不对的。他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道，万一人家在写日记呢？
　　于是他只好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盯着薄亦的手指发了一会儿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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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他同桌的手还真挺好看的。
　　顾大宝想道。
　　正这么想着，薄亦动了动手指，把书合了起来，然后一道淡淡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你在看什么？”
　　下意识的反应比脑子快，顾大宝接话道：“看你……”
　　话音停顿了一下，顾大宝抬头对上薄亦的眼睛，努力弥补道：“看的什么书。”
　　薄亦微微歪了歪头，把手上的书立在他面前方便他看清。还是那本《前世今生：人的灵魂有几克》。
　　我当然知道你看的是什么书啊！顾大宝心道，但还是配合地直起身子看了几眼，点了点头，礼貌道：“好看吗？”
　　出乎意料地，薄亦面色严肃了不少。他把背挺直了一些，开口道：“还行。里面的一些观点很有作者独具的个人色彩。比如里面涉及到的关于前世今生与人类潜意识相关性的看法，具有相当有趣的哲学色彩。我猜想作者是个人并群体虚无主义的拥护者，他认为大部分人的意识存在大块相同的空缺，这块空缺被人类潜意识所隐瞒，而所谓前世今生正是被剥夺的空缺中的一部分。”
　　顾大宝：……
　　他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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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亦说完一段便直直地看着顾大宝。
　　顾大宝不知怎么的看出一丝期盼来。他硬着头皮道：“听起来很有趣。”
　　薄亦点了点头，道：“你可以自己去图书馆借一本。”
　　顾大宝：“好……好的，有空一定。”
　　因为数学而产生的沮丧一散而去了。顾大宝低头又开始学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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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时顾大宝又带了一大堆书放进书包。
　　在去往公交车站的“负重练习”途中，顾大宝一边背书一边走着，忽然感觉身后被人撞了一下，一个没稳住就摔在了地上，手撑住了还是没抵挡得了脸着地。
　　顾大宝疼得眼圈都有点泛红，他缓慢站起身，拍掉了手上的灰尘后才有些颤抖地摸上自己的鼻子。
　　我这么挺直的鼻梁可不能塌啊！
　　还好，鼻子摸起来还一如既往的直。顾大宝松了一口气，气势汹汹地朝罪魁祸首看去。
　　怎么连个道歉都没有！好没礼貌！
　　罪魁祸首还垂着头倒在地上。顾大宝愣了一下，心道不至于吧，不至于这就昏过去了吧？
　　“你没事吧？”
　　罪魁祸首这才缓慢地微微抬起头，一张意料之中的漂亮脸蛋。
　　顾大宝对这张脸有一点印象，应该是在天台上见过几面。此时这张脸白得过分，好看的眉毛微微皱着，眼睛没什么聚焦。
　　顾大宝有些慌了，上前蹲下道：“你你你没事吧？”
　　地上的人颤抖着嘴唇道：“有没有……糖……”
　　顾大宝：“我没有啊！”
　　正当顾大宝起身准备向周围大喊一声有没有糖时，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只手，手心里有一块巧克力。
　　顾大宝抬头，是薄亦。
　　他边接过巧克力递给地上的人边对薄亦道：“你给我干嘛，给他啊！”
　　薄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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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一块巧克力，地上的人缓缓恢复了精神。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对顾大宝道歉又道谢，问他有没有什么大碍，需不需要自己和他去一趟医务室。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默默攥紧了裤子，顾大宝的视线便很自然地移到了他的裤子上，然后是有点褪色的帆布鞋上。
　　顾大宝：“不用了，我没什么大事。”
　　对面便对他笑了笑，道：“我叫叶白。如果你不舒服明天可以来找我。”
　　叶白率先走了。
　　顾大宝也准备走了，他对薄亦道：“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薄亦面色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的身体就这么不值得你关心么？”
　　顾大宝：“啊？”
　　反应了一会儿，顾大宝才反应过来薄亦在说什么。他抿了抿嘴道：“也不是。主要是因为怕去了就赶不上公交的末班车了。”
　　说着他露出一个义愤填膺的表情来，道：“这合理吗？这可是学校诶，边上的公交竟然没有夜间车？”
　　薄亦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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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亦建议顾大宝去医务室，要是赶不上了他可以让司机送顾大宝回去。
　　顾大宝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算了吧，就是擦破点皮，我感觉再过一会儿就该愈合了。”
　　薄亦拿出手机按了几下，抬头道：“那就简单消个毒吧。跟我来吧。”
　　顾大宝跟着薄亦走到一辆灰色的车边，司机下来为他们开了门。
　　薄亦一边从司机手里接过医药箱，一边问道：“你家的地址是？”
　　顾大宝沉默了。
　　薄亦看了他一眼，道：“不必客气，只是举手之劳。”
　　顾大宝皱眉道：“不是，我好像忘了……”
　　薄亦：……
　　这你都能忘？
　　顾大宝从薄亦的眼神里读出这句话。
　　这确实不能怪顾大宝，他才来这个世界几天啊，又苦于学习、打工和奔波，记不住也很正常嘛。
　　再说了，他们家门牌号又有6又有9，他一时分不清楚是69还是96也是在情理之中嘛。
　　“好像是xx路369，又好像是396。”顾大宝有些心虚地道。
　　薄亦道：“先开吧，到时候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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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亦打开了医药箱，拿了碘伏出来。
　　顾大宝伸出手道：“我自己来吧。”
　　薄亦看了一眼他的手，把东西递给他。
　　顾大宝只是手掌上擦破了点皮，自己给自己消毒还是做得到的。鼻子倒是没有擦破皮，只是有点泛红。
　　顾大宝给自己消好毒，把东西放回箱子里盖上，对薄亦认真道：“谢谢你。”
　　“没事。”薄亦靠在座位上，视线落在顾大宝一看就很厚的书包上，道：“书包不重吗？”
　　“重啊。”顾大宝意识到了什么，把书包卸了下来，顿时身体一阵轻松，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也舒舒服服地靠在座位上。
　　“不累吗，带这么多书回去？”
　　“累啊。”顾大宝苦着脸道，“但是再苦再累也要学习。我们都高三了，现在不学什么时候学？”
　　薄亦神色不明地打量了一下顾大宝，哼笑了一声，道：“加油。”
　　顾大宝是第一次看到薄亦笑，虽然这笑看起来并不是特别友好，但是还是十分美好。
　　“我是得加油。”顾大宝有些恍惚地道，“你也要加油啊！”
　　“我？”
　　“是啊。”顾大宝点了点头，回忆起高中班主任的脸庞，苦口婆心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就算什么都不会学习态度也要好啊，至少写个解，不要交白卷啊！”
　　薄亦掀起眼皮，又笑了一下，道：“你说得对，下次不交白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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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大宝很欣慰。
　　车已经驶到他熟悉的街道了，顾大宝看着窗外，道：“我知道了，我应该是在396。”
　　薄亦向司机示意，司机应了一声。
　　“我们家门口的路有点窄，在这个路口停下就行了。”顾大宝道，背起他沉重的大书包。
　　“今天谢谢你了。”车停下后，顾大宝道谢道。
　　正要转身下车时，薄亦叫住了他，“等一下。”
　　顾大宝有些疑惑地转过头。
　　薄亦拿了个袋子，往里面放了些碘伏和药膏进去，递给他。
　　“谢谢。”顾大宝被他同桌的体贴感动了。
　　薄亦又从书包里拿出一本黑色的书来，递给他。
　　顾大宝心里有种诡异的预感，一看，果然是那本人的灵魂。
　　“我看你很感兴趣，正好我已经看完了，就送你了。”薄亦道，微微笑时的模样很好看。
　　顾大宝拿着东西下车，心道：可是我根本不感兴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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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文里那些什么虚无主义都是乱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