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假面骑士.升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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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深胡桃木为主色调的美式办公室里，穿成一颗糖果的甜梦翘着二郎腿，坐在造价不菲的黑皮转椅里。
她的右手玩着一支粉色棒棒糖，左手轻轻敲击着办公桌的桌面，一声一声，极有节奏。
敲得底下单膝跪地的风衣男人呼吸都跟着困难起来。
角落里的落地钟滴答了许久，粉色头发的少女才开口，声音是她一贯的甜腻，听不出喜怒。
“别这样紧张嘛，来，吃颗糖放松放松嘛。”
她说着，将棒棒糖往前一递，手指微微一松，立刻就有一位女仆打扮的侍从双手接住。
女仆几步后退，走向跪在那里的傀师，将之呈在他面前。
傀师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肩膀触电一样颤抖，双瞳死死盯着女仆手里的那支棒棒糖，面色扭曲到连油彩都盖不住。
糖体色泽漂亮，像一颗粉色玻璃珠，散发着类似草莓奶油的浓郁甜香，看上去和市面卖的没什么区别。
——但他清楚这是什么。
他哆嗦着拿起来，嘴角颤动，终于还是没忍住，抬头，哀求的看着对面的少女。
“是在下的错！在下没有做好调查，没能发现那个女人，才没有击败创骑！请首领大人再给在下一次机会，在下一定，一定……”
“哎呀，我在你眼中，就是那么不讲情面的首领吗？机会当然会给你啦。”甜梦露出惊讶的表情，语气里满是无辜，“不仅会给你机会，还会给你提供成功的方法哦。”
男人刚露出喜色的脸，在听到后半句话时再次僵住。
甜梦根本没去看他，只是双手合十，嘴角勾起一个堪称天真的笑来：“只要加载上‘那个’，别说是创骑，甚至再加上两个假面骑士一起来，你都不需要害怕了哦。”
然后她仿佛才发现这人在害怕一样，露出一个疑惑的眼神，挑眉问：“怎么，傀师，你是不高兴吗？”
没等对方回答，她又说：“我想应该不会吧，毕竟，你不是还有要守护的东西吗？”
听到这话，男人的面色彻底惨白下去，他忍住恐惧与痛苦，深深地低下头去：“不，在下，在下是正要感谢首领的看重与赏赐。”
“原来是这样呀，看来只是个误会。”她双手击掌，假装恍然大悟，神情简直比戏剧还要浮夸。
然后叫住女仆，“那么，toffee，带他去装备部加载新系统吧。”
女仆姿态安静的向她行礼，便退到离门很近的位置，等待着跪在地上的男人。
他只能握紧手中那支棒棒糖，低着头站起来，难以掩饰声音的艰涩：“……是，首领。”
然后逃也似的跟上女仆，离开这间看似宽敞明亮古朴大气的办公室。
看着他们消失在视野里，一直立在她右侧的一身黑白修女袍的美少女，才有些犹豫的开口：“首领，傀师真的，没问题吗？”
“嗯？你指的哪方面？”粉发的首领小姐打开抽屉，又摸出一颗蓝色的棒棒糖塞进嘴里，口齿不清的问。
“他向来不喜欢正面对敌，最近又做出那种事情，现在还继续使用他的话，真的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吗？”金发红瞳的修女小姐看起来柔弱美丽，声音也轻轻软软，说出的话却冷酷无比。
“没想到你这么冷血啊，Nun（修女），我还以为你是想为他求情呢。”这么说着，但她的语气里却没有一丝意外。
“怎么可能呢？”修女小姐语调忧伤而虔诚，“我选择加入组织，追随您，是遵从神的审判意志，怎么会为了其他事情分心呢？”
就知道她会是这个态度，从她来到组织的第一天甜梦就摸清了，眼前这个柔弱的仿如菟丝花的女人，内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狂信徒。
所谓狂信徒啊，就是那种嘴上虔诚而悲悯，却能将无辜者虐待致死，还一脸正义的伪善疯子啊。
但只要有着共同的目标，狂信徒，就会是最好用的工具。
BOSS小姐摆摆手，示意自己这位最好用的工具不必在意：“不用担心啦，这家伙这次绝对会尽心尽力，不留一丝余地那种哦。”
毕竟，那家伙可是为了他的那份爱，在努力生存啊。
有时候真不得不承认，爱的确也是激发潜能的，很好用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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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时天色已然昏黄，信风干脆利落地翻过工厂上锁的大门，倾长的紫发在夕阳下划过，仿佛被风吹起的藤萝。
她透过林区，远远看到了那座掩映在丛林之间的老宅。
游乐场的一个来回消磨掉了大半个下午，想来，那位天才物理学家也应该拆解完她的驱动器了。
然后在踏入老宅的视野圈后，撞到了那位麻烦前辈从窗口探头，对着她招手。
这兔子丝毫没有之前针锋相对的自觉，挂着惯用的无辜笑问：“怎么样，游乐园还不错吧？”
他一笑成这样肯定没好事，紫发少女冷淡的瞥了他一眼，不想理人，直接走进去。
战兔对她的拒绝视若无睹，抬头闭眼开始嚷：“真好啊，我也想去游乐园。”
很好，之前散心散出去的火气，又重新冒出苗头了。
“如果你现在还想强行带他回去，我可以用帕拉吉之盾。”识海中的奥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竟然说出了这种无原则站她、极不奥特曼的话。
她内心不免动摇，却还是拒绝了：“我们走了，谁来收拾那个齿轮小丑？”
“我们可以再回来一趟，我记下了这个世界的坐标。”某奥表示只要有合适的人间体提供能量，他的帕拉吉之盾可以无限制去任何地方。
这种依托于强大的自信的确很诱人，但是——
“算了，这不是我的地球，决定权不在我这。”
说她固执也好，说她心理阴影也罢，她就是没法不去守这条无聊的规矩。
下一秒，她就迎面遇上了拥有决定权的那个原住民。
早上出门还干净青春的少年，此时却憔悴的仿佛熬了三天夜，并非说面色暗黄或者有黑眼圈之类，而是指他整体的状态，就像是精力被抽干了一样。
她有些狐疑的用余光扫了还在那边嚷的麻烦前辈一眼，甚至开始疑心起弟弟桑是不是被他的无良“哥哥”做了什么黑心实验。
随即又自我否定——桐生战兔这厮会为了弟弟改变世界剧情，一看就是弟控。
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开口，对面的少年便先强打起精神同她打招呼。可能是不知道她的名字，所以中途还停顿了一下。
“……你好。”
她懒得对这位大概只会见这一次面的受君自我介绍，但该表示的关心还是要表示。
“你没问题吧？”
“嗯，我没事，谢谢。”田中绫人有些受宠若惊的睁大眼睛，继而十分礼貌的鞠躬，“以及，我还要谢谢你今天救了我和东条君。”
紫发的美少女抬眼看他，姿态冷若冰霜：“不用，我只是给无良前辈收尾。”
“这样啊。”他似乎不擅长与这类漂亮又有攻击性的女生交流，语气小心翼翼，“那个，你和我哥……桐生先生一样，都是，假面骑士对吧？”
她没想到麻烦前辈连这个都告诉他了，一时间心情复杂。
这件事分明与她无关，但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她没忍住问了一句：“你，都听他说了？”
“是的，桐生先生什么都告诉我了。包括他的身份、来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以及……以及这个世界的真相。”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语速明显加快，就仿佛这样就可以把这个问题略过去。
但她明显不会照顾他的心情，直白了当戳开问题：“那么，你的选择呢？”
“我……我……，”少年神情痛苦纠结，踌躇半晌，才涩然道，“我答应了他。”
意料之中的答案。
从他分明处于茫然中，却又坚定的向他们要真相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
这是个柔软却不屈服的灵魂。
作为外来客，她尊重他的选择。
所以她没再说话，只是和他擦肩而过。
她走到地下室门口，随便拉了张凳子过来，对着看了半天热闹的无良前辈伸出手。
战兔挂上招牌兔子笑，走到她面前，把紫灰色的圆形驱动器完好无损的放回她手中：“给。”
然后，他开始对着所有人滔滔不绝起来，那副沉醉样子，和科幻影视剧里的疯狂科学家形象如出一辙。
“真的很特别啊，你的驱动器！虽然每位骑士的驱动器都有自己独特的运转系统，但是，最特别的就在这里！驱动数据和武器系统居然可以直接兼容任何形式的能量，这简直闻所未闻！”
讲到此处，他有些困惑地抓了抓头发自言自语，头顶违反物理规律的竖起一撮呆毛。
“但是扫描系统和内置结构也没什么特别的……倒不如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是哪里呢？”
少女无语的看着深陷自己的世界、开始转圈走的天才物理学家，直觉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
她站起来，打算以“天黑了要休息了”为由离开这里，他就仿佛有所察的转移了话题。
“算了，还是先说升级吧。首先是你的徽章槽，我把放进第二枚是改变形态，改成了能够将两枚徽章合体成一个全新形态，只要按动右边按钮三次，你就可以获得一个新形态了。然后是你的武器系统，我增加了很多新的技能………”
她又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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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寂静的走廊里，一扇保险柜般厚重的白色金属大门被推开。
傀师狼狈的扶着门把手跌出来，因为脱力，只能用身体将门倚上。
伴随着大门“哐”的一声关上，他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角落里飘来一个影子，正是被甜梦称为“toffee”的女仆。
她用机械无波的声音说：“傀师大人，恭喜。”
“哼哼哼。”他抬眸看她，嘲讽的笑道，“比我的傀儡还像木偶，真不知道这种‘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女仆依然在原地静默，没有回应。
他觉得无趣，也对，和这种失去灵魂的躯壳有什么好说的。
他强迫自己爬起来，扶着墙踉踉跄跄往前走。
很难想象，经历了那么漫长又恐怖的实验，居然还有力气前行，如果甜梦看到这一幕，或许也会惊叹一秒吧。
但现在走廊里只有幽灵一样寂静的女仆，她对此毫无触动，只是跟在对方身后，忠实的执行着主人的指令——观测傀师的实验结果。
就这样走了不知多久，他们终于进了电梯。
傀师伸手去按自己要去的楼层，但指尖几次颤抖都没能按准。
女仆便上前一步，帮他按下去。
可这种帮助并没让他觉得感激，反而从胸腔燃起一束愤怒之火。
下一秒，他的怒火就被女仆的机械音熄灭了。
“傀师大人，首领的指令是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假如成果依旧不理想，她会多赏赐您几根棒棒糖。”
男人的心便彻底凉下去了，他甚至不敢抬头，害怕暴露出自己眼底的不甘，也害怕和这具人偶对视后加深恐惧。
——这具，因为不服从那个粉头发恶魔，而被强制喂下棒棒糖而失去灵魂，做成生命都不算的东西的，“棒棒糖”上一任的受害者。
他不想成为木偶，还有人在等着和他一起活下去。
电梯垂直上升，一直到目的楼层，才发出“叮”的一声稳稳停住，门往两侧褪去。
女仆的指令已经完成，便留在了电梯里，透过逐渐合上的电梯门，看着男人往外跌去，看着尽头奔跑过来的女人的身影。
“哐”，电梯门合上了。
她，或者说它，该去向主人报告实验体XY-b776f-80001-Puppeteer的升级状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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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师艰难的从电梯里跌出来，带出一阵剧烈的咳嗦。
有脚步声从走廊的尽头响起，一个身影向他奔跑而来。
那是一位穿着白衣红袴巫女服的女性，容貌秀美，一头柔顺乌黑的长发绑成低马尾，在奔跑中仿佛乌色的长蛇。
她面带焦急担忧的奔向傀师，在他跌在地面之前，将他扶在怀里。
“怎么样？还能走吗？”她右手扶抱着怀中男人，左手急切的捧住他的脸，声音颤抖。
“哼哼嘻嘻嘻，只要织梦小姐充满爱意的亲吻在下的左眼，在下便会拥有无穷的力量，这点小伤自然不在话下呀。”傀师一边顺着女人的力气往前挪，一边笑嘻嘻口花花。
代号织梦的巫女被他的态度气的又担心又难过，忍不住带出哭腔。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讲这种话！你实话告诉我，首领让你对付创骑，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们的事……”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因为她知道，这座基地里，是没有秘密的。
“别担心，只要我能够展现出更大的使用价值，我们就都不会有事。”他没有回答她，只是坚定的对她再次许下那句他们都十分熟悉的诺言，“我们会活下来的，在这个地狱，我们两个，一起活下去，无论用什么手段。”
“我知道。”织梦低声回答。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假面骑士.升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