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俗里一起变老》明肆喜

18、第 18 章

　　浩然之后没在说话，而是怔怔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葛川在一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安慰的拍了拍浩然肩膀。
　　三个人现在心情都不好，五人组里五个人一天就不见了两个。
　　现在完全是敌暗我明的情况，最让大家担心的是被抓到两个人是否会受到伤害。让人坐立难安。
　　很快时间就到了晚上，葛川妈妈来接他们，身边还跟着雨颖妈妈。
　　雨颖妈妈神色憔悴。应该是哭过了。
　　葛川妈妈给他们说，晚上雨颖妈妈会和她一起守着他们。让他们别担心。
　　但三人都知道雨颖妈妈是太担心雨颖了。
　　她肯定知道罪犯会联系他们，这样她就能第一时间知道关于雨颖的消息。
　　浩然离开派出所之前提议，让葛铮叔叔紧盯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并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了葛铮。
　　请求葛铮能早点救出雨颖和乔明轩。
　　葛铮心情也不好，雨颖虽不是他的女儿，可是他看着雨颖一点一点长大的，在他心里跟女儿也没什么区别。
　　人心都是自私的，他们这些大人不像他们这些小孩子，讲什么兄弟义气，朋友情谊。在他们眼里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他是警察自是不会干出什么拿浩然换雨颖的事情。但心里却是希望被抓的是浩然而不是雨颖。
　　他对着浩然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几个人回家以后，就都找了个地方安静的呆着，彼此之间没有再说过话。
　　后半夜，葛铮悄悄的回来了，拿着监听设备。喊来和他们一起回来的便衣警察。开始捣鼓起来。
　　“差不多快要到时间了，准备准备。一会不管什么情况都要保持安静。”装好后，葛铮回头交代大家。
　　大家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所有人都挪动位置，围着监听仪器坐成一圈。
　　他们就这样等着，不知道对方什么会来电话。每一分每一秒对在座人都是一种煎熬。
　　乔乔紧张的握住了葛川的手。葛川也回握住乔乔的手，以此带给对方一些心安。
　　一分一秒的过去，大概过了有四十分钟。浩然的电话响了。
　　大家的精神瞬间被牵动起来。
　　浩然在葛铮的眼神示意下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沙哑的男声。
　　“于浩然想救你朋友吗？想救他们话，就孤身前往你今天躲藏的地方等着。你乖乖听话，我们就保证你朋友的安全。不然的话，就只能看见他们的尸体了。”
　　“你不要动他们，我听我听。但是你要怎么保证我去了，你就一定能放了他们。”浩然乖乖念了葛铮写的问题。
　　“你以为我是在和你谈条件吗？不，我是要你服从我的命令。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只能乖乖的听话，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明白吗？一会你旁边的警察，电子邮箱里会受到一封邮件。十分钟后我会再给你打电话，这期间好好想想吧！”那边说完，不等浩然再说什么，电话就挂断了。
　　葛铮赶忙打开自己的手机邮箱，邮箱里多了封邮件，葛铮有点不敢打开，因为发过来的是视频。
　　雨颖妈妈等不及了，抢过手机，打开了视频。
　　看到视频的那一刻，她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
　　浩然颤颤巍巍的拿过掉在地上的手机。
　　屏幕朝上其他人看过去，忍不住吸了一口气。乔乔的眼泪更是哗哗的流着。
　　屏幕里，乔明轩浑身是血，只穿着内裤被倒挂在墙上，不知生死。旁边还躺着双腿已经扭曲成恐怖角度，甚至骨头已经从肉里露出来的雨颖，她的脸颊红肿，双眼紧闭，从视频上看到的，大概坚持不了多久了。就在大家以为视频结束的时候，视频中响起调笑声：“这妞长得不错，腿虽然坏了，但是玩玩还是可以的。”
　　绳子上的乔明轩听了，几乎微乎其微的动了动。很快就被人发现，几个带着头套朝明轩走了过去，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乔乔几人看完气得发抖，更是恐惧。恐惧雨颖和明轩的惨状。更害怕昨天还坐在一起谈天说地的好友、家人，死掉。
　　浩然这一刻心如死灰，他果然不配得到朋友，和他做朋友只会遭遇不幸。
　　“我要去。”浩然一脸冷静。和现在的大家显得格格不入。
　　此时大家都说不出阻止的话，因为他不去雨颖和乔明轩都活不成。
　　乔乔心里酸涩，他现在竟然要面临推一个朋友去换另外两个的朋友的残忍抉择。
　　他不知道，他想所有的人都好好的。然而眼下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乔乔咬紧牙关，握紧拳头，却不知道说什么。
　　时间到，第二通电话打来，浩然接住电话。
　　“想好了吗？”
　　“想好了，我马上出发，但我不希望他们在受到伤害。如果他们死了。到时候大家就都别活了。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如果你没有做到，我就叫你什么都得不到。”
　　“好我答应你。但你要尽快，如果二十分钟内，你没有按照我要求的去做。那他们的死活，就不归我管了。”
　　浩然挂断电话，没有和在场的人说任何话。站起来走到门口换了鞋子。扭过头说了句，“我走了。”就开门走了出去。
　　乔乔站起来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雨颖的妈妈拉住了，满眼的祈求。
　　乔乔不能无视一个妈妈的请求。更何况这个妈妈就在刚才目睹了发生在自己孩子身上最残忍的一幕。
　　乔乔最后什么也没能说出口，看着大门在自己眼前关上。
　　这一刻他觉得门的那边是地狱，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朋友跳了进去。
　　他感觉此刻内心被受煎熬，和谴责。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我去送送他。说着拿着手机，跑了出去。”
　　葛川此刻也是一样被受煎熬，对乔乔的行为没有阻拦。
　　然而之后的每一天他都会为这一刻的不作为，悔恨不已。
　　乔乔走下楼，现在他的内心快要装不下他的情绪了。但愤恨占据了主峰。
　　他没有上前拦住浩然，而是悄悄的跟在后边。
　　他看到浩然钻进了垃圾桶，之后便看见一辆车开了过来，把垃圾箱抬上了车。
　　乔乔等车走远，才走到路边。给等着拉人载客的大爷2000块钱，租借他的三轮车。
　　大爷一看这些钱都够他再买一个了，当时就同意了。反正这个男孩就是不还他车，他也不亏。
　　乔乔骑着三轮车看了看手机屏幕，在大爷的注视下远去。
　　等葛川发现不对劲，跑下楼的时候。那里还有乔乔的影子。
　　乔乔不时看看手机。
　　在这之前乔乔发现自己的手机牌子和浩然的一样。一样的牌子的手机如果进行关联，当一方手机丢了，另一方就可以通过定位找到那个丢掉的手机。他当时好奇是真的，还是虚假宣传，就拿浩然的手机试了试。
　　现在刚好派上用场。乔乔就这样朝着定位的方向，慢慢的骑着，他不想被发现，他现在就想救他的朋友，他一个也不想失去。
　　骑了大概一个小时，定位停在了郊区的废弃厂房。乔乔在离厂房很远的地方停放了三轮车。他拿周围的杂草把三轮车盖了盖，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放心后，他朝厂房的那个定位点走去。
　　走之前，他把自己的位置发给了葛川，然后打开共享位置。
　　他慢慢走过去却发现定位点的地上只有浩然的衣物。人已经被带走了。
　　为了不被发现他绕了一圈到了后门的地方。这个后门很隐蔽，很多人都不会在意，显然罪犯也没想到，这么大的厂房会有这么小一个后门。
　　乔乔后门的缝隙里往里看，发现这个地方没有人，从这个门进去也不会被发现，才压低身形，慢慢走进去。
　　他对这间厂房还算了解，他妈之前在这个厂房上班，后来厂房换了位置。这个厂房才荒废下来。放学后他妈会让他先在厂里玩会，等他妈下班在一起回家。
　　厂里黑乎乎的，大概这些人也怕被发现，所以没开灯，都是拿着手电筒照明。这样反而方便了乔乔的行动。
　　乔乔凭着自己熟悉的记忆，隐蔽的找到了雨颖，明轩，以及浩然的位置。
　　雨颖和明轩被放在一个屋里，浩然则是被扎成粽子，被人看着，目前来看那些人还没有动他。
　　雨颖和明轩都受伤太严重了，大概罪犯也是这样想，所以连看守他们的人都没有。
　　乔乔溜进那个房间，先试了试两个人的鼻息，还有气。
　　本来像他们这样受伤的人是不能乱移动的，但是现在乔乔根本没有办法，只能先把他们送出去，要不然到时候葛川带着警察来了，他们就会成为待宰的羔羊。
　　现在乔乔要把它们一个一个移出去，他先背起雨颖，雨颖比较轻，应该很快就能一个来回，然后他再回来接明轩。
　　然而他这么大的动作都没有使双腿折断的雨颖吭一声，说明雨颖可能流血太多没有意识。他得快点。
　　乔乔尽量加快了自己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