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创业女王》失调

6、第 6 章

　　“小芸，快进来。”钱桂英洗掉手上洗衣粉沫，迎上来热情招呼道：“别傻站着啦，进屋来。”
　　被发现了！周芸头皮发麻的僵在原地，尴尬笑道：“婶子，你忙你的就行，我来找沈三哥，沈三哥在不在家？”

　　这就是周芸惧怕沈家这位婶子的原因，真的太热情了！

　　次次见面，这位婶子都爱塞东西给她，瓜果、点心、糖，也不拘多少，反正只要她来沈家见到这位婶子，出门手里保准得拿东西，不要还不行。

　　周芸以前还以为沈家婶子对谁都这么热情，直到她妹三番五次上沈家送东西借东西都是空手回来，她才发现事情不对。

　　但她想破脑子也没从身上找到让人贪图的东西，最后她猜可能沈家婶子看她格外顺眼吧，就像那啥看那啥。

　　“说是有事，一大早就出去了，不管他。”钱桂英上前拉住周芸的手，刚碰过凉水的手有些凉，冷的周芸打了个激灵，钱桂英没注意到，自顾拉着周芸往屋里走。

　　一进屋，钱桂英就往周芸手里塞了两个红彤彤的大石榴：“尚南从外面带回来的，甜石榴。”
　　南阳县的石榴树大多是酸石榴树，就算有几颗甜的，长的石榴也不大，像大的甜石榴在他们这还是个稀罕物。

　　“留着给安安吃吧。”沈家四个儿子只有老大沈尚东成家有了孩子，沈安安就是沈尚东的大儿子，跟周明海一样大，平时俩小孩没少在一块疯玩。

　　“还有呢，他小孩子家吃不了多少，这两个是专门给你留的。”钱桂英越看周芸越满意，周家这大闺女这两年养的越发好看了，踏实能干话也不多，配她二儿子那是绰绰有余，是她看好的儿媳不二人选。

　　既然沈岩西不在，周芸就把车票的事跟钱桂英说了：“买的明天一早的票，本来我说自己去来着，我爸不愿意，还得麻烦沈三哥陪我走一趟。”

　　钱桂英昨晚从沈正意那听说过这事，“没事，反正他在家也没事干，跟你出去一趟正好，省得天天瞎琢磨给我丢脸。”
　　就是老二抽不出空，有点不赶巧。

　　说完正事又寒暄了几句，周芸就走了，她还得回去跟家里说一声。

　　周芸到家的时候，在家留守的妇女张桂芳正在给小闺女做棉袄，天越来越冷，家里没结婚的几个孩子棉衣棉裤都得她来做。
　　听到门口有动静，张桂芳一抬头正好看到大闺女拿着东西进来，“手上拿的什么？”

　　“两个甜石榴，沈家婶子给的。”周芸把石榴放桌上，站在桌子旁边顺手从茶盘拿过一个搪瓷缸，倒上水喝了两口才道：“车票买好了，明早九点发车，要坐一天一夜，我买了两张硬卧，要……”

　　话没说完就被张桂芳打断了，“票多少钱一张？”

　　“二十。”到首都。
　　后面三个字被周芸咽进了肚子里，她突然想到要是她娘知道真正票价，可能会受到刺激不让她去了。

　　南阳县到首都才一千公里票价就要二十，首都到深市差不多两千公里，票价至少要翻一倍，也就是说从南阳县去趟深市光车票一个人就要花六十元，顶她现在两个月工资了。

　　二十的票价在张桂芳这也不便宜，但勉强在她预估范围内，稍微念叨了几句便没揪住不放。

　　周芸把车票的事糊弄过去，没等张桂芳开口跟她探讨昨儿那个相亲对象的事，想起什么似的起身着急忙慌的开始往外走：“娘，我出去一趟，中午不回来了，不用等我。”

　　“去干什么？玩疯了你要。”张桂芳手上捏着针，对着她背影喊：“你从厂里请好假了没？”

　　“请好了。”回话从门口传来。

　　周芸打算去乡下一趟。
　　这时候山里山货正好收获，她想收两袋山货带去深市卖卖看，县城地摊上那些质量太普通，卖的也不便宜，想要找品质好又不贵的只能自己下乡去找。

　　记得上一世，南阳县城下面有个岚山村就靠品质卓越的山货在后世闻名全国，只是周芸不记得这个岚山村在哪个镇上。

　　周芸是在公共汽车站跟个大爷打听到岚山村在水南镇的。
　　大爷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着旱烟道：“闺女，公共汽车只把人拉到南水镇上，从镇上再到岚山村也远着嘞，你光靠脚走得走三个小时。”

　　周芸抬头看了眼天，这会约么十点钟，坐公共汽车到南水镇大约两个小时，周芸身上有钱，有钱就不愁找不到车捎她过去。

　　跟大爷有一搭没一搭的正说着，公共汽车就来了。

　　在车上坐了两个小时，坐的周芸面黄如土，车一到站，售票员就在前门喊他们下车。
　　周芸下了车缓了会才把胸口那股恶心感压下去，她去镇上商店买了瓶汽水，玻璃瓶的，喝完要把瓶子还给店里，周芸买完没走，直接起开边喝边跟商店老板娘打听：“大姐，咱镇上有没有专门载人去岚山村的车？”

　　“没有，大妹子要去岚山村？那边可远着呢！对了。”商店老板娘扬着嗓子冲门外喊道：“二花，你是不是回娘家？”

　　周芸顺着老板娘话往外看，是刚才从商店买完罐头出去的妇人，看着跟老板娘很熟的模样，两人刚刚还说了几句闲话。

　　杨二花扶着自己二八杠大梁自行车，站在商店门口往屋里看去：“对，嫂子你有事？”

　　老板娘指着周芸道：“这个大妹子正好要去岚山村，你看看能不能捎她一程。”

　　杨二花打量周芸一眼，看她人不胖应该不算重，爽快点头道：“行啊。”

　　周芸赶忙跟老板娘道谢，三两口把汽水喝掉，把玻璃瓶归还，才小跑出去，跳上杨二花自行车后座。

　　在乡下你搭我一程，我顺你一道是件挺常见的事，路上杨二花跟周芸闲聊起来：“大妹子是去我们村走亲戚吗？”
　　看着像是城里姑娘，也不知道是谁家亲戚。

　　“不是，我听说岚山村山货好，想去买点。”现在没有投机倒把的说法了，无论是买还是卖都能光明正大往外说。

　　杨二花略带骄傲的附和道：“我们那边山货确实不孬，大妹子你要买什么？说不定我娘家就有。”

　　遇上这种好事当然先紧着自家人推销，在杨二花看来，有人上门收山货，只要给的价格不低的离谱就是挣钱的好事。

　　他们村三面环山，家家户户都爱去山上寻摸东西，大家不是没想过往外卖，只是山货在他们那块卖不上价去，往城里去跋山涉水的又太远，所以往年都只能留着自家吃一吃或给亲戚朋友分一分。
　　像周芸这种特意问上门的，基本没有。

　　周芸问：“都有什么？我要去深市走个亲戚，想买点咱家乡特产带过去让他们尝一尝，要是东西好就多买点。”

　　一听买的多，杨二花立马如数家珍的介绍起来，“那可多了去了，有榛蘑、松子、山核桃、木耳，今年雨水多，羊肚磨秋天收了不少，不知道我娘家还有没有，你要是想要到时候我娘家要是没了我就给你去别家问问。”

　　真要帮娘家把家里攒的山货都卖出去，可是件让她长脸的事。

　　杨二花越想心里越火热，自行车蹬的也起劲，就算后座载着人，骑了不到一小时就到了，跟平日她自己骑回来时间差不多。

　　因为天短了，村里人便没了晌觉习惯，刚过完秋大家也闲了下来，街上站了不少人，呜呜泱泱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有认识杨二花的，见她骑着自行车进村，跟她打招呼道：“二花，来走娘家？

　　“大半月没来了，我回来走一趟。”杨二花跟人说话都没从车上下来，她怕把周芸放下，大家瞎打听，要是知道周芸是来收山货的，还不都凑上来，所以她放慢速度说了两句就骑着车过去了。

　　周芸无所谓买谁的，只要品质好，价格公道，谁的都行。

　　杨二花带着周芸进门的时候，杨母正跟杨父念叨村里来了个收山货的小伙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