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best thing in life》annafox

16、16

　　十一月上旬的时候，dean花上几天时间修好了客厅里一直坏着的壁炉。从那之后，天气就一天天的冷下去。

　　生活依旧一成不变。除了晚上壁炉里开始烧起温暖的柴火。

　　然而sam还是渐渐发觉起一些不对劲来。Dean整个人就好象随着冬天的气温下降而失去活力慵懒下去一样。

　　这种改变是不明显的，sam甚至敢肯定dean自己也没发觉。

　　从前他所熟悉的dean，在大多数都是一个噪音制造热爱者，大声放音乐、自言自语、自己哼着歌、开着蹩脚的黄色笑话、以用自以为是的幽默感把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为最大乐趣。然而现在的dean话少了很多，并不是不愿意交谈或者因为吵架赌气不想说话，就是经常发呆，不知道心思飘到哪里去了。和他说话，好几次都得叫上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回答几句之后又开始神游天外。

　　晚上看电视的时候，dean也不在一边看一边胡乱评论，就是眼睛盯着电视而已，但是有多少注意力真在上面就难说了。

　　有次sam忍不住问：“dean，你不换台么？”

　　Dean看了眼sam，咧嘴笑了笑：“我喜欢看摇滚殿堂，掌握遥控器的说了算。”

　　“……可是……”sam确定dean又走神了：“摇滚殿堂半个小时前就结束了，现在在播的是爵士乐……”

　　Dean厌恶的瞪了眼电视，起身关掉了它。

　　“dean，”sam担忧的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有点困。”dean没有坐回沙发，而是坐到壁炉前的地毯上，拨弄了两下里面的木柴，然后继续对着火堆发呆。

　　除了这个之外，dean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他日复一日的在家里忙来忙去，做饭做卫生，修修这个补补那个，过上十天半个月的捣鼓出一个稀奇古怪的玩意。日子过得未必比上班的人轻松。

　　于是sam也就只能用大概dean真的是比较累来宽慰自己。直到某天jon突然很严肃的问sam：addy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为什么我说学校里的故事他都不认真听了？这时sam才意识到连孩子都能察觉的话，也许事情比他以为的要严重。

　　12月的时候，下了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学校宣布下午的课临时取消。

　　因为有同事刚好顺路，sam没有打电话给dean让他来接。

　　他进家门的时候impala还停在门口，显示着dean没有出门。可是客厅里没有人，厨房里也没有。整个一楼安静有点让人害怕。他猜dean大概又在二楼的工具间里沉迷于他的小发明创造，于是突然玩心大起，蹑手蹑脚的走了上去。

　　工具间的门果然半开着，他站在门口朝里望去。

　　因为天气的原因，今天的天一直是阴沉沉的。Dean没有开灯，一个人坐在桌子前，桌上什么也没放，就放着dean狩猎时最喜欢用的那一柄短猎枪。他在昏暗的光线里看也不看的把那枪拆开、拼好、再拆开、再拼好。房间里一直回荡着咔嚓咔嚓单调的机械声。

　　Sam看不清dean的表情，然而他能想象出那种木然的样子，就好像整个房间里有什么可怕的空洞，一点一点的将他慢慢吞噬掉——

　　Dean从来都不是也成不了家庭主妇。

　　Dean是一只鸟。开着impala奔驰在美国的公路上就是他的飞行。sam努力给了dean一个家，不过这本该是一个可以停歇的巢，但是他却狡猾的利用了爱和责任来把这个巢变成了笼子。

　　Sam悄悄的走了下楼，回到大门口，站到门外关好门，然后用力的敲了敲。

　　他听到dean跑下楼的声音，门开了，dean吃惊的看着他站在门外：“嘿，伙计，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看着和刚刚的完全不一样的dean，sam突然紧紧的抱住了他。

　　“喂！”dean挣扎着抗议：“这是在外面。”

　　“没关系。没有人。”

　　“sammy你怎么了？”

　　“就是用拥抱来感谢你为这个家付出的一切……”

　　“……”

　　三秒之后，sam被正中腹部的一击左勾拳击倒在地。

　　Dean winchester从来都不是个家庭主妇，就算他会做对sam而言全世界最好吃的晚餐，他也依然是个可怕的不能惹的猎人。

　　雪一直下个不停，德州经历了一个多年没有过的寒冬，到处都是一片雪白。

　　因为圣诞就快到了，学校索性提早几天放了假，免得在雪地里出什么交通事故。

　　Jon几乎是欢呼雀跃的转达了这个消息，sam不禁问：“你不喜欢上学么？怎么放假这么高兴？”

　　“我喜欢上学啊，可是天天上学还是会想要放假的嘛。”jon攀着dean的胳膊往他身上爬：“daddy~~~不要上学了我可不可以晚点起床啊？”

　　“可以啊。”dean认真的点了点头：“不过晚于9点起床就没有麦片喝，晚于10点起床就没有巧克力饼干吃，晚于11点起床的话……早饭就彻底没了。”

　　“啊……怎么能这样……那我好好考虑一下……”孩子撅着嘴皱着眉认真思考的样子把两个大人都逗得笑了起来。

　　“jonny。”sam突然说：“想不想来一场圣诞节前大巡礼？”

　　“那是什么？”jon问。Dean也好奇的看着sam。

　　“就是到处去玩玩看看嘛。反正现在多出了好几天的假期，呆在家里多浪费。”

　　Dean本来想反驳我们难道这么多年到的地方还少吗？可是jon已经欢呼起来，他也就不好说什么扫兴的话了。

　　“你发什么疯？”晚上等到jon睡了，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dean突然问：“这么大的雪怎么想到要出去玩的。”

　　“呃……”sam抓抓头。

　　“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是这样……”sam清了清嗓子，从一边放着的文件包里拿出一沓纸：“我在福罗里达州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

　　Dean狐疑的接过来，随着一张张的读下去，他的眼睛开始亮起来，在灯光下闪着宝石绿的光芒

　　“这绝对是一个伪装成大胡子老头的异教神，就像我们上次碰到的那一对夫妻一样。”

　　“我也这么觉得。”想起当年的事情，sam的心里依然被一种不可言语的情绪所充斥，那时候他曾经以为这将是他们一起度过的最后一个圣诞。“怎么样？”他小心翼翼的提议：“我们去干一场如何？然后带jon去迪斯尼玩一次。”

　　Dean瞪着sam，好像他刚刚提议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不行么……”dean的沉默让sam心里开始没底。

　　“不。”dean的脸上慢慢化开一个微笑：“我简直迫不及待要出发了……”

　　就为了那一个微笑，sam觉得他花了半个月时间瞒着dean寻找这件案子的辛苦就已经值了，更何况之后还有一个火辣的热吻和直接在沙发上发生的儿童不宜的场面。

　　至于怎么向第二天早上起床发现沙发布套都没了的jon解释为什么要在大雪天洗了它——这是明天的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