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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血葬 ...

  •   墨云先纪:
      风帆历尽皆不知,却道巫山初云雨。
      乾坤流转尘飞扬,亦真亦幻断人肠。
      暮暮依依寻梦里,朝朝绵绵寄无双。
      黑白功过千秋业,空流墨云万古殇!
      路林丘和若水云没有想到被苦情强行抽离的记忆竟是这样的!二十多年了,一幕幕往事,透过二十多年的悠悠岁月,带着人生初始的喜悦,情爱的甜蜜,抽筋蚀骨的悲痛,鲜血淋漓的舍却,毫无保留地、铺天盖地砸向他们!
      伤,已不痛!
      痛,已不觉!
      觉,已消逝!
      而鲜血,确是汩汩,蔓延不绝……
      星儿已不在啼哭,他眼巴巴地看着跪倒在玉笼跟前鲜血淋漓的路林丘,看着不远处满身鲜血的若水云,看着破栅栏里重伤倒地的墨千擎,突然他裂开嘴咯咯地笑了,笑的那样稚趣可爱,那样天真无邪,仿佛孩童儿一夕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了许久的糖果,那般满足,那般喜悦……
      若水云疯魔般地扑向玉笼,将手臂伸向星儿,她想要抓住这个从未谋面的孩儿,将他抱在怀里,给予他世间母亲所有的爱!可是,她够不着,抓不到!她拼命地摇晃着手臂,拼命里朝玉笼里挤,嘴里一遍遍地呼唤着:“星儿……星儿……孩子……好孩子……妈妈来救你……妈妈一定能救你出去……对不起,妈妈不该忘了你……对不起,孩子,对不起,这二十多年你受苦了……现在妈妈全都记起来了,妈妈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星儿……星儿……星儿……我的孩儿……”
      “没用的,若水云,没用的!”苦情道,“你救不出他的!谁也救不出!他只能被囚禁在玉笼里,被本座拿来练功。助本座练功,便是他此生的旅程。”
      “不!”若水云痛恨地道,“你放了他!放了我的孩子!他只是个孩子,还未出世的孩子,他有什么错,你要这样对他!”
      “错!他大错特错!”苦情吼道,“他错在既投生在你的胎里,但父亲却是他!既做了你与他的孩儿,那便是他此生最大的错!若水云,本座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都是墨千擎造成的!懂了吗?”
      “墨千擎被困在破栅栏里根本出不去,五千三百年了,他威胁到你什么了,你就不能放过他?路林丘只是个无法无术的人,又能妨碍到你什么,你要如此处心积虑的对付他,害他失掉所有!”若水云道,“还有星儿,他只是个孩子,尚未出世的孩子,你却要生生将他囚禁于玉笼中二十多年!苦情,若能重来一回,我就是死,也要在初见之时,杀了你!事已至此,我只希望你放过他们,放过墨千擎,放过路林丘,放过星儿,放过那些被你残害的生灵!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我吗?只要你能放过他们,我便随了你,余生伴你左右,不离不弃。你可愿意?”
      “不!若水云,你不能这么做!”路林丘喊道,“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死?如若死能解决问题,那我便已死过千百回了!路林丘,我不许你死!我要你好生活着,陪伴星儿长大成人!”若水云泪流满面,却异常冷静,“苦情,你做决定吧!”
      “若水云,你太天真了,你早晚是本座的人,本座有信心,所以本座不着急。”苦情冷哼道,“可是,星儿,路林丘,墨千擎,本座一个也不会放过!”
      苦情继而转向路林丘道:“路林丘,还有一件事,本座想告诉你,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你杀了于时!”路林丘沉痛地道,“宋经,也是你杀的吧?”
      “对!是本座杀的。你能如何?”苦情道,“本座方才说的不是他们,本座说的是路恒和林菀。”
      “我的父亲母亲?”路林丘惊道,“那天的车祸……”
      “对了,也是本座的杰作!”苦情道,“想来当真是惨!路横撞断了腿,林菀撞烂了脑袋,血肉模糊!只是可惜了,他们到死都不晓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啧啧啧,你说,他们这样下黄泉,幽冥敢不敢收啊?”
      “苦情!”路林丘哀恸地大喊着,随手抓起地上的破木烂桩,朝苦情奔去。
      他还未跑到苦情面前,便被苦情一掌击倒在地。
      “幽冥不收!”苦情恶狠狠地道,“因为,他们根本去不了黄泉,入不了幽冥!本座已将他们剥皮抽筋,白骨扔去了尸骨山,血液注入了血海!本座还碾碎了他们的魂魄,他们早就魂飞魄散了!灰飞烟灭了!再也不能轮回了!永远从这天地间消失了!”
      “哈哈哈……怎么样?痛吗?痛,就对了!哈哈哈……”
      ……

      路林丘出生于一个温馨有爱的家庭,母亲是教师,父亲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律师。家庭条件虽不是十分好,但日常所需也应有尽有。
      父亲与母亲恩爱和谐,对他宠爱有加,打小便注重培养他,给他找了教学环境优良的学校,接受良好的教育。一家人这样美好的生活,一直到他高中毕业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
      那天所发生的事情,改变了他的一生!
      那天,父母亲一早便去上班了,他一个人在家,梦想中的大学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他打开门口的信箱,看到了录取通知书。他忙不迭地打开信封,拿着录取通知书看了又看,将通知书捂在胸口,兴奋地跳着叫着。
      “爸,妈,考上了,我考上了,真的是明华大学,我真的考上明华大学了!”
      那一天,他把家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将音响开了好大声,欢快优雅的古典钢琴曲在家里的每个角落欢快地流淌。他又去超市买了好多菜,烧了一桌子好菜,等着父母中午回家吃饭。
      然而,他没有等来父母,等来的是父母双亡的噩耗!
      当时,父母最爱吃的红烧肉即将出锅,座机电话响了,他快速翻了两下,放下锅铲,关上煤气,跑去客厅,“喂!”他兴奋地接起了电话。
      “是路恒家吗?”一个中年男子沧桑的嗓音自电话那头传来。
      “是的。请问您是?”
      “你是路恒的什么人?”
      “我是他儿子。”
      “路恒出车祸了,在开明路与景环路的交叉口!”
      听到这里的时候,他感到五雷轰顶,电话自手中滑落,头脑“嗡”的一声,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路恒与林菀……夫妻双亡……”中年男子沧桑的嗓音自挂落的电话中传出,他停顿了一下,道,“节哀!”
      可这些,路林丘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他夺门而出,一路狂奔,朝景环路与开明路的交叉处冲去。
      景环路就是路林丘家门前那条路,开明路在他家右前方一公里处,与景环路垂直交叉。那段路被公安封锁了,车祸现场一片狼藉,现场有两辆肇事车子,均斜斜地置处于开明路与景环路的交叉口。
      一辆车子自开明路拐向景环路,正是他父亲的车,车子被撞得散了架,碎片甩了一地,旁边地上躺着两个血肉模糊的人,正是他父亲和母亲的尸体。他父亲的一条腿被撞断了,断腿被甩在左边两尺的地方;脸部虽然尚能看清面目,但头颅已被撞扁;母亲头上撞开了一个大裂缝,鲜血汩汩流出,浸透了她的衣服。另一辆车自景环路拐向开明路,半个车身已被撞坏,车门撞掉了,车里和地上全是鲜血。
      当他急速赶到,看到现场这番触目惊心的场面和父母双亲的尸体时,他悲痛之至,直直地、生生地朝后面倒去,随着“咚”的一声,他已然不省人事,接着,他的脑袋下方便浸出了血液。
      三个小时后,路林丘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头上包着纱布,手腕上正输着药液。他环视四周,有一名公安人员坐在旁边,路林丘问他:“我爸妈呢?”
      “你在车祸现场晕倒了,摔破了脑袋,医生给你缝好了,是皮外伤,无大碍,你不用担心。”公安人员答非所问地道。
      “我问你我爸妈呢?”路林丘急吼道。
      “节哀吧!”公安人员哀伤地道,“你的父母……已经去了!”
      “他们没走!”路林丘吼道,“救他们!求你们救救他们!医生,我去找医生……”说着,拔掉手上的针头,下床便要去找医生。
      “你在现场不是都已经看到了吗?他们当场就去了!小伙子,你节哀吧!”公安人员拦住了他,“节哀啊,小伙子!”
      路林丘哭啊……哭啊……
      仿佛他全身的水分和血液全都化成了泪水,无情地流淌出来……
      被他父母的车撞成重伤的那个中年男子家只是普通人家,家里过得本就不宽裕,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儿子需要抚养,男子住院救治,花了数十万的医疗费,全都是路林丘拿家里的积蓄支付的。男子做完手术,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上半身虽医好了,下半身却瘫痪了,往后余生只能坐轮椅。路林丘便卖了家里的房子,留下大学一年级缴学费的钱和少许生活费之后,将剩余的全部积蓄都给了男子家,以作补偿。
      那个时候,不晓得路林丘是怎么挺过去的,可他终究还是挺过去了。
      “爸,妈,你们安心去吧,儿子一定会好好念书,好好生活下去,一定不会让你们担心的,你们在天堂里也要一切安好,好吗?!”
      路林丘拿着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照片里他坐在父母亲的中间,幸福地笑着,父母亲紧紧地拥着他,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慈爱的笑容。他抚摸着照片里父母的脸,泪流满面。
      正当亲戚邻居都以为路林丘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时,他却按时去明华大学报到入学了。入学后的第二个月,他便找了兼职工作。上完课,处理完在学校的事务之后,他便出去打工,以此赚钱养活自己,积攒来年的学费。
      路林丘毕业的当年,便白手起家,创立了陆林公司。陆林公司在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苦心经营下,成为了后来享誉全球的超大型跨国集团,为人类社会的进步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量。

      路林丘抬头望向苍白的天空,他仿佛看到他的父母双亲正在微笑着向他招手,而他还是那个幸福的少年……
      “苦情,我祈求上苍,诛灭你!”路林丘泪流满面,“不灭你,我路林丘,誓不入黄泉!”
      “苦情,你已非妖非魔。”若水云道,“妖魔尚有心,你有什么?”
      “本座有你,有墨千擎的痛苦,本座还将炼入魔魇,拥有万界!”苦情道,“而那些,不过是墨千擎欠本座的,而今,本座与他清算这笔账,有错吗?”
      “好!你要清算,是吗?那便先清算你与我的!”若水云流着泪,扫视向老杨树、哗哗、赤雅和余音,严声道,“谁有刀剑?”
      可他们皆重伤倒地,想变幻刀剑,使尽力气,却也是无法变幻得出。
      若水云最后望向苻鳞。
      苻鳞叹了口气,手中的书卷转眼便化为一柄宽宽的银色长剑,正是苻鳞的宝剑“虚卜”。
      “若水云,你要做什么?”苻鳞道,“本君与他大战,都胜不了,你要送死吗?”
      若水云没有回答,而是周身站立笔直,右臂高举,冷冷地高声喊道:“剑来!”
      苻鳞摇了摇头,道:“罢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今日若能了却这桩恩怨,也算功德一件!只是那孩儿……能否成活,就看他的造化了!虚卜,且去吧!”
      苻鳞话音刚落,银剑虚卜便自他手中飞出,直直落入若水云高举的手中。
      虚卜很重,若水云双手合力,握起剑柄,对苦情道:“苦情,你伤我爱人,欺我孩儿,我若水云即使羸弱,今日也要替他们讨回公道!我要与你一战!万死,不惧!天崩,无悔!”
      她说着,双手执剑,拼尽全力,朝苦情疾奔而去。
      “不要!若水云,不要!”墨千擎惊呼道,“你回来!你停下!停下!”
      路林丘拼命地站起身,用尽全身力气,拼命地朝若水云跑去,他本就有伤在身,再加上伤心过度,根本追不上若水云。
      若水云很快便跑到了苦情跟前,她一句话也没说,双手高举虚卜,路林丘伸出去的手还未拉住她,虚卜便劈头朝苦情砍了下去。苦情纹丝未动,却反手击向路林丘。路林丘被打出去老远,重重摔倒在地,吐出一摊鲜血。
      虚卜重重地砸到苦情的头顶上,若水云用尽全力压下去,虚卜却始终停留在苦情的头顶,无法刺入。
      “你竟当真要杀本座!”苦情悲伤地道,“你既要杀本座,当初却为何救本座?”
      “我已不是当初的我!”若水云冷冷回道,“当初的我,早已灰飞烟灭!今日的我,誓要杀你!为夫,为子,为我自己,为所有被你残害的生灵!”
      她的声音冰冻千山万水,她眼里的寒意雪藏亘古寒潭,她说罢,抬起虚卜,便朝苦情胸口猛刺过去。苦情依旧纹丝不动,剑锋刺破了他的衣衫,鲜血顺着剑身缓缓流出。若水云抽出虚卜,想要再刺,苦情却一把抓住了剑身。
      “够了!若水云,这是有生以来,你第二次刺向本座的胸口!你知道那是哪里吗……”苦情悲伤地道,“那是本座的心!”
      路林丘强忍着剧痛,从地上爬起来,蹒跚着想要走向若水云,想要拦住她,微弱的声音自他口中发出:“不……不能杀他……别杀……他……若死了,星……星儿也……不能活……”
      可惜若水云离得太远,听不清路林丘讲了什么。她想要将虚卜从苦情手中抽出,再去刺他,怎奈她用尽气力,虚卜也分毫动不了。
      苦情眼里的悲伤,转换成了讽刺,他咬牙切齿地道:“你要本座死,本座不愿!可若星儿死,你可愿?”
      苦情此话一出,若水云转头望向星儿,只见星儿嘴角挂着一行鲜血,却还在冲着她笑。
      “你对星儿做了什么?”若水云痛声道。
      “本座什么也没做,”苦情道,“是你做的!”
      “你说什么?”
      “星儿的伤,是你造成的!星儿流的鲜血,是你刺出的!”苦情道。
      “你有什么怨恨,都冲着我来,不要伤害我的孩子!”若水云痛哭道。
      “若水云,你没想到吧,本座在星儿体内注入了本座的精血,以此为引,以血养血,以精养精,星儿生出的精血也有本座的一份,星儿的命运早已掌握在本座手中。你刺伤本座,便是刺伤你的星儿!本座流血,你的星儿也会流血!本座若死,你的星儿便会同时死去!若水云,是你,亲手刺伤了你自己的孩儿!”
      “不!”若水云痛不可遏,“我要杀的,是你!是你!星儿……星儿不能有事!不能有事……苦情,你放了他!你放了他!放了他……究竟要怎样,你才肯放了他?刀山火海,黄泉地狱,我都愿意去,只要你肯放了他,哪怕要我魂飞魄散,灰飞烟灭,我也会甘之如饴!只要你放了他……放了他……”
      “迟了,若水云!”苦情道,“打从此生你与他再度重逢,一切便已太迟!”
      若水云的眼泪突然就不再流下,她已无有涕哭,她望着星儿,望着路林丘,望着墨千擎,缓缓地道:
      “谢谢你们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爱你们,永生永世,终始不灭……”
      她语毕,笑了一下,而后,将虚卜深深刺入了自己的腹部。
      “不!”墨千擎惊呼道。
      “不!”路林丘惊呼道。
      墨千擎强撑着,又使出法力,朝破栅栏击去,可依旧被重伤弹回,“若水云!”他撕心裂肺地喊道。
      路林丘艰难地站起身,蹒跚着朝若水云走去,“若水云,若水云……你……”他跌倒在地,复又爬起,继续朝若水云走去。
      “苦情,如若你对我所有的情,皆因当初我救你而起,如若这一切,都能关乎情,那么,现在我亲手将自己的性命给你,能换来你放过所有关乎我的人吗?”
      鲜血自若水云身上汩汩流出,然而她讲这些话时,却异常冷静。
      苦情怒呼一声:“若水云!”便手臂一伸,将星儿自玉笼之中提出。
      苻鳞忙赶过去,想要救出星儿,苦情却快他一步,将星儿捏在了手里。
      “不要!”墨千擎和路林丘几乎同时喊道,“星儿!星儿……”
      墨千擎使出最后一点气力,击向破栅栏,由于掌力太弱,尚未击到栅栏,便已耗尽气力,重摔下去,气若游丝……
      路林丘则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一步也迈不动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星儿被苦情捏在手里!他面色煞白,双眼圆瞪,脸上青筋暴突,两行鲜血自眼中流出,接着,口鼻也流出血来,犹如几条血河,滚滚流淌,确是不尽了……
      苦情卡住星儿的脖颈,眼睛猩红,好似冲了鲜血,哈哈大笑道:“若水云,你既要弃本座而去,独自上路,本座也不愿你黄泉路陌,就让星儿陪你一同去吧!”
      苦情手掌一合一开,星儿便自他手中滑落。
      苻鳞瞬时接住星儿,赶忙施法救治,但为时已晚,回天乏术。
      星儿在苦情手掌合起的那一刻,便已毙命!
      “墨千擎,本座倒要看看,这破栅栏能护你到几时!”苦情怒喝一声,使出魔魇之魂,朝破栅栏劈去。
      苻鳞见苦情劈打破栅栏,怕魔魇之魂冲破封印,伤了墨千擎,便迅即放下星儿,前去阻挡。可是,他刚飞到魔魇之魂边缘,便被生生弹开,接着,便是一口鲜血喷出,受了重伤。
      “这不是魔魇之魂!”苻鳞震惊道,“这是……魔魇前夕!”
      路林丘不知哪来的气力,纵身一跃,贴到破栅栏上,挡住了苦情的那掌魔魇前夕。
      “好好爱……她/他……”
      这几个字自路林丘的口中溢出,而后,他的身体便“咔嚓”一声四分五裂,接着透出许多空隙,裂成了无数血肉碎片,散落在破栅栏外……
      墨千擎重伤在地,再也无法使出一丝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目睹着这一切的发生!而后,他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怒吼,吼声响彻云霄,冲破天际,接着,便昏了过去。
      随着墨千擎的那声怒吼,天地间顿时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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