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溺》一只玮玮

35、Chapter 34

　　我：“我今天看邝野怎么怪怪的？”
　　朋友：“你看不出来吗？我都看出来了啊，他喷发胶了。”
　　我：“可是今天不是什么重要日子啊。”
　　朋友：“你傻了？他是为了你喷的啊！”
　　——摘自微博@赤赤《司赫的不完美日记》

　　期中的考场安排是根据摸底考试成绩排的，司赫排在邝野前方，有他坐在后面压阵，司赫莫名觉得安心，偶尔有几次，考到一半都要抬头，透过窗户玻璃的侧影看看后面那个少年，他似乎收起了平时在教室里的松垮，全程专心地盯着自己的卷子。

　　司赫写着写着犯困的时候，就稍微歪过头看一眼，开始想，要是平常，这个人肯定会给她传小纸条，问她是不是给他抠物理竞赛题没睡好。想着想着，司赫回神，匆忙翻看自己的答题卡，还好，都填完了。

　　考试铃声准时打响，她悠哉悠哉地把卷子交了上去，刚准备趴下补觉，一抬头，就看见某人正一脸闲散地表情走到她面前，坐下，表情乐不可支。
　　两人出了考场，邝野早就一眼看破：“又点灯熬油了？”
　　她先是打了个哈欠，然后迟缓的点点头：“报名了市的文化演出，昨天和林霖敲定这次不跳舞改成唱歌，但我又觉得没什么太大意思，干脆自己写了，然后一晚上才写出了一段前奏来。”

　　走廊里都是刚考完的学生，急哄哄地从教室出来往食堂涌，他个子高，在人群中特别显眼，刚要跟司赫说两句，身后有别班和他相熟的男生喊他：“邝野，倒数第二道大题的最后一小题的答案是什么？”
　　司赫站在原地呆愣片刻，说：“好像是根号3+25，邝野？哎邝野你人呢？”
　　准确来说不是邝野走的太快了，而是司赫被来来往往冲向食堂的男生挤没了。
　　邝野见状，快走几步，伸手把人提溜到自己身边，回头对那位问题的男生喊了句：“没做完卷子。”
　　司赫诧异地抬头看他一眼。邝野轻拍她头顶，“怎么？”
　　司赫用手掩着，小声说：“你肯定在骗人。”
　　“考试本来就消耗体力，谁想对答案？”他松了手，插/回兜里，轻描淡写地揭过，“走，中午带你去吃大餐。”
　　可是食堂今天有百年难得一遇的糖醋鱼块。

　　邝野：“请问你到食堂是想一边打瞌睡一边吃饭吗？”
　　也对，现在食堂的各个角落估计都充斥着‘第五道选择题我猜答案是B。”“不对啊，我怎么记得老师上课讲过选C？”“那道函数的单调区间明明我考前还看过，就在练习册第59页！百分百原题！王涵洁怎么回事，净出些我不会的题。““还行吧，挺基础的啊，老师上课都讲过的，就最后几道大题有点难，我算了好久放弃了。”
　　司赫跟邝野在学校对面的一家餐馆刚坐下，后脚陆倩琳和王念就进来了。

　　陆倩琳咋咋呼呼地冲过来一把抱住司赫，当着两男生面儿演起了久别重逢戏码。

　　“臭丫头，也就几个小时没见，你又变漂亮了。”
　　司赫很之受用，也抱住她，陪她演了起来，“你也是，又漂亮了。”
　　说完，两姑娘抱在一起，没心没肺地呵呵乐着。

　　两男生早已习惯，倒也见怪不怪，王念惯常翻一白眼，邝野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抄在兜里，一只手指尖轻轻敲了敲桌子。姑娘们回头，同仇敌忾地看着他，少年视若无睹，下巴对着墙上的菜单微微一扬，嗓音清冽：“吃什么？”
　　陆倩琳坐在王念身边，拿起菜单翻看，“今天是不是我们少爷请客？”
　　王念对于宰邝野这件事也很有兴趣，凑过去一起和陆倩琳看菜单，“甭跟他客气，往贵了点，这人上次比赛了拿了不少奖金。”
　　陆倩琳：“真的？”
　　王念：“绝对真。”

　　陆倩琳很是熟练的把菜单翻到全是硬菜的那一页，“肘子，肘子不错，来几斤。”
　　王念抢过点菜板，“锅包肉，他家锅包肉贼好吃。”
　　“你能不能有点绅士风度啊，我平时少让你点了？”陆倩琳不满地嘟嚷。
　　司赫坐在邝野，扫了眼对面的菜单，有点被价格惊呆，心想不如组团去吃隔壁的麻辣烫，忍不住说:“ 考前吃太油腻的不好，吃点清淡的刮刮肠吧，我看第一页的蚝油生菜不错。”
　　王念从菜单里抬起头，啧啧两声，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这还没嫁过去呢，就想着给他省钱了?”

　　两人目光下意识一对视，都在读对方的情绪，等意识到，两人又快速别开，司赫慌乱看向店里的装饰画。而从刚才就一直没发言的邝野，忽然抬脚踹了对面的王念一脚，淡笑着骂：“再胡说八道你自己回食堂吃。”
　　在那个敏感的年纪，提到婚啊嫁啊都是令人心动的字眼，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喜欢的男孩，心下小鹿又开始止不住地砰砰砰乱撞，两姑娘互相交换眼神，又略带羞赧地低下头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顿饭就这么别扭的吃完了。
　　接下来一天半的考试，邝野都会把她提溜在身边，可奇怪的是，无论谁来问答案，他都只说自己没写完。
　　但这个理由，太假了。

　　最后一门生物考完，司赫整个人都晴朗了，对比同一排的女生，司赫收拾书包的速度比她们可快多了。邝野手伸前拍她头，“走了。”
　　其实在这个考场也有不少女生，司赫就发现好几个女生偷偷往他那边看了好几眼，上厕所的时候也有两个女生在讨论，你旁边那个就是旷野，真的假的？长这么帅？
　　邝野伸手拍她的时候，有几个女生也下意识往她这边看了眼。
　　司赫莫名心里涌出一阵……骄傲。

　　她哒哒哒一路小跑，跟在他屁股后，在这个过程中，她就差把脖子仰到天上去了。

　　回班的走廊上。
　　丁司赫试探性地问了句：“刚刚考场上有几个偷瞄你，你没发现？”
　　邝野低头睨她一眼，“我明天戴个帽子来上学。”
　　你可真行。

　　期中考试终于落幕，接下来就是两天自由放飞的时间。
　　司赫跟陆倩琳约在周六早上去剪头发，她起了个大早跟苏玲燕说了声就去赴约了，陆倩琳熟门熟路地带她去一家她常去的理发店，又驾轻就熟地为她找了一位名气‘设计师”。
　　没一会儿，头上染着几撮黄毛，腰上插着剪刀的设计师出来了，熟络地跟陆倩琳打了声招呼，“今天不上课？”
　　司赫忽然觉得这事儿不太靠谱，心里发着颤，眼神微抖地看着面前的设计师，不自觉的后退几步到门口，“倩琳，我好像不太舒服，我有点过敏，要不……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

　　说完司赫突然觉得被人从后面抱着，“林霖宝贝。”
　　太好了，救星来了。

　　林霖下巴搭在司赫肩膀，“你们在这干嘛呢？”
　　“司赫想剪头发，我经常在这家剪就带她来了，你也一起啊！”
　　“是吗？”林霖空出一只手戳了两下司赫脸蛋，“她好像闻不了香水。”
　　陆倩琳赶忙伸手摸了摸司赫，“没事吧？”
　　“要是今天剪的话，我就带你们去我之前那家。”
　　“你还好吗司赫？”
　　司赫呃了一声，“我……算好吧。”

　　十分钟之后，司赫长呼一口气，坐在了熟悉且不会起红疹的座位上，“剪个刘海，中间比较短，在眉毛中间的长度就可以，要薄，两边也留出来一点，类似于八字刘海。”
　　她还很形象的比划起来。
　　陆倩琳在旁边听着频频点头，还补了句，“师傅，她好看，您就按着她说的剪准没错。”
　　话音还没落呢，她就挎着林霖胳膊去隔壁商场逛街了。

　　一小时后，司赫睁眼，盯着镜子来回晃头，陆倩琳和林霖也正好回来。
　　陆倩琳：“我一小时前见她还不这样呢。”
　　林霖：“还可以。”
　　理发师帮司赫理了理脸上粘着的碎发，“怎么样？”
　　司赫肉眼可见的满意，“我觉得好看。”
　　然后她走到陆倩琳和林霖中间，勾着两人手臂说：“我好看吗？”
　　“好看。”
　　“那邝野会觉得我好看吗？”
　　陆倩琳和林霖两人点头如捣蒜。
　　别说他一个男的，我们女的都心动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