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 ...
-
56.
办公室里的人出奇我预料的多，好似伍德教授的失踪打破了什么禁锢，让这群贪婪的鲨鱼们迫不及待的咬上猎物。他们不顾旁边邓布利多的目光和福克斯因为被挤下架子的不满啾啾声，冲我露出虚假客套的笑容。
“这就是伍德先生的得意门生吧？”其中一位蓄着大胡子的男人说，他是魔法部法律执行司的部长。我转向他，礼貌而羞涩的笑了起来。
“伍德教授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教授，”熟悉的单词从我口中抛出，带着奇异的从容，好像我在群狼环伺间才能得到安宁一样奇怪极了，“我只是他不足道的一个学生而已。先生这么说就是太抬举我啦。”
他看着我笑脸迟疑起来。我继续无害地说：“请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大胡子冷哼一声，那么点犹疑溃不成军，不屑的看着我说：“你这样的小孩还是别知道的好。”
这时另外的人说话了。
“我们找你来其实也只是想要问问你，伍德教授在昨天的课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没什么特别的，”我回答他，“伍德教授就像他之前课堂上做的那样，讲解如何防御黑魔法，叫人上去互相练习——”
“我认为这不是重点，邓布利多。”还没说完就有人打断了我的话。我循声望去，发现那是一位有着尖酸刻薄面相的女士。
她斜眼看我，脑袋微扬，深色的头发从她的额角飘落，我清楚的看到她眼睛里闪过的不屑。
我没有说话，把目光投向邓布利多。长胡子的老人温和道：“耐心点，乌姆里奇女士。我想魔法部也是想知道伍德教授最近的情况，才会来到这里吧？”
房间里的人都沉默下来，乌姆里奇女士也冷哼一声，扭头研究起校长室的画像。
我：“如果说有什么地方令人在意……好像就只有伍德教授给我补习时候的态度吧，”我流畅地说：“单独面对我的时候，教授总会变得奇怪。他会用那种复杂的目光看着我，很关注我。……除此之外，我没发现别的什么。”
耸耸肩，我隐瞒下来最后一次见面时我向他提出的问题。几位魔法部来的先生女士立刻向邓布利多叫：“看吧！和这小孩根本没关系！我认为需要用回溯咒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邓布利多摸了摸胡子，压下爆发的喊声，冲我使眼色让我先离开。我面不改色的跟着占卜教授出了校长室的门。在临走之前，她喊住我：“萨卡兹先生。你知道要怎么做，对吗？”
我回头看她，目光从缓缓合上的门缝中摇曳又转开。教授还在等待我的回答，我想了想，冲她露出笑容。
57.
不管邓布利多想要教授表达的是不是我认为的那个意思，我都决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
斯莱特林的地窖内向来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有时候甚至能看到某种水生生物无声无息的路过窗户，巨大的、黄橙橙的眼睛盯着你的恐怖场面。虽然事实上地窖不会突然被淹，外面的怪物进不来，可就像施了保暖咒却还给人森寒错觉的休息室一样，谁也不乐意去相信。
我说出口令进去后，小蛇们互相交流的嘶嘶声便更小、更小了。我看到很多熟面孔坐在各个角落，并且很快发现我想找的那一张脸。
厄姆正坐在休息室角落的巫师棋盘前，苍白的手指抵住额角，似乎正在思考什么。他旁边的人突然停下话语的举动让他阴郁的抬头，和我对上视线。他在我被叫走时和我一起，想必那聪明的大脑已经猜到了什么东西。
我们俩在一片沉默的目光中对视，我冲他扬了扬眉，他冲我点头，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示意我落座他对面的棋局座位上，而我欣然应允。
在我落座后，厄姆的喉咙里传来一丝短促的笑声。我没有抬头，只是注视着这一局残棋，巫师棋子一边抱怨自己已经是个死局，另一边洋洋得意，催促厄姆将军。与此同时，休息室那诡异默然的寂静被打破了。小巫师们回归到他们喜欢的话题上，每个人都把情绪隐藏的很好，好似刚刚我走进来的寂静从未发生。
只是我们这里留下了非常明显的分割线。那些吵闹被炉火燃烧的很遥远，只剩余灰沉默的落在空气里。
厄姆开口：“怎么样？”
我托着下巴回答：“也许有关也许无关。大少爷，我可全靠你的情报了。”
苍白阴郁的大少爷抬眼撇了我一眼，手指落在太阳穴。在我看来，这就是心照不宣的邀请。见我没动作，又不自然的将手放下。
“自己进来看吧。”
他的声音很低，几乎被吵吵闹闹的棋子们淹没在是否将军的争论里。我必须承认我被他取悦到了。这副放任的态度和自暴自弃一样的信任让我空虚的灵魂获得支/配/他人带来的快/感。我越过棋盘，探身捧住他的脸，对上浅淡的灰蓝色眼睛。
可是我的魔杖滑出袖口，轻轻的抵在大少爷的下颌，逼迫他不得不微微仰着头，忍受魔杖粗糙的质感。
他抵抗了，试图用零散的回忆将我需要的情报压在最下面。但手段稚嫩，我直觉就明白怎么让他妥协的将大脑向我敞开。
他苍白的喉结胡乱滚动，眼睛逐渐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我不客气的找到他记忆里储存伍德教授的资料信息，惬意的浏览起来。
58.
贯彻瓦伦·伍德教授这四十余年的人生的词语就是‘正直’。从他的学生时代，他就表现出惊异的魔法天赋和嫉恶如仇的个性。但从魔法司更加隐秘的字里行间，我发现伴随他的还有过于柔软的内心。人们一般把这种特质称之为‘善良’。
毕业后，他表现的如众人认为的一样，非常适合傲罗的工作。看起来这就是一份无比正常的人生履历。
我很快就找到厄姆记忆里关于伍德教授曾经的行动轨迹。
我确信我从未见过伍德教授。可他常常面对我表现出一种古怪感，非常复杂，注意力也总是在我身上。我的来历神秘，别的教授却不至于将我和其他学生分的如此彻底。那么，伍德教授这种莫名的情绪只能让我联想到他曾经单方面知道我这种可能。
很快，我就找到了我想找的东西。
瓦伦·伍德教授过于丰厚的资历上有一条不太起眼的任务说明。
‘某次猎巫活动的负责人’。
我的注意力一下子就黏在这句话上。几乎一致的时间。会是那次吗？雪莱西亚小姐化为灰烬的那次猎巫活动？我甚至——有些茫然的想到。我推测过伍德可能认识雪莱西亚或者我那未曾谋面的父亲，可怎么也猜不到他和母亲的死有关。
仿佛有风从我心中穿过，落下空洞的回音。厄姆倒吸一口凉气，几乎要骂我的时候，我才回过神，盯着我下意识戳在他脖颈的魔杖。厄姆愤怒的瞪着我，像只漂亮高傲的猫狸子，恨不得给我两爪子才肯罢休。
59.
我说：“查。查瓦伦伍德所有和猎巫活动有关的任务。最好给我精确到他什么时候，在哪里，做了什么。”
厄姆不满的瞪我，脖子上被戳红的印记格外明显。我叹口气，轻轻给他了一个治愈咒。在他试探的瞄我的时候低下头去看那盘被他琢磨了很久的残棋。
“做的不错，”我随意道，将所有暴露的情绪收敛在神秘的外壳下，“抵挡摄魂取念……你努力的方向是对的。情报也来的很及时。”
大少爷于是决定不再追究我的‘不敬’，昂着头冲我冷笑：“你以为我是谁？”
又顿了顿道：“我知道了。但更具体的信息恐怕要更久一点才能得到。你知道的，即使我是格林格拉斯的继承人，我那伟大的父亲也不会这么轻易放手……”
我在巫师棋子的怒吼中随意将他们其中几个挪了个位置，说：“格林格拉斯少爷不会让信任他的人失望，对吗？”
厄姆：“那当然。”
他露出一副我好像说了句废话的神情。我冲他笑了笑，起身往寝室走去。
60.
格林格拉斯少爷在那个少年的身影拐进走廊，再也看不见的时候才收回目光。他重新恢复了那一副高高在上大少爷的做派，低头继续琢磨起来。
在亲手摆出这一局残棋时，他满脑子都是到底是什么事才能叫走萨卡兹的猜测。之后又回想了一遍自己查到的情报是否正确；随后，又思考起自己在萨卡兹那里的定位。直到他本人落座于他对面，那些繁琐的思绪才褪色。
他把他的思绪、未来全部压在心底，坦然地让对方进入自己的思想。这是一种回应。格林格拉斯能感觉到他做的还不错，但萨卡兹最后可算不得平静。他将他前后细微的变化看在眼里。但他此时决定暂且不去深究。
重新低头，看向残棋。
巫师棋子们的咆哮、指使，或者其他什么能证明他们‘活着’的魔法，沿着棋子破裂的纹路消失。格林格拉斯盯着棋盘上的棋子很久，直到另外斯莱特林的巫师走过来。
“唷，这么一局残棋……怎么好像可以将军了？”对方嘀咕，并没有发现棋子的安静，伸手去碰棋盘上的黑棋。但刚刚碰到，那颗棋子就化为黑色的灰尘。
格林格拉斯没有回答。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