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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   1.

      我住在一个和平宁静的小镇。
      必须承认的是,我血液里存在一些不安分分子,所以我才喜欢在小镇周围晃荡,直到夜晚才回到家里。

      平静在今天被打破了。
      临近黄昏,天际线边被染上一层格外绚丽的艳色。我从森林往镇上走去,手上拎着打来的兔子。不出意外,这就是我们家的晚餐。

      直到踏上石板路,我才恍然发现那不是什么晚霞。

      那是在阴云天气里,被火把的亮光点燃的黑暗。

      2.

      没有一户人家的窗户透出温暖的光。我狂奔在回家的路上,手上死死捏着那两只可怜的兔子,却好像跑的更快了些。
      脚步声在家门前戛然而止。

      母亲花费心思,一点点建造起,装饰的温馨又甜蜜的房子家门大开。窗沿挂着的风铃空洞的回响在我心里,奇特的小物件和她喜欢的花瓶一同碎在地毯上。那上面还有漆黑的脚印,不难想象这里发生了什么。

      有人闯进来我的家?为什么?

      我走进去,在厨房摸出一把刀,又将捏地皱皱巴巴的兔子放在桌子上。

      无论如何,那些消失的人只会出现在一个地方。

      3.

      小镇的广场灯火滔天。
      又分外沉默。

      这是一种冰冷又黑暗的氛围。我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却像是站在黑暗森林里,四面八方都是猎手,在互相警惕着、仇恨着、恶意地等待什么。

      “今天!我要向大家揭发一个丑陋无比的事实——”
      说话的是镇长。他非常喜欢母亲织的地毯,常常会光顾她的生意。有时候也会在将游商出售的书籍带给我些。他留着山羊胡,总是笑呵呵的。

      现在,那种笑容在他脸上全然无踪了。他穿着怪异的袍子,帽子将他的脸挡掉一部分,光只能落在他抿直的嘴角,火将他的眼睛燃烧,透着一股仇恨又快意的扭曲。

      “雪莱西亚,我们的朋友、邻居。我们只能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可看不透恶魔的诱惑!”
      他大喊,手上的火把向上举起。

      “一个女巫!一个魔鬼!隐藏在我们中间!我们的朋友为她神魂颠倒,所幸他现在清醒了!”

      他的身后站着曾经追求母亲的男人。他露出扭曲的笑容。

      “我们将在此刻——宣判女巫!”

      4.

      透过人群,我看到我的母亲,雪莱西亚,被绑在十字架上,脚下堆着黑乎乎的炭火。她垂着头,只露出一截苍白的脸颊。

      我摸着腰间的刀,思考怎样才能救下她。

      人群爆发出欢呼。我听到镇长得意洋洋的审判,他们说要烧死我的母亲,猎杀带来不幸的女巫——他们是在说我的母亲吗?那个温和的,会对所有人露出笑容的母亲?

      我越过人群,几乎是踩着他们的影子向中心走去。感谢我在森林里度过的每一分钟,让我成为一个称职的猎手,能在此刻冷静的握着刀柄。

      火把落在母亲脚下时,我正站在镇长身后。

      5.

      刀刺中他心脏的瞬间,镇长只来得及发出短暂的嗬嗬气音,剩下的全被人群的喝彩淹没。他瞪大眼,显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而我只顾着盯着我的母亲。她仍垂着头,漆黑的发丝挡住她的脸。

      我迅速放下镇长的尸体,想要冲过去把她抱出来。也许是那奇特的,母子之间的感应让奄奄一息的母亲突然抬头,准确的找到了我。

      她笑了。
      雪莱西亚夫人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公主。善良美好,美貌艳丽。她那双灰蒙蒙的,雾霭一样的眼睛落在任何人身上都会让后者欢喜。此刻,她就那样看着我,安静温柔的笑了。

      然后,火焰像是失去了阻碍一样熊熊燃烧起来,吞没她的裙摆和手臂。

      “我唯一的儿子……”

      在她开口时一种强烈的预感就席卷我的神经。神奇的感觉,像是什么东西落在我身上。

      “你将会埋尸于黑暗,永不得光明。”她这么说着,火焰燃烧的更猛烈了。

      光吞噬了她,只有执着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向前走了两步。人群开始尖叫,恐惧着离开了我的周围。我旁边就是镇长的尸体,他眼角还蜿蜒出一条扭曲浅淡的泪痕。

      “我的儿子,我也要祝福你。”
      火焰中传出的声音越来越轻。我要费劲的竖起耳朵,才能听到些许话语。

      “你承载破晓,永续黄昏。”

      “……走吧,离开这里。”
      最后一句话轻飘飘的落下,广场上的火堆突兀的熄灭了。我的母亲,雪莱西亚夫人便在扬起的灰烬中消失了。

      6.

      这便是萨卡兹的过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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