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人事纷争，旧情难解（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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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荟萃明显地呆愣了一会，随即露出狐疑的神色，脚步动作也带着些许谨慎，但总的来说，她还是发动了攻势。
只见黄影一飘，剑光一闪，原荟萃已经欺身上去，就像上一场打斗一样，身影分成好几个，旋转着围绕在蓝衣女子四周。
而蓝衣女子依旧不动身形，稳稳地站着，被黄影团团围绕着，看不清其具体情况，只是不时传来刀剑交错声，显示着她并不像表面看起来悠闲。
以往我肯定有这个自信能看清出台上两人的交锋，可是自从失去一身功力后，我的眼睛也远不如以往清明，尽管还是比普通人来得好些，但是还是不尽人意。
就譬如此时，两人在台上的动作我的确是难以看清楚。
也许是原荟萃的狂攻猛击终于撼动了那蓝衣女子，又或者是那蓝衣女子不想继续与之再纠缠下去，只见她蓦地爆出一声清啸，随即一声铁剑断裂之音传来，即刻那道黄影被高高的抛起，在
半空中化成一道弧线重重地跌落在台下。
而那抹蓝色身影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动分毫，只是那把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的刀被染上了一片腥红，和着寒光缓缓流转着，顺着刀锋流至刀尖，再滴流至地面形成一道血色。
全场沉寂。
连我也被其震撼到了，那种张力与气势，宛如铺天盖地的乌云，不遗露出一丝生机，但我知道，真正震撼我的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台上的那抹孤立着的蓝色身影。
我居然没想起来……是她，是她啊！
高挑的身形不若一般女子娇小，削瘦的身形不若一般女子丰腴，那孤傲坚忍的脾性更是不若一般女子柔软，喜穿蓝衣，打斗时静静伫立的样子，除了她还会有谁？
我忍不住站了起来。
“哥？”左手被狠狠拽住，可是我却无暇顾忌他了，只能用眼光直直看向擂台上的蓝衣女子。
而她也直直地看着我，不需要扯开那层面纱，我就已经明了她的确就是我预想的那个“她”。
悠然，你怎么也来了？
如果有人问我，原淙墨这辈子最对不起的、最亏欠的人是谁？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出三个字——李悠然。
而此时，这个最让我满怀亏欠的人——李悠然却出现了，以这种强悍的方式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看着她，无法再保持冷静，站着的身体微微发颤，却也无法动弹。
台上的女子在众人的注目下，缓缓走下擂台，她一步一步地行走在虚空中，步姿是那样优雅从容，仿佛那高高耸立着的擂台真的有台阶一样。
我与台下的众人一样，均被那幅画面深深震撼住了，悠然啊悠然，半年未见，你竟然拥有了如此高的功力修为，实在令人惊叹。
台下众人终于回过神，救人的跑去救人，也有人继续上台比试，因为胜利者的擅自离开，她已经失去了资格。
但却没有一个人敢拦住她，甚至看见她就绕开一段距离，所以她几乎什么阻碍也没有，在万众瞩目中行至我身前。
“师父。”女子清冷的声音传来，这简单到极致的话语却勾起我的心头的万千思绪。
幕幕往事如同电闪声转，快速又无序地在脑海翻滚，一时间，竟是说不出半句话。
愣了许久，直到她掀开面纱，露出了那张熟悉的面容，我才勉强稳住太过激动的思绪。
“师父？”眼前女子一贯清冷无波的脸绽开一抹笑意，眼中流露出一种脆弱与欣喜混合的复杂神态，再次轻声开口。
“悠然。”念着眼前女子的名字，我轻叹一声，说不清是因为无奈还是因为心头那股温暖，无言以对，只得感慨地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眼前的女子加深了笑意，连那双狭长的凤眼都弯成了新月，但那笑容下掩盖的苦楚，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
此时，一切尽在不言中，不必再说些什么废话，我只知道要珍惜现在，要保护好此刻拥有的一切，自由、弟弟、悠然……他们都是我想要珍惜的，不能再像以往一样，把自己的爱情、骄傲、自尊拱手相让最后赢得个如此下场。
我深深地凝视着眼前这个女子，她有着一张端丽的面容，并不如何出色，也从不施脂布粉，但那双总是闪烁着倔强隐忍光芒的眸子以及那一贯挂着孤傲清冷神色的脸却将她的不俗凸显出来，我相信，这世间任何惊才绝艳的人物站在她身旁都不会夺去她一丝光彩。
我更知道，眼前的女子有着世间最执着坚定的信念，任何挫折风雨都难以撼动她的心志，是我最得意喜爱的女弟子。
既然连悠然都知道我的所在了，那他一定不会不知道，这也算变相地证实了我的怀疑。
“哥哥，这位是？”
冷不防传来一句问话，我这才记起一直拽住我的手的惜怀。
我收回一直看着悠然的目光，转向刚刚站起身来的惜怀，笑道：“惜怀啊，这是你哥哥我收到的最为得意的弟子——李悠然。”
然后又朝恢复冷淡神色的悠然道：“悠然啊，这就是以往我跟你提过的惜怀——我的亲弟弟。”
“你最得意的弟子？怎么之前不见你提过？”惜怀发出不满的语调，根本不理会一直看着他的悠然。
我只得苦笑不语。
悠然看了惜怀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出一句：“你休想让我叫你师叔。”
看着四周聚集着越来越多的视线，我开口打断了即将起争执的两人：“先回去吧，这里人太多了。”
这两人都没异议，亦步亦趋地跟在我后面，顿时让我生出哭笑不得的想法，敢情我是带小孩的？
由于悠然重伤了原荟萃，所以我没敢带她回去原家，只是找了一家酒楼包厢坐下。
说实话，此时我心境有些复杂，我既不想让惜怀知道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又想向悠然谈及那人，一时间心头矛盾不已。
倒是悠然不管不顾，一坐下来就向我开口了：“师父，你见到他了没？”
看了一眼坐着不动不言的惜怀，我迎向悠然担忧的目光，回道：“没有。”
“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我不会放过他的！”悠然眼里的担忧立即转变成狂暴的怒意。
“悠然，你斗不过他的。”我苦笑，轻声叹道。
不是在打击她，也不是想劝她，只是在阐述着一个事实。
话音刚落，悠然平淡无波的脸色立即抹上一层阴郁，刚刚还充满怒意的眼里此刻却隐隐透出一股哀伤。
“……难道李悠然永远都斗不过李淮君吗？”悠然缓缓说道，清明的眼神蒙上一层薄雾，随即又不见踪影，似是他问又似自问。
“不是的，悠然，你比他好。”
“嗯，我知道。”悠然看着我，端丽的容颜再次显出笑意。
“你功力高涨了很多。”记得距今的最后一次见面时，她只能勉勉强强算作一个一流高手，如今凭她那身本领，放眼天下，怕是没几人能敌。
“都是师父教导有方。”这丫头打起马虎眼还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
横她一眼，我继续说道：“你今次参加武林大赛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师父。”她回道，眼里闪动着一股倔强。
唉~傻丫头，来找我的话，直接来找便是，何必参加什么比试。
虽然，我都明白，她和惜怀一样，只是为了能给我挣面子，抬门楣。既然都知道我在这里了，就不可能不知道我与原家的恩怨，这傻丫头是在给我出气呢。
“既然是为了我，那就不要再搅合下去了，今天我们就离开原家。”我看了两人一眼，用强硬的语气说道。
“哥，我有事要问一下她。”一直未开口的惜怀忽然出声了，但话语中的内容却出乎我意料。
“你跟我出来。”惜怀不等我开口阻拦便起身离开。
悠然与我对视了一眼，也起身随着惜怀出去了。
不过我倒是没什么担心的，悠然不会把什么都告诉惜怀，再说，他们都不是意气冲动的人，打起来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在此时此地绝对没什么可能。
过了一会，两人陆续进来，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居然一起反对我离开原家，搬出理由若干，譬如什么处理门中事务啊什么物色人才啊之类的，直说的我头昏眼花，最后不得不妥协。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人事纷争，旧情难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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