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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暴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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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西大多时间都是闭着眼睛的,就算睁开眼睛也是发愣,除了二牧以外没人知道他的状态,大多人也认为高桥西多种因素导致了痴傻,不会说话没什么一个人意识。
岳景淮对于他这个状态还是不愿放弃四处寻医,每位巫医得出的结论和之前那位一样,得好好养着。
平时里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不敢半分松懈,他生怕一个不小心高桥西和上次一样消失。
以往虽然是他追着高桥西,但高桥西靠近他时会用殷勤的态度对待他,从某方面来说高桥西是主动方,而现在两人位置置换,他依旧追着高桥西,甚至可以说是粘着高桥西,不管高桥西是否有态度,他都得小心翼翼的对待着。
照顾高桥西变成了他的日常生活,变成了一种习惯,他白天端茶喂饭晚上擦身按摩,这期间不断的跟高桥西说话得到的都是寂静,无人回答。
他将鸡肉青菜和土豆撕成碎末搅在粥里,在一点点味道高桥西口中,高桥西吞了下去后双目轻微的动了动,嘴巴紧闭舌头抵在唇后不开。
这轻微的动作让岳景淮发现了,他再次搅了搅粥往高桥西嘴里推送却不见高桥西再次顺着开口,他将勺子拒绝在口外。
岳景淮疑惑的闻了闻粥张嘴吃进嘴里,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扩散,迫使他直接吐了出来。
“抱...歉。”呕吐物有些部分占到了高桥西鞋子,他慌忙的拿起毛巾擦拭高桥西的鞋子,“我给你换双鞋子。”
他将高桥西的鞋子脱下丢在一旁就起身去卧房拿来一双干净的鞋袜,“很快就好。”将袜子和鞋子套上,他才将脏了的衣物拿到外面。
没一会回来蹲在高桥西面前“巫医说你现在可以吃些油性的东西,我刚刚叫随从给你去买了临湘县的油酥鸡,就那家素华楼的,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吃那家店铺了。”
岳景淮一眨不眨都盯着高桥西,高桥西确实如他所料眼珠子抖了抖,“下次我好好的去学一下怎么烧饭,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了。你在这里待会,马上就买回来了,我先去把你鞋袜洗一洗。”
等岳景淮走后高桥西的眼睛慢慢动了两下,天知道他有多久没有吃肉食物了,前头巫医嘱咐他的身体受的损伤太大,吃太多补得东西反而消化不利于修复,多吃流食,后头岳景淮就找了一厨子整天给他变着花样制作素食粥,这一吃就吃了好几个月。
终于前几日他盼到了巫医允许他吃肉食,厨子却不在了,伙食便是岳景淮制作的,水煮的东西和不知道加了什么料的粥实在是难以下嘴,这他吃不下啊,总得提醒一下,没想到给自己整来了一份肉。
没过多时随从送来了油酥鸡放在他桌上,岳景淮还在外头忙活没时间给他喂,他实在是忍不住这种诱惑,费力的抬起手,结果不如意手跟是别人一样直接摔了下来。
也是从苏醒后他只动过一次,四肢不退化都怪了。
不过他能放弃吗?当然不能,世上唯食不可辜负。
反反复复的练习一个动作,抬起手坠下手,每抬起手臂都控制不住的抖动,然后放松的掉落了。
也不知道多少次他还是没有完成这动作,高桥西像是察觉到了异样看了一眼门口就放弃动了。
门口俨然站着那位熟悉不能再熟悉的人,因逆着光他根本看不到对方的神情如何。
岳景淮见高桥西看到他也不在门口站着,他来到高桥西面前抱住他。
高桥西被抱得很紧很紧,脖子上一股湿润感侵袭,渗透了他外围的衣领,这一刻他清晰意识到岳景淮抱着他哭了。
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态,如同之前那样他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岳景淮。
人往往对亲近的人越发的苛刻,对熟悉的人的错事会生气过后就忘了,而对越是亲近之人的错事不能接受不愿意原谅,大概只是因为我在乎你罢了,因为在乎我不能原谅。
几月下来他睁着眼睛闭着眼睛都在思考着自己对岳景淮的情感,反反复复的推测还是觉得自己喜欢他,可这种喜欢还是掺杂了其他的东西,变得不干净。
他想如果有生之年能将这其他东西给洗净,那就能重新接受岳景淮了。
这也是这段时间不愿意直面岳景淮的原因。
只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在吃的方面又暴露了!
“你身体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岳景淮退出抱住高桥西的怀里,他上下打量着高桥西生怕有一个不舒服“要不我先去找巫医,叫他给你看看,好不好!”
高桥西拉住了岳景淮的衣角,但由于岳景淮剧烈往外跑的行为导致了他直接从椅子上差点摔了下来,幸好岳景淮没完全不顾他及时灵力将他托住。
他将高桥西抱住放在椅子上道了一声“抱歉”,态度十分的小心翼翼,很诚恳。
“我没事!”一字一句的从高桥西嘴里吐出。
他的一生也就只有短短十几载,何必与吃的玩的过不去,又何必和自己过不去。
但他依旧说不出原谅的话,他不想说出原谅的话,心中的膈应还在,终难以跨过。
高桥西不说,岳景淮却将他放在明面上,他将他过往的事情一点点的跟他说,说的很慢,感情也从这一刻不在隐藏,高桥西没有回应,更不用说其他的。
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的吧!
总归两人相伴了,虽不是白首,但也生死相伴了。
他爱高桥西,这一点就足够了。
两个人之间总有一个人先拥抱另一个人。
十月天气凉了,外头下着雨,一阵阵风吹来带了一丝凉意,高桥西坐在凉亭下发呆。
岳景淮来时手里撑着一把伞,伞全都倾斜在他手中拿的衣物上,自己身肩也顾不得,上头沾满了雨滴,渗透到了里衣。
他将衣物给高桥西套上,嘴里叨叨絮絮不断“天气凉了!早上让你多穿点你不听,现在冷了吧!”裹得严严实实的才蹲下注视着对方“回去吗?外面冷!”
高桥西从岳景淮来时就盯着他,他看着他一点点为他穿上衣服,细心的抹平细小的空隙不让风钻进去,再看着他小心翼翼问他。
一时间很迷茫,是谁将岳景淮变成这样?
原本的岳景淮眼中闪耀着是平静与自信,什么时候会为这琐碎的事情苦恼过?
高桥西木讷的点了点头就见岳景淮眼中的紧张都放松了一丝,他将手放到岳景淮手中,却又缩回了所有的言语。
岳景淮对他很好,什么事情都是先想到他,可他就时觉得差了点什么。
有日一个古怪的想法显露到他的脑子里“如果我是女子,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的纠纷与情爱了吧。”
岳景淮停下了梳子,肯定道“不会,我因为我是第一眼就爱上了你,不论男女我都爱你。”
高桥西听到他的话却苦笑了起来,男儿身与男儿身世道难容。
他心中的恐惧袭击了他的神经,自己现下如同废物一般坐在椅子上,平时想去哪儿都得他人抱着走,十分不方便。
岳景平时很注意高桥西的情绪,他在高桥西陷入自我意识中就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波动,手轻抚他的背安抚,慢慢的高桥西的情绪稳住了,直到他难受与恐惧都倒退了。
傍晚他在高桥西的饭上撒了点安眠的药物,很快高桥西安稳的睡去了他才敢去叫巫医过来看看。
自从高桥西醒来后就不愿意看巫医,巫医一来他就用伤害自己为代价来威胁他。
巫医来了得出的结论也是恢复良好,并没有其他症状。
那么他的情绪波动只怕是其他原因。
综合前后岳景淮猜到了一些事情,他每日都会仔细观测高桥西的状态,时间久了他也察觉到高桥西听到残疾、行走不便之词就会眼神闪烁,他在逃避。
那么就让高桥西站起来吧。
岳景淮的性子是说干就干,他第二日扶着高桥西走,高桥西身体的力量基本是靠着他。
高桥西是抗拒的,他完全不配合岳景淮,有时干脆整个身子都靠在对方身上,手脚不动,这让岳景淮的工程加大,他首先得给高桥西缓解心理。
这么一闹腾日子也过得快了,每日一早起来他就开始和岳景淮闹,一闹就一天过去了。
“桥西起来了。”岳景淮每日天亮就开始催促高桥西,每日两人都开始了拉锯战,一个坚持装睡,一个坚持叫醒,僵持不下。
高桥西紧闭双眼,气息平稳,除了颤抖的眼皮暴露了其他都是完美的。
岳景淮俯身朝他的眼皮子吹起,不出意料高桥西眼皮子抖动的更厉害了。
乘次机会他直接将嘴皮子印在乐高桥西的眼皮子上,吧唧一声十分响亮。
高桥西睁开眼睛冷声道“好好地叫人,怎么以前还觉得你正经,还真是错误的认知。”
好几月过去练习还是有成效,他摸出衣物给自己套了上去,动作说不上利索但于他而言已经很不错了。
过去的日子他时常在失败中度过,抓起一东西也会因为手的无力而从指尖划过,而现在至少能够正常吃饭拿东西,只是腿还是大工程,他连起来都没法起来。
“我也是人!怎么不能不正经!”
随着时间的流逝高桥西对岳景淮的态度有所缓和,虽有时候还是不搭不理的但至少大多数他是听闻他唤他还是会抬眼皮子瞧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