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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原来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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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指一算,今年已是思暖入画雪山庄的第五年,也是当天外天的叶宗主他小徒弟的第五年。她年纪最小,排第七。
五年前,北离都城天启一夜事变,十一岁的思暖和一封书信被一起连夜送到西北极寒之地的画雪山庄,只是匆匆与义兄告别,当时还是个小屁孩的思暖还记得她的好大哥临走前,笑得一脸鸡贼,让她一定要抱紧她未来师父的大腿,思暖总觉得自己被卖了。
她到画雪山庄的半年后,那位还未行拜师大礼的叶宗主才回来,思暖顺风顺水的小日子就此打住。
她看着长相俊美胜妖孽的男子,一时间竟失了神,她曾一度以为她师父是个和善的人,事实证明,那会儿是西北的冰冻冻坏了她的脑子。
五年来当他徒弟的日子不太平,隔几天就有杀手犯事,思暖的小心脏时刻都在颤抖,奈何她师父永远都是一副无所畏惧的表情。
“婼婼,你不会武,站在明处是准备当活靶子吗?嗯?”身着白衣眸光流转的青年挑眉,轻笑一声,手上功夫倒没落下,轻轻一跃把她拉回护在身后,“下回要舍身取义也不必站得如此靠前。”
思暖这才反应过来,她又被师父捉弄了,分明是他方才让她站那里她才没走的。只是这只到人胸口那儿的身高,看着就憋屈。
只听得剑出鞘的一瞬间,那些玄衣蒙面人纷纷倒地,只留一个头目样子的站在原地摇摇欲坠,随后也支撑不住倒下。叶安世摆摆手让人拖下去关着。
“师父......”她顿了顿,扯扯她师父的衣袖。
青年听到她的轻声叫唤,低头看她,眼尾妖媚的红色在月色下更甚。
“今晚还会有人来吗?”今晚这来的是第二波人了,他不要命她还要呢。
教派纷争甚至庙堂之上思暖都没有兴趣,师父一早便和她说莫要了解过多,但是她也想回去睡觉啊。思暖眼神明亮清澈,仿似一下都就能见底。
叶安世毫不客气地捏她的脸蛋,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说道:“这为师可不知,为师记得一大早某人跑来献殷情,说是中元节陪为师在院子里祭祖,也不知道她嘴里几句话是真的。”
思暖可太了解叶安世了,一阴阳怪气就自称“为师”。见他完全没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当回事,丝毫不想退让的样子,她欲哭无泪。
前几日因忘记请示出门被罚,为了解禁足她突发奇想出此下策,果然不能冲动行事啊。师父年年中元节有莫叔叔陪着,其实并不需要她。
她抬头看她师父那张人畜无害的漂亮脸蛋不起一丝波澜,仿佛这种损人的话不是他说出的一般。
思暖不善争辩,只得撑着脑袋坐在院中。
月色淡淡,这个季节院中的梅花已经凋落的所剩无几,瑟瑟寒意也随梅花去了。西域的夜空比中原的要广阔好多,思暖想起局势动荡不安的中原故土,好奇中原如今是何样子了。
她转头回眸看叶安世盯着一处在发呆,顺着他视线却没有看到什么特别,再看去时,他的视线早已挪开。
这几天中原来的书信不断,叶安世一直同莫叔叔在书房讨论事情,全宗上下,仿佛只有她一个人闲杂人等。
“师父,中原纷乱复杂,你不会去的吧。”小姑娘胸膛的起伏让人不难发现她有些紧张。
“或许不会吧。”叶安世笑着回复道,眉尾一挑,“怎么?婼婼担心师父?”
思暖低头抠手指,假装听不懂。师父他是真的不正经,她这是担心他走了万一天外天被偷袭,这不就直接被偷家了吗,她的饭碗也没了。
思暖是害怕师父走的,虽然情愫不明,但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若是他走了,她就真是孤家寡人了。画雪山庄就是她的家。
“是有些担心。”
宗门上下说师父幼年时经历过变故,所以年少老成,不然也难当大任。也只比她大了八岁,师父的心思得有八十岁吧。
他没有回答,一入局中,事事都会受到牵连,这浑水不得不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