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拔刀》七梧非

31、三十、曳舟

　　温笑的女子

　　今天栗原的心情说不上好与不好，与清介和解，与平子的纠缠告一段落后，心情应该好起来才对，但不妙的预感萦绕的心头。甩甩头，栗原清离依旧一副古板的样貌出现在六番队死神们面前，刚到六番队队舍便被告知：队长找！
　　步履节奏有序地走向队长室，只是在六番队的长廊上，每个路过的死神都会侧目，以奇怪的眼神看她，栗原带着狐疑走到了队长室门口碰到了朽木玄介。
　　“……朽木，队长找……”
　　“清离，进去吧，没什么好事！”长发的青年举止优雅地为栗原开门，淡笑有礼，但口中的话却全然不那么回事。这样的反差，让栗原嘴角弯出了弧度，朽木的本性难改啊！

　　“队长，属下栗原清离，领命报道。”
　　“栗原啊？”
　　“是。”栗原弯着腰回答着朽木队长的话，一时室内静谧无声。

　　“呵呵……”女子独特的甜润的嗓音在队长室里响起，这令栗原清离微讶，但当她抬起头看向来者何人时，更是诧异！
　　栗原清夜！
　　“父亲大人！”女子黑发挽起，修长的身体穿着的不是华美的和服，而是普通的死霸装，对着背向她们的六番队队长弯腰敬礼。
　　“是队长！”呵斥。
　　“……是，队长。”
　　“……”栗原左看看右看看，又瞥向门外的朽木，这一家三口搞什么名堂？
　　……

　　一贯的朽木式沉默，队长好似酝酿好气氛了，才开口：“栗原。”
　　“属下在。”跪下，听令。
　　“这位是朽木清夜，今后一段时间，你带着她，直到她可以成为独挡一面的死神。”对着站在一旁的秀丽女子介绍道。
　　“……”栗原清离皱眉不语。
　　“……”朽木清夜看着皱眉不语的栗原清离，微笑不止。
　　“栗原！”朽木银铃转身俯视着正跪不语的栗原清离，厉声道。
　　“是，属下遵命。”
　　应声回答的栗原清离立时一惊，她在干什么？栗原家的存在就是为了效忠朽木家族，她栗原清离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朽木玄介，当然，保护他的妻子更是理所应当的。

　　刚出队长室，栗原清离便被一个丰满的胸部包围，窒息难耐啊——
　　“清离，好久不见！想没想堂姐？”
　　“……”这回不是栗原沉默不答，是被闷住无法回答了。
　　“妖婆，放开清离，没看他都喘不过气了么！喂，清离，你没事吧？”把栗原拽出朽木清夜的魔掌，拍拍栗原的脸颊，生怕她没气了似的。
　　“朽木，我没事，你不要拍了。姐，你怎么来了，还……”
　　“还一身死霸装，不进入真央就当死神，这是搞什么名堂啊，你猜呢？”秀美的女子眨巴着眼睛对着清离笑，好似真的让她猜测似的。
　　“行了，妖婆，你别废话了，不就是你老爹搞的名堂么！你们栗原家有什么事情别老扯上朽木！”朽木怒目对着女子不客气道，但当看到女子俏皮的巧笑着，掐着腰，单指指着栗原清离时，朽木玄介立即感觉到凉风刮过，好寒~
　　“……”歪头，看着互动的夫妻俩，栗原一贯的面无表情。
　　“清离~，你听我说…”朽木尝试着解释，刚刚不是在说他栗原清离。
　　“嗯，我听。”
　　“嘎！？”听着？这让他说，他倒说不出来了，朽木玄介发窘了。

　　看着两个死神的互动，一个好脾气地侧耳倾听，一个点头哈腰地要说什么却卡住了，这样的场景让朽木清夜忍得辛苦，捂着口，但双肩直抖，最后终于止不住地破功了。
　　“哈哈哈……”
　　毫不做作的大笑，引来六番队的其他死神频频侧目。止不住笑的女子身边的两名死神，朽木玄介是狠狠地剜了一眼女子一眼，而栗原清离只是微微抿着嘴，似是忍笑。
　　“妖婆！哼！”
　　“妖婆就妖婆，我是妖婆，你就是妖公！”
　　“咳咳咳……”
　　“丢人现眼！”朽木玄介和朽木清夜还真是不对付呢！
　　“好了好了，朽木，你去执行你的任务。姐，我带你走走吧。”栗原清离看着应该适可而止了，打断了两人的斗嘴，弄不好两人还真的火起来了。

　　看到走远的朽木玄介，在日光下，青年面容优雅而冷漠，俨然步履沉着的贵族典范。
　　“怎么样？哪里不一样了吧？”
　　“嗯？”对于朽木清夜的疑问，栗原只是迷惑。
　　“唉，不说了不说了，两个笨蛋，那家伙尤其是个大笨蛋！”秀美的女子凶巴巴的样子，令栗原清离又笑了。
　　“姐，别说他了，我带你走走吧，熟悉下番队的生活。”作出请的姿势，栗原很有作为主人的架势。
　　“别，清离你小子别跟你姐我来这些没用的，咱们还是去喝酒吧，去吧去吧~”
　　“呃……”栗原清离伸着脖子看向朽木玄介消失的方向，她真希望朽木能回来继续和她吵，这样至少这位堂姐不会找她的麻烦，要知道，她这个堂姐的酒量和酒品并不是那么令人称道的。
　　“别想逃了，小子，能抓到你一次，老娘绝不罢手，你知不知道那个朽木老头有多古板么？他竟然连我喝酒都管！那个笨蛋都不敢管我，他来插手……”
　　栗原清离被愤怒（？）的女子拽着，向流魂街的酒馆走去，一路碎碎叨叨的念着朽木宅里那几头人，几件蒜皮事。

　　酒馆里，日头正午了。
　　看着醉得东倒西歪的朽木清夜，栗原无奈地摇头苦笑，手向怀里伸去，还好，今天带钱出来了。从来不用钱的栗原，当然用不到钱袋，但还好还好，她今天要去看清介……清介！怎么忘了这茬呢！但是，看着倒在身上的女子，这……叫朽木家的人来接，呃，鉴于朽木当家的威慑，她的堂姐会很惨，意味着以后她也不会好哪里去；找朽木玄介呢，听着喝得自己是谁都不知的女子仍是骂着朽木大笨蛋的样子，她还是别找麻烦了；那回栗原宅邸吧，那里总不会有什么吧！

　　“咦？栗原，兴致很好，来喝酒？”温和的男性死神，微笑的打招呼。
　　“蓝染十席，日安。”
　　“没醉没醉……朽木大……”堂姐，你就不会换个词骂。栗原及时地捂住堂姐的嘴，对着蓝染及其身边的死神微笑点头以表示歉意，但点头点到一半。栗原僵住了，眼前与蓝染并行而走的男性死神，她认得，不，也不算认得，至少她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却是见过他的。但看对方装作不认识的样子，栗原也没有戳破，一个自己妻子都可以无情杀死的家伙，她没有兴趣去研究！
　　“呵呵，令姐真有趣，蓝染还有任务在身，不打扰了。”
　　“客气。”
　　拽着醉酒神志不清的女子，并使其安抚在背后，栗原朝栗原宅邸走去……

　　“蓝染在看什么？栗原么？”青年男子笑问着。
　　“看？不，没有。”随和地否定。
　　“呵呵，栗原清离看起来确实不像男的，怎么，蓝染有兴趣？”
　　看着男人猥琐地靠过来，说着自以为很有趣的话题，蓝染只是默不作声地微笑，“……”
　　“是就说吧，那小子现在被栗原家冷藏了，要不是那个朽木家继承人，恐怕他连做个普通死神都不行。嘻嘻……”说着男子搭上蓝染的肩。

　　“啊啊啊——”

　　在流魂街的酒馆内，男性死神被砍掉了右手，痛喊声如杀猪的嚎叫，但是奇怪的是酒馆里四处的人们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一情况，视他们无物般，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呵呵，不知道有没有说过，在下有洁癖呢，很讨厌人的碰触，尤其是……恶心的家伙！”然后一刀刺穿男子的魄睡和锁结，转眼间，男性死神化为了灵子，成为了空气。沾血的镜花水月，一甩便光亮洁净了，收回刀鞘。
　　蓝染惣右介走出酒馆，看了眼栗原清离走的方向，然后向其反向走去。

　　真央灵术学院。
　　“蓝染大人！”
　　“嗯？清介君怎么在这里？今天没课么？”在真央大门外四处张望，可不像栗原清介的作风。
　　“额……嘿嘿…”少年不好意思地笑了，也不解释，站在蓝染面前仍是不专心地四处张望。
　　“别看了，栗原可能一时半会不会来的。”
　　“蓝染大人怎么知道？”他还没有盲目到蓝染无所不知的地步。
　　“刚刚遇到了，你的……姑姑喝得很醉，栗原把她送回去后，才会折返来看你吧。”蓝染看着少年尽管不满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的样子，伸手柔了柔少年的头发。
　　“嗯，那我等等吧。”
　　少见的乖巧模样，一副期待的样子，蓝染和蔼微笑，又伸手柔柔少年的头，挥手离开了。

　　当蓝染惣右介走远到不见踪影之时，少年的一副期待的样子顷刻变成了若有所思，看着远去了已经看不到的背影，少年甚至是皱了眉头。栗原清介或许年纪不大，各种生活及战斗经验称不上丰富，但是贵族世家没有天真的孩子，尤其是他这种有一个不管不顾，处于出世状态的父亲大人。自从五十年前，孩童时期的他就感觉到了蓝染的灵压不是他所表现出的那样寻常，而且那灵压的成长似乎没有封顶，一直在变强到无法想像的程度的青年死神，可不是他所能安心依赖的对象。
　　抬手摸摸蓝染摸过的头发，他刚刚在蓝染身上闻到了血腥味，不是那种鼻子的“闻”，是感觉，感觉他看到的蓝染不是真实看到的般，感觉他血腥浓郁。这是怎么回事？少年有着些许的不安，可能因为不安的源头是惯常信赖的长者，令他的心不住地发慌……

　　“栗原？”
　　少年的沉思被温柔的声音唤醒，少年闻声抬头，眼神一亮，鞠躬行礼道：“曳舟老师，日安！”
　　“日安，栗原。在等人么？”明明朴实没有丝毫装扮的温婉女子，就是令人感觉到舒适而温柔。
　　“嗯。”
　　“在等谁？”不客气的口气是曳舟桐生身边的女孩发出的。
　　“……我父亲。”看到女孩紧跟着曳舟老师，少年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你父亲？就是栗原清离？”脸上有着些许雀斑的女孩，毫不优雅地张嘴就问，露出的虎牙是很可爱，但是不得少年喜欢。是他父亲又怎么？她怎么可以直呼父亲的名讳！
　　“……你是？”在曳舟桐生面前，少年似乎颇为顾及，努力保持着谦逊有礼。
　　“栗原，这是猿柿日世里，今年还没有入学的新生。日世里，这是你的前辈，注意礼貌。”本是呵斥的话语，在淡笑女子口中说出竟是令人不由自主地点头。
　　“栗原清介，请多指教。”少年自我介绍后，便不怎么理睬女孩了。

　　栗原把堂姐送回了栗原宅后，沐浴换了身死霸装，否则那一身酒味她还真不敢出门。看到少年身边的死神是谁时，有礼地问候。
　　“曳舟队长，日安。”
　　“呵呵，日安，叫曳舟就好，你们这是？”
　　“我们是去逛街，去流魂街，曳舟老师也去么？”少年抢着回答，令栗原一愣，曳舟也有些讶异，都看向少年时，少年不可抑制地红了脸。
　　“……是。”栗原有些奇怪少年为什么说谎，却没有戳穿，他们只是去流魂街郊外寻找练习的场所而已。栗原清离下意识地要避开栗原家族的监视，尤其是关于她真实的实力这件事情。
　　“喂，我们不……”
　　“好啊。”被曳舟看了一眼的女孩不由自主地住口了，女子温笑的对栗原应答。

　　流魂街三区。
　　栗原清离和曳舟桐生走在四处叫卖的集市上，他们身后跟着的是栗原少年和女孩日世里，两人相看两厌，但都还知道克制着。
　　“栗原桑，要买什么？”
　　“买？”买什么？
　　“呵呵……”女子歪着头，淡笑着注视着栗原。
　　“呃，去……”本就没打算买什么，正打算随口诌一个地方时，看到女子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看着她，让她编不下去了。
　　“我们是去书肆，去买些文学类的书籍。”少年在身后及时地给父亲解了围，栗原清离有些冒汗地看着儿子的反常，又看看在一旁好似看戏的曳舟，真真正正地无语了。
　　“……”雀斑女孩看着莫名其妙的三人，选择了栗原清介，鄙视之。
　　“栗原桑，书肆在那边。”把找不到方向的栗原拽回，曳舟主动带路。
　　“……”
　　栗原清离一脸莫名地看着少年，少年兴致勃勃地跟上曳舟老师，女孩也不置可否地跟上，把栗原落在最尾端，摸不着头脑地茫然着……

作者有话说

　　清介还不是个只听令蓝染的盲目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