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拔刀》七梧非

15、十五、生存

　　虚圈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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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圈！”朽木玄介说出虚圈时，六番队一片哗然，杀虚杀虚杀到虚圈去？
　　来到六番队的朽木玄介只是说明了来意，任死神们议论纷纷，他自己则是陷入了沉思，说是营救，却怎样进入虚圈都不知道，上报总队长及中央六十四室，只得到“静候”一词。紧握着千本樱的手背，青筋几欲爆出，拖拖拖...难道尸魂界只会这样吗？
　　“朽木大人，朽木大人...”轻轻的呼唤声，清脆稚嫩的声线，是...小清介？朽木玄介看向声音的来源，果真是！
　　“你怎么这一副打扮？还有小孩子来六番队干什么？你的父亲去现世了，不在六番队！”眼前的栗原清介不再是得体而合身的和服，而是一身死霸装，看着拖拖垮垮的样子也知道是把他老爹的死霸装翻出来了，栗原那家伙再瘦，死霸装也不会让你一个八岁的小孩子穿着正好啊！不对，朽木玄介不耐烦地挥手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一脸严肃，穿着死霸装的小孩子，拉下脸，沉声问道：“谁告诉你的？”
　　“不是谁告诉的，清介去找蓝染十席时，听五番队的死神们议论得知的！我的父亲有危险，我也要去营救，还有蓝染十席大人！”小孩子威吓的架势有那么几分气势，但是，不可能！
　　“塞！”缚住小清介，提起小孩子，向栗原家走去，挣扎的清介不满地瞪视朽木，朽木一反平常的嘻笑，“去看你的曾祖母，家主失踪了，栗原家族似乎安静得过分了！”

　　“死神？”被扔进虚群之中的栗原，立时瞬步逃离，即使以瞬步自傲的她，躲闪之际一拳被击倒，倒卧在群虚脚下的栗原只觉得眼前血雾弥漫，整支右臂被撕裂，抛向空中，然后被吃了，一只巨大而丑陋的虚吃了。是剧烈的疼痛，还是疼到极点的麻木，她已经分不清了。将要失去意识的一刻，只知道铺天盖地的灵压，倾泻而下......

　　“小骨！还在为你的右臂哀叹么？嘻嘻...你太弱了，那样的攻击都躲不开，要怎样在虚圈生存下来，想要回去，至少要强到可以撕裂空间，打开黑腔。”可爱的犄角小破面嘻笑着坐在栗原清离身边，是在安慰？是闲得无聊了吧，栗原记得清楚，她是被这个名为莉莉妮特的破面扔出史塔克的怀里的。枯瘦得厉害的左手抚摸着右肩下的空落，死霸装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了，披着斗篷，看着寂寥旷远的沙漠，飞沙走石，了无生迹。
　　“莉莉妮特...”依旧是死板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听得莉莉妮特很兴奋，这个死神还没有要死的意念！
　　“有！怎么怎么？你恨我么？要决斗还是厮杀？”瞪大着双眼，满眼的兴奋，小破面握着双拳，蹦蹦跳跳的。
　　“我很弱...”栗原其实已经有气无力了，身边只有一把可有可无的浅打，单臂，以及原本就稀少的灵压，现在几近于无了，“所以打起来会很无聊的。”
　　“额，是哦。”
　　“能不能...咳咳...”
　　“怎么啊？好无聊——”
　　“...变强，教我变强，我就会陪你玩的！”
　　“咦——”莉莉妮特歪头，看着眼前坐在沙土间的，披着破烂斗篷的死神，带着沙土的风吹过，死神瘦弱的几乎就是一堆骨头了，这个“小骨”起得还真是名副其实。不过，让一个死神变强来陪她玩？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啊哈...变强？”栗原清离回身，刚刚还笼罩着的巨大灵压，顷刻消失无迹，好强悍的灵力控制能力！大叔样的慵懒破面，张着大嘴哈欠连天道，“莉莉妮特好好玩，唔，最好能让他胖点，抱起来太硌手了。”随即，“砰”的一声，又倒了。
　　“这样啊，小骨，你就多多地辛苦喽，嘻嘻...”
　　“嗯...”短短的黑色碎发已经长至遮眼，黑色眼眸清明而沉着，曾为将军的栗原清离清楚地知道，生存的必要条件——力量，原本以为做个不管实事的家主，逍遥轻松；原本以为上有祖母，下有稚子，逃脱责任是很简单的；原本以为，作为死神，只是服从命令即可，非死即生的一种职业，却没想到落入此种境地。唉，选择都不必了。生存，是生物的本能，即使她从不畏惧死亡。额...她死了弄不好还要穿越，还是挣扎着活着吧。
　　“现在就开始吧！”
　　莉莉妮特的话刚说完，栗原清离就感受到直接压来的灵压，不是史塔克那种巨大而强悍的灵压，令她呼吸困难的那种，而是针对的压着她，无法动弹甚至无法呼吸，怎么可能？莉莉妮特的灵压浓度甚至强比睡在一旁的破面大叔了！
　　“第一个训练就是习惯，要不然我跟你打架时，爆灵压你就不能动了怎么办？所以嘛，你要动起来哦~”
　　响转快得令栗原清离什么也看不清，却知道自己被踢到了，身体的骨架咯咯作响，看来是不负重荷了，但是要动起来...“唔，呕——”
　　“咦？吐血了呀...嘻嘻，要快点动起来哦，虽然死了有些可惜，但是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小骨头，加油...”趴在地上瘦骨嶙峋的死神，独臂支撑着身体，一把破旧的浅打挂在腰间，沙风扫过，黑发飘散，死神的面色白惨，一身潦倒。呵呵...小骨她似乎不知道呢，不知道自己已经昏睡了多久，不过，真是有趣呢，竟然是一个女扮男装的死神，而且还是扮得很凄惨的那种！

　　“啪！”千本樱被摔在了桌子上，朽木玄介面色阴沉地躺在了床上，心思烦乱，栗原清离已经失踪于虚圈三个月了，他们不要说去营救去寻找，连虚圈入口的影子都没有找到，一次次地询问父亲，询问姑母，得到的只有沉默沉默再沉默，看着窗外六番队队员们笑谈着，死亡，在尸魂界里似乎太过常见了，常见到遗忘已经泛滥。
　　烦躁地扒开散乱到面前的长发，朽木玄介起身抓起千本樱，向六番队队长室走去，快步走在长廊中，似乎听到死神们议论纷纷地谈着什么，十席？虚圈？蓝染？！朽木玄介立即抓住一个正在八卦的死神，阴森森地问道：“你说的是蓝染十席，蓝染惣右介？！”
　　“啊...是是..是”小个子死神被爆起得灵压吓得磕磕巴巴。
　　“在哪里？”
　　“啊？”
　　“蓝染惣右介在哪里？”朽木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在在...在四番队！”
　　一晃，朽木玄介已经不见踪迹了，惊得六番队死神一众莫名其妙。队长室，窗口前，站着朽木队长大人，表情冷硬，却似乎隐隐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莉莉妮特有时候会疑惑，这个起名为“小骨”的死神究竟是弱还是强？不论哪个结论，这家伙很耐活倒是事实。眼前摇摇欲坠的死神，用浅打支撑着身体，即使身长比她高，这一副佝偻弯曲的样子，显得更为瘦小，嘻嘻，很可怜嘛。只是，第二项训练开始了。
　　“第二项，速度，能逃命也是一种能力哟。”其实莉莉妮特想要按照史塔克说的，让这个死神肥一肥，至少看起来不至于那么凄惨，不过虚圈中除了空气中的灵子任她吸收，还真不知道拿什么给她进补，难道给她抓几只虚来吃么？死神的食物貌似不是这个，这样的话，这个站着都颤颤巍巍的死神怎么办？
　　“看过你的速度，那个叫瞬步的步法还凑合，但是不够啊不够，我的响转一般，但追到你绰绰有余了，所以嘛，咱们来学习响转怎么样，死神？”
　　“响转？”
　　“嘻嘻……是啊，虚的步法，学么？”
　　“虚的……步法？”
　　“今天就到这里了，我去猎些猎物来，跟你打太无聊了，找个厉害点的玩玩。”
　　“响转啊——”转瞬间不见踪影的莉莉妮特，使栗原怔怔失语，自己的瞬步就连逃跑都不合格吧，右臂就是这样被撕掉的，逃离都做不到，怎么离开虚圈？只是作为一个死神去学习虚的步法，会有什么后果，不是她脑筋死板，尸魂界里深藏不露的死神太多，她不敢保证学过后不被看出来，不过，现在担心这个是不是太早了，她还在虚圈中，能不能回去是个问题。拄着浅打做拐杖，右臂空荡荡的，能在莉莉妮特的灵压下自由活动似乎已经超越了她的极限，用现有的灵压运用瞬步，还要快过破面的响转，是不是在痴人说梦呢？
　　“呼……”栗原清离刚要坐下，便被破面大叔抱住了，弯曲波浪的不长发丝洒在她胸前，头也枕在她胸前，栗原整个身体被压在沙丘里。作为一只不称职的抱枕，栗原清离仰面朝天，虚圈的永夜啊——

　　“砰！”四番队重症房的大门被狠狠地甩上，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微笑着对伤员蓝染说道：“抱歉，打扰休息了，但蓝染十席不是与栗原十九席一起遇难了么？怎么……不怪朽木桑如此暴躁啊，呵呵……”
　　“是啊，朽木桑确实暴躁了些，”床上坐起身的蓝染惣右介唇边露着微微苦笑，刚刚整间病房都是在强力的灵压下震动呢，“抱歉，去往虚圈的过程中蓝染失去意识了，所以实在不知其中发生了什么。”
　　“蓝染十席请安心休息，卯之花不会再让闲杂人士打扰的。”说着，温柔似水的卯之花队长就要退出病房。
　　“等等，卯之花队长，请将这个转交给栗原家，战斗中拾到的，理应请朽木桑转交的，但是……”蓝染苦笑着没有把话说完，朽木家继承人的脾气太过暴躁了，如若不是卯之花队长在场，蓝染惣右介没有在虚圈死掉，倒是被砍倒在病床上了。卯之花烈理解地微笑着接下蓝染手中的斩魄刀，栗原家刀阁的东西，贵族世家的标志，恐怕尸魂界没有哪个死神会不知道，这是栗原清离从不离身也从不拔出的斩魄刀吧。
　　“蓝染桑还需要休息，不要因栗原十九席的事情太过自责。至于斩魄刀，卯之花会转交的，幸好啊！”幸好没有拿给朽木家的继承人，否则蓝染惣右介被砍无疑了。

　　“蓝染十席大人回来了么？”
　　走在长廊上的卯之花烈听到稚幼的声音询问的内容，停下脚步。
　　“是哦，小孩子怎么会来四番队，而你又是谁呢？”卯之花烈和蔼地回答着，又询问。
　　“我是来看望蓝染十席大人的，听六番队的死神说他回来了，我是栗原清介，栗原清离的儿子。”小小的个子，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栗原桑的幼子？真是幸会。”
　　“见到队长大人，也是栗原清介的幸会，请您告知蓝染十席的病房位置。”栗原清介礼貌地鞠躬行礼，不认识卯之花队长，不代表他不认识队长的羽织，还有羽织后面那个大大的“四”字。
　　“哦，栗原君沿着这条长廊照直走，尽头转弯，重症房四号便是了。”
　　“谢谢您！”小孩子得到答案后，兴奋地跑去了。
　　卯之花烈看着跑远的男孩，低头看看手中的斩魄刀，“栗原家的……”

　　挣扎于学习响转与否的栗原不知道尸魂界中的纠结，要知道，栗原清离从没想过她的存在与否，有谁会在意。曾经的两世如此，今世也如此吧，何况她来此不过八年而已，无论是她自己的和她儿子的身世都糊里糊涂的，谁还能清楚，她不是他，亦不是栗原清离！
　　“咳咳……”
　　“怎样？你那个瞬步怎样提高我是不知道，不过响转就不一样了，嘻嘻……小心！”
　　“铿！”浅打的刀刃抵着大虚的利爪，莉莉妮特不知在哪里找来的一只大虚，攻击力还算一般，响转奇快，任她怎样瞬步逃离都被追上，握着还算坚硬的浅打，就这样的追上，浅打自卫，然后再逃……
　　“小骨你就不要倔强啦，死神的气节不能当饭吃。你还是乖乖地跟我学习响转吧，嘻嘻……”
　　“停下来，停停——”栗原清离向小破面呼喊，她学，她学还不行吗！管它响转还是瞬步，管它以后会不会被盯住，现在活命是关键！
　　“呼呼呼……”累得大喘气栗原清离，大字形躺在沙子上，灵压稀少真的很吃亏啊！
　　“给！”
　　“这什么东西？”
　　“打开这盖，里面是……丸子之类的吧，反正是些补充灵子的东西，我在一个亚丘卡斯那里偷来的，应该对你有用吧，吃吃看吧。”
　　“吃吃看？”
　　“不然呢？叫你吃虚你也不吃，就你那灵压能干什么？”
　　“……”栗原清离手中拿着装着“大补丸”的小盒子，默然。食物至少应该是熟的吧？活生生地捕来一只虚就让她吃，即使她的心脏能承受的住，她的胃可不行。
　　于是，休息过后，吃过“大补丸”的栗原清离开始了她的响转学习，现在的她从没想过如今活命的举措，会给她以后带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