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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烧卖念着记录说:“何方申,41岁,早年成衣出口起家,然后转行地产,旗下诚缘地产公司。有一个分居一年的老婆何李月如,目前身在台湾。情妇聂雨儿,是个夜总会公关,案发时正在澳门赌钱。何顾诚有一子何顾诚在国外读书。案发后,何李月如及何顾诚已经返港,聂雨儿也已经问过口供。可以说,其相近人员均无作案时间。不过,据说何李月如憎恨何方申花天酒地而返回台湾娘家,而期间曾经跟何方申索取巨额家用,但何方申一直拒绝,有何家佣人说,当初何方申曾经打过老婆,不止一次,以至何李月如不堪忍受回到台湾。至于聂雨儿,一直与何方申有交往,但不止何方申一个男人,这个女人非常好赌,经常过海到澳门去。何顾诚已经在外国多年,因为父母的分居,不齿父亲所为,他很少和何方申联系。”

      钟sir问:“那他的生意伙伴或者下属有没有什么可疑的?”

      烧卖说:“暂时没有发现。”

      大家又险入焦灼中。苏提突然问:“阿琼,酒店录像没有任何疑点么?”

      阿琼说:“在案发这段时间,出现在酒店过道上的就是客房服务和一个送餐人员,我也曾经查询过,这两个人都是酒店员工没错。Ben 和 Andy都是在酒店工作一年以上。而当时确实有客人定餐和要毛毯的记录。”

      几天下来,任何突破口都没有。而且,他们面对的是两个凶手,一个投毒,一个杀人。

      苏提的脑子一直在飞快旋转。真姐好几次跟他说话他都没有听到,期叔却露出从未有过的欣慰表情,还叫真姐不要打搅他。

      和谭知扬那一次的对话后,苏提开始可怜起他来,一个人,总是往上走,当然没有问题。一旦从空中跌下,当中凄苦恐怕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谭知扬如此轻描淡写,冷若冰霜,倒让他有点意外和佩服。

      原来经常在天台抽烟透风,自从谭知扬搬来,便很少上去,见了他总有些想冷嘲热讽的冲动。现在想起,自己未免太过小气。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偏偏成了习惯。倒霉的事,大家都遇到了,更倒霉的那个,怎么也不好反复落井下石。虽然,苏提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品格高尚的人,但他无非只是为所欲为,却不想做个无聊小人。

      走上天台不久,看见谭知扬拎着饭盒进来,烟雾中看着他有点虚恍。他看见苏提,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苏提却问:“抽烟么?”
      眼神瞟向他,谭知扬有少少意外。随即走过来,在苏提对面坐下,然后静静看着他。
      苏提不知他要干吗,眼前突然又出现那个笑。
      “喂你看着我干吗!”苏提问。
      谭知扬说:“你继续抽。不用管我。”
      “神经病。”
      听他这么说,谭知扬倒坦然地拿出饭盒,吃起饭来。苏提认得那是自家餐厅出品。这人奇怪,明明就在楼下,偏要打包,见不得人么?
      他大口吃饭,要把自己噎死一般。
      苏提看着他,突然觉得他不可理喻:“喂!你这是干吗?堂堂谭氏总经理,就算没机会东山再起,起码不用落魄成这样吧?你做戏么?”四周看了看“这周围可有镁光灯?”
      一贯风格,他继续吃饭,话也不接。
      “还以为你承受得起,原来用这种方式发泄。真怀疑你大哥时时监视你,怕你口袋里多出10块钱,那么你便可以转眼翻个几千万给他看!”苏提继续不客气地说。
      最后一块叉烧连同米饭放入嘴中,谭知扬盯着苏提。
      苏提坦然和他对视,这种商场上混过的人,脑子里的算盘恐怕可以堆成山。
      从苏提放在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棵烟,却递给苏提,谭知扬问:“你要不要再抽一棵?”

      苏提下了一个结论。这人八成已经被突然的变故弄得秀抖了。
      好多冒似应该犀利的人,也许经不起一点小风浪。

      始终坐在桌旁,那里的烟气似乎尚未消散完全。那是二哥常抽的香烟味道。白色万宝路。他始终没有换过牌子。以至于,那已经成了wilson的味道。

      那天经过唱片店,突然发现了wilson最喜欢的那张CD,几乎已经绝版。口袋里现金不足,好在店员好心答应留到他发薪的那天。
      苏提说的没错,大哥几乎10块钱也不想留给他。也许真姐知道,过不了多久,他再也无钱交纳房租时,她会将她赶出去。
      他从来没有想到,大哥恨他至此。

      他一定会留下购买那张绝版CD的钱,虽然那足够他一个月的花销。

      苏提始终觉得有什么地方有问题,他又去看了酒店的监控录像,果然,和阿琼说的无二。在案发时间,只有两个服务人员。
      找来两人,问了相关问题,也没有什么漏洞。
      难道,真的是天降的报应?这个是何李月如说的,她说这是报应。
      苏提不是不相信报应,但这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天上的作品。

      走在酒店大堂,不期然地朝钢琴处望去,那人依然幽雅弹琴,像个绅士。
      眼光停驻在他白皙地脖颈,在微微开启的衬衫领口处,他才注意到有一条银色的链子,上面吊着看不清形状的吊饰。
      他摆脱不了以前的东西。这是苏提下的结论。

      不知怎么突然有了□□,打了电话给了一个还在交往中的人,在附近一个时钟酒店开了房间。

      谭知扬走出饭店不久,忽然感觉有什么气息在周围流动。四周望去,看到远处,从跑车里走出一个人,怔怔地看着他。
      “Wilson……” 幻想了无数次自然出口的名字,如今叫起来如此困难。几乎以为还在幻觉中。
      那长身玉立的wilson医生走过来,看着谭知扬,眼睛里流动着复杂的情绪。
      “知扬。”谭衍文看着曾经的弟弟。
      谭知扬说不出什么话,只是觉得那份激动在他体内膨胀,像要炸裂一般。
      “知扬,别怪二哥。我脑子很乱。”
      谭知扬没有接他的话,只是说:“你还记得这条链子么?去年生日你送给我的。”他指这自己衣领处。
      谭衍文不太自然地笑了一下。
      “一直藏着。今天突然想戴,如果知道你这样就会出现,恐怕早就戴上了。”
      谭衍文欲言又止“知扬。我不会再让你过得这么难过。”
      谭知扬笑了一下“我不在乎这个。”
      “知扬,你……”
      “我知道你必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然,不会躲我。现在,你出来见过,我就满足了。”
      “知扬,你知道我不是一个果断地人。很多事需要考虑很久。”
      “我明白。我说过,我不在乎。有了今天你来见我,我什么也不在乎。”
      “知扬。”
      “Sharon好吗?”
      “啊,她很好。你也知道,去年订了婚,本来今年她就会成为你的嫂子,却出了这么多事。”
      谭知扬笑了一下“事情总会过去,我希望你永远幸福。”心里却被尖刀捅破一般。
      谭衍文握了一下他的肩膀。“我要跟大哥说,不能这么对待你!”
      “不必。”谭知扬说“我不在乎。”却跟自己说,我只在乎你,wilson。

      苏提没有在外面过夜的习惯,虽然已经凌晨1点钟,完了事,洗了澡,从时钟酒店出来。那个被叫来的人还睡着了,今天苏提兴奋不已,他大概很累。
      坐电梯下楼的时候,看见玻璃里映出的自己,在脑子里却出现了那个白皙的脖子,依稀又出现那个笑容,那个笑,不知不觉,已经缠了自己好几天。

      过了这条街就是家的那幢楼,穿了马路,看到前面缓慢地走着一个人。从背影已经认出他来。
      “喂!谭知扬!”苏提喊。
      他没有回应,连头也没回。苏提气结,走上前去,却发现他脚步虚浮,一步一步地走,似乎,一只手托着另一只。
      “喂!”扒他的肩膀。惊异地发现到他的脸,是惨白和汗水。再往下看,他的右手掌,正不断地涌出血,而手臂也在不停颤抖。他的眼睛半张着看着自己
      苏提问:“你怎么了?”
      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向后倒,苏提托住他。只听他喃喃说:“我的项链……”
      接着,他瘫倒在苏提怀里,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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