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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我找沈医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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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童坐在录音室的高凳上,试练了两遍,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总是进不去状态,好像有一根绳牵着她,她刚想认真,就被那条绳子再次拽走。
录音室是个双层室,大外表内还有一间小房间,用玻璃砌成,类似监狱中的玻璃,开启录歌模式,玻璃从里面就看不到外面,并且整个屋子全部熄灯,只有玻璃里面是通亮的,并且隔音效果无敌,外界在不借助外来器械的条件下是听不见里面的声音的。
美名其曰“排音室”。
薛思泉站在外面,看着排音室内的女人漫不经心毫无状态的弹唱完,低头看了看坐在下面的调音师,调音师摇摇头,
“还是没有那个感觉啊。”
“停止录制。”
工作人员关闭录歌模式。
解童也“唰”的一下看见了玻璃外的事物,包括那个她预料到会出现的男人。
那个男人脸上没有笑容,神情竟有几分像陆举,解童有些走了神,
怎么会突然想到那个人?
薛思泉走进排音室,
“怎么回事?”
“你不想证明给那些流言蜚语吗?”
“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被那点流言蜚语就压倒了吗?”
“你不想争取红缨了吗?”
一阵批评扑面而来,解童沉默着,沉默着。本来就心情不佳,唱的不顺利,就很烦心,听见薛思泉一个劲的训斥他,还有听见那句红缨,她就像开启了开关一样,绷不住了。
“你懂什么啊,薛思泉?到头来你不也是猫哭耗子的人吗?你接了我的目的是什么?你和我除了工作,还有其他了吗?你从来只是希望我引来更多的流量,好让你更有名声,故意拿我炒作出新闻,你有没有想过我?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评价我?到头来,没有什么真情实感,只有利用和利益罢了吧!我在意的从来都不是什么绯闻,流言,我在意的是你们一个一个的态度,你也好,解志也好,”
她盯着薛思泉的眼睛,声音颤抖的一字一字的说着,“都,是。让。我,很,讨,厌,的,人。”
一种惭愧、内疚、和痛心的混合之情,像海潮般地冲击着薛思泉,他在内心苦笑,可不是吗!他做的种种行为,都在揭示这个“真相”,他能说些什么呢?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批评她呢?他没什么好说的,他抑制住内心的悲伤,
故作镇定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的丢出一句话,
“别喊了,嗓子坏了唱不了歌。”
我呢,也只好把要说的话深深地埋在心底。这使我这颗痛苦得几乎要流血的心更加压抑和沉痛。他在内心说着,又反复揣摩解童说的最后一句话,
“讨厌的人。”
解童冷笑一声,心中好像还有些期待,感到一股失望的苦水,淹没了全部期待。
“好,薛老板,请你出去吧。”
薛思泉耸了耸肩,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九点三十七分,
“十一点之前,录完,我来查收,下午排练白鸽。”
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姜简怡,来趟dream,看着她练歌。”
薛思泉大致跟姜简怡电话叙述了一遍后,姜简怡无语,
“我说,薛总,你至于这么绝情吗?”
“绝吗?
这样她才能成长,你不会懂的。”
姜简怡在电话这边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是是是,我不懂,好了,再见!”
.一遍
.两遍
.三遍
.
解童咬着牙,看着录音师一遍一遍的摇头,她也不耐烦的把两只手都砸在钢琴键上,发出难听刺耳的声音。
“你这样没用啊,解童!”
排音室的门被大力拉开,门外的人是急急赶来的姜简怡,额头还有着汗珠。
“你怎么来了?”
姜简怡抽出一把凳子,坐下,
“你现在情绪不稳定,肯定心烦意乱是么?那你现在弹唱合一,你觉得能跟上调吗?”
解童扭头看着姜简怡,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叫你来的?”
姜简怡被她问住了,怔了一会,
“你知道?”
解童的眼神重新放回自己面前的钢琴,
“我当然知道,你也应该知道,我们的关系早就没有三年前那么美好了。对于我,我们以前算是知己,对于他,”
解童呼了口气,
“对于他,我也许只是一个他的流量工具,谁知道他一开始靠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姜简怡有些无奈,也对薛思泉没办法,觉得那个男人有点可怜,还有点可恨。她知道真相,也知道薛思泉的用意,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薛思泉怎么想的,怎么做的,怎么的计划打算付出的,但只有解童不知道。
解童深呼一口气,稳定情绪。
听从了姜简怡的建议,先录词,在弹音。
就在最后的一个音调的结束,姜简怡的掌声也响了起来,
“这次很好。”
解童把纤细的手腕从钢琴键上收回,额头上也冒出了几滴细汗。
两个女孩一前一后的坐着,谁也没说话,谁也没离开。排音室静悄悄的,连二人的呼吸都能清晰听见。
“我明天去张川有的演唱会助演。”
解童打破宁静,她的声音听起来涩涩的,还有些苍白。
“我知道,我应该是去不上了,听说那个张川有对你有好感。”
解童站起身,拉开门,
“不知道,不清楚。我也不想知道。”
“你去找薛思泉?”
解童走出排音室,姜简怡跟在后面。
“这首歌拖了一个月,现在终于交差了,按理说我不该去找他,不过他有别的安排,我一上班他就把我的行程安排的满满的。”
正说着,有一人迎面碰上她们,解童内心冷笑一声,还真是巧,说曹操曹操到。
“录完了?”
来人插着兜,站在她们面前。
“走,去吃饭。”
薛思泉看了一眼解童,那眼神仔细看你就会知道,藏了好多温柔。
“不了,薛老板,我和怡随便吃点东西就好,等到过一会我去唱白鸽。”
薛思泉的眼神中,流露过几分失望,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解童没有看见,但姜简怡看在眼里,她都跟着着急。
“走吧,怡怡。”
解童拉着姜简怡的手臂,径直绕过了面前的男人,那个男人留在原地,过了好久才回头看她们驾车离去。
解童车技不好,再加上有些疲倦,因此姜简怡开车。
姜简怡开着一辆黑色大G,副驾驶是解童的,除了解童没有人坐过。姜简怡侧头看了一眼,抱着腿蜷在座位上的解童,楚楚可怜的样子,额间的几绺碎发散落在眼前,让谁一看都会心生怜悯。
姜简怡把车内温度调到26°,太冷会感冒,解童只适合26度的温度。她忍不住伸手捋了一下解童的头发,睡眠浅的解童也被惊醒了。
“到了吗?”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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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18:00
一切任务都完成的时候,薛思泉坚持要送解童回家,解童只当他犯病,也没有都拒绝,二人一路无言。解童下车时,薛思泉摇下车窗,
“明天四点半我来接你。”,
解童回头淡淡的看了车上的人一眼,,没有任何回应的转身进了门。薛思泉依旧露出苦笑,闪身下了车,抬头看见他心系的那个屋子的灯亮了,才放心的上车离开。
解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一角,
嗯,终于走了。
她拿出手机,打开姜简怡的聊天界面,
“我出去一趟,你什么时候回来告诉我一声。别告诉薛思泉。”
发完信息,她放下手机,迅速地换了一身宽松得体舒适的衣服,七分袖T恤,衣长到她的膝盖上;黑色阔腿裤;白色匡威。
天色略晚,解童选择开车去,帕拉梅拉在路灯的照耀下,车灯显得异常好看。
不久,6区华东附属医院楼下站了一个好看的女生,女孩脸上的妆过了一天,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差不多素颜的她也是那么好看,就像一束光,照在人间。
是的,当然是解童。
解童站在医院大门口,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是想看见陆举吗?
不,不会的。
她摇摇头,自己那么讨厌他,那个毒舌男。
她又站在原地半晌,,转身向外面走去,你以为她是要走了吗?不,
五分钟的医院大楼门下,这位女士再次出现了,什么都相同,穿搭发型,不同的是,她手里多了一瓶营养快线。
事实已经恒明了,她就是来找陆举的,可是就是不承认。
解童看了看手里的这瓶奶,看了看电梯内17楼的按键,有些犹豫,但还是按了下去。
她听说麻醉科医生夜晚加班的都在17楼。
17楼。
“您找谁?”
17楼前台的护士传来慵懒的声音,感觉到来人了,站都没有站起来。
“沈简易,麻醉科沈医生。”
护士闻声抬眼看了她一眼,不看还好,一看惊了,
“你,你,你,是不是解童?”
那个前一秒还傲娇的女护士这秒站起身来,不可思议的捂着嘴。
解童笑了,
“是的。我想找一下沈简易,沈医生。”
她有些憔悴,有些累,不太想多说话,也只能请这位小护士体谅一下了。
小护士表情兴奋地指着走廊的那一边,
“沈医生在大办公室。”
“好的,谢谢。”
护士站和大办公室离得不是很远,和3楼摆设差不多,大办公室名字虽然是“大”,不过也只有三张桌子的位置,其中两个就是陆举和沈简易的位子。
解童站定在门前,没亮几盏灯,沈简易背对着大门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笃笃”,
她敲了敲门。
忙着泡妞的沈简易好不容服有点时间坐在这里休息,听见敲门声把自己吓了一跳,
我,操。
谁啊,休息一会也不行,还找我?
他闷闷不乐带着不耐烦的表情转了身,
然后,
吓了一跳,手机都差点砸在大腿上。
“女,女神?你怎么来了?”
解童轻轻地扬起一个微笑,
“路过,顺便来看看。叫我小童就行。”
沈简易摆摆手,
“啊,还是叫童姐吧!!
那个,你是来找举哥的吧,他今天值夜班,在急诊科做手术,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解童点点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中的那瓶营养快线,故作轻松的道,
“啊,就是来看一眼。对了,他还没吃饭吧,这瓶奶给他吧,我买错了,也不愿意喝,正好给他。”
沈简易听完面前的这位女神姐姐的话,脸上立马浮现出八卦的表情,
“哦哦,我知道了童姐,你一定是特意买的吧!”
解童被他这么一说,就像犯错误的小孩被当场抓了包,脸上闪现出一丝绯红,
“什么啊,好了,我走了。”
沈简易看着解童的背影,不禁感叹,不愧是女神,给个东西都这么优雅~
然后看了看自己手中解童递来的那瓶营养快线,草莓味的,豁,这俩人说不定有戏啊。
半小时后
陆举带着白色口罩,还是穿着那件白大褂,手上拿了一把针管,风尘仆仆的进了大办公室,
“简易,正常下班,这里我负责。”
“陆....”
沈简易都快要睡着了,一直等着上级命令,陆举来了也等于上级命令了。。
陆举一把打断他的话,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这个病人十分棘手。”
“有人给你送了东西,举哥。”
沈简易无语,扬了扬手中的奶。
陆举看了看沈简易手里的那瓶奶,
“不是说不能收家属赠礼么?扔掉。”
“不是,但是....”
沈简易都要哭了,我去,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冷血?话都不听人说完,这算啥赠礼???
“没有但是,扔掉。你赶紧下班。”
陆举拿过那瓶奶,看也没看的扔进了垃圾桶。
沈简易:........
算了,爱喝不喝。明天等陆举不忙心情好,再解释吧。
沈简易离开了,整个办公室只亮了陆举桌子上的一盏灯,他手中的笔没有停过,突然扭头看了看垃圾桶里的那瓶奶,
草莓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