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一班之THE PURE LOVE》梦见COCO

28、(28)

　　一味排斥外界的安琪仅仅接受雷克斯的靠近，那一天，索谓的梦也结束了。

　　离开医院后，索谓一直都恍恍惚惚的，小雨也悄悄地跟在她后面。即使不去证实也知道，索谓的表情会有多么悲伤。只不过，就如同得知爷爷死的那时，眼睛又干又涩，生理上理应出现的液体滋润却始终没有征兆。

　　从早上开始，天空就一直阴沉沉的，厚重的云层压得很低很低，好像随时会塌下来。轰隆的雷声打破了压抑的沉寂，灰蒙蒙的天空陡然破了一个大洞，雨水争先恐后地冲刷着大地，意图掩盖什么，又似乎在丢弃什么，比如悲伤的情绪。

　　那天，第一次和雷克斯共伞，也是这样一个大雨天。明明还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事，可是，这样的日子终将不再会有了。索谓无比痛恨此时的清醒与理智，为什么不让她挣脱那看不见的枷锁呢？她也想像普通女生一样，可是，已经不行了。因为，他竟是那样的反应。

　　雷克斯没有露出嫌恶的表情，也没有说出责备的话语。只是用漠然的眼神注视着索谓，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你先回家吧，我留下来陪她。”

　　人这种生物，终日与寂寞为伍，却又害怕寂寞。喜欢也好，讨厌也罢，只要怀有某种程度的感情就好，无法接受被无视，心中最恐惧的莫过于形同陌路。所以，雷克斯选择了看似最温柔实则最残酷的方式来对待心怀愧疚的索谓。或许，真正面临崩溃边缘的人其实应该是索谓才对。此刻，小雨尽管明白，却无法给予她任何安慰。索谓比安琪更需要雷克斯，雷克斯却只能选择安琪。

　　“小雨，我是不是很傻？竟然将自己喜欢的人推向别人的怀抱。”

　　索谓突然回转身，与猝不及防的小雨四目相对。漫天的雨丝纷飞，混淆了视线，小雨却分明看到索谓脸上那抹若有似无的微笑。没有苦涩，没有怨怼，而是毫无波澜的平静，令人不忍直视。索谓并没有哭泣，压抑的悲伤早已借由天空发泄。

　　“索谓，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小雨不顾被大雨淋湿的身体，将索谓拉进怀里，温声安慰。戳破了伪装的坚强，抖动的肩膀早已泄露了一切真实的情绪。

　　其实，我不坚强。我真的一点也不坚强。神啊，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小小的祈愿，可是为什么却无法实现？我是否真的该放弃了?为什么忘记这么困难？

　　脑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突然炸裂开来，碎片牵扯到每一根敏感的神经，将痛楚放大千百倍后再传递到周身，让人无法忍受，意识渐渐被蚕食，堕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小雨，我的头...好痛......”

　　“索谓！”

　　雷克斯坐在病床前，陪伴着好不容易哄骗入睡的安琪，潜意识里的恐惧不安驱使着她紧紧地抓住雷克斯的手，限制他的活动范围，让他绝对无法离开自己。她变得无法信任任何人，除了雷克斯，所以，更加地依赖他，害怕失去他。

　　“雷克斯，你答应，永远都不会抛下我，离开我，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安琪。”

　　即使是睡梦中表情依旧充满不安，轻轻替她擦去眼角未干的泪痕，不禁叹息，抬眼一看，玻璃窗被雨水切割得支离破碎，一如他此时混乱不堪的心。

　　“雷克斯，我们分手吧。”离开病房前，索谓在终极一班众人面前突兀地宣布，尽管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索谓的反应比他想象中还要平静，如此体贴地善后，让事情回归正轨。

　　本该是这一群人的领袖，天生具有无法言说的吸引力，却悄悄地从病房中消失。情绪上的转变，总还是需要时间的。大东一言不发，旋身离去的背影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不是没有体察到他的失落，只是，在那样的情状下，无法再将兄弟情义放在首位，眼里只看得到安琪哭泣的脸庞，再也容不下其它。

　　窗外白光闪现，雷声滚滚。他渐渐分不清楚，胸腔里的痛，究竟是因为谁。可是，他无力深究。毕竟，安琪需要自己，而自己也不想离开安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