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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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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许没想到姜行会如此直白的夸他,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先羞涩还是先让她将他的面容先变回来,宴清许心神被慌住,手中垂死的鸡在案板上挣扎,宴清许回过神心道抱歉,让一个生灵死的这般痛苦。
见她若是在这里宴清许便做不好这一顿饭了,姜行终于高抬贵脚离开了厨房,姜行走后宴清许快速跳动的心平静下来,专心致志处理手中彻底死掉的鸡。
没有姜行捣乱的厨房,宴清许很快就将吃的端出来,兔妖早就摩拳擦掌,这半月姜行的脾气一直很好,是不是代表它今日可以多吃一个鸡翅?!
宴清许的盘子刚刚放到桌上,兔妖的手便伸向鸡腿,三个人两个腿,必须有一个是它的!手还没有伸到盘子边上,便被拍掉,兔妖委屈的看着姜行:“怎么了嘛。”
“等宴清许。”姜行凉凉回答。
“你什么时候这么偏心他了,实在是太偏心了!”兔妖嘟嘟囔囔的话一字不落落入姜行与宴清许的耳朵,姜行笑看着宴清许,回答兔妖的问题。
“我便是偏心他又怎么了?”
顿觉的被抛弃的兔妖无爱,刺溜一下跳下桌子,背对着两人:“你们最好了,我是多余的,我出去!”
兔妖跑出门外,它躲在角落里回头望里面两人的身影,突然一下,门被关上,它摸了摸自己的兔子鼻,知情识趣离开,明日陆经年就要大婚了,不知道姜行的目的是什么,今夜应该两人有许多话要说,走着走着,兔妖又有些后悔,它都出来了该将那一盘鸡也带出来,他俩肯定不会吃!
两人相对而坐,姜行不知从何处变来一壶酒和两个酒杯,宴清许看着她将两杯酒倒满,他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那一杯,姜行将酒壶放下,酒杯聚到半空勾唇一笑:“从未与你喝过酒,今日敬你一杯。”
宴清许不会喝酒,他看着端着就被的姜行,将自己手中的酒杯与之轻碰,姜行一杯酒下肚,盯着宴清许,那目光仿佛在说,我都喝了你敢不喝么?
宴清许在姜行的注视下将那一杯酒喝下,而后诧异的看向姜行,他以为她会在酒中下药迷晕他,自己独自一个人去报仇,明日是陆经年与风不语的大婚,宴清许知道姜行最后的复仇一定会选在这一天,这半个月的时光宴清许一直小心翼翼的珍藏,他怕这只是偷来的,迟早要还回去。
姜行再度挑眉:“怎么,觉得我会给你下药?”
宴清许内心的想法被如此直白的戳破,他慌忙想要解释,姜行提起酒壶打断他:“若是觉得宴清许以小人之腹一笑人之腹度了姜行的君子之心,那这一杯便当作赔罪吧。”
宴清许举杯便将那一杯酒饮下,他不会喝酒,两杯酒下肚目光已经有些模糊,眼看着姜行起身向他走来,附在她面容上的幻术不知何时已经被取消,她原本勾魂摄魄的脸让宴清许恍惚。
姜行看着宴清许些许微红的脸,一挥手将他面上的幻术同样撤掉,平日清冷的面容嫣红,清澈的双眸迷离,鲜艳的红唇非常柔软想让人忍不住亲吻。
姜行如是想便如是做了,她的唇碰上那柔软之后,宴清许周身清冽的松子香伴随着淡淡的酒气将她包裹,姜行忍不住沉醉其中,辗转深入。
宴清许感觉到自己唇下那一颗痣被轻轻的舔舐,他意识到姜行在做什么,伸手想要拉开俯视自己的人,他不想在自己不清醒的时候做这样的事情,这对她不公平。
宴清许还没动,那一双手便将他抱的更紧,怀中被那人填满,他看向姜行的眼睛,强撑着让自己清醒克制微微拉开距离,声音是压抑后的颤抖:“你会后悔吗?”
“不会。”呢喃的声音传入耳内,这一声不会犹如打破禁锢的最后一道枷锁,宴清许将人抱起占据主导权。
夜色无边,昏黄的灯光与一桌子渐渐冷掉的菜,床上的一声闷哼更显得这边孤寂。
第二日,宴清许揉着额角,第一次宿醉后的疼痛让他的记忆短暂的的出离,他的手在触碰到额头的那一刻,所有的记忆回笼,姜行!想起姜行他转过去手伸向身旁,旁边的人早已离开只有没有一点余温的被子,昨夜放在桌上的酒菜还在原地,宴清许看着屋外,天光早已大亮,陆经年的大婚典礼怕是已经开始了!
姜行早上起来的时候看着还在熟睡的宴清许,她穿好衣服唤来兔妖:“看好他。”
兔妖看着宴清许欲言又止:“主人,他……他肯定更愿意与你死在一起,而不是独自活着。”
“谁说我会死?我只是不想他再掺和进来。”姜行淡淡,她欠宴清许的已经太多,这一回就让她护着他。
兔妖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它了解主人做的决定不会轻易更改,看着床内若隐若现的睡眼,它也同样了解宴清许,他若是醒了必定会去找姜行,谁也拉不住。
姜行走出房门,挥手布下一道结界,有这一道结界阻拦,应当可以撑到陆经年大婚结束一切落幕,兔妖站在门外目送姜行离开,心中祈祷这一回会是好的结局。
这一次大婚,没有前来恭贺的仙门,没有欢声笑语,但是唯独陆经年的婚服好好的穿在身上,姜行到的时候,陆经年已经牵着风不语走入大殿,再进一步摆了先贤,这礼便成了。
陆经年似乎有感应,他在姜行出现的一瞬间便看了过去,他的眸光中没有他与少女姜行成婚的冷漠,透着一股捉摸不定的情绪,姜行从他那一眼察觉到陆经年认出了她。
陆经年认出了她,但是他并没有抛下风不语,或者是认出了她并没有来找她,这么多年他似乎终于变的不同,变的会在乎他人的感受了,不过这于她不重要,姜行也没打算破坏陆经年的婚礼,因为她知道这场戏还没有轮到她出场。
“停下!”徐若莹从侧面出来,拦在陆经年与风不语的面前。
陆经年抬眸看她,眼中的包容似乎是不在,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眼看徐若莹与陆经年僵持,徐天策沉怒的声音响起:“若莹,让开!”
徐若莹已经有些疯魔,她顶嘴:“我不。”
貉戮半个月时间没有找到任何机会下手,陆经年与风不语成婚势在必行,可是她是徐若莹,她不甘心,也不会就这么认输,即便是输她也要输的明明白白。
徐天策威严的声音再次传来,他呵斥:“若莹听话!”
就是这一句听话,让徐若莹奔溃,她看着徐天策歇斯底里:“父亲,你一直让我听话,听话,听话,我一直很听话不是吗?听话的扮乖巧,听话的接纳章之云,听话的收我不喜欢的弟子,听话的让师兄和姜行结婚,我一直这么听话不是吗,可是我得到了什么?!”
“父亲你说,我得到了什么?!”徐若莹的质问让徐天策哑口无言,他搬出徐若莹的母亲,看着徐若莹:“你的母亲她……”
“别提我的母亲你不配!”徐若莹粗暴的打断,她忽然指着章之云“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的母亲,可是她还在世上之时,章之云这个孽种就已经生下来的,你的爱就这么不值钱?!”
镜玄宗前来观礼的弟子全部都将目光聚集在章之云处,他们的二师兄不是皇族的皇子吗?怎么突然变成祖师爷的儿子了?姜行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秘密,她看向原本日日带着假笑的章之云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看来他知道,再将目光落到陆经年的脸上,他也知道。
徐若莹顿了一下,她将目光移到陆经年的脸上,她看着那一张似乎永远都波澜不惊的脸,温柔:“师兄,你为什么要娶风不语?”
盖头下的人影晃动,可是最终也没有掀开,不知道是不是在期待答案。
“不为什么。”陆经年淡淡。
徐若莹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突然笑起来,笑着笑着她停下来看着陆经年,目光之满是质问:“师兄,你以前可以娶姜行,现在可以娶风不语,为什么就是不能娶我!!”
徐若莹一而再再而三逼迫,陆经年终于开口,他看向徐若莹:“当初你可以利用我杀掉姜氏一族包括姜行,现在想杀掉风不语,是因为爱吗?”
没有人的爱应该是这样的。
“原来师兄一直都是知道的啊。”徐若莹如释重负,终于都知道了,她装了这么多年太累了。
徐若莹忽然看到站在人群之外的姜行,对着陆经年:“你昨日是去看她了吧,怎么样,发现了她并没有死心中作何感想?”
这时,风不语终于掀开盖头,她看着陆经年,高傲依旧:“姜行没死?”
风不语有自己的骄傲,她可以放下骄傲嫁给一个并不喜欢她的人,也可以和曾经不屑一顾的徐若莹争锋相对,但是她不会抢走别人的丈夫,若是姜行没有死,就算陆经年喜欢她她也不会嫁,更何况,陆经年不喜欢她。
“我在她心中死了,她在我心中死了。”陆经年的话承认了姜行还活着,这时候已经有人开始哗然,着一场婚礼他们听到了太多的秘密。
风不语将盖头扔到地上看着徐若莹:“你的目的达到了。”
说罢转身离去,做了几百年的仙子,就算百灵门的后盾没有了,她的傲骨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