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凶光 (GL)》带我去荷兰

351、第 351 章

　　Chapter 351：音乐声

　　凌乔二人的车子开到了郊外，这儿地势有些偏僻，可路旁的树木花草却被人打理得很整齐，此时春天花开，让人经过时，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凌肃霜不断注意着四周，觉得这里的一切景象让人看了倍感舒服和平静，偶尔有一二辆车经过，却都开得不快，有种开入了世外桃源的感觉。

　　至于乔谨思，她已经有好多年没再回来这里，现在再次回到自己长大的地方时，虽然发现这儿的变化不大，却恍如隔世，小时候遭遇的事情和成长经历一幕幕的闪在了眼前，不禁感到有些惆怅。

　　那时候，乔氏姐妹第一次被凌老队长送来这儿时，她们小小年龄难免感到很害怕，尤其是在父母车祸丧生后，唯一和她们相处最久的就是凌肃霜的父亲，后来要和他分开，自然很不舍。

　　凌老队长对她们来说，是唯一的依靠，也是她们信任的人，后来被迫来到这里，便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幸好乔谨思在历经了这么多事后，在短短几周里就比同龄人早熟了不少，因此虽然万分不舍，却还是很听话，把妹妹带在身边，乖乖的藏在了小教堂里。

　　乔谨思一直记住凌老队长对姐妹俩的恩情，只可惜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凌老队长就被革职了，再然后就没怎么过来了，以至于乔谨思长大后虽然不断打听他的消息，可是此人却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没再出现过，反倒是凌肃霜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一直陪在她身边，从没离开过。

　　乔谨思思及此，顿感一阵阵的温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肃霜，当凌老队长把我和妹妹送来这里时，虽然很少过来，可是我能感觉到他在默默的保护着我和谨念。只是，我一直不知道他为了我爸妈的案子而被上面革职，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消息。但是，我并不知道他住在哪，也没能找到他，报答他对我们的恩情，直到你出现。”

　　往事一幕幕的涌上心头，凌肃霜也被她的话牵引到了多年前。当时，她的父亲因为被革职而意志消沉，而刚好凌母因为患病逝世，让凌家瞬时陷入了一层迷雾里，而年纪小小的凌肃霜也因为诸般变故而变得性格寡淡，再也不复小时那样活泼。

　　“虽然我爸性情大变，可是我知道他对我，对你们始终都抱着一种愧疚的心，对你们姐妹俩，他觉得自己不够尽责，对我他却认为没有给予我更完整的爱。唉，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一旦脱离了轨道，要想再回去，就几乎不可能了，只能持续往下走，结果就越走越远，永远都没法回头。不过，凡事都有两面吧，现在他倒活得潇洒自在，这未始也不是一件好事。”

　　对于凌父的冷淡，凌肃霜不是没有怨过，只是随着她年龄渐长，甚至加入了警队后，才感受到了父亲当年深深的无奈和自责。因此，她才这么想要为乔氏夫妇的车祸事件翻案，但是要想重新调查，甚至寻找有用的线索，那是谈何容易呀。

　　“嗯，凌老队长现在过着闲云野鹤一般的生活，真让人羡慕呢。不过等这几起案子结束了，我们过去找他老人家好不好？我很想再见见他。”乔谨思侧身看向凌肃霜，眼里带着期盼，让她无奈之下，只好答应。

　　“我都不知道我爸现在愿不愿意见到我，不过要找到他也不是不能。我爸向来有个规律，他会在我妈生日的时候去她墓地祭拜，所以到时候我们再去找他吧。”凌肃霜说道，跟着打了一下方向盘，慢慢把车子开到了一座小教堂外。

　　两人从车里望着那座小教堂，见教堂外是一大片的园地，那里种了好几种蔬果，然后教堂外围则种满了花朵，趁着春天，花朵盛开，形成了一幅非常漂亮的景色。教堂时不时被人翻新油漆，因此虽然历史悠久，却不见破败。

　　重游此地，乔谨思的记忆马上就回到了幼时，她想起了照顾她们的一众人。

　　“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乔谨思自从进入公安局后，每天都在忙碌工作，几乎没时间回到这里。她记得自己最后一次回来还是在毕业后，当时她换了好几趟车，才在晚上回到了教堂里。

　　不过，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她当时只匆匆留了一宿，在隔天清晨就得回到市里去，往公安局报道。

　　而凌肃霜则是只跟随自己的父亲来到这儿两次，那都是自己很小的时候，记忆却异常清晰，乔谨思小小的模样，她仍旧印象深刻。
　　现在重新回到这里，看着四周，见并没有多少变化，一切如旧。

　　凌肃霜走到了乔谨思的身边，两个人来到了一大丛种植白玫瑰的花圃里，凌肃霜牵着她的手，指着那丛白玫瑰：“你看，从这里就能直接看到教堂门口，我当年就是躲在这里的。”
　　乔谨思瞧着她的侧颜，肩膀轻轻碰了一下凌肃霜的肩膀，笑着问道：“你躲这里干什么呢？”

　　语气温柔，带着一点娇媚。

　　凌肃霜牵着她的手紧了一紧，随即放开，转而搂着她的腰，低垂着眉眼，嗓音也变得柔和，似乎是想起了当年的事：“当时我们几岁？大概是9岁吧，我比较怕生，不太敢接近陌生人，所以躲在了这儿。”

　　她的回答摸棱两可，乔谨思却见到了她微微泛红的双颊，觉得此刻的她居然莫名的可爱。
　　凌肃霜这是害羞了吗？

　　两个人心知肚明，都知道当年的小凌肃霜是在偷看小乔谨思，却又不敢接近，只能躲在这儿远远看着，然后又怕被发现，所以小小的身子就钻入了花丛里，只从缝隙里看到了大门那边的乔氏姐妹。

　　乔谨思也没有点破，再次牵上了对方的手，大方的往教堂的大门走了过去。

　　由于教堂大门只有在礼拜天才对外开放，因此此刻的大门是紧闭着的。乔谨思转而往大门旁的一个红色小门走了过去，伸手敲了敲门，却没人应。
　　于是，她再次敲了敲门，仍旧没应声。

　　乔谨思皱眉：“奇怪，这时候应该是合唱团练唱的时刻，照理说教堂里会有人。”

　　凌肃霜听后整个人登时感到有些不妙，她连忙伸手轻轻推开门，见居然没有上锁，扭头看着乔谨思：“这门平时会上锁吗？”
　　“当然。”乔谨思点头肯定的说道。

　　霎时间，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爬满她们的心间。

　　“我们进去看看。”凌肃霜直接推门而入，拉着乔谨思往里走去。
　　可是，当她们踏入教堂里时，见里面并不凌乱，反而显得很安静。礼堂里就只有一排排让前来教堂的民众坐的椅子，前方便是大大的耶稣照片，而照片旁有个小讲台，那是牧师给过来做祷告的人演讲的所在。

　　“后面还有小房子，我们去后面看看。”乔谨思闻到了一丝不对劲。
　　虽然大礼堂只有在礼拜天的时候才开放给外人，可是她小时候就经常来到礼堂里，看着清洁工人打扫卫生。就算是没人过来，那也总有人气。
　　和之前相比，此刻的礼堂显得过分的安静，甚至连一点阳气都没有，反而让人感觉有些阴森。

　　这一次，换成是乔谨思拉着凌肃霜，左拐右弯的，经过了食堂，也绕过了其它卧室，可里面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无。
　　她越发感到害怕，连牵着凌肃霜的手都微微颤抖。教堂里的灯光全都被熄灭，这让乔谨思感到越来越不知所措。

　　在她的记忆里，教堂里总会留下两三盏灯，照明昏暗的走廊，可是现在居然一盏灯都没被亮着。
　　更诡异的是，教堂里的职务人员呢？他们都去了哪里？

　　“肃霜，这。。这不寻常。”乔谨思开口说话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然而回荡在教堂里的就只剩下自己的回音，再也没有别的声息。
　　当两人渐渐走到合唱团的练习室时，才听见了人声。
　　这一刻，乔谨思终于放下了心头大石，手上的温度也逐渐回暖。

　　原来，所有人都聚在这里呀。

　　那练习室曾经被修建过，他们有意把它扩大，供合唱团的团员使用，然后在乔谨思的印象中，练习室有许多音乐器材，因此她和谨念都很喜欢来到这里，听着合唱团的人唱诗歌。
　　此刻，歌声隐隐约约从练习室里传出来，里面似乎还有音乐老师和团员的说话声，听起来大家都在认真的学习。

　　乔谨思露出了一丁点笑容。

　　对，就是这样，她记得当年大家在提到音乐时，都发表了不同的见解，然后许多人坐在一起互相讨论。

　　“谨思，干嘛今天大家这么认真学习呀？是有什么重要人物要过来听合唱吗？”凌肃霜没住过教堂，因此不知道为什么全体人员都把心思一致放在合唱班里，导致她们误以为教堂出事了。

　　若非有盛大的典礼，照理上不需要全体人员都聚在这儿。

　　基于这一点，乔谨思也感到有些奇怪：“这不太可能呀。如果真有重要人物要来，教堂里外都会有人稍微布置一番，不至于把所有人都叫到了合唱班里。”
　　“不如我们进去看看？”凌肃霜顿了一顿，又有些迟疑的问道：“我们外人是能进去的吧？”
　　“我觉得我们暂时还是别打扰他们吧，在外面等着就行。”乔谨思说道，然后拉着凌肃霜，往教堂边的一个休息室走去。

　　可是，就在凌肃霜跨出一步时，脑袋灵光一闪：“等一下！”
　　“怎么了？”乔谨思也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她。

　　凌肃霜眼神里是无可忽视的严肃：“不对，我们进来时，小门没有上锁，你觉得这正常吗？”
　　小门没有上锁。。这不正常！

　　乔谨思的模样登时从如释重负又恢复到了刚才的紧张害怕，两个人二话不说，直接返回到那间练习室，伸手一推，见门推不动，乔谨思在慌张之下，直接按住了门把，发现没有上锁，她立马一推，跟着合唱团的歌声越发响亮，只是。。

　　音乐室里空无一人。

　　而她们现在听到的声音正是从一个录音机里传过来的。。

　　此刻，还在不断重复播放，合唱团歌声优美，背景还有音乐老师的教导声，一听就知道这些练习被人录下了。
　　合唱团的歌声像极了天使的声音，可是突然从空无一人的音乐室里传来，就显得极度诡异。

　　也让人意识到，教堂里的所有人似乎都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