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凶光 (GL)》带我去荷兰

32、第 32 章

　　Chapter 32：误入歧途

　　李涛躺在了医院里，望着白白的墙壁，望着白色的床单、被褥，甚至是穿在身上的白色病服，心里瞬间百感交集。
　　医院的白色色彩和自己内心深处的黑暗差别极大，他宛如置身在一个非常安全的所在。

　　虽然对常人来说，医院这种地方可以避就避，可是对于李涛这个长期活在橡胶园里的人来说，这儿就像是一个天堂。

　　这儿不止有人替你看病，还有人时不时过来问候你的身体状况，甚至还会减轻你身上的痛楚。
　　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不用担心有人会突然过来侵犯自己，也不用时刻去担心过来的人会对你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情。

　　因此，虽然身上还感到剧痛无比，但是心里至少是踏实的，也第一次感觉到了安全感，所以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他睡得比任何一天都要香甜。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李涛醒过来时，见床边摆放了食物。虽然医院里的伙食并不比外头美味，但是他却不想浪费厨房给他准备的食物，所以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
　　就在此时，一只粗大的手把他扶起，然后把盖在食物的盖子打开来，推到他的面前，并顺手给他递了一双干净的筷子。

　　当李涛抬头望向来人时，见是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官。

　　“嘶。。”
　　李涛抬手想要接过筷子时，因为触动到了伤口，登时感到疼痛无比。

　　“你应该庆幸自己还活着，可是被你烧死的曾女士在死前，也是遭受到了和你一样的痛苦。”男警官声音低沉，若有所指的说道，然后把筷子塞到了他的手里。
　　李涛听到了他的一番话后，感到震惊无比。

　　“你是谁？”他问。
　　“我姓黄。”那名男警官正是黄德贤，他被凌肃霜奉命在这儿守着另一个共犯李涛。

　　黄德贤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李涛的跟前，双目炯炯地盯着他：“我们查到了曾女士的手机聊天和通话记录，发现到了你的手机号。曾女士是个聪明人，她和你的聊天记录都被自己删除了，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你会杀了她。或许是死者在天有灵，让我们成功恢复了你和她的聊天记录，从而找到了你。”

　　李涛默默地吃了一口饭，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被警方捉到，并以杀害曾女士的罪名和其它的诸项罪状来控告自己，然而没想到这天会这么快到来。

　　“李涛，你以为自己能拿了一笔巨款而逃走，但是绝对不会想到曾经伤害你的恶魔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你。”
　　正说到这儿时，黄德贤竟然察觉到了一颗眼泪掉入到了食物上，那正是李涛的泪水。

　　一个堂堂男儿居然能在这个时候落泪，可想而知他一直以来受到的委屈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

　　“对，他不肯放过我。当我想到自己的好日子就要来临时，他却在最后一分钟破坏了。黄警官，这笔款项已经足够让我衣食无忧过完一辈子，可是他却不让我走。”
　　李涛原本以为拿了钱后，自己从此可以脱离全冠中，然后找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对方，把自己藏起来，希望能够籍此逐渐淡忘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惨事，甚至忘却了自己做过的恶行。

　　但是，天不如人愿，所以他只好做了最后一个决定，那就是与全冠中同归于尽。

　　只要自己拨通了公安局的号码，那么他们一定会找到自己，也一定会找到案子的真正幕后黑手。
　　这也是为什么自己在橡胶园等着全冠中时，早就做好了准备，以防计划有变。

　　“既然他不肯放我走，我就只好和他同归于尽。”李涛把想法一股脑儿地给黄警官说了出来，间接承认了自己是共犯。
　　“那你烧死了曾女士，是想毁掉证据吗？”

　　李涛点点头：“是，我知道这些年来和曾女士有过来往，知道你们迟早会查到她的身上，所以只好走了这一步。”
　　“李涛，这是杀人罪，你知道吗？”
　　黄德贤的脾气比吴仁可好得太多，再加上他年纪稍大，所以对李涛说话一直都是客客气气，循循善诱的。

　　李涛还年轻，可以算是自己的小辈，因此知道他这样的年轻人很容易因为金钱和美色的诱惑而误入歧途。

　　“我知道，可我没有其它的选择。”李涛放下了筷子，低垂着脑袋，懊悔的心瞬间涌上。
　　他原本没有想过去杀人，但是金钱的诱惑实在太大，而自己又急于想脱离现在的生活苦况，所以只好锲而走险。

　　然而，天网恢恢，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他还是失败了。

　　“你有选择，只是你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原本，你可以像我们通风报信，和我们合作，一起捉住全冠中，我们可以基于你的背景而替你减刑，但是你没有。你选择了杀害曾女士，选择了巨款。”

　　对，自己从一开始就做了错误的决定，所以才会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

　　可是，就算后悔了，那又能怎样呢？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回头的。

　　另一边。。

　　全冠中还在审问室里呆着，面对那脾气暴躁的吴仁可，然后又面对那目无表情的凌肃霜，再加上空调的冷风实在太冷，而自己又以同样的姿势坐了好几个小时，实在是有点忍受不了了。

　　“两位警官，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全冠中感到有些不耐烦了，语气变得很不好。

　　“你要是觉得自己还能出去，那你就去找阎罗王求救吧。”
　　吴仁可看他那不可一世的态度，气得直接就诅咒了他。

　　“全冠中，我一直以为你想要知道我们是如何找到你的，不是吗？现在就想出去了吗？你要出去可以，但是一直到死，你都不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凌肃霜本来就是一个擅于捉拿罪犯心理的警官，这么一句话再次勾起了全冠中的好奇心。

　　“那就别罗嗦了，直接告诉我吧！”

　　“喂！你以为你是谁？现在被锁着的是你，你有什么资格吩咐我们一定要回答你的问题？”
　　“仁可！”
　　吴仁可听见了老大的低声呼喝后，马上就闭上了嘴。

　　他知道自己性格暴躁，很多时候需要老大拉自己一把，才能稍停。

　　“你说一下和霍家孩子是怎么遇见的。”

　　想到霍家那个屁孩，全冠中忍不住当场就 “哈哈” 狂笑，一直到他笑了十数秒后，才停了下来。

　　只听他说道：“在S市里，有谁不知道霍家？又有谁不知道他家有钱？我以前和霍家也有过生意上的来往，所以就认识了他们，甚至知道霍家有个儿子是他们的宝贝。他们的儿子从小就含着金汤匙出世，生得白白胖胖的。后来，到他上了小学后，我无意中看到了他，见他因为长期生长在这么富有的家庭里，整个人就变得比别人家的孩子还要可爱，像个瓷娃娃。”

　　“后来呢？”

　　“后来吗？后来我就没再遇到他了，当时也没想过对他下手。只是，当我开始作案了后，偶然间又想起了这名瓷娃娃，又想到霍家势力何等巨大，我应该做些惊天动地的事来，挫一挫他们的威风，同时又想如果你们还是找不到我，那么我就给自己定下目标，专门去对富家的孩子下手。”

　　啊，猎人就是如此，很喜欢在捕捉到了猎物后，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当作是一种荣耀。

　　全冠中就是很典型的猎人，他在作案了后，得到了巨大的满足感，然后就会想要做出一些让人惊心动魄的案子，而自己这个捕猎者的名堂就会在社会里变得响当当。
　　虽然大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至少能够让大家记住，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在各个角落里做出了这样的惊天大事。

　　“可是，事实证明你不是一个精明的犯罪者，因为你需要靠另一个人来替你完成任务。”
　　“那没有关系，反正霍佳明也已经死了，他的父母若是知道我就是杀害他们儿子的凶手，不知道会怎么想。“

　　就在全冠中沉浸在自己的 “丰功伟业“ 时，凌肃霜适时又给他补了一刀：“他们会花钱看你如何被处死。”

　　其实，凌肃霜深知来到执行死刑的现场时，10个死囚中，有9个会因为自己即将要被处死而被吓得屁滚尿流。
　　就算你曾经在外有多么的威风凛凛，只要在自己生命来到尽头的最后一天，所有的威风都会化为乌有，迎着你的是一个你想都没想看到的场景。

　　而全冠中现在说得自己有多么的厉害，但是在死刑场前，却不得而知了。

　　凌肃霜这么说也是在提醒他，别这么嚣张，以后就有的你受的了。

　　“好了，废话少说，你们是怎么找到霍佳明的？”

　　“这很容易。只要定下了目标，就知道该去何处找他。霍佳明最常出现的地方就是在学校了。所以，我们从那把他诱拐，再加上，他认识我们，所以拐带的过程就变得很简单了。这小子聪明得很，见回家的路线不一样，马上就知道我们是骗他的，大喊大叫，不愿意配合，但是，当时我们已经来到了偏僻的所在，所以无论怎么叫喊，都不会有人过来救他。”

　　全冠中说到这儿，顿了一顿，随即露出了极为猥琐的笑容：“不过。。他越喊叫，我就越兴奋，当时心想必须好好宠他，让他尝尝滋味。”

　　“呸！恶心卑鄙的变态！！”
　　陈法医此时也忍不住了，在审问室外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