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凶光 (GL)》带我去荷兰

3、第 3 章

　　Chapter 3：长眠于湖底

　　随着一周过去了，C市的气温逐渐升高，深蓝色的湖面在阳光的照射下透出了闪亮的光，煞是好看。
　　可是，平静的湖水正中央却在此时浮出了一件暗绿色的物体，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由于湖水四周并没有任何的遮蔽物，因此这件浮上来的物体显得很是令人瞩目。一名拿着钓具的长者远远就望见了这物体。
　　若在平时，他不会对任何的漂浮物产生一丝好奇，因为大多数时候，湖面上所出现的漂浮物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垃圾。

　　可是，今天他却感到有些不一样。。。
　　原因很简单。。
　　因为他在早上出门前，不小心弄断了自己的一根鞋带，瞬间不祥的预感充斥在了他的心里。

　　突然，一阵风刮了过来，伴随着湖面上所飘过来了一股阵阵的恶臭味。
　　这臭味比一般垃圾来得更浓烈。
　　他连忙弯下腰，干呕了起来。

　　哇塞，这臭味怎么这么强烈，难道湖面上的漂浮物正是鲸鱼的尸体吗？可很快，这样的想法马上就被自己压下了。
　　长居在海洋的鲸鱼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湖里？

　　糟了，难道是死人？长者忍不住抬头往湖面望了过去，可是相隔远了，却看不清究竟是什么物事。
　　算了，不管是不是，还是给派出所先打个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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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和乔谨思在那晚偶遇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周，凌肃霜此时不咸不淡的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正在埋头研究着以往的一些案例。
　　可是，无论自己怎么看，乔谨思当晚的模样还是占据了自己的整颗脑袋。

　　虽然她们在杂技表演结束后，没有过一丝的争吵，却也没有一丝的进展。乔谨思还是乔谨思，她把自己的内心隐藏得很深，让自己完全无法看透。

　　而另一边，乔谨思也同样地做了一些思想活动。
　　当晚，无论自己怎么逗凌肃霜说话，她就都只是一句一句的回答。
　　自己问她十句，而她就只回了一两句，完全看不透她对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她对自己是否有感觉。

　　可乔谨思不得不承认的是，她问凌肃霜的话里，一大半都是无关紧要的话，所以人家对于自己的疑问其实也并不是一定要做出任何回答。
　　她在那天晚上肯和自己聊，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

　　正大感无奈之下，门口却出现了一道人影。

　　“出警，有案子。”
　　突如其来的冰凉话声马上打散了乔谨思所有的思绪。

　　她二话不说，提起了一直放在身边的包，随着凌肃霜的脚步，一同来到了一辆黑色的警车旁。
　　“什么情况？”
　　“吴仁可说派出所接到了一通电话，是一个男子打来的，说本市西区湖面上好像漂流着一具尸体。”

　　乔谨思马上从凌肃霜的话里捕捉到了敏感的两个字。
　　“好像？就是说打电话来的男子也不清楚是不是死了人？”

　　凌肃霜一点头，二话不说就坐进了车子里。她转头看着乔谨思，见她系上了安全带后，发动车子就迅速赶往发现“尸体”的所在飞奔而去。

　　“我先给陈法医打电话。”乔谨思不敢怠慢，马上打电话叫上了陈法医速速赶往卧尸地点。

　　由于大湖位于C市西区，所以从公安局一直开车到大湖边上得花上两个小时的时间。在这期间，凌乔两人眉头紧锁，双唇紧闭，不发一语。
　　虽然说来电男子所发现的还不确定是否是一具尸体，但是既然有人敢给派出所打电话通报，那很大可能就是真的了。

　　“吴仁可他们早就过去了，说会给我打电话，你留意留意。”
　　“好。”
　　凌肃霜把手机交给了乔谨思，动作自然。

　　手机是一件很敏感的物体，但是在凌肃霜的眼里，这根本不算什么。而乔谨思也没有察觉到任何的怪异，很自然地就答应了。
　　看，这就是默契。

　　不久前，她俩才侦破了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可在短短的几周里，C市再次出现了另一件疑似谋杀的凶案。
　　凌肃霜紧紧握着方向盘，表情严肃，而乔谨思则紧握着凌肃霜交给自己的手机。

　　虽然两人遇到的案子不少，但是每个非正常死亡的死者对她们来说却是一种可惜，毕竟他们死前遇到的痛苦肯定不是任何人所能想象的，而且在生命陨落了后，所有想要完成的梦想都随之破灭，对死者来说是为自己的大好人生留下了无数的遗憾。

　　乔谨思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此时，手机震动了。
　　“喂？嗯，好，知道了，我们在路上，马上就到了。”

　　乔谨思挂了电话，转头望向凌肃霜。
　　“是一具尸体，而且是个小孩。”
　　说得咬牙切齿。

　　在这么多凶杀案里，她们最怕遇见的死者就是小孩。

　　凌肃霜一点头，一语不发，内心里异常愤怒，可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表情，显得很平静。乔谨思和她合作多次，虽然从她外表上看不出什么，但她知道凌肃霜此刻的心情是和自己一样的。

　　而另一边，原本安静的大湖边上在此时此刻却显得吵闹非凡。

　　附近西区的民警接获了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卧尸现场。他们分工合作，在湖边围了长长的警戒带，并把一群接到消息并来到湖边看热闹的民众疏散，而另外几名警员则测过了湖水的深度后，知道湖太深，绝对无法游过去。

　　“怎么样？能游过去打捞上来吗？”吴仁可有些焦急，他往四周看了看，见湖边荒凉得很，连一个破烂的轮胎都没有，更何况是一艘小木船。
　　“吴大哥，人群里有个人说他有小木船，黄大哥已经让人随他一起去把木船取了过来。”只见胡昌从远处奔了过来，给吴仁可带来了这么一个好消息。

　　“好样的！”他拍了一下胡昌的后背。
　　“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别让他们进来，等老大吧，现场别被破坏了，不然就苦了乔警官。”

　　吴仁可随即走出警戒带，眯着眼仰头看了看天空，见今天的太阳特别强烈。
　　只是，刚才听民众里有人说前几天西区下了好几场大雨，那么现场的痕迹或多或少应该已经被破坏了。

　　要是乔警官找不到对案子有用的痕迹，那就只好靠陈法医。
　　如果湖面上的漂浮物真的是一具尸体，而尸体被湖水浸泡了这么多天，一些重要的线索很可能也被破坏得七七八八了。
　　看来要迅速破案，真是谈何容易啊。

　　随着小木船被取了过来，几名训练有素的警员马上准备就绪，往漂浮物体的方向划了过去。
　　虽然湖水很平静，没有任何的浪涛，但是湖水很深，所以打捞的工作也就变得十分艰难。

　　几经辛苦，警员们把漂浮物从小木船上取了下来，浓烈的恶臭味登时扑鼻而来。胡昌虽然戴了一层口罩，可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闻到尸体的恶臭味，免不了跑到一旁呕吐。
　　吴仁可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摇了摇晃脑袋。
　　他跟着凌肃霜破了无数案子，见了不少尸体，所以已经习惯了尸体所散发出来的尸臭味。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几乎可以断定了这漂流物并不是寻常的垃圾，而是一具尸体。

　　吴仁可走到了尸体旁，见尸体早已腐败。再加上尸体被湖水浸泡得肿胀不堪，所以根本瞧不出死者的身形。
　　可是，一件物事却引起了吴仁可的注意，那就是还穿在死者双脚下的一双鞋子。

　　这鞋子型号小，是个小孩的鞋。而且，两只鞋子的鞋带还被打成了一个死结。
　　看来小孩年龄不大，这死结应该也是小孩自己学着打的。一般成年人不会在鞋子上给自己打了死结。

　　“我给老大打个电话吧。”
　　吴仁可似乎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对着身边的几个警员说的。

　　就在大家忙得团团转的时候，两辆黑色的警车开到了湖边。而那群还在湖边探头探脑观看热闹的民众此时边捂着鼻子，边转头往刚开来的两辆车看了几眼。
　　由于民众们这是第一次遇见尸体，因此现场虽然臭气冲天，他们却似乎并不想马上离开。

　　乔谨思和陈法医并没有理会正在围观并还在上下打量着她们的民众，径自走入了警戒带里。
　　最后从车子里走下来的是凌肃霜，她已经戴上了一层口罩，因此看不到本来面目，只看见了一双锐利的眼。

　　陈法医戴上了手套，细细地观察着尸体，为尸体做着初步的检验，她心想无论怎么样，得先行判断出死者的性别、年龄。
　　而乔谨思则弯下腰，脚下早已把皮鞋换下，她几乎是蹲着行走的，正在细心地查找有用的足迹。可无论她怎么寻找，都找不到一只完整的足印。

　　她看着有些潮湿的杂草和泥土，知道湖边这一带不久前曾下过雨，因此有用的痕迹大概都被雨水冲掉了，包括死者或作案者可能遗留下来的血迹。

　　“怎么样了？”
　　凌肃霜看着眉头皱起的陈法医，知道她目前也是束手无策，因为隔了这么多天，要马上找出有用的证据几乎是不可能的。

　　“死者确定是一个7-8岁的孩子，是个男孩。”陈法医到现在为止，也只能做出这样的判断。
　　“嗯。”凌肃霜应了一声，蹲下身子，眼前的一幕引起了她的注意。

　　此刻，尸体的真面目早已经瞧不清，身份根本无法被确认，但是尸体目前的状况并不是她所关注的。
　　真正吸引了凌肃霜注意力的是绑在死者双脚的布料。

　　她仔细地看着布料，见布料的最下摆似乎是被人故意撕开。
　　凶手为什么会想要在死者的双脚下各绑了一块布？

　　凌肃霜往尸体看了一眼，见死者全身赤.裸。
　　不知道绑在死者脚下的两块布是不是从死者生前所穿的衣服所撕下来的呢？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死者的衣服呢？还有，死者的裤子呢？为什么也跟着不翼而飞？

　　凌肃霜的大脑迅速运转，思考了一番后，再次看着这两块绑在死者双脚的布条，伸手摸了摸，有很明显的褶皱，也有细小的沙子。
　　这褶皱看起来像是有人故意捋出来的。

　　“两块布条上曾被各绑着一块石头，和死者一起沉入湖里。”凌肃霜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陈法医开口符合了凌肃霜的推论。

　　“凶手第一次做案，他想把尸体永远沉在湖底里，让死者长眠于此，不让人发现。”凌肃霜站起身来，往乔谨思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对方正趴在离湖边不远处的一堆杂草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陈法医在完成了一些初步检验后，吩咐了属下把尸体带到公安局，随即抬头望向凌肃霜，捕捉到了她的眼神，微微一笑。

　　静悄悄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