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凶光 (GL)》带我去荷兰

278、第 278 章

　　Chapter 278：沈华龙的小房子

　　天色越来越黑，凌肃霜想趁着天还没完全黑，去吃一顿晚饭。她和乔谨思只来过H市一次，而且当时行程还挺匆忙，所以对这一处所在并不熟悉，虽然有导航，但是难免会走错方向。

　　距离上次过来时间还不算太长，因此凌乔二人还记得那家面馆长什么样，连老板的样子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凌肃霜系上了安全带，摆弄着导航，说：“他家牛肉面味道做得很好呢，只是不知道老板晚上开不开店。”

　　乔谨思望着窗外的夜色，也记起了面条的香味，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我都还记得那碗面的味道，那牛肉香喷喷的，给我吃两碗都行。”
　　凌肃霜扭头看着她，笑道：“可以啊，咱就叫最大碗的。”
　　两个人正在对牛肉面赞不绝口，车子不知不觉就开到了那家面馆前，只可惜那里黑漆漆的，店门紧闭，一看便知老板晚上不开店。

　　“哎呀，好可惜！”凌肃霜轻轻拍了拍方向盘，似乎到嘴的牛肉就这样飞走了，不觉有些失望。
　　乔谨思就更加不开心了，她本来已经想好了要在牛肉面上加肉加辣椒，岂知却碰见老板休息，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歪坐在座椅上。

　　“怎么办？咱还吃不吃饭了？”凌肃霜语气里带着惋惜，扭头问道，整个人也是懒洋洋的。
　　“吃，怎么不吃？换一家吧。”乔谨思再次看向店门口，见那里一个人都没有，很是依依不舍，连带着说话都有气无力。

　　于是，凌肃霜搜索了一下附近的店，见还有一家卖馄饨的小吃店还在营业，便把车子开到了那里。
　　馄饨店里一个食客都没有，所以老板很快就给她们弄了两碗馄饨。

　　老板看见来人是两个年轻姑娘，而且还长得很标志漂亮时，整个人就精神起来，毕竟要在这座市镇里找到这么好看的女人，实属不易，因此便和她们多说了几句，浑然不知这两人是因为隔壁省白鼠一案而过来的。

　　“姑娘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家乡在哪呀？”老板把热腾腾的馄饨端上来后，站在那里随口问了一句。
　　凌肃霜抬眸看了他一眼，见老板满面笑容，并没有露出半点猥琐的表情，看起来还挺憨厚的，语气也就变得很随和：“我俩C市过来的。”

　　老板见对方搭话了，也就没想要走。虽然他不懂C市的具体位置在哪，但是知道那是一座大城市，便继续笑眯眯的和她们攀谈：“就是隔壁的C市吗？我没去过呢，那里是不是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乔谨思吃了一口馄饨，见对方视线始终黏在凌肃霜的身上，颇有些不舒服，看了他一眼，插口说：“是挺好玩的，你过来的时候，可以来公安局找我们。”
　　“啊？”老板听了后，有点傻了，有些不在状态，整个人陷入了惊愕里，不知道乔谨思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乔谨思也没理睬他，给凌肃霜夹了一颗馄饨：“多吃点，一会儿还得干活呢。”
　　凌肃霜见乔谨思眉眼之间淡淡的，不似平时柔和，嘴角忍不住勾了勾：“好。”
　　她们两个人不再说话，低头继续吃着馄饨，见老板还站在那里，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像个电灯泡一样，不断闪着。

　　凌肃霜不再与他说话，眼角余光却瞄到他灼热的视线时，终于再次抬头看着他：“我想和她独处，谢谢。”
　　老板对上她的目光时，见到那双眼睛突然就布满了冰霜，而且耳旁还是她冰凉刺骨的声音，心里一颤。

　　这女人怎么说变就变。
　　而且，还变得极度不好惹。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眼睛再次瞄向凌肃霜时，见她仍然看着自己，此刻周身却布满了寒气，急忙撤退：“不打扰了，两位慢用。”
　　凌肃霜没有再理他，转而看向乔谨思时，即刻卸下了全部的寒意，变得温柔异常，轻声询问：“这下不生气了吧？”

　　乔谨思白了她一眼，有些扭捏：“吃饭，就你话多。”
　　凌肃霜笑了一下，继续吃碗里乔谨思给她夹的馄饨，同时也把自己的几颗猪肉馅的给她递过去。
　　两个人相互交换碗里不同馅的馄饨，居然也吃得津津有味。

　　半小时后，她们吃饱了。凌肃霜去付款，面对老板，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等到乔谨思走到她身边时，毫不避讳的牵着对方的手。
　　“对了，想跟你打听一件事。”凌肃霜收起了手机，说道。
　　老板看了她们牵在一起的手一眼，猜到了她俩的关系，脸上神色不免有些尴尬，语气却还算是平和：“什么事？”

　　“从这里去沈老先生的家要多远？”
　　老板听了凌肃霜这句问话时，脸上神色登时大变，连忙拿起旁边的桌布，假装要去收拾她们吃过的碗筷，路过她们时语气有些不对：“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要忙了，麻烦两位让一让。”

　　凌肃霜拉着乔谨思往旁边让了让，瞧着他的背影，见他很是慌乱，心下起疑。

　　“沈老先生和你很熟，是不是？”凌肃霜继续询问，说话声音大了一些。
　　老板像是吓到了一样，缩了缩肩：“不熟。”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两个字说得特别没有底气。

　　凌肃霜微微眯眼，轻轻松开了乔谨思的手，走到他的身后，见他背对着自己：“我们是C市公安局派来的，过来这里调查他遇害的情况，你知道沈老先生在这里和谁最熟吗？”
　　本来还弯腰低头擦桌子的老板猛然站直身子，然后迅速回过头来，语气沉沉：“我说了我不知道，反正和我不熟。”

　　凌肃霜冷冷一笑：“沈老先生生前是不是经常带着两名夫妇来到你这家店吃饭？”她随即看了看店面四周一眼，见这家店有些沉旧，应该是开了很长一段时间，于是目光再次转向老板，语气凌厉无比：“而且，是在你小时候就来到这里了，当时沈老先生应该也有60来岁了吧，对不对？”

　　老板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此刻他很害怕，害怕被案子牵连。

　　早在他得知沈老先生和董氏夫妇被杀害后，就已经知道大事不妙。

　　不久前，派出所的伍警官已经过来找他一次了，问过他几句话，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道进来的这两个女人居然是公安局来的，而且来历不小，便觉得事情其实还没过去，他随时会被招到派出所里问话。

　　老板眼睛骨碌碌转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答案才会让对方满意。瞧着凌肃霜的眼神，他知道这个女人不好糊弄，似乎比伍警官还要精明千倍万倍。

　　所以，他只好实话实说：“是，我从小就认识他们，而且他们对我也不错，给过我糖果。他们在我印象里，就只是很普通的老人。虽然董氏夫妇后来很少来这里了，但是我对他们印象不错，尤其是白老太太，她很温柔，很慈祥，从来没说过一句重话，我很喜欢和她待在一块儿，再加上她是孤儿院的院长，所以每个人都挺喜欢她的。”

　　然后，老板又给她俩说了几句，话里的内容全都是在替沈华龙等人说好话。这样的赞美她们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因为梅花村里的村民也都对这几个人赞不绝口，只有卓小姐这个人很少被提到。

　　“还有董小姐，她很温柔，也很漂亮，听说孤儿们都很喜欢她。”老板最后说道，回忆起当年的事情，像是再次见到了那个温柔迷人的董小姐正在给儿童治病的身影。
　　当时，他已经18岁了，见到董艾琳时，和一般男人一样，对她有过迷恋。
　　但是，他并不知道，他见到的那个女人其实不是董艾琳，而是卓郡欢。

　　凌肃霜没在他身上看到疑点，也从他的谈话里知道此人只不过是家里开了小吃店，所以才比镇上的市民认识更多人。
　　因此，他从小就认识沈华龙等人，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凌乔二人后来离开了小吃店，前往沈华龙住的小屋子驶去。她们越走越觉得地势越来越高，而且附近也越发偏僻。
　　但是，路旁的路灯却很明亮，而且一路上还有三三两两的屋子，不能说是热闹，却也不是荒无人烟。

　　凌肃霜专心开车，一直来到山脚下的一间小屋子时，才停了下来。她放眼望去，见山脚下另外还有好几个住户，而沈华龙就是其中一名住户。
　　只见沈华龙的屋子外围被民警包围着，不让任何闲杂人等靠近。

　　凌肃霜带着乔谨思，一起来到屋前，民警们认得她们，就马上放人进去。乔谨思首先踏入了屋子里，见客厅的摆设很轻简，一点也看不出奢华的气派，就如大家所说，沈华龙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来到这里只不过是过着和其他老人一样的退休生活，不问世事，只想躲在这里一直到他老死。

　　两个人简单的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屋子面积也很小，里面就只有三个卧室，适合小家庭居住。

　　凌肃霜打开了其中一间次卧，见里面有一张双人床，但是上面并没有铺上床单被罩，而且灰层也很厚，让站在一旁的乔谨思禁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她连忙取出口罩，戴了上去，声音从口罩里传出来，有些闷闷的：“董氏夫妇以前不是经常来这里吗？我觉得他们过来的时候，就是住在这里的。”

　　凌肃霜目光扫向了次卧四周，点了一下头：“不止是他们，如果沈怀宇过来时，也会住在这里。然后，卓小姐也住过。反正这所房子不像是房子，它更像是旅馆、民宿，只是不收钱而已。”

　　凌肃霜或许说得没错。
　　沈华龙特意盖了一间三个卧室的房子，自是有他的用意，不然他一个独居老人，根本不需要住在三个卧室的单层小洋房里。

　　只是，除了董氏夫妇、沈怀宇和卓郡欢，不知道还有谁曾在这里住过。

　　隐隐约约之间，凌肃霜脑袋里再次浮出在董氏夫妇被杀害的当晚，曾经出现在他们家里的凶手。
　　不知道凶手住过沈华龙的小洋房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