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凶光 (GL)》带我去荷兰

274、第 274 章

　　Chapter 274：他有本事

　　卓郡欢在此案扮演的角色已经逐渐明朗，她是此案的受害者，可同时也是此案左右了警方侦察方向的关键人物。
　　她持了两种不同的身份。
　　这两种身份给凌肃霜带来了完全不同的两种思路。

　　首先，她是董艾琳，凌肃霜当初就以她是董氏夫妇的女儿的身份深查，并且结合了村子里大家对董艾琳离家出走的不孝女的印象，认为董氏夫妇的死或许和这名从未露过面的女儿有直接的关系。
　　可是现在，她是卓郡欢，凌肃霜在不得已之下，只好抛弃了前一个侦查方向，而以迥然不同的方向重新侦察。

　　现在，女死者换了个身份，她是卓郡欢，是董氏夫妇的学生。

　　而学生的身份让凌肃霜认为两者之间再也不是父母和孩子的关系，他们没有血缘上的牵绊，他们只不过是相互利用、互利互惠的关系。

　　当凌肃霜把思路拐到这段师生关系的层面上时，公寓套房的门锁的问题马上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董氏夫妇没必要对卓郡欢做更全面的安全保护，他们只需要创造卓郡欢就是董艾琳的假象就可以了。

　　无论卓郡欢做过什么，只要日后随便把事情一推，就直接推到董艾琳身上即可，卓郡欢无需承担事情的所有后果，由那个始终都不露面的董艾琳来承担就好了。
　　然而，为什么要对卓郡欢做如此的保护呢？
　　答案显而易见。

　　因为，卓郡欢还有利用价值。

　　然后，他们又为什么牺牲董艾琳呢？
　　这问题的答案，凌肃霜不确定，她需要去寻找。

　　董艾琳或许是个纸片人，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但是凌肃霜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却在告诉她，董艾琳是存在的，只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她的命运会被这几个人掌控，并且玩弄于股掌之间。

　　嘶。。

　　当她想到这里时，隐约间觉得有种让人感到不寒而栗的真相慢慢显现出来，但是又捉不住到底是什么。
　　凌肃霜此刻还处在云里雾里之中，朦朦胧胧的，看不清前方。

　　最后，她把思路再次带到了凶手和卓郡欢之间。

　　现在，卓郡欢被残忍杀害，她是此案的受害者，而凶手便是加害者了。可是，为什么凶手要杀了她？卓郡欢到底是怎么得罪了这个可怕的凶手？
　　凶手和这几名受害者之间究竟又有什么样的纠葛？
　　难道，卓郡欢在黑心医院里做的那些肮脏事得罪了凶手？

　　而凶手之所以杀了她就只是因为路见不平？

　　凌肃霜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摇了摇脑袋。

　　不对、不对，如果只是路见不平，不需要等到现在才来杀害，他在很早以前就会动手了。
　　况且，卓郡欢不是商人，杀她其实没什么用处，也得不到好处。
　　不过，卓郡欢虽然不是商人，却有奸商的黑心肝，不然也不会对张氏夫妇做出这种黑心事情了。

　　所以，凶手会不会因为她的黑心而对她起了杀机？
　　又或者是凶手认识张玉林，所以这是在为张玉林报仇？如果不认识张玉林，那他是不是认识张氏夫妇？

　　不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思路不对。
　　倘若凶手真的就是张氏认识的熟人，那么他还是会选择很早就下手了，不需要等到现在。

　　种种的猜测此起彼伏不断冲击着凌肃霜的大脑，然而无论是哪种猜测，都对不上凶手连环杀人的真正原因和动机。

　　凌肃霜默默的站着，和陈法医的通话还在持续中，但是她看上去似乎心不在焉，眼神忽明忽暗，藏着迷茫。

　　“喂喂，凌大队长，你有在听吗？！”陈法医滔滔不绝的往下说的时候，发现并没有得到凌肃霜的任何回应，以为线不好，忍不住放大声音询问。
　　乔谨思就站在凌肃霜的身边，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她伸手推了推凌肃霜的胳膊：“肃霜，你在想什么？”

　　凌肃霜思路回归，只是“嗯”了一声。

　　陈法医在电话的另一方，隔着距离根本就看不见凌肃霜的面孔，因此不疑有他，继续说着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呢，现在最大的关键人物就是卓小姐，她的死和董氏夫妇之间还有个共同点。”

　　凌肃霜说：“知道，他们身边都有死白鼠，不过卓小姐身边的那批白鼠却没有被凶手杀害，只是自然的饥饿死亡，再不然就是被车子辗压，并没有被凶手刻意杀死。”

　　所以，这说明什么呢？

　　这只是说明凶手似乎更憎恨董氏夫妇，所以才会做出这种报复性的杀害举动。

　　凌肃霜一心二用，一边听陈法医的汇报，一边又思考着并慢慢剖开所得到线索的内容，一直等到对面汇报完毕后，才对她说：“陈法医，我和谨思明天要飞到张玉林出生地一趟，你那边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有啊，我还得给死者做更深入的检查，所以就不和你们一起了。”陈法医头疼的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

　　她这次打电话只不过是告诉了这个初步发现，后续还有许多工作得完成，包括写一份详细的书面报告。

　　通话结束后，会议室的房门突然被一个人打开，跟着外面冷风灌入，顾警官踏入了房里，手中提着一份报告。

　　凌肃霜看见他时，眼睛一亮：“是DNA部门出了结果吗？”
　　顾警官点了点头，坐在了她们的身边。

　　他把报告递到了凌肃霜的手里，语气略带粗喘：“刚出的结果。”
　　凌肃霜连忙拿住了报告，取出了后，和另外两人一起阅读报告里的内容。

　　报告里并没有惊悚的内容，也没有让人大吃一惊的结果。

　　卓郡欢和董氏夫妇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然后女死者的DNA和公寓里所提起的DNA是吻合的，因此女死者的身份已经被确认。
　　她就是卓郡欢。
　　最后，指纹鉴定结果也显示，那套高档公寓里居住的女人一直以来便是卓郡欢，再无其他人。

　　在得到了这个确切的答案后，凌肃霜的思绪到最后跑回到了事情的原点。

　　董艾琳依旧是个谜，大家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听说她长得很漂亮，可是又没人见过，听说她和一个男人好了，还怀孕了，可仍旧没人亲眼看见过。

　　除了那张婴儿的黑白照片，没人知道她长大了后到底出落成什么样子。

　　好神秘、好古怪，好让人匪夷所思。

　　事情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久，天也已经亮了。凌肃霜和乔谨思收拾好了东西，和顾警官打了一声招呼后，几个人就此分道扬路，约定过后再见面的地点便是J大。

　　很快，飞机抵达到了隔壁省W市，那是张氏姐妹的出生地，也是张氏夫妇的故乡，和凌肃霜等人原本所在的C市隔不远，但是开车也得花上好几个小时。
　　凌肃霜联系上了市里派出所的魏警官，和他说明了来意，对方承诺会立刻派人去接她们。

　　在等着的同时，凌肃霜根本就没停止思考过，她的目标除了卓郡欢，还有一个就是董艾琳。
　　原本，她以为随着董艾琳的死，自己或许就不用再去寻找这个人，可是现在，死者是别人，因此她再次把董艾琳重新规划到了关键人物里。

　　只是，她已经不确定董艾琳在此案所扮演的角色。

　　凌肃霜想到了两种可能性，这两种可能性不知道能不能连在一起。

　　只见她叹了口气，和乔谨思坐在机场里一间专用休息室里，接待她们的是机场的潘经理，他是机场的总场务，知道凌肃霜等人过来的目的，把她们引进去了后，就没再打扰。

　　凌肃霜忧心仲仲，忍不住看着乔谨思，问道：“董艾琳是有分身术吗？”
　　乔谨思缓缓给她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怎么说？”

　　凌肃霜喝了一口茶，然后在乔谨思面前比了一个V字手势：“她现在有两个不同的身份。第一个：她同样是受害者，被董氏夫妇等人玩弄，第二个：她因为被人长期玩弄，所以起了杀心，摇身一变，就和人联手杀害了案里的这几个死者，变成了凶手。”

　　对于凌肃霜的猜测，乔谨思一下就明白了。刚才在飞机里，两个人不断分析案情，因此各种各样的猜测跟着出现。

　　乔谨思静静的看着对方，知道凌肃霜已经开始出现了倦怠，知道她被案子搅得逐渐失去了耐心。
　　这种情况很少会出现，可是案子实在是太迷离了，而凌肃霜又只是个普通人，因此脾气变得急躁也是情有可原。

　　她凑近了凌肃霜，握住了她的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表示安慰。

　　而凌肃霜则感觉到手里传来的柔软和温度，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所有的困扰一时之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理智逐渐回笼。

　　乔谨思见她脸色变得平和，知道她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嘴角微微勾起，凝视着她。

　　这样柔和又缠绵的视线一下撞入到了凌肃霜的双目里，她无奈的笑了出来：“你这样看我，会很危险的。”
　　“哪里危险了？”乔谨思凑近她，笑着问道，语气软得不能再软。
　　凌肃霜忍不住勾着她的下巴，语气里带着少有的妩媚，又清冷又带点性感：“你说呢？”

　　乔谨思在她的眼睛里，看出了已经完全平复的情绪，溢出的反倒是一片柔情。

　　她知道目的已然达成。

　　乔谨思视线转到了凌肃霜的唇上，跟着伸出手捧着对方的脸颊，轻声询问：“感觉好点了吗？”
　　凌肃霜被她看得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哪里还有一丝烦躁的情绪。她抬起手轻压在对方的手背上，偏头吻了吻对方的手掌心，闭着眼说：“好多了，谢谢你。”

　　清冷的眉宇之间被少有的温情给取代。

　　就因为短短几分钟的温存，凌乔二人思绪渐渐变得清明，等到凌肃霜睁开眼时，一道光芒闪入了脑袋里。

　　“谨思。”
　　“肃霜。”
　　两个人同时开口。

　　“康乐医院。。”
　　“育华学校。。”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再次说出了四个字。凌肃霜说的是康乐医院，而乔谨思说的则是育华学校。
　　虽然说得没头没脑，却默契十足，各自都知道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而金字塔位于最顶端的沈华龙的名字同时又钻入到了凌乔二人的脑海里。

　　他既然有本事建育华学校，自然也有本事建康乐医院。

　　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