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凶光 (GL)》带我去荷兰

265、第 265 章

　　Chapter 265：案发过程

　　货车司机正在接受询问，无法马上离开，再加上他的货车已经爆胎，根本无法继续开车，因此只好站在一旁，一边等待货车公司派来的救援、一边看着民警忙上忙下，又一边忙于应付两名警员的问题。

　　一直到凌肃霜走过来时，他眼前一亮。

　　只见在命案现场来来往往的都是粗糙的男民警，此刻突然出现一名容貌姣好的女警时，他男性荷尔蒙发作，也不避忌，从头到脚上下打量了对方一遍，脑袋里想的什么，没人知道。

　　他一双眼直直地盯住凌肃霜，见对方渐走渐近时，刚想要裂嘴对她笑，却被对方震慑人心的眼神给僵住了。
　　嘶。。好冷、好冷，像是要看穿自己一般，原本热血上涌的他血液马上就被冰冻住了，不上不下的，很是难受。

　　“你好，重案组的，我姓凌，有几句话想问你。”
　　一开口直奔主题，完全没给对方有缓和的机会，另外两名原本正在询问的警员见到她过来时，也早已悄悄退去，所以此刻货车前就只剩下凌肃霜和那名司机。

　　一阵风吹来，货车司机打了个寒噤。他长得人高马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凌肃霜面前就感觉自己像是矮了对方一大截那般。
　　“我。。我叫大勇，杨大勇。”
　　凌肃霜看他的同时，余光却瞥向了那辆白色货车，见货车副驾驶旁的门边贴上了一张性感女郎的图片。

　　那张图片也不大，就四四方方的一张小图片，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从哪弄来的。

　　她不动声色，只是“嗯”了一声，才仰头问他：“你为什么要经过这里？市里的交通系统完善，你们公司没给你补贴高速公路路费吗？”
　　司机杨大勇听后，脸一红，不由自主的伸手挠了挠脑袋，磕磕巴巴的说道：“这个。。这个公司是有补贴，可是我。。我这不是手头没什么零钱嘛，所以。。走。。走捷径，赚一点路费。”

　　凌肃霜心里暗暗冷哼，知道他私自吞下了公司给的补贴，选择冒险把车开到这里，避开高速。但是，也多亏了他为了赚取公司的一点过路费而来到这里，不然也不会发现这起命案。

　　这儿荒山野岭的，几乎没有车路过，或许等到了猴年马月，董艾琳的尸体才会被发现，到时候案子很可能都被搁在一旁了。

　　“你给我说一说经过。”凌肃霜惜语如金，淡淡说道。
　　杨大勇见她收了一点气场，胆子也大了起来，说话也就利索了

　　杨大勇说道：“我不常经过这里，可是刚好有一批货是要送到前方的Y市，我看了看路线，知道从这里走可以避开高速，就把车开到这里。结果，我来到这边时，倒霉的很，货车轮胎就爆胎了，我下车查看，就发现到了一大堆玻璃碎片，还有白鼠。后来，又看到路面有血渍，这血渍虽然变成黑褐色了，可是我知道它不是黑油，因为一般上如果车子漏油时，那气味是很重的。然后，我又想到了梅花村的命案，觉得很有问题，就打电话报警了。”

　　凌肃霜静静听着，同时还高度观察他，觉得司机很有洞察力，而且思绪敏锐，看似没说谎。
　　“我可以看看你的驾照和工作牌照吗？”凌肃霜问道，眼睛微微眯了眯。
　　杨大勇不疑有他，马上扭头钻入了副驾驶座里，把自己的证件全都拿出来，交给了凌肃霜。

　　凌肃霜低头看着他的身份证件和工作牌照，见不像是假的，头也不抬的问道：“你给公司打电话了吗？他们知道你被困在这儿了吗？”
　　杨大勇点点头：“知道啊，他们让我再等等，正在派车过来。”
　　凌肃霜歪头看着他：“你就不怕他们事后问你为什么不选择高速，而来到这种荒郊？”

　　杨大勇脸露苦笑：“那也是没办法的啊，不然我就要永远困在这里了，最多吧。。就让他们扣点工资。”
　　凌肃霜勾了勾唇，把证件还给了他，暗暗记下了货车公司的名字，还有货车车牌号，转身就走。

　　当凌肃霜再次回来时，见乔谨思正在观察路面状况，瞧得很仔细，不时举起照相机拍照，旁若无人，一步步的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然后，她又在深谷旁的地面照相、观察，见旁边有草丛，然后还发现了一些痕迹，那里也有血渍。

　　凶手作案后，并没有清理作案现场，而且这些天没有雨，所以有大批痕迹留下。
　　很明显，凶手很有自信，而且对这一带很熟悉，知道没有人会过来，所以才这么大胆就地杀人抛尸。

　　乔谨思完成初步勘察后，仔仔细细看着自己拍到的照片，眉头深皱。从这些照片可以大约推断出作案过程。
　　于是，她抬头望了望，见到凌肃霜正在不远处和顾警官聊，抬腿走了过去。

　　当她来到他们俩身边时，便听见顾警官语气带着焦虑的说道：“这深谷太深了，要派人下去搜查也不容易，而且也不一定可以在下面找到尸体。这样来来去去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完成搜查工作。”

　　“嗯，确实不容易。”凌肃霜叹了口气。
　　她后来望了天空一眼，见这一带好像没有老鹰，不然如果尸体被老鹰发现，多半现在应该已经成了白骨。

　　凶手也太狡猾了，选择在这里作案，董艾琳他们当时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深陷险境吗？不知道这其中的诡异之处吗？
　　除非。。杀她的是熟人。

　　她下意识的扭头望着乔谨思的方向，见对方正好走过来，脸上神色一柔：“有发现了？”
　　乔谨思早已排列好照片，依照着一定的规律和顺序，给凌肃霜递了过去：“你们看看照片，痕迹倒是不少，可以大略推算凶手如何作案。”

　　凌肃霜接过了照片，和顾警官一起看，见照片被拍得很清晰，一张张照片似乎是在叙述一段段过程。

　　首先，他们注意到的就是路面情况。
　　乔谨思轻声解释：“看见了吗？马路上没有刹车痕迹。除了一堆碎玻璃，也没看见有汽车碰撞后脱落的车零件。”

　　凌肃霜知道她要说什么，点了点头。

　　这里出现两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凶手早已埋伏在这里，他和董艾琳不坐同一辆车，而且两人熟识，所以他们相约在这边见面。这场见面多半和白鼠有关，应该是白鼠另有用途，所以他们之间有买卖白鼠的交易。
　　第二种情况：凶手和董艾琳坐在同一辆车子，然后凶手不知怎么样，用了一个借口，建议停在这儿，遂而杀死他们。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能证明凶手认识董艾琳。所以，在谋杀案发生前，并没有发生任何恐怖车祸。

　　至于为什么会有玻璃碎片，乔谨思的解释是这样的。

　　“你们看，这玻璃碎片要说多也不是特别多，更像是只有一面车窗被打碎。唯一能够给的解释就是，受害者发现自己有性命危险，破窗想要从车里逃走。我不认为车窗是凶手打碎的，因为玻璃碎片上有血渍。凶手不会笨到把自己的血液留在上面。”

　　说得确实有道理，凌肃霜也认同。

　　最后，她把深谷旁的草丛堆里的痕迹指给凌肃霜等人看：“还有就是这里，有明显的打斗痕迹，而且草丛堆里也有血渍，应该是受害者的血渍，受害者是从这里跌落下去的。所以顾警官，我觉得我们可以从这个地带搜索，人应该是从这里被推下去。”

　　顾警官拿过照片，轻轻应了一声，他脑袋里有个疑问。

　　“如果凶手和董艾琳不是在同一辆车子里，那么他杀人了后，就会把自己的车子开走，那董艾琳乘坐的那辆车呢？到哪去了？”

　　这个问题凌肃霜也想过，她能做出的解释就是：“如果他们不在同一辆车，那么在董艾琳的车里应该就出现了一个帮凶。当董艾琳意识到了自己有危险，也知道了车里帮凶的企图，就选择冒险破窗，可是她最终没能成功逃出去。而凶手和这名帮凶杀人后，就会各自开车，离开现场。”

　　凌肃霜顿了一顿，又说：“对了，我还认为命案发生时，应该是在夜晚，凶手杀人后，连现场都没清理就离开。这儿晚上的时候是不可能会有人经过的，方便凶手行事，而且他应该也等不及天亮清理现场，从辗压过的白鼠来看，他们是匆忙离开的，仿佛什么也不管了。”

　　虽然说什么也不管，但是按照凶手的个性，他不是什么都不管，而是自信的认为没人会发现到尸体。

　　而凌肃霜的这番解释给大家带来了另一个信息。

　　整个命案不是凶手一个人行事，他有帮凶，这个帮凶和董艾琳应该也很熟识，只不过没人知道他的身份。

　　他们理清了一些作案过程后，觉得站在这里干等也不是办法，凌肃霜提议：“顾队长，这里暂时交给文副队长怎么样？我们想和你一起去调查贫民窟里出租屋和高档公寓的原主人。”
　　顾警官马上点头：“好啊，我这就和文凯说一下。”

　　打捞尸体的工作不简单，有文副队长的监督就不会出问题，这一点顾警官是很信任他的。
　　而且，命案不能再拖下去，唯有一步步摸索到线索才能慢慢揭露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