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凶光 (GL)》带我去荷兰

230、第 230 章

　　Chapter 230：信号消失了

　　其实，能够顺利捉住凶手已经是万幸了。很多时候，案子的复杂和线索的中断会让警方花了个10年、8年才成功捉捕凶手归案，更甚者很可能一辈子都捉不了。凌肃霜知道把余文雅捉住一半靠着运气，还有一半就是团队的功劳，自己只不过是按照着线索去追踪罢了。

　　当她想到这里时，暗暗叹了口气。凌肃霜后来下意识的望向了余文雅的一双手，见他的手背上有明显的伤痕，尤其是右手背上那一大片的新伤痕更是明显。
　　德国牧羊犬的脾气不容小觑，而且性格凶狠，遇到了危险就会紧咬着对方不放，甚至是在互相拉扯中，狠狠的把对方的肉都咬下来。

　　要是余文雅没有马上去医院就医，伤口很快溃烂，到最后还会导致自己得病丧命。

　　牧羊犬是梁红玉最爱的狗狗，也是被余文雅拿来充做认识蒋儒雅的桥梁，为的就是加速余文雅作案的过程。
　　只有越快把狗狗弄走，梁红玉才能够越快的进“剧组”，而余文雅就能够越迅速的作案。

　　“为什么一定要碎尸？”凌肃霜不明白，凶手扒皮了还不够，还要碎尸，这么残忍的事情，他做出来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
　　余文雅耸耸肩：“没什么，习惯性而已。”
　　凌肃霜皱眉：“说清楚。”

　　余文雅盯着凌肃霜，嘴角逐渐逐渐勾起，突然转移话题：“警官，你为什么一定要执意抓住我？如果你不那么尽责，就省却了许多麻烦，是不是？”
　　凌肃霜一听，当即明白了他话语里的意思。

　　而正站在窗外的陈法医碰了碰乔谨思的手肘：“喂，他这话什么意思呀？”

　　乔谨思似乎没听见一般，只是捏紧自己的双拳，心想：这和尽责有什么关系，这人不要太残忍了吧。。

　　良久，乔谨思才说：“他从小牧羊，给羊群剪羊毛，然后有时候会宰了它们，吃它们的肉。他扒皮就像是剪羊毛一样，碎尸在他眼里就像是砍羊肉一般，只不过是职业病而已。他刚才问肃霜为什么要这么尽责，其实在说的就是自己吧。他碎尸就是因为自己职业病发，所以才会这么做。”

　　陈法医扭头往审问室里的方向看去，见余文雅斯文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邪恶凶残的心，忍不住啐道：“他是把受害者当羊群了吧。”
　　乔谨思“嗯”了一声：“就是这个意思。”

　　凌肃霜见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她想要出去，不想再待在审问室里，便低声对胡昌说：“秦队长那里应该收获了许多铁证，我去看看，你先在这里看着他，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她说着就要走，却被余文雅叫住了：“警官，等等！”
　　凌肃霜抬眼看着他，冷冷问道：“怎么？”

　　“你怎么知道我逃回到了牧场？”这是余文雅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他以为自己的行踪无人知晓，也以为没人会知道他的出生地。

　　凌肃霜直接站起身，往审问室门口走了过去，背对着他沉声说：“因为梁院长认出了蒋儒雅，当然也认出了你。”
　　余文雅听后一愕。

　　她这话什么意思？随即，他脑袋一转，便也大致明白了所有。

　　哥哥，我没想到你死后在天之灵，居然出卖了我。如果我们不是同卵双胞胎，他们怎么可能猜到我俩的关系？

　　凌肃霜打开了门，像是想起一件事一般，又扭过头看着余文雅：“别小看频临死亡的小动物，它们发起狠来是没有道理好讲的，你手背上被咬下的那块肉和蒋儒雅的DNA有着惊人的相似。”

　　“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余文雅像是没有一丝一毫懊悔的心，在这当口，还能大笑，也不知道心里是不是就真的这么天不怕、地不怕。
　　凌肃霜听着他那刺耳的笑声，没多做理会就出门了，然而她似乎隐隐约约听到那道隐藏在笑声底下的哽咽声。

　　或许听错了，或许并没有。

　　当凌肃霜走出审问室时，便从裤兜里取出了手机。她刚才把手机调成了震动，因此就在她审问余文雅到一半时，手机虽然没发出声响，却一直在震动，看样子打电话过来的人似乎很着急。
　　所以，当她第一时间取出手机时，就看见了屏幕上吴仁可给自己打了4通电话。

　　她心里一颤，直觉不妙。

　　很快，她心里的不妙就被证实了，因为乔谨思也急急的跑了过来，拉着她的手：“刚才吴警官给我打了电话，说找到人了。”
　　“好，我马上给他打个电话。”

　　至于找到什么人，是生是死，必须要问个清楚。

　　可是，凌肃霜把号拨出去后，电话那头却传来了机械式的女音，说电话此刻无法被接通，请稍后再打来。她皱眉，便给黄德贤打了过去，听到的也是同样的女音。
　　这两名属下的手机同时都没被接通，而且像是进入了一段没有信号的地区里，不知道这两人到底遇到了什么。

　　“怎么了？”乔谨思见对方神色有异，低声问道。
　　凌肃霜摇了摇脑袋：“不知道，电话打不通了。”

　　隐隐的，她觉得很不妥，不知道这两人遇到了什么事。

　　随后，她再次给他们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有打通，只好收起了手机。

　　凌肃霜知道吴仁可等人此刻正在追踪另一起连环杀人案，都这么多天了，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一则消息，只是在这种关键时刻，手机却失去了信号。这起连环杀人案虽然看似没有碎尸案复杂，可是就因为这样，案子才显得更棘手，因为他们得不到更多线索继续追踪。

　　“再等等吧。”凌肃霜说道。
　　她倒是没怎么担心自己的两名属下，毕竟他们训练有素，应变能力又强，知道该怎么防身，而且身边还有其他警员跟着，身上又都有武器，不至于会出现什么大碍。

　　倒是秦队长那边，凌肃霜又接到了他的消息。

　　只见对方给自己发来了一张照片，凌肃霜打开手机一看，心中了然，随即对乔谨思招了招手：“谨思，你来看看。”
　　乔谨思凑过头去，往照片望过去时，便深深叹气，心里的另一个谜题也解开了。

　　两人头挨着头看向照片里的全家福，不自禁对余文雅起了一丁点的同情心。

　　乔谨思轻声说：“他心里一直渴望有个完整的家，不然哪能做出这样的事。”

　　原来，秦队长给凌肃霜发的照片是余文雅不知道从哪找到的一张苏若华的全家福。照片里有4个人，其中坐在椅子上的两个人是苏氏老夫妇，他们身后站着的是苏若华和其弟弟苏若风。

　　然后，在苏若华和苏若风之间有一张江寒的大头照被贴在了他们中间，仿佛照片里的家庭不是一家四口，而是一家五口。
　　这张被贴上大头照的照片看似诡异，因为中间多出来的那张大头照让人看上去怎么样都显得格格不入，可是这也充分反映了余文雅内心深处的渴望。

　　他也想要有个完整的家庭，有爱他的父母，也有爱他的哥哥，只不过母亲和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而这些年来又饱受父亲无止境的摧残，因此便把这种渴望藏在自己的心底，封闭起来。
　　一直到他把江寒的照片剪下来后，才不知不觉遵从着内心，无意识的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凌乔二人站在原地很久，思绪渐渐的转到了余文雅的身上，而就在此时，罗警官急匆匆的找到了她们，叫道：“凌警官、乔警官，外面有人闯进来了，是个贵妇人，在外哭哭闹闹的！”

　　贵妇人？哭哭闹闹？这样的人怎么会来到公安局闹了？

　　罗警官深吸一口气，又再说：“她说想要见她的儿子！”

　　凌肃霜脑袋里突然想起一件事，猜到了来人的身份：“走，我们去看看。”

　　于是，两个人随着罗警官的脚步一起来到了公安局大厅，凌肃霜走到了贵妇的面前，见对方虽然哭丧着脸，但是不难看出脸上的轮廓和那两个人长得很像，一看便知是蒋儒雅和余文雅的亲生母亲。
　　只见对方虽然老了，但是气质不凡，身上穿的戴的都足以显现对方的贵气，哪有一丝一毫曾经在牧场生活过的影子。

　　这是凌肃霜第一次见到他俩的母亲。从蒋儒雅死，一直到余文雅被逮捕后，她都没找到对方的母亲。
　　蒋儒雅藏得很好，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自己的身世，因此警方联系不上。就算是在资料库里找到了他们母亲的联系号码，却被告知号码早就被注销了。

　　所以，如果不是贵妇亲自找上门来，他们应该还得费一些时间和她取得联系。

　　“我儿子呢？我儿子他到底在哪呀？你们捉住他干什么了？快把他给放了，这些都是我的错，和文雅无关！”贵妇语气里带着不容忽视的焦急，而且语无伦次，让凌肃霜听后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有两个字马上就引起了凌肃霜的注意。

　　文雅？贵妇说的是文雅，而不是儒雅。所以，她是知道自己的儿子文雅犯下了滔天大错吗？
　　是了，她肯定知道。

　　凌肃霜看着她，然后眼睛随即被停在公安局大厅外的一辆豪车吸引住了。她再次扭头看向这名贵妇，见她脸上风尘仆仆，看样子像是刚从国外回来。
　　这么说，她在这段时间里应该都一直在国外，很可能联系不上蒋儒雅，才让人去查，结果一查出来，不得了了。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儿子已经死了，而另一个此刻则蹲在公安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