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凶光 (GL)》带我去荷兰

215、第 215 章

　　Chapter 215：牧场

　　这一趟果然没有白来。

　　凌肃霜虽然不知道梁院长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可以确认的就是梁院长和凶手有过直接的接触。
　　当她想到这里时，身心忍不住轻微发颤，因为她知道追踪了这么久的凶手，终于都要露出水面了，只是，那个人到底是谁，她还不知道。

　　此时，凌肃霜脑子里有一丝丝的混乱，因为蒋儒雅的那双眼睛异常清晰的刻在脑子里，那点朦朦胧胧的身影再次出现。
　　她开始回忆起所有和死者有过接触的人和凶手的作案过程。可是，除了蒋儒雅自己，就没有别人拥有他的那一对眼睛，至于那个一直都未露过面、疑似凶手的双胞胎兄弟，她又没有真正见过。

　　梁院长和凌肃霜两个人怔怔地坐在沙发上，各自沉浸在不同的回忆里，所想的事情也不一样。
　　然后，最先回到现实的是凌肃霜，她取回了梁院长放在桌子上的自己的手机，握在手里，缓缓说：“梁院长，您知道照片里的这个男人有个兄弟吗？”

　　她没说是双胞胎兄弟，只是说兄弟，想先看看梁院长的反应。

　　果然，在她的预料之中，梁院长并不知道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原来有个兄弟，只得茫然的看着凌肃霜：“兄弟？有吗？我没听说过。”
　　嗯，没听说过。凌肃霜仔细的打量着他，见他不像是在说谎。

　　梁院长顿了一顿，才终于从回忆里彻底醒过来，只见他靠在沙发上，逐渐把记忆还原：“我后来再见到这孩子时，却是从监控里见到的，他当时很落魄、也很青涩，可是却很凶狠。只是，我没想到，现在的他变化会这么大，居然还戴了一副眼镜，打扮得如此斯文得体，和我记忆中的很不一样。”

　　对，就是这样。凌肃霜给他看的都是蒋儒雅最得体的一面，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所以，他翻看了好久，才终于认出这个记忆中的孩子。但是，这孩子给他的印象永远都是脏兮兮、沉默寡言，而且落落魄魄的，什么时候他还有这一面？

　　凌肃霜把手机收入裤兜里，扭头看着梁院长时，见他脸上神色很是复杂，其中夹杂着怜悯、愤怒和茫然。
　　怜悯，那是因为他遇到的这孩子身世可怜？
　　愤怒，那是因为他断定自己的女儿是被这孩子杀死的？
　　茫然，那是因为他不明白记忆中的那孩子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于是，凌肃霜咳了一声，把她们查到的实情说了出来：“梁院长，我们查到了一些事情真相，照片上的这个男人名字叫蒋儒雅。。”
　　凌肃霜还没说完，梁院长就马上打断了她：“不，不是，他不姓蒋，他姓余。”

　　姓余？
　　梁院长记忆中的这个孩子原来姓余？
　　蒋儒雅和这个姓余的男人是亲兄弟，可是姓氏不一样，蒋儒雅是不是从小就和这个双胞胎兄弟分开？那么，他们的父母呢？此刻都在哪？

　　凌肃霜脑海里的某些线索正在逐步的拼凑在一起，而那个如谜一般的凶手也渐渐变得清晰。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他的身份逐步被揭开。

　　“梁院长，您知道他死了吗？”凌肃霜问道，再次把手机取出来，指了指屏幕上蒋儒雅的一张近照。
　　“什么？死了？！”梁院长突然站起身来，满脸的不可思议，呆在原地，声音里透出了惊叹。

　　这人不是凶手吗？怎么可能就突然死了？

　　过了良久，他依旧不太敢相信，连忙再次问道：“你是说杀我女儿的人死了？！”

　　岂知，凌肃霜却摇了摇脑袋：“不是。梁院长，您先坐下吧，我把事情都给您说一遍。”
　　梁院长呆了，他不知道整个事情经过到底怎么样，脑子里很混乱，一时间想起女儿，一时间又想起记忆里的那个男孩，然后又想起了凶手残忍的手段。

　　只见他坐回到沙发上，双手埋入到自己的白发堆里，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一双大脚，兀自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整件事。
　　凌肃霜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最后开口说：“梁院长，照片上的男人确实姓蒋，我们查了他的户口，也查了他的资料，他从小就在C市长大。只不过，他死了后，我们才查到了他原来还有个亲兄弟。您说您认识这个人，但是我可以很肯定，您认识的不是蒋先生，而是那个姓余的男人，只是余先生从未出现过，但是我们有理由相信他在很久以前就出现在了您的面前，然后您记忆中的那个人不是蒋先生，而是至今为止不再露面的余先生。”

　　梁院长越听越离奇，被她绕来绕去，绕得脑袋都隐隐发疼，可是他还算清醒，连忙摆了摆手：“不对、不对，我看见到的就是你说的这个蒋先生，我记忆中他的样子就和这些照片长得一模一样。”

　　凌肃霜点了点头，慢慢说道：“确实长得一模一样，因为他俩就是双胞胎。”

　　梁院长再次被这个最新消息给炸得头晕目眩：“什。。什么？”
　　双胞胎？他都不知道余先生原来还有个亲兄弟，现在又知晓原来还是双胞胎兄弟。这。。这怎么可能？他没见过呀。

　　“我们相信他们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只是一个姓蒋，一个姓余。”凌肃霜无比坚定的说道，看着梁院长的眼神里装得满满自信。

　　“那么死的是姓蒋的？”梁院长皱眉。
　　“对，蒋先生已经死了。而那个姓余的，我们还没找到，所以。。”凌肃霜突然侧过身子，紧盯着梁院长：“您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这句问话让梁院长吓了一跳。
　　自从那孩子从宠物医院逃走后，自己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他，这会儿怎么知道他究竟在哪。

　　“我不知道啊，我都已经好久没有再见到他了，怎么知道他现在在哪。”梁院长茫然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自己
　　凌肃霜点了点头：“那您是怎么认识余先生的？”

　　梁院长听了后，再次陷入了回忆里。

　　“在一座牧场里认识的，这孩子从小就放羊。。”
　　凌肃霜脑袋一紧。
　　牧场、放羊、偏僻的牧羊场，还有他杀死所有“猎物”后所扒下的皮囊都存在了牧场里。。

　　就在凌肃霜走出梁院长家里的大门后，她想给乔谨思打电话，却见有一条信息早已躺在了那里，正是乔谨思发过来的。
　　她连忙打开来看，看见信息后，嘴角勾起。

　　看来，乔谨思也找到了她要找的东西。

　　只见信息里写着：羊毛。

　　凌肃霜给她打了电话：“我现在过来接你。”
　　对面答应了一声后，凌肃霜就盖上了电话。她连忙发动车子，往公安局的方向开去，路过一家影院时，马上就想起自己和乔谨思在碎尸案发生前，就曾经来到过这里看了一场电影，还遇见了一对年轻情侣，他们的饮料和爆米花不小心被打翻。。

　　然后，张玉林也和那名神秘女子来到过这家影院，就连蒋儒雅都去过。

　　正在此时，凌肃霜眼睛一晃，蒋儒雅的那对眼睛再次闯入脑海里，连带着那对年轻情侣的饮料和爆米花被打翻的一幕也再次闯了进来，跟着一直处于朦朦胧胧的那道身影此刻变得无比清晰。。

　　是他，原来是他！！
　　她找了这么久的人，原来就是在那一次匆匆一瞥后，遇到的。

　　那个余先生，持着不同身份的余先生，自己原来就是在那个时候碰到他的。尽管和他没有说过话，但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看向乔谨思的眼神，虽然带着演出来的慌张，却还无意间带来了一股阴郁，和蒋儒雅的神韵很像。

　　于是，凌肃霜给胡昌打了一通电话：“胡昌，你去找电影院的罗经理，问他有没有一位姓余的员工曾在那儿打过工。”

　　真相逐步大白，现在凌肃霜要做的就是确认余先生已经离开C市，也要确认他现在是不是就独自守在F市的一座牧场里。

　　她加快了速度，来到公安局后，见乔谨思早已整装待发，站在门口等着自己。凌肃霜朝着她按了两声喇叭，让她迅速过来。
　　乔谨思也没有拖延，小跑着来到了她的车子旁，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就坐了进去。

　　凌肃霜看着乔谨思，嘴角带笑，脸上虽然还挂着疲惫，但是眉眼间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忧心仲仲，只听她轻声问：“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乔谨思见她笑，自己也跟着笑了。
　　凌肃霜后来肃起一张脸，给秦警官打了电话：“喂，秦队长，你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对面秦队长叹息：“唉，什么都没查到。。”
　　凌肃霜“嗯”了一声：“你派两个人继续追查吧，而你再多带几个人，去F市的一座牧场，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忙。”

　　秦队长一愣：“你说什么？”
　　“我给你发定位，到了再说，就这样。”凌肃霜看了看腕表，见已经5点左右，到达那儿时，估计都要大半夜了。

　　晚上的时候，就是一个人意志力最薄弱，也是最没有防备的时候，而她想趁着这个时机，把凶手逮捕。
　　只是，她不确定凶手是不是真的就在那里，她得搏一搏。

　　为了安全起见，她又给F市的派出所打电话：“喂，简警官，我有事相求。”
　　“凌警官，真的是你？哎呀，你会有什么事？还有，你查案怎么就查到我们F市来了？”简警官话虽然这么说，却早已抬手呼吁手下准备准备，因为他知道接到她的电话后，一定不会有好事，不然这个女魔头是不会无端给自己打电话的。

　　“说来话长，我给你发个定位，你先过去那儿埋伏，别让任何一个人逃走了，我和秦队长半夜才会到。”凌肃霜匆匆说完了后，就盖上了电话。

　　长夜漫漫，今晚，她们能成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