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凶光 (GL)》带我去荷兰

206、第 206 章

　　Chapter 206：喝咖啡的时间

　　凌肃霜想要证实一件事，她不仅仅是想要知道那天和蒋儒雅一起上酒店开房小姐的身份，她还想知道这人是不是凭空而降，是不是没有身份、没有人牵引，就一个人单干着。
　　而且，青苹果店外监视器被破坏的场景仍旧清晰地盘旋在她脑海里。如果不是为了掩饰什么，没人会刻意去破坏监控。

　　凌肃霜再次爬了8层楼梯，找到乔谨思时，见她正默默看着一份资料，而她身边则站着梁院长，一副要哭不哭、难过的样子。
　　她来到了他俩身边，低声询问：“怎么了？”
　　乔谨思抬头，看见是她时，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把那份书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交到了她的手里：“你看看，梁小姐对演艺事业态度认真，她把看过所有电影的心得和想法都写在了这里，一点也不含糊，像个专业演员。”

　　凌肃霜接了过去，翻了几页笔记，见她的字体很端正，而且笔记也皱了，不知道被翻看过多少回。后来，凌肃霜还发现在某些页面，有泪水淌过的痕迹，心知梁红玉确实在事业上下了不少功夫，也同时受了不知道多少的苦和委屈，难怪梁院长他现在。。

　　凌乔二人还没来得及去看梁院长的神情，就听见他长叹了一声，伸出右手往脸上抹去，跟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寓，那背影是如此的苍老，也是如此的寂寞，想他奋斗了大半辈子，结果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局。

　　家破人亡，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男人花了半生心血在动物的身上，献出了所有的温柔，但是在家庭方面，他或许不是一个好丈夫，也或许不是一个好爸爸，可是他其实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只不过命运就是如此，猝不及防的压过来，也直接压死了他心里所有的期盼和希望。

　　凌肃霜站在那儿良久，才扭头问乔谨思：“你觉得梁院长这个人怎么样？”
　　乔谨思没回答，转过身把梁红玉写的笔记放回原位，然后挽着她的手：“我这儿暂时没什么发现，不如先离开？”
　　“好。”凌肃霜点头，却从乔谨思眼神看出了一丝异样，但却不点破。

　　两个人回到了车子里，凌肃霜发动了车子，一言不发，静静地望着乔谨思，嘴角里带着温柔的笑。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乔谨思注意到了对方灼热的视线，系好了安全带后，问她。
　　凌肃霜凑过身去，轻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但是又不好意思跟我说？”

　　乔谨思脸上一红，愠怒：“我没有，回去吧！”

　　可是，凌肃霜却不放过她，趁着没人注意，迅速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你放心，我不会像梁院长那样，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和事业上，而且，你也知道，我为什么要加入重案组。。我的目的还是和以前一样，永远都没改变过，可是加入了警队那么久，不瞒你说，该有的责任一定会有，这是我们都无法忽略的事实。但是，像梁院长那样的情况，是绝对绝对不会发生在我俩身上的。第一：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半步都不行，第二：我们的孩子能做她想要做的一切，只要不伤天害理，我是绝对支持她的。”

　　如此诚恳、如此认真，说出这些话根本就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而是自然而然的从凌肃霜的嘴里流淌出来，没有一丝语言上夸张的修饰，也没有其它的甜言蜜语，一本正经，给身边心爱的人许下了不容忽视的承诺。

　　只是，凌肃霜应该不会想到，一直到很久很久的以后，她的诺言确确实实做到了，只是女儿的事情到最后脱离了她们的掌控，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让她不由得想到今天的承诺，不自禁感慨了许久。

　　可是，那又有什么错呢？只要不伤天害理，就可以了。

　　乔谨思对梁院长没有多大的看法，她知道这男人其实做得已经够多了，只是人无完人，他在某些方面付出了所有，也注定了他在另一方面的牺牲。如果时间能重来，不知道梁院长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可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既然已经在生活里做出了想要的抉择，那就没有后悔的余地，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后的弥补。
　　然而，他该怎么弥补呢？

　　乔谨思想到这儿，像是有一道光在她脑子里一闪而过，但是很快就不见了。她想要去从记忆中寻找，但是又找不到，那道光消失了，可伴随而来的却是心里隐隐的不妥。
　　凌肃霜一直在关注着她，见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茫然，低声问：“想到什么了吗？”
　　可乔谨思却无论如何捉摸不到那道光的来源，只见她摇了摇脑袋：“刚才好像想到了一件事，可是一下子就没了。”

　　她皱起眉头，知道一时半刻自己是不会想起来的，便暂时把它抛诸脑后，眼神恢复清明，捉住了凌肃霜的双手，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抬起头来，笑得灿烂：“肃霜，你说的我都懂，也很期待。”

　　凌肃霜趁势捧了捧她的双颊，在她唇上再次印下了一吻：“我也是，很期待很期待。”那眼神，无比的深情，很认真，也很迷人。
　　她沉醉在其中。

　　良久，两个人才如梦初醒。凌肃霜也不耽搁，开车离开了这座破旧的小区，留下来的是原来的破败和在那痛苦生活和挣扎的最底阶层的人士。

　　当她们回到公安局时，胡昌早就回来了。他远远就看见了自己的老大，连忙迎了上去：“老大，有什么事想让我做的吗？”
　　凌肃霜点点头，快步往会议室的方向走去：“有，跟我来吧，你还得再做一次跑腿。”

　　于是，3个人来到了会议室。胡昌是个坐不住的孩子，他也没坐下，只是垂手站在凌肃霜的跟前，脸上是跃跃欲试的表情，很淳朴，但是又活力四射。
　　凌肃霜看着她，手指在办公桌上轻巧了数下，才指着投影仪：“把它打开，我们先看监控。”

　　胡昌答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从凌肃霜手里接过了随身碟，按照着她的吩咐，依照日期的顺序打开了酒店大堂的录像。
　　“你们先看看，我出去一下。”凌肃霜起身，亲自去给他们端了咖啡。
　　胡昌迅速在她背影瞟了一眼后，然后就和乔谨思一起仔细的看着监视器画面。

　　过不了多久，凌肃霜把一壶咖啡端了过来，顺带问道：“看出什么了吗？”眼神望向胡昌。
　　只见对方点了点头：“小姐骨骼健壮，身高和蒋儒雅差不多一样，只是她是驼背的。”

　　凌肃霜一笑，暗道：“胡昌果然细心。”
　　“那你觉得她为什么要驼背？”凌肃霜给他们倒了咖啡，眼里没有吐露半点情绪，只是在专心的给他们在咖啡里加糖加奶。
　　而自己的咖啡则什么也不加。

　　胡昌一时半刻居然答不上来，过后才迟疑：“因为她天生就驼背？”
　　岂知，乔谨思“噗嗤”一声，却笑了出来。

　　凌肃霜表情依旧严肃，冷冷的看着胡昌，嘴里吐出的话也很冷：“胡昌，你刚才看了监视器画面后，第一句话对我说了什么？”
　　胡昌见到她如此，知道自己刚才胡乱回答的答案一定是大错特错了，只好垂下脑袋，认真的想了一遍，低声说：“我说小姐骨骼很健壮。”

　　“然后呢？”凌肃霜看着他，有些恨铁不成钢。
　　可是，胡昌到底不是糊涂人，他脑袋转了两下，马上就想明白了。不过，他觉得这不能怪他呀，他一个大直男，无论如何也不会在第一时间往那方面去想啊。

　　但是，凌肃霜的眼神仍旧停留在自己身上，便不敢驳嘴，只是小声的说：“小姐驼背，是因为她想把自己弄成小鸟依人的模样？”
　　这时候，不止是乔谨思，连凌肃霜都笑了出来。

　　胡昌这孩子，还挺幽默的。

　　凌肃霜知道他琢磨透了，便把那杯加奶的咖啡给胡昌推了过去，指着其中一张椅子，说：“别着急，先坐下喝咖啡吧，我记得你爱喝的是加奶的咖啡？”
　　胡昌点点头，他没想到凌肃霜可以细心到连属下爱喝什么样的咖啡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3个人静静的喝了咖啡，凌肃霜后来扭头问乔谨思：“怎么样？会太甜吗？”
　　“不会，刚刚好。”乔谨思脸上挂着一副笑容，会议室里咖啡的香味和轻松的谈话让她逐渐逐渐把烦人的想法抛到一旁。

　　凌肃霜很贴心。

　　纵使她自己有一连串的烦恼和忧心，却从不把这些烦心事发泄在整个团队里，反而知道该怎么去让每个队员放松心情。
　　等到大家心情变得明朗轻松的时候，她才继续讨论案子，继续分配工作，就像现在这样。

　　只见她坐直起身子，一双眼睛紧盯着胡昌，正儿八经说道：“胡昌，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已经清楚了。你这两天去C市的夜总会、红灯区、吸毒区域、酒吧、廉价酒店、高端酒店这些地方转转，无论有没有消息，都给我汇报。然后，我会让秦队长和你一起去。”

　　胡昌听了后，迅速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完，起身就离开了，动作迅速，没有一丝犹豫。

　　等到胡昌的身影消失后，凌肃霜便站起身来：“走，去找陈法医，看看她那边的进展。如果还没什么发现，我们还得去一些破旧的小区、满是垃圾的街道转悠转悠。”
　　“去那些小区？要做什么？”乔谨思带着满腹狐疑，问道。
　　“去寻人！”凌肃霜说道，脸上透着一股寒意。

　　她似乎在刚才那短短的喝咖啡的时间里想通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