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凶光 (GL)》带我去荷兰

196、第 196 章

　　Chapter 196：抓痕咬痕

　　不知道为什么，蒋儒雅的相貌再一次猝不及防的钻入了凌肃霜的脑袋里，那双带着眼镜的眼睛有些深邃，五官也很端正，突然就觉得这个男人其实长得特别好看。如果他不是凶手，这么一个尤物肯定有很多女人在他身后追逐，唯独张玉林看不上眼。

　　而她自己更加看不上。

　　如果没有乔谨思，凌肃霜很可能永远都不知道爱情为何物。

　　然而，蒋儒雅的相貌还在其次，真正让凌肃霜内心里犯起困惑的是那一双眼睛，她觉得这眼睛很熟悉，不知道在哪里看见过。
　　当这个想法再次冒出来时，凌肃霜敢肯定她和蒋儒雅第一次见面一定不是在青苹果的办公室里。

　　在更早之前，她一定是看见过他的，只是在哪呢？

　　正坐在一旁的乔谨思见凌肃霜眉头紧锁，知道她此刻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正在那儿思考着，而梁院长则不知道凌肃霜这种紧锁着眉头的习惯，以为她只是为了自己女儿失踪的事而烦恼着。

　　虽然凌肃霜那短暂的发愣只不过发生在十数秒里，可是她自己却觉得像是过了好久好久。于是，她暗暗把刚刚的想法放在一旁，连忙打起精神，把注意力放在这起失踪案上。
　　刚才，她又想到了梁院长曾经说过的话：杀无赦。
　　因此，她有意要探知为什么梁栋于会在那天说出这样的话。

　　“梁院长，您刚才说想要把宠物医院交给自己的女儿，以此来做条件，让她乖乖回家，那我想知道的是梁小姐对动物的态度，是不是和您一样，充满热枕？”凌肃霜这句问话就带了试探性，可以从中知道梁栋于对动物是否真的热情，然后从这可以探索到他是不是经历过了什么，才会说出“杀无赦”这种话。

　　此时的梁院长过于焦急，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女儿的身上，哪里还会想到那么多，就照实回答：“她对动物的态度其实也没有特别热情，可是却特别喜欢那只她养了好多年的德国牧羊犬，还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乐乐。我女儿的心思都在演艺上，对我开出的条件无动于衷，一心一意就是想演戏。虽然她没有对小动物有过多的热情，但是她不会虐待，偶尔还会过来帮我，她。。她其实真的就是个好孩子，是我把她逼到绝境，如果我当初没有阻止，她就不会离开我，也不会离家出走，我们还是能像以前那样，父女俩一块儿开开心心过日子。”

　　对于梁栋于此刻的懊悔，凌乔二人看在眼里。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梁栋于说到这儿，再也忍不住，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流出来。他没想到，自己临到老来，还会遇到女儿失踪的事。
　　他想，如果红玉真的遇害了，那么他该怎么办。
　　女儿才二十几岁，年华正茂，不应该把生命定格在这里。

　　然而，事情根本不可能重来，而且生活也没有童话，残忍的事实还是会冷酷无情的摆在他的眼前。

　　凌肃霜在还没等到DNA报告时，也就不好妄下定论，她等着梁院长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气后，才继续发问：“那您呢？为什么会想到开一家宠物医院？”

　　梁栋于伸手抹去了流淌下来的泪水，缓了一缓，恢复了先前的冷静。他回忆起过往，嘴角带着一丝笑：“我年轻上大学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自己有满腔热血。只要看见猫猫狗狗受到伤害，就会忍不住去关心，甚至利用自己打假期工的钱，把它们抱到宠物医院里治疗。虽然薪水微薄，但是只要我有能力，就会带它们去治病治伤。当看见它们逐渐好转的时候，我的心就特别开心。大概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觉得自己必须要投身在这个行业里。而刚好，我主修的就是动物专科。那时候，宠物医院并不普及，价格也高，所以没多少人会做这种事，我就告诉自己必须要把这个任务扛下，所以就更努力了，还报了学校里保护动物的一个协会。只要遇到被虐待的动物，就会全力以赴，去帮忙，去找管道对这些虐待者进行起诉等等。虽然我当时能做的并不多，可这些事终究给我在心灵上带来了巨大的满足感。”

　　凌乔二人安静地听着，心想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了解梁院长的心情，也不是每个人会为了动物而奉献。
　　就好像，不是每个人都会像自己那样，义无反顾地投身在警队里，揪出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杀手。

　　梁栋于边说，边回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想到他去过的无数个地方，有荒凉偏僻的牧羊农场、有大而宽阔的草原、有带着臭味却热得令人恨不得就逃离的各种饲养家禽、猪只的农场，还有那些关着各种凶猛野兽的动物园。

　　“我拿到了执照后，跟随着我的上司去了各种各样的地方，给动物家禽等等治病。但是有时候，不是每只动物都能被解救，反而还得亲手杀死它们。当这些家畜遇上了瘟疫，那是谁都逃不过的死劫，我们还得拟定计划，该怎么处理染病了的动物，不然病毒传到了人的身上，为祸不小。”

　　在听到了梁院长说的这些往事后，凌肃霜觉得他的一双手不止是给动物做手术治病，他还做了很多事。
　　这些事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他所投身的行业原来可以为这些动物和饲养者献出这么大的贡献，让她对眼前的这个老年男人升起了佩服和更深的敬意。

　　只可惜，上苍并没有眷顾他，在他年老的时候，给他开了这么一个致命的玩笑。

　　凌肃霜的手机响了一声，她低头看了一眼，见是来自DNA部门的同事所传来的短信，连忙打开来看，这一眼就实锤了废湖里发现的女死者的身份。
　　她和梁栋于是父女关系，所以死者正是这个叫做梁红玉的红发女人。

　　乔谨思也看见了手机里的内容，眼神黯了黯。

　　凌肃霜吸了一口气，抬头望着梁栋于时，见对方眼神里带着急切，她按捺着波涛汹涌的内心，把消息传给了他：“梁院长，对不起，您的女儿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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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凌肃霜从休息室里走出来时，还记得梁栋于接到了这个噩耗后，奔溃得痛哭的情景。身为一个父亲，在接到女儿死亡，并被人残忍杀害的消息后，任谁都无法去接受。那一刻，凌肃霜都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虽然她早已经猜到了结局。

　　与此同时，她也明白了梁院长说的“杀无赦”这三个字所深藏的含义。

　　这男人为动物做出了那么多，如果遇到一个虐待动物的人，他怎么可能又会放过？

　　凌肃霜扭头看着乔谨思，见她自打从休息室出来后，脸上神色有些凝重，好奇地看着她，问道：“谨思，你在想什么？”
　　乔谨思眼神有些迷茫，脑袋里满是梁院长那双布满了许多抓痕的手：“你觉得梁院长双手的那些抓痕。。”

　　凌肃霜其实也注意到了，但她没觉得有什么古怪，就说：“像梁院长那样尽职的医生，双手的抓痕肯定是被动物抓的，这没什么。”
　　乔谨思边走边思考，不自觉就走到了凌肃霜的前面，脚步没有丝毫停缓，在那边自言自语：“我知道那些肯定是动物的抓痕咬痕，那凶手应该也有啊。。”

　　这句话犹如雷电般在凌肃霜的脑海里闪过，她连忙奔到了乔谨思的身前，激动之下伸手抓住她的肩膀，让她停下脚步：“谨思，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乔谨思此时眼神带着一丝清明，她看着凌肃霜那双急切的双眼，终于露出了笑容：“蒋儒雅的手很干净，没有抓痕，也没有咬痕，就算有，也应该只有玫瑰花的一点刺伤痕迹吧，不明显，而且疤痕很快就会消失。但是，凶手他虽然戴着手套作案，可是如果动物发起狠来，是会咬人抓人的，尤其是那只如果被陌生人恶意侵犯和攻击的德国牧羊犬，会在瞬间变成一只猛兽。。”

　　乔谨思说出这番话的意思很明显，这个看起来嫌疑很深的蒋儒雅，似乎有那么一丁点证据可以证明他和此案好像无关。

　　可是，世事无绝对，所以她们必须确认一件事。

　　凌肃霜给陈法医去了一条消息，说道：“你给死去的狗狗和猫猫做了指甲检查吗？”
　　这条消息如一块石头投到湖水里一般，出现了一点涟漪。陈法医虽然不擅长解剖动物，也没有注意到动物的爪子这件事，但在看见了消息后，连忙去检查。

　　凌肃霜后来得到了她的消息：“狗狗猫猫的指甲被人硬生生给拔掉了，还有，那只德国牧羊犬的牙齿也都被人给尽数拔掉！”

　　呵，这凶手果然布置周全，知道爪子和牙齿会给他带来麻烦，直接拔了，倒也干净，那样就很难找到他的皮屑。
　　动物的爪子和牙齿绝对能透过手套，咬伤抓伤人类，严重的话，还会细菌感染，造成破伤风。

　　那么凶手如果真的被抓伤咬伤，他一定会害怕，就会选择去医院打疫苗，然后从医院下手的话，不知道是不是能把他揪出来？

　　然而，要找出他，真的那么简单吗？
　　这又是一个未知数。
　　这只不过是多了一条线索，让她们继续追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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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荷兰也被猫猫抓过咬过，特别明白那种疼痛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