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凶光 (GL)》带我去荷兰

183、第 183 章

　　Chapter 183：碧水公寓

　　凌肃霜大胆的想法和大胆的猜测，让一幕幕的经历如同影片一般出现在眼前。可是，这些片段断断续续，可怖、却又令人茫然。
　　这其中的关系太过繁复复杂，至今为止，都还没办法理出一个所以然来。
　　她只依稀捕捉到，凶手、受害者和受害者身边的人都有关系，而且还是很密切的关系，尤其是诱饵，和受害者之间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这个IP地址来得太简单，不仅让人生疑，凶手是不是也太大胆了？为什么他就能够轻而易举的把人拉入到了局里，非但没有让人查出行踪，反而还被他耍得团团转。
　　这个迟早要死的人，到底是谁？还是根本就没人会死？只是，凶手用的一种手法来掩盖自己的身份？
　　让人猜不透，也让人担忧。

　　凌肃霜一只手插入裤兜里，却没想摸到了正在震动的手机。她连忙取出来，见来电显示居然是公安局，心里一惊，连忙接起：“喂？怎么了？”
　　那边的嗓音浑厚，是局里自己的同事：“凌警官，碧水公寓那有异常，你是不是就在那附近？上头让你马上过去一趟。”

　　碧水公寓？

　　凌肃霜看着IP地址的位置，然后又想到此刻自己在服装公司里，问：“你怎么知道我就在附近？碧水公寓在哪？”
　　她虽然这么说，可是耳尖的乔谨思则马上取出手机查了一下公寓的位置，跟着神色骇然。

　　手机对面说：“是胡昌，我说找不到你，他就给我说你要来服装公司，然后碧水公寓就在。。”
　　还没等他说完，凌肃霜便打断了他：“知道了。”
　　她挂上了电话，连忙凑到乔谨思身边，低头看了她手机一眼，眉头即刻锁得紧紧的，心里想：来了、来了，他果然搞了这一处。

　　有异常就代表有死人，不然也不会让凌肃霜亲自过去。

　　乔谨思迅速的记下了地址，位置和街区，和凌肃霜急匆匆离开，留下了一脸疑惑的温总监。

　　两个人二话不说，上车了就直接开往10公里以外的碧水公寓。

　　乔谨思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位置，眼睛看着IP地址，神色有些惊疑不定，过了良久才说：“IP显示的位置和碧水公寓是在同一个街区，我刚看了一眼，除了那座公寓，就没有别的了。”
　　凌肃霜轻轻“嗯”了一声，头皮有些发麻，她知道和苏若华在一块儿的那人也已经死了，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是陆权还是江寒。

　　当她们抵达时，早有民警到了，陈法医也已经在路上。

　　公寓外被过来看热闹的住户层层包围着，凌乔二人几经辛苦，才走入了公寓里，听报案者说命案现场是在7楼，便按了7楼的按钮。
　　电梯攀升而上，她们的心也随着电梯而提起，有些七上八下的。
　　当她们抵达了7楼后，见那儿有大批警员。凌肃霜随便逮住了其中一人，问：“谁报的警？”

　　民警指着隔壁住户的一名妇女：“是她。”

　　凌肃霜点了点头，扭头时，却见乔谨思早已不见了，原来她已经走入案发现场，搜索去了。
　　于是，她走到了满脸又惊又怕的妇女跟前，问道：“你怎么发现的？”
　　那名妇女见她长得高，气场强大冰冷，整个人一颤，结结巴巴：“警。。警官，本来我也没发现，因为隔壁。。隔壁住着的人也从来不和我们打招呼，还很少看见到他们，我。。我和他们不熟，所以。。所以没有发现有人死了。”

　　凌肃霜耐着性子，静静等她继续说下去。

　　妇女见她神色有些不耐烦，咽了一口，直接说重点：“后来，就闻到气味，很臭，我去敲门，又没人开门，然后味道越来越吓人，就。。就报警了。”
　　凌肃霜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苍白，家里又有小孩从屋里探头探脑的，便温和的说：“你先进去，把孩子保护好，这儿没你的事了。”

　　妇女刚才因为被民警扣着，所以没敢进去，现在听到凌肃霜的话，巴不得马上就逃离，便迅速走入屋里，大门一关，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凌肃霜摇了摇脑袋：“这么个命案，任谁见了都会怕，更何况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隔壁住着个死人，这尸臭味。。。”

　　尸臭味？

　　凌肃霜眉头一皱：“味道很强烈，很吓人，这不是死了很多天吗？难不成和苏若华死亡的时间一样？可能，还更早一点？”
　　凌肃霜二话不说，连忙走入命案现场，见地板上流了一地淡褐色的尸水，而且还和地板上的血迹混合在一起，很恶心。

　　她抬头迅速瞟了四周一眼，见屋里的客厅有一个黑色大行李箱，行李箱早已被民警打开，尸体已经肿胀和腐烂，卷缩在里面，尸水正是从那流出来的。
　　凌肃霜虽然戴上了一层防护性极强的口罩，却也觉得臭味异常浓烈，紧缩的眉头一直都没有放松过。

　　屋里血迹斑斑，地面上有杂乱的脚印，也有被拖拉的痕迹，然后血迹还延伸到厨房里，看来死者是被追杀到厨房，血迹也溅在了厨房墙上，看这个架势，很显然双方有过搏斗。只是，死者体型较为瘦小，因此才能够被装在行李箱里。

　　此时，屋外响起了一片哄然声，凌肃霜扭头看过去时，见是陈法医带了属下到了。只见她披头散发的，步履匆匆：“尸体在哪？”
　　民警指了指屋内，陈法医连忙赶到行李箱旁，一声惊呼：“死者被人折断了双腿双手！”
　　凌肃霜大骇，连忙定睛看时，见死者的手脚都有不寻常的折叠痕迹。刚才她只是看见死者卷缩在里面，却没有仔细去瞧他的四肢。

　　原来，死者身材并不是显小，而是被人折断了。

　　凶手手劲强烈！再不然就是用某种工具把手骨腿骨敲碎折断。

　　陈法医放下自己的随身包，和属下一起把尸体小心翼翼地取出来。当她把死者的面目朝上翻过来时，见五官已经被剁碎，心里一颤，双手也禁不住微微发抖。
　　可是，她很快定下心来，看着那血肉不清的面目时，抬头对凌肃霜说：“凌队长，你看，他的面目被人剁碎了。”

　　凌肃霜蹲下身去，看了看那带着血迹和肉碎的面目，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凶手故意的，他不想我们认出死者。”
　　“嗯。”陈法医应着，然后把尸体缓缓放在地上。
　　只见死者的四肢软软的，而且还歪歪斜斜，透着诡异。陈法医伸手给他摆好，眼神里尽是严肃，还带点不忍。

　　凶手手段残忍，心思恶毒，这么恶劣的凶杀案让人想起来实在是不寒而栗。

　　凌肃霜站起身来，对陈法医说：“我先离开一步，有什么事叫我。”
　　陈法医正在专心致志地做着检查，没有给她回应，似乎没听见。

　　凌肃霜也没理会，开始前后左右细细地在屋里观察起来。

　　屋里除了普通的家具，有一件物事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就是搁在一间房间里的两台缝纫机。
　　缝纫机款式看似新颖，应该是屋里主人近几年购买的。
　　不过，这不重要，凌肃霜并不关注这些，她只是关注住户的职业状况。缝纫机很明显告诉了她，住户从事裁缝的工作，然后这条线索让她想起了陆权。

　　她记得她在郊外陆权曾经住过的别墅里也看见过缝纫机，虽然款式不一样，可是这给了她一个明确的认知。
　　屋里确实住着裁缝师，然后陆权就是这名裁缝师，他是从别墅搬过来这儿的，这足以证明他并没有搬到国外，而是留在国内，在这儿悄悄的做起了缝纫的工作。

　　而苏若华的IP位置正是在这附近，所以她最近确实是和陆权在一起的。这两人为什么会在一起，大概就是从工作上的需求才开始有交际的吧。
　　苏若华是服装设计总监，而陆权是裁缝师，这两个人在职业上有着息息相关的密切关系和生意往来。
　　然后，两个人可能因为工作而互相相识、欣赏，到最后慢慢变成情侣。凶手如果认识陆权，那么他一定会知道苏若华的存在，借用他们的这层关系，进行加害。

　　这么想来，似乎就合情合理了。

　　只是，有个问题却随即浮了出来：陆权名气不大，甚至可以说毫无名气，这么大的一家服装公司，会和他有生意上的来往吗？还是陆权有什么过人的长处，让苏若华欣赏到了他的才华，才有这一层的生意往来？

　　甚至不惜搬出公寓，和他住在一块。

　　然后，凌肃霜逐一检查屋里的其它卧室、客厅和厨房，见屋里摆设简单，最后来到了主卧。
　　主卧里是一张双人床。然后，衣橱、桌椅和淋浴间的家具摆设整洁不复杂，没有多余的摆件，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居所。

　　床单上被单凌乱，还有斑斑血迹，看来死者在打斗的过程中也来到了这儿。

　　就在凌肃霜聚精会神的查探时，身后来了一个人。因此，当她转过身时，正和这个人轻轻撞在了一起。
　　凌肃霜见来人正是乔谨思，看她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连忙问：“有发现了？”
　　乔谨思把两件物事交在了凌肃霜的手里：“你看看。”

　　凌肃霜接过了物事，见其中一个是一颗纽扣，而且冰冰凉凉的，这是她第三次见到这颗纽扣了。
　　纽扣还真是无所不在，给案子蒙上了一条看似毫无意义，却藏着至关重要的线索。

　　然后，还有一件物事是一张照片。当凌肃霜低头看时，见照片年代有些久远，然后照片上站着一男一女，神态亲密，只是照片里两人的面部被人用剪刀剪下了，所以不知道照片里究竟是何人。
　　照片里的女生身形矮小，而男生则身形高大，看了有点不太违和。

　　可是，这样的身高差却让凌肃霜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她嘴角微微被牵动，猜到了照片里两个人的身份。

　　女孩：苏若华
　　男人：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