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凶光 (GL)》带我去荷兰

181、第 181 章

　　Chapter 181：层出不穷的线索

　　一层又一层的复杂关系随着案子的进展逐渐浮出水面。但是，这些浮出水面的线索和猜测是不是给人正确的侦察方向？
　　凌肃霜毫无把握。
　　所有的线索都是断断续续的，没有一条能够让她完整的理出一个连贯的证据链，这种漂浮的思绪让她陷入了恐慌里，可是又不能自乱阵脚。万一被凶手套入一早就设计好的圈套里，那就会被一直牵着鼻子走，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

　　斗智斗勇，在这起案子里再次表现得淋漓尽致。

　　有好几个值得被怀疑的对象在这起碎尸案里浮出来了。只可惜，她们没有证据，也没有一个理由把他们扣住，因为一个不小心扣错了人，那就完蛋了。
　　这不仅仅会打草惊蛇，还会让凶手起了警惕之心。

　　蒋老板名叫蒋儒雅，是青苹果宠物店的老板。
　　柯以柔是建筑公司财务部的员工，也是所谓和张玉林关系好的同事。
　　陆权，他是冰箱的买家，也在别墅住过一段时间。
　　江寒，他是苏若华的前男友，只是一直都没再现身。
　　偷狗贼，不明对象，一直没露过面。
　　黄欣依，她是张玉林的女友，和受害者有过最亲密的接触，算得上是怀疑的对象。

　　所以，在这几个人物里，到底哪个才是凶手？又或者全都不是？

　　凌肃霜边开车，边仔细的想了一回，但都想不出一个结果。只是，花圃的设计让她起了疑心，因为她对蒋儒雅在办公室外建造的花圃印象很深。
　　天已经全黑了，乔谨思坐在一旁侧头看着她，满脑子也是刚才所见所闻，包括那充满花香的花圃，和纽扣。

　　“裁缝室。。”
　　“花圃。。”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开口，乔谨思忍不住笑出来：“你先说。”

　　凌肃霜也跟着微微一笑，才开口：“花圃设计得很好看，设计的人有一定的专业知识，但是还不是最好的，感觉上就是一个对园艺有兴趣的人，充其量只能是设计者的爱好而已，并未受过正规的训练。不过，设计的规格和方式和蒋儒雅很像，我都差不多要认为是他亲手设计的，只是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出自他的手。”

　　乔谨思一歪头：“如果是呢？”
　　凌肃霜黑漆漆的眼珠子转了转：“如果真的是蒋儒雅设计的，那么他应该认识陆权，也住过这儿，他的嫌疑会变得最大，陆权很可能是帮凶。”

　　“为什么？”
　　凌肃霜用拳头轻轻敲击自己的额头：“因为冰箱是从那运出来的，因为他们可能一起住过那家别墅，因为纽扣，因为。。”
　　这些话似是说给乔谨思听，又似是说给自己听，一直到后来，悄无声息。

　　凌肃霜隐隐感到不对，可是哪里不对，又没法说上来。

　　乔谨思见她眉头深锁，又抛出一个疑问：“青苹果病毒呢？你觉得是蒋儒雅发出来的吗？”
　　凌肃霜灵光一闪：“不是。”
　　“嗯。”乔谨思点点头，然后坐直起身子，眼望前方，悠悠的说：“蒋儒雅如果是凶手，不会也把自己套路进去，他就不怕我们怀疑他吗？青苹果病毒可能是借着他店的LOGO而设计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咱很清楚。只是，世事难料，我也说不准蒋老板是不是本案里最大的嫌疑人，或者只是凶手用作的一颗棋子。”

　　凌肃霜听了后，另一条思路涌了上来，她问：“那如果花圃不是蒋儒雅设计的呢？”
　　乔谨思看了她一眼，勾唇：“如果不是他设计的，那么设计者和蒋老板有过接触，蒋儒雅或许坠入了对方的圈套里而不自知。”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个和蒋老板有过接触的设计者会是谁？是遛狗店里的员工吗？还是他的客户？

　　还是，又是陆权？只是蒋儒雅不知道陆权的真实身份，再不然就是陆权认识他，可是他却不认识陆权。

　　所以，现在又出现了三种不同的推断。
　　第一：蒋儒雅认识陆权，他俩是共犯，关系很熟。
　　第二：蒋儒雅看过陆权，却不记得自己看过他，关系不熟。
　　第三：两个人都互不相识。如果是这样，那么花圃一模一样的设计，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纯粹就是巧合吗？

　　三种不同的推断，会带来三种不同的结果。

　　如果是第一种结果，侦察起来不太复杂，也不太难。
　　可是，如果是第二种结果，整件案子就没有想象中那样简单了，而且可能又会衍生出很多未知数。
　　至于第三种，会导致整个侦查方向出现变化。

　　凌乔二人不确定该偏向哪一种。

　　天色越来越暗，凌肃霜把车子停泊在一家咖啡厅门口，她转过身来看着乔谨思：“我们来聊聊裁缝室，你刚才想说什么？”
　　乔谨思松开了安全带，一双乌黑的眼睛闪亮亮地看着她，问道：“你觉得裁缝室是本来就有的，还是由现在这两名老年夫妇共同建造的？”

　　有意思，它是本来都出现了呢，还是后来才出现的？

　　凌肃霜陷入了思考里，她脑海里出现两种不同的可能性，只听她说：“如果是原本就出现的，那么是陆权建的吗？”
　　乔谨思点点头：“嗯，陆权的个人资料里写着他无业，可是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无业。”

　　凌肃霜后来又问：“如果是后来建的呢？”
　　“那就是巧合了。”乔谨思说道。

　　倘若真的就是巧合，今天所找到的纽扣根本不足一提，因为那可能就是遗落到花圃的普通纽扣而已，和命案无关。

　　可是，如果不是巧合，那么所牵扯到的线索又多了一层。

　　“如果裁缝室是陆权建的，那么他应该是裁缝师，然后苏若华刚好是服装设计总监，两个人可能见过面，苏若华对他的裁缝技术感到钦佩，因而生情，也未可知。只是，陆权早就搬走了，所以苏若华如果真的和陆权见面了，地点就不该是在别墅，而是别的地方，那地方很可能便是凶案现场。再加上，苏若华搬出自己的公寓，所以她很可能在那段时间，都是和陆权在一起的。”

　　这么一个推断看起来似乎合情合理，但是中间还有一道坎儿。

　　乔谨思问出了那道坎：“那么张玉林呢？陆权是怎么认识她的？如果陆权真的杀了她们，那么他又用什么诱饵来接近张玉林？一个裁缝师，凭什么来让张玉林对他深信不疑？”

　　信息量有点大，但是线索零零碎碎的，看起来似乎理顺了，可是转一个弯，又是全然不一样的结局。
　　想来想去，还是回到原点，凶手手里到底掌握了受害者的什么秘密，他又怎么派出诱饵来把受害者吸引了过来？

　　受害者自身的秘密是本案的最大关键！
　　而这秘密一定是非同小可，让受害者心甘情愿的坠入圈套里。

　　凌肃霜叹了一口气：“很晚了，咱先吃个晚饭，然后得回去公安局，胡昌那儿应该有消息了，我倒是要看看，苏若华在她搬出去的那天一直到被杀害，究竟有没有上过班。”
　　乔谨思答应了一声。
　　此刻，两个人脑袋里乱糟糟的，思绪此起彼伏，可就是没有一条线索是能够让人振奋的。

　　凶手心思缜密、手段残忍，且性格沉稳。他在暗处，伺机而动，一双眼睛像是染上了红色，那是血的颜色，毫无情感波动，等待着下个猎物出现。

　　凌乔二人匆匆吃完了晚饭，已经是晚上10点左右。

　　凌肃霜看了看腕表，说：“这几天得派胡昌去青苹果遛狗店蹲一蹲，看看能不能得到一点信息，我感觉蒋儒雅那儿不会就这么没动静。”

　　两人后来回到公安局，遇到了正在大厅处等他们的胡昌。他还没回家，坐在那耐心的等待，一直到看见老大时，才站起身喊了一下：“老大！”
　　“随我进来。”
　　这一次，凌肃霜带他们回到了办公室里。

　　“坐。”凌肃霜坐在自己的位置，让乔谨思和胡昌坐在她对面。
　　“怎么样了？”只见她靠在椅背上，沉声问道。

　　胡昌坐直身子，说道：“我去找了苏小姐生前工作的那家服装公司，据那儿的老板和员工透露，苏小姐已经居家办公两个多月了。”
　　凌肃霜一拍桌子：“果然！”
　　她顿了一顿，问：“那么，他们知道苏若华的去处吗？”

　　胡昌摇了摇脑袋：“不知道。”
　　这答案早已在凌肃霜的预料里。

　　凶手怎么可能让苏小姐告诉人她的所在，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所以，有个可能性浮上来了。

　　苏若华不是和情郎在一起，就是被软禁了。可是，软禁这个线索不太可能，因为据胡昌说，她虽然居家办公，公事却处理得井井有条。
　　公事处理得井井有条。。
　　糟了，苏若华的笔记本！

　　她们曾经在她居住的公寓里搜寻一圈，并没发现任何笔记本，无论是私人的还是公司的，一个都没有。
　　笔记本不在，就查不到IP，查不到IP就查不到她最后一次现身的地点。

　　凌肃霜记得，小源跟她说过查不到发出青苹果病毒的IP，因为似乎被刻意隐藏了。那么苏若华的IP呢？她和同事、老板有过邮件的往来，那么一定能查出她的IP地址。
　　她不相信在这两个多月的邮件往来，凶手能够一一把IP隐藏好。

　　只要查出IP，就能找出地点，然后源源不断的新线索便会浮上来。

　　就在此时，陈法医的信息突兀地进来了，凌肃霜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眼睛瞪大。

　　“苏若华临死前被注射了麻醉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