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凶光 (GL)》带我去荷兰

152、第 152 章

　　Chapter 152：燕屋

　　车子在黑夜里迅速地划过了跑道，往西方的方向而去。

　　凌肃霜开着车，实在毫无把握凶手是否还在燕屋，更加毫无把握受害者是不是还活着，之所以选择最远的燕屋位置，那是因为C市西部较为荒僻，要是凶手作案，依照前两个案子的惯例来看，他一定选择了没有人烟的地方，方便他行事，也不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踪，更加有多余的时间逃跑。

　　乔谨思则望着窗外，看着不断倒退的路灯，沿着道路往两旁张望，黑漆漆的夜晚让视线变得模糊，因此车窗外的景色根本就无法清楚地落到她的眼里。
　　“你在看什么？”凌肃霜看了她一眼，温柔问道。
　　乔谨思却摇了摇脑袋：“我也不肯定我究竟想要找到什么，只是在想，沿途不知道有没有燕屋突然出现在道路旁。”

　　“有道理。”凌肃霜突然说了这一句。
　　乔谨思眼里出现亮光，定定地看着她：“你也觉得有这种可能，对吗？”
　　“当然。”凌肃霜点点头，嘴角勾起，让原本就认为自己漫无目的沿路寻找燕屋的乔谨思徒然增加了信心。

　　道路越往西就越偏僻，车辆也逐渐减少，而且道路两旁也变得有些荒凉，没有多少的森林覆盖，而且山坡也渐渐多了起来，在这样的地势下，养燕人肯定会捉准时机，选择在某些地方建造燕屋，因此乔谨思才会睁大眼睛，注意着是否有一两间被荒废的燕屋出现。

　　但是，她们的希望却落空了，因为沿路之下，不止没有燕屋，连房子都很少见到。

　　怎么办？手机也没有接到任何消息，她们会不会就此浪费了很多时间？乔谨思不自禁地再次低头看了手机一眼，见屏幕里一条消息和电话都没有。

　　“谨思，别担心，只要有人遇害了，我们就一定会找到尸体，过程可能会比较不顺利，但是没有事情能逃得过法网。”凌肃霜见她脸色透着担忧，连忙安慰她。
　　可是，话虽是这么说，凌肃霜心里却也拿不准，不知道发视频和图片的人是不是在恶作剧，可是那断腿的照片却是真的，因此她才决定赌上一把，陪着凶手玩下去。

　　尽管她知道自己正在渐渐落入了凶手制造的圈套，可是为了查明真相，为了保护乔谨思往后的安全，她必须硬着头皮陷进去。

　　而坐在身边的乔谨思却不说话，她脑海里不断浮出刚才见到的视频，燕子的鸣声清晰地在脑袋里不停地叫嚣着，像是有很多只燕子正在齐鸣共舞。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电话的铃声划破了天际，清楚地传入到了两人的耳里。
　　乔谨思马上接了电话，聚精会神听着，然后突然扭头侧看着凌肃霜。

　　“找到了吗？”凌肃霜见她盖上了电话后，连忙问道。
　　“不算是找到，但是打电话的其中一名燕窝公司负责人告诉我，今天他的属下不断联络其中一名养燕人，却始终联系不上，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然后，这个养燕人正住在我们要去找的那家燕屋。”

　　凌肃霜听了后，脸露喜色：“这是好消息，无论如何，我们必须马上赶过去！”

　　凶手既然已经放出了鱼饵，把他们引过去，原因其实很简单，那是因为他有意想让警方找到受害者。
　　大胆的行径，实在令人想起来感到可怖。

　　只不过，凶手不知道是不是同为一人。

　　“谨思，赶紧联系仁可，让他派人过来我们这儿。”凌肃霜说道。

　　凶手分明就是故意的。
　　明明沉寂了一段时间，现在又出来作案，而且还给她们发了视频，非但没感到害怕，反而还越演越烈。

　　凌肃霜看着导航，见自己开车也已有两个小时了，目的地距离她们越来越靠近，一直开到一处空旷所在时，眼前出现了一座高耸的独立式屋子。
　　“看见了吗？那就是燕屋。”凌肃霜指着远处的灰色屋子，说道。

　　她望着四周，见黑漆漆的，一个人影都无，而且这处所在除了她们的车子外，再无别人，连一个房屋都没有。
　　凌肃霜把警车的灯光开到最亮，照到了远处的燕屋，只见燕屋旁都是一个个的小孔，那是燕屋的排气管。

　　然后，她们往上看，见燕屋顶端有好几个窗口，那是让燕子进出燕屋的出入口，还隐隐约约听见了燕子的鸣叫声。
　　“听见了吗？就是这样的叫声。”凌肃霜说道，一双眼睛不断盯着燕屋，同时注意听着周围的一切。

　　“看样子这儿应该没有别人了。”良久，凌肃霜才又说道。
　　“可我们现在也不适合下去搜寻，毕竟我们人少，后援又还没到。”乔谨思皱眉，她觉得此次的敌人似乎过于强大，而且一直处在暗处，因此不免感到有些害怕。

　　“当然，就算是你吃了豹子胆，我也绝不会让你下车。”凌肃霜笑道，凑了过去，和乔谨思挨在一起。
　　尽管她看起来是如此的镇定，可是乔谨思知道，凌肃霜根本就没有松懈下来，她的五官还在运作着，不断注意周遭的物事。

　　也不知等了多久，后面好几辆车声响动，正在靠近她们，凌肃霜往后看时，见正是三辆警车到了。

　　“好了，大家都到了，我们下去吧，你跟着我。”凌肃霜说道，同时备好了枪支。
　　凌肃霜见到来人为首的是吴仁可时，连忙对他招了招手。

　　“老大！我们开始行动吧？”吴仁可快速跑到她的跟前。
　　“嗯，你先带人进去，注意安全。”凌肃霜扭头看着那高耸的燕屋时，见那儿始终静悄悄的，除了传过来的燕子声之外，没有其它动静。

　　他们一行人迅速来到了燕屋门口，侧耳倾听，见没有危险后，才踏入屋内。

　　就在众人走入燕屋时，一股刺鼻的味道登时扑面而来，大家连忙戴上事先备好的口罩。
　　“这味道好吓人！”吴仁可隔着口罩，开始抱怨。
　　“当然，这是粪便的味道。你想一下，这儿养了那么多燕子，有可能一点味道都没有吗？”凌肃霜没好气地说道，牵着乔谨思，往屋内的其中一个方向走去。

　　他们人人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把黑漆漆的屋内照得如同白昼。在屋子里的一个角落里，发现到了梯级。
　　就在此时，一件物事往众人头顶飞越而过，他们连忙蹲下身子，抬头看时，见居然是一只燕子。

　　“这燕子一定是从高处飞下来的。楼下没什么燕子，所以燕子一定是在楼上筑巢了。”乔谨思望着那只四处飞来飞去的燕子，轻声说道。
　　“那楼上的味道岂不是更可怕？”吴仁可眼露惊惧之色，实在不敢想象养燕人是如何能够忍受的。

　　说到味道，吴仁可“咦”了一声：“这附近有血的味道！”
　　凌肃霜眉毛一挑。

　　她知道吴仁可的鼻子跟狗子一样灵敏，他说有血的味道，那么里面一定有人受伤了，又或者是有人死了，而且应该是刚死去不久。

　　大家循着吴仁可的脚步，往东面的一个方向走去，那儿出现了一个房间。吴仁可越走，就闻到血的味道越浓烈，他心里暗暗知道不妙。
　　别说是他，现在只要跟在吴仁可身后的人，大家都能闻到一股股浓厚的血腥气。

　　吴仁可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手电筒不断往前照耀，就在他踏入了房内后，一眼就看见了墙上的几个大字。
　　他一愣，直直站在那里，再也不动。

　　又出现了，血字又出现了。

　　然后，他手电筒往下一照，登时照到了地上的一团物事，定睛看时，登时大叫一声：“啊！！！视频！！视频！！老大，视频！！跟你给我看的那视频一模一样！！”
　　这几句话里透着巨大的恐惧，然后说得语无伦次，足以见他被室内的场景给吓呆了。

　　亏他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再见到这种事情时，还是免不了被惊吓了一下。

　　其余人听他如鬼嚎般乱叫，纷纷走上前去看，也纷纷被眼前的一切吓傻了。

　　原来，地面上躺着的是一个身穿长衣长裤的男人，除了头脸被大锤子砸了个稀巴烂，身子还是完好的。
　　“吴警官，你这人真是，不就是死者被人用锤子砸了，你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其中一名警员忍不住骂了他一句。

　　“不。。不是，你看。。你看他胯.下。”吴仁可指着死者的胯.下，顿感自己的胯.下好像也有那么一丁点的疼痛。
　　其他人听他说完了后，才注意死者的胯.下，见那儿染满鲜血，血肉模糊，个个心里登时一颤。

　　在场的所有男性警员见到这种场景时，再也不说话，想到死者临死前遭受到的痛苦时，大家又都面无血色。

　　凌肃霜见到了死者的死状，紧抿着唇，拉着乔谨思默默站在一旁，刚才晚上所看见的视频不断在脑袋里播放着。
　　凶手有意而为之，故意让她们看整个作案过程。
　　视频里的充气娃娃很显然就是死者的代表，而大锤子也和视频里长得一模一样，不过现在最让人感到触目惊心的还是死者流了一地的血水。

　　看着地面上大滩的血迹，凌肃霜有理由怀疑死者是故意先把凶手的喉咙割破，然后慢慢放了血，最后在他即将死亡的时候，割掉了他的生殖器，才后来把处在高处的大锤子打落下来，砸死他。

　　所以，视频里的血一定是从死者身上取下来的。当时，凶手在拍摄视频时，受害者就已经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