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凶光 (GL)》带我去荷兰

146、第 146 章

　　Chapter 146：失踪者的公寓

　　在偌大的垃圾场里，什么样的垃圾都有，然后垃圾腐臭味不断传入众人的鼻子里，就算是戴上了一层防护性极强的口罩，都无法挡住那越来越浓烈的臭味。
　　垃圾场特别大，就算是派了多名民警，大家都没有办法那么快找出有用的线索。众人脚下都是垃圾堆，想查出更多凶手遗留下来的痕迹，那是谈何容易。

　　因此，唯一能够给他们比较准确的线索就是那个冰箱。所以，凌肃霜便命令下属把冰箱拖回去，顺便查出冰箱的品牌，出处、年份、型号等等。虽然这样的排查未必能够找出凶手，可是是目前为止最有用的线索了。

　　“肃霜，我再进去找找看。”乔谨思不愿意就此放弃，再次深入垃圾堆里去寻找，弯腰低头的模样映入凌肃霜的眼里，让她不自禁为之心疼。
　　凌肃霜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了号，一直等到对面接通后，才说：“罗警官，你有张氏夫妇的联系号码吗？”

　　罗警官就是负责失踪案的那名警官，他迅速查询了一下，然后给凌肃霜传了过去。

　　不出数分钟，凌肃霜收到了他们的联系号码，便走回到了车子里，给他们打电话。对面没有丝毫犹豫，很快就接通，凌肃霜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问：“请问您是张玉林的父亲吗？”
　　她得到了对方的确认后，低垂着眼眉，沉声说：“我们在C市南区的垃圾场里找到了大量尸块，请您过来公安局一趟。”

　　她也没说为什么要让张氏夫妇过来公安局，但是对方却马上答应，这点凌肃霜很能理解，毕竟身为失踪者的家属，哪怕是收到了一丁点信息，就算不是真消息，他们都要过来一趟了解情况，希望警方可以尽快帮他们找到孩子。

　　虽然事实有时候很残酷，但是有消息总好过没有，就算是这消息是悲惨的。

　　凌肃霜想到了这儿，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重新走下车，见陈法医已经准备随着另一名警员离开，便走到了她的身边。
　　“凌警官？”陈法医在她跟前停下，眼里透着疑问，但是神色惨淡，看得出她也正在为死者的遭遇而感到不安，甚至是藏着愤怒。

　　“陈法医，靠你了。”凌肃霜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说道。
　　“我理解，先走了。”陈法医轻轻摇了摇脑袋，想到这些被人剁碎的尸块，不由得加快脚步，想要迅速为死者解剖，找到答案，好让死者安息。

　　虽然大家还不能确定死者的性别，但是这种扒皮的状况让人想到数十年前的案例。在那些案例里，多名死者身上的皮肤都被凶手扒了，制成了各种各样的物品，包括皮袋、鞋子、沙发、衣服等等，而这些受害者全都是女性。

　　现在，这样的扒皮案子再次出现在数十年后的今天，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找到的是碎尸，并不是完整的尸体。
　　扒皮，再加上碎尸，案子的恶劣比起以前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

　　凌肃霜看着渐行渐远的车辆，知道陈法医一时三刻里未必能找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然后，她又想起在刚刚看见的尸块里，见除了血肉模糊的肉块之外，并没有其它物件，比如死者的衣服、身上所穿戴的首饰、或者鞋子。

　　凶手杀人后，为死者脱了全身的衣物，随手丢弃，然后再剥皮，最后进行分尸。只是不知道死者生前或者死后究竟有没有被人侵犯过。

　　诸多状况不断地冲到了凌肃霜的脑海里，让她一时之间忘了时间，直到乔谨思来到她的身边时，她才醒悟过来。
　　“在想什么？”乔谨思低声问道。
　　“很多事。”凌肃霜轻轻回答，随即看向了对方，惨然一笑。

　　乔谨思见状，便把藏到身后的右手伸过来，她后来伸出左手，握住了凌肃霜的右手，跟着把藏在右手拳头里的物事放在了凌肃霜的手掌上：“我找到了这个。”
　　凌肃霜低头，眉头一皱，见拿在手里的居然是一枚金光闪闪的小金牌，在阳光照耀下，小金牌上刻了一个字：林。

　　“你在哪找到的？”凌肃霜把小金牌交回给了乔谨思，问道。
　　“就在冰箱附近，我觉得是民警把包装袋取出来时，这小金牌就从袋子里掉了下来，刚好被我找到。”

　　乔谨思顿了一顿，又继续说：“这小金牌原本应该是扣在了一条项链上，只是凶手杀人后，没注意到掉落了的小金牌，所以把它也一起丢到了包装袋里，你看这儿，很明显就是金牌从项链上脱落的痕迹。”

　　凌肃霜见乔谨思指了指兀自挂在金牌上的一个小勾子，那勾子的一处已经出现了细微的裂痕，因此推断出小金牌应该是从项链上脱落下来的。
　　“小金牌的色泽没有退，应该就是真金制造的。”凌肃霜见滑落入物证袋的小金牌在一层塑料袋的包围下兀自闪闪生光，便知道这金牌含金量不低，是真金做出来的。

　　可是，最令人瞩目的其实并不是金牌的含金量，而是刻在金牌上的小字。

　　“你说，‘林’这个字是人的姓氏呢还是名字？”乔谨思低头看着那枚小金牌，突然抬眸问道。
　　“名字。”凌肃霜说得斩钉截铁，毫无迟疑。
　　“你就这么肯定？”乔谨思把物证袋收好，嘴角勾起，问道。

　　“你不也已经很肯定了吗，瞧你那自信的神色。”凌肃霜难得露出了笑容，然后和她一起坐入了车子里。

　　世界上巧合很多，可是当这些巧合在短时间里都碰在一起时，那就不算是巧合了，反而变成了一条牢牢牵在一起的链子。

　　张玉林的狗狗爱丽丝失踪。
　　张玉林本人失踪。
　　位于C市的垃圾场里突然出现一个冰箱，冰箱里又那么刚好藏了尸块。
　　除了人的尸块，还有狗狗的尸体。
　　然后，乔谨思在冰箱附近找到了一枚小金牌，金牌上的刻字刚好又是：林

　　这么多的巧合、这么多的证据链，很难不让人猜测死者就是那名失踪了两天的张玉林。

　　“无论如何，我们还得检验死者的DNA，才能够确认死者的真实身份，所以我们现在就去张玉林小姐的公寓吧。”凌肃霜退了车，从罗警官那儿得到了确切的地址后，开着导航往张玉林家里的方向开去。

　　由于张玉林被报失踪，因此不断有警员出入公寓想了解情况，这些警员都是罗警官的手下。他们在接获了失踪投报后，就时不时守在这儿，看看张小姐的公寓是否会出现可疑人物。然而，除了张氏夫妇来到公寓里找女儿后，就一直没见到还有其他人在那个地段徘徊、在那个地段踩盘子。

　　所以，当凌乔二人来到公寓时，见到的就是这番景象。

　　公安局里人人都认识凌肃霜和乔谨思，因此见到她们出现，即刻就让路，并且知道了这失踪了的张玉林小姐肯定出事了，不然绝对不会出动到重案组。
　　凌乔二人进入了电梯后，按了张玉林所居住的楼层数字：3
　　就在她们抵达后，按照着罗警官给的门牌号，很快就来到了张小姐住的房子里。由于房子的门没锁，因此她们轻而易举的就走入了屋子里。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套房，屋里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很明亮，然后家具和其余用品都摆设得井井有条，卧室的状况也和客厅一样，简单、大方又整洁。
　　乔谨思想起了李警官之前所说，狗狗是在屋子里失踪的，很可能偷狗贼是从阳台爬进来把狗偷走，便踏步来到了阳台边。

　　她抬头看了看阳台的墙壁，见那儿果然装了监控，只是监控早已不亮灯，因此可以确定的就是监控已经不能用了。
　　然后，她又低头看了阳台的地面，见那儿比其它地方多了很多脱落的狗毛。此时，微风徐徐吹起，乔谨思忍不住打了好几下喷嚏。

　　她连忙取出口罩戴上，却还是太迟了，喷嚏连连，让原本走到厨房的凌肃霜听见了后，连忙奔到了她的身边，见她还在不断地打喷嚏，马上取出了纸巾，给她擦了擦，同时焦急问道：“怎么了吗？是不是突然不舒服了？”

　　乔谨思摆摆手，再次打了好几个喷嚏后才稍停。只见她搓了搓鼻子，把鼻子捏得红红的，过了良久才道：“没事，就这儿有很多脱落的狗毛，我鼻子过敏了。”
　　凌肃霜把她带到了客厅，见客厅仍旧有狗毛，便把她带到了张玉林的卧室里：“你就暂时呆这儿吧，等好点了再出去，口罩别脱。”

　　乔谨思点点头，鼻子难受得很，连话都不多说了。

　　凌肃霜再三确认她没事后，才又重新走出卧室，这次她来到了阳台，低头看着地面时，见这儿狗毛果然比别的所在还多。
　　狗狗在阳台上脱毛这么厉害，是不是被人带走时，有过挣扎？

　　于是，她从阳台上望下去，见阳台离保安室有一段距离，而且这处所在相当隐秘，被几棵大树包围着。只要是身手比较好的男性，胆子又大的，要爬树，甚至是进来阳台并非是难事。

　　所以，偷狗贼是不是从这儿过来的？

　　奈何，她却没见到阳台留下任何足迹，所以猜想，凶手很大可能是赤脚进来的。

　　但是，狗狗本来对陌生人应该是存在一定的警觉性，而且一旦发现来人不是自己熟悉的人，凭着气味，远远就能发觉。
　　可是，为什么李警官说，张玉林报案狗狗失踪时，根本就没听见狗吠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狗狗事先被打晕了吗？

　　晕？
　　糟了，狗粮是不是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