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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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僵硬得有些窒息。
虽然初次见面的时机好像不是很合适，但在这里吵架更不合适嘛。余晓露自如地和两人对视，许久没得到回应，目光带上一点疑惑。
“……你好。我是谢琼音。”
还是比较高挑的那个先打破沉默，走过来拿回行李箱。
她冷静下来后，看起来对自己刚刚的行为颇为懊悔，略带感谢地轻轻一颔首：“谢了。我还有点事，就先上去了。”
剩下辛爱神色古怪地盯着她手里的保温杯。余晓露跟着低头看了一眼：“怎么了吗？”
超市里二十块钱一个的黑色保温杯，没有什么奇怪的啊？
“……哼。”
辛爱什么都没说，只是留下不太友好的一记鼻音，拖着自己的行李箱从她跟前走过。
真有个性。
不单是说辛爱，余晓露觉得新队友每一个都挺有个性的。不知道那个还没见过面的室友，又是什么样子？
怀揣着这种好似开盲盒的期待心情，余晓露在夜里被晚归的室友惊醒了。
空气里多了一股酒气，回来的室友没开灯，熟门熟路地摸黑走到对面床边一倒，埋在被子里发泄般“啊啊啊”喊了好几声——大概是不想被隔壁听见，特意压低了声音，喊都喊不痛快。
接着，她开始念念叨叨地骂人：“什么狗屎！垃圾！脑满肠肥胖得跟猪一样的老男人，还想泡我！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什么样子？灌我酒，选角导演很了不起吗，捧两句就抖起威风来了，早晚有一天，早晚！今天让我喝的酒我都要翻倍让它们从你眼睛里流出来……”
她骂了竟然有好几分钟，余晓露悄无声息、一动不动，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把自己当做假人。
室友最后捶了两下床泄愤，才翻身起来，趿着拖鞋进卫生间卸妆洗澡吹头发。
房间的隔音很好，却还是能听见大概的动静。吹风机的声音停下之后，余晓露本以为她该休息了，不防听见卫生间里一阵噼里啪啦的重响，像是室友在里面摔倒，顿时一愣，坐起来准备去看看。
但她下床穿鞋的功夫，对方已经自己爬起来开了门，边疼得吸气，边按下卫生间门口的灯，房间里霎时一片明亮。
坐在床边的余晓露，和卫生间门口胡乱裹着浴袍的年轻女孩子面面相觑：“……”
“……你好。”余晓露镇定地打了个招呼，“我是今天刚来的新人余晓露，高总和你提起过吗？”
“……”
“你还好吧？我刚刚好像听见你在里面摔倒了。”
“…………”
长久的沉默之后，室友拢着浴袍，怀抱一丝丝侥幸问：“你……是因为这个被吵醒的吗？”
余晓露眼神漂移：“嗯。”
……骗人！
室友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不可信，稍一回想，只觉得头皮发麻，无地自容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平时不这样的，今天是有点喝多了……那个，我叫安穗穗，麦穗的那个穗，你直接喊我穗穗就好。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
余晓露安慰她：“没关系，可以理解。”
她果然都听到了！
安穗穗满脸写着高兴：“哈哈……那不打扰了，我也睡了，晚安。”
她绝望地关上灯，试图用黑暗掩饰自己的尴尬。
眼前乍然又黑下来，余晓露还有点不适应。她听见安穗穗撞到桌脚闷哼了一声，半晌才回到床上悉悉索索地换衣服……总感觉自己似乎给室友留下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记忆。
十分钟后。
昏暗的室内，安穗穗再次出声打破寂静：“……小鹿妹妹，你还醒着吗？我好像有点想吐。”
余晓露：“……”
加入这个新团队的第一个晚上，因为队友不慎摔出轻微脑震荡，余晓露是在医院度过的。
第二天出院，高珺亲自开车来医院接她们。
余晓露离开病房去倒了杯水，回来就看到高副总站在病床前翻着病历本。她明明还没说什么，却已经有隐隐的压力从眼镜后面投射出来，让人一度回想起被教室后门的班主任支配的恐惧。
“医生说多久能好？”
“快的话，一两周……”
能偶像出道的都是美人。安穗穗长着一张娃娃脸，笑起来时还有两个酒窝，区别于辛爱的精致甜美，她的眼睛柔润多情，无辜中带着一点媚意，很是勾人。
这时头上包着绷带——她昨天和护士强烈要求的——从下方柔弱地看着高珺，欲语还休，不免让人心生怜惜。
但高珺见过的俊男美女比某些职业掉的头发还多，压根不吃她这一套。
“签过合同，就该有要做什么的自觉。”高珺一合病历本，淡淡道，“宣传工作已经开始了，现在推迟出道发布时间是不可能的。这段时间你们除了配合宣传，还要排练出道曲，你一个人受伤，拖累的是所有人。要是因为这件事出道受了影响，你打算怎么办？”
安穗穗赶紧道歉：“对不起高姐，我知道错了，我绝对不会耽误工作的！”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肯定做到！我以后也会注意的，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她听出不再追究的意思，松了口气，边赌咒发誓，边趁着高珺不注意，扭头对着余晓露做了个苦脸。
回到公寓，其他三个人居然都聚在餐厅的长餐桌旁。
两排六张椅子，谢琼音和辛爱相看两相厌，离得远远地拉了条对角线，秦雪则坐在谢琼音对面。
辛爱一看安穗穗这个造型就故意啧啧两声，摇摇头，尽显嘲笑。
还是秦雪关怀了一句：“听说你去医院了，没事吧？”
安穗穗摆摆手：“轻微脑震荡。多亏小鹿妹妹救我一命，没什么大事。”
谢琼音拉开身边的椅子示意她坐，闻言眉头一皱：“那你排练怎么办？”
安穗穗：“练歌还是可以的，舞蹈部分我推迟两周也没问题……话说你们在这坐着干嘛？”
“开会。”
接话的是高珺。她带着一叠文件夹过来，扫视一圈坐好的五个人，在秦雪和辛爱中间坐下来，把东西发了出去。
高珺说：“现在已经正式进入宣传期，这是公关团队根据你们的个人特点，详细讨论过后，决定暂时对外经营的形象。你们都看看，有什么问题现在就可以提出来，不然后续想改动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所有人都开始翻资料。
秦雪逐条看完，详细问过几个地方，第一个点头：“我没有什么问题了。虽然有些地方在我看来过于夸张，但既然有经过市场考验的先例，就先按照这个方案来吧。”
谢琼音翻得很快，早就看完了，这时也跟着说：“我都可以。”
而安穗穗脑震荡刚出院，看着密密麻麻的字就头晕，还是余晓露挑着比较重要的内容小声给她念完的。
“甜美温柔的女友风，偶尔流露出S倾向，可爱又可恨的小恶魔……？”
“这谁写的啊。”安穗穗鸡皮疙瘩起了一胳膊，但还是说，“我会尽力做好的。”
余晓露不懂就问：“S是什么？”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懂得太多了。”安穗穗思索片刻，甜甜地微笑道，“就是Sharp，意思大概是让我表现出绵里藏针，啊不，柔中带刚的一面吧。”
谢琼音在旁边呛了一下：“你这就进入角色了是吗？”
余晓露：“？”
她还是有点没弄明白，但也无暇追究，开始翻阅自己那一份。
这时辛爱举手：“我有异议！”
餐桌上的其他人都停下动作，朝她看过去。
“别的我倒没意见啦。”辛爱举起手里的纸张，指着其中一行，不快地刮了谢琼音一眼，“但是为什么我要和她是欢喜冤家的设定啊！准备炒CP吗？那不是要经常和她绑定？我不要！”
谢琼音冷笑：“你以为我乐意和你一起出通告？之前那次就是最后一次了。”
“你不乐意刚刚干嘛不提？”
根本没仔细看的谢琼音噎了一下，没答上来。辛爱自觉小胜，顿时得意起来，不客气地乘胜追击：“你也够死皮赖脸，我都表达地这么清楚了，不欢迎你！”
“好了。”秦雪语气淡下来，警告地看她一眼，“讨论工作就好好讨论，不是让你来发泄情绪的。”
出乎意料，辛爱这个脾气被她一说，竟然忍了下来，尽管皱着脸满是不快，却没有发作。
高珺一直旁观她们交流，等场面静下来，才一针见血道：“不是欢喜冤家，让你们在镜头前和睦相处，你做得到吗？”
辛爱：“……嘁。”
她不说话了。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人还没有表过态。
“嗯……”余晓露捏着资料，有点困扰，“那个，勤勉努力和乖乖牌我都能理解。天然呆……是什么意思啊？”
“……”
发生争执后隐约焦灼起来的气氛，顿时因为无语而冷却了。
邻座的安穗穗拍拍她的手臂，宽慰道：“不理解也没关系，你保持现在这样就可以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