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变O后，我俩互换了》雁行客

39、我喜欢他？

　　萧星离接过轮回镜，闭上眼，往其中注入魔气。

　　意识进入识海，在神秘幽远的星辰之间，一面硕大无朋的八卦镜缓缓转动，镜上光影变幻无形。

　　这，就是轮回镜的真形了，庞大到可以比肩星辰。

　　萧星离站在八卦镜上，显得十分渺小。

　　轮回镜算半个神器，之所以不是神器，是因为它没有器灵，即使再厉害，在人心里，也总是比有灵的矮一头。

　　不过也正是因为没有器灵，轮回镜不会说谎，镜里照出来的过去绝对真实。至于窥见的未来，在萧星离的认知里，也是准确的。

　　一路往前，向着轮回镜的中心走去，光影在左边幻出往事，在右边幻出未来。

　　往事和未来都是在修真界，并没有出现这个世界的影像，大概是因为轮回镜本身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左边，萧星离看到了父母，他们两人依偎在一起，旁若无人地卿卿我我。除了父母，再往前一段，师尊的身影出现了。

　　桃花树下手执经卷，凝眉沉思的，像是在苦恼着什么……是了，那天自己练习法术的时候，故意点了师伯蓄的胡子，师伯很生气，扬言要狠狠教训作怪的人，结果状就告到了师尊这里。

　　轩木窗畔，师尊正手执狼毫，一字一句为自己批注剑谱，唯恐自己哪里看不懂。窗外正在落雨，雨打玉兰，花瓣颤动着，于是雨水从花瓣滑落，滴答滴答滚到地上。

　　黄昏的夕阳下，师尊手里握着灵玉，正照着一朵重瓣山桃花，一刀一刀地雕刻着，甚至连花上的细露都刻了上去。

　　月光下，师尊站在蔷蘼花丛里，横笛唇畔，正在吹奏着……

　　过去一幕一幕呈现，有的萧星离见过，有的萧星离没见过，但是知道发生过，比如从师尊手里接过的剑谱、收到的重瓣山桃花灵玉。

　　右边，师尊身边没有盛久，也没有大师兄，就那么孤身一人，目不斜视地在往前走，一直走……

　　萧星离也在往前走，目光落在右边的师尊身上，间或注意一眼左边的过往。

　　忽然，萧星离顿住了脚步。

　　左边，师尊被困在一个鲜红的阵里，那阵萧星离很熟悉，正是诛魂阵，入阵者，神魂无存。

　　起先，师尊的周身亮着灵流，手握长剑，还在奋力抵抗。但是很快，不知道为什么，师尊手一松，放开了手里的剑。

　　随着剑“当啷”一声落地，血线瞬间穿透了师尊的身体……

　　“住手！”

　　萧星离扑上去，近乎疯狂的，想抓住师尊，也想阻止血从师尊身体里的流失……此时此刻，萧星离浑然忘了，左边的是过去，是幻影，比未来更加不可触及。

　　与左边同时，右边的师尊走进了一片雾里，从还能看到一个影子，到渐渐消失，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雾。

　　“我信了，”萧星离跌坐在地上，近乎绝望的喃喃。

　　过去的幻影还在继续。

　　师尊不在了，穿越的亚尔维斯占据了师尊的身体，以除魔卫道为己任。

　　决战那天，手握利剑，没有半分犹豫刺进自己心脏的，那个不留一丝余地的人，分明是穿越的亚尔维斯，而不是师尊！

　　“如果，”萧星离按着胸口心脏的位置，终于面对了自己的心，“如果我没有那么恐惧你对我失望，如果我敢多看你一眼，认真看你一眼，我一定能认出来那不是你……”

　　就在萧星离难过时，一个浑身发光的人影走了过来，正是创世神卷。

　　“你真的不跟我合作吗？”创世神卷幽幽开口：“你喜欢你师尊，你不跟我合作，你们就没有办法换回身体。有世界法则限制，我不能杀你，但我能让你谈一辈子的柏拉图。”

　　“你瞎，”萧星离深呼吸好几次，缓过情绪，“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喜欢他了？告诉你，我不喜欢任何人！”

　　“靠，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瞎的分明是你！”

　　创世神卷跳脚，指着萧星离的鼻子喝道：“不喜欢人家？呵，你可要笑死我了。你为什么在知道盛久之后，执意棒打鸳鸯？因为你在嫉妒！你为什么在知道亚尔维斯就是他之后，下不了杀手？因为你喜欢他啊！”

　　停了停，创世神卷继续道：“你以为我为什么把你俩互换？好玩儿吗？告诉你，不是！你不帮我，我就让你一辈子看得见吃不到，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我还能找下一个人！”

　　“神经病，”萧星离鄙夷道：“你的心思可真龌龊，就算一辈子换不回来，我也不可能屈服于你。”

　　“呵，”创世神卷也来气了，“你与其关心我的心思是不是龌龊，不如担心担心你喜欢的人——缘定三生诶，他们两人之间的羁绊你是斩不断的，能斩断的只有天命，也就是我。你也看到了，他们俩相遇了哟，那什么一见钟情，说不定已经发生了……嚯嚯嚯……”

　　创世神卷得意地笑了起来：“可别等百年以后，他们俩手牵着手，儿孙绕膝，而你孤家寡人，只能站在阴影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地望着他们，悔不当初。”

　　闻言，萧星离笑不出来了。

　　前世，从轮回镜里看到类似的未来，萧星离恨了半生。

　　今生，创世神卷口中的未来虽然没有发生，但是他们两人相遇了，有前世的羁绊，难保未来不会真如创世神卷所说。

　　“那是我的身体，”萧星离反驳创世神卷，也是在求自己安心，“我不同意，他们就不能在一起。”

　　创世神卷想了想，问：“这么说的话，你现在用的是你师尊的身体，你师尊要求你跟盛久在一起，怎么办？”

　　“我绝不可能同意！”

　　创世神卷说的那种可能，只想到一个开头，萧星离就恶心到不行。

　　“你这不是有病吗？”创世神卷摇头叹气，“唉，你口口声声说不喜欢人家，却要死命地拦着人谈恋爱。以前，你还能说这么做是因为你俩有仇，现在呢？你已经知道是误会了，还拦着干什么？”

　　萧星离想反驳，想说自己没病，但是转念一想，创世神卷的话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这么做好像真的……有病？

　　“你说再多，我也不跟你合作！”丢下这么一句话后，萧星离意念微动，从识海里抽身而出。

　　“咳……”

　　意识回归身体后，萧星离咳了好一阵，才顺过气，平复下激荡的心绪。

　　亚尔维斯和盛久站在一起，两人都在看这边，目光里隐隐有着担忧。

　　想到创世神卷的话，萧星离心中微动，把两人往谈恋爱的情人那边放……

　　“咳咳咳！”

　　萧星离咳得更厉害了。

　　印象里，唯一看过的谈恋爱，是阿爹和阿娘，他们两人几乎每一天、每一刻，都黏糊在一起，也不嫌挤。

　　但是把亚尔维斯和盛久代入阿爹和阿娘……不行，那画面简直了，快住脑！

　　“你——”

　　“我——”

　　前一个是亚尔维斯，后一个是盛久，两人同一时间一起开口，一致到碍眼。

　　“你先说——”

　　又是一起，这一次不仅开口的时间益智仁，就连说的话都一致了。

　　真的、真的很碍眼！

　　“我跟你不熟，”萧星离望向盛久，观察着他的脸色，缓声道：“不管你有什么事，都等等再说。”

　　“抱歉，是我失礼了。”

　　盛久倒是好脾气，微笑着往后退，给亚尔维斯让开了位置，整个人跟上一次的极端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