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变O后，我俩互换了》雁行客

21、我擅长的事情之二

　　入夜，万籁俱寂。

　　红衣主教舒展枝叶，说话声音懒洋洋的：“这地方好舒服啊，有一股他们叫能量的东西，虽然我不能吸收，但是被能量包围的感觉真好，像在云海里飘一样。”

　　萧星离闭上眼，暗红色的魔气从指尖流出，缠绕上红衣主教，再借红衣主教为媒介，扩散、覆盖金行星……

　　探查完毕，萧星离睁眼，打开光脑，在金行星星球三维投影上逐个标出可疑地点。

　　“军部驻地D区、生物研究院、宁氏集团……”

　　一共标出七个可疑地点，这些地方被一层黑雾笼罩着，排斥探查。

　　*

　　金行星，棚户区。

　　这里是金行星的穷人聚集地，小小一块地方，混居着大量的人类和宇宙生物，拥挤逼仄。

　　宁祁逃到这里已经是第四天了，他不敢用星币，只能用随身携带的首饰交换，向一只黑漆漆的宇宙生物租了一间黑暗、潮湿的地下室暂住。

　　当初，遇见他之后，慕容陵毫不犹豫地跟所有情人了断，开始追求他。

　　一开始，想到慕容陵那丰富的恋爱史，宁祈心里觉得膈应，不能接受。后来，养父在后面撮合，慕容陵的追求强势而霸道，当一颗盛开满玫瑰的小星球被送到他眼前时，他沦陷了。

　　灼灼玫瑰像燃烧的火焰，点燃了他对爱情的渴望，他觉得，自己是特殊的，是慕容陵阅遍花丛，选择的唯一。

　　四年了，直到现在，宁祈才从梦里彻底清醒，看清这一场梦了四年的错爱。

　　自己并不特殊，只是脸长得像慕容陵心里的人，所以才被特殊对待。宁祈知道，只要那个人一出现，自己就跟慕容陵之前的情人没有任何区别。

　　胸腔里，心脏窒闷的疼。

　　“嘭嘭嘭！”

　　铁门被敲得震天响，宁祁一惊，匆忙抓上外套，捞起木棍紧紧握在手里，戒备地朝门慢慢挪脚。

　　“接通讯，有人找你！”

　　声音很凶，但宁祁松了一口气——是黑漆漆，不是追他的人。

　　宁祈丢下木棍，打开铁门，歉意道：“抱歉，这个通讯我不能接。”

　　黑漆漆好像没听见，直接摁下接听，把通讯器递到宁祁耳朵边——

　　“亚尔维斯·埃利诺——你的真名，我知道了。”

　　短短一句话后，另一端的通讯被挂断，“滴”的一声提示音像死亡宣判，把宁祁惊出一身冷汗。

　　“哎，你这小子跟元帅同名？”黑漆漆一改嫌弃，对宁祁说话的语气好了不少：“是亚尔维斯元帅给了我安身的土地，他是我的恩人。看在你跟恩人同名的份上，我破例不收你三天的房租。”

　　黑漆漆走后好一阵，身体的知觉才渐渐回到宁祁身上。

　　正准备进房间的时候，“扑通”一声，宁祁脚下一崴，膝盖撞上凹凸不平的石头地面，一片的血肉模糊。

　　……

　　宁祁通讯的另一头，一座庄园的蔷薇花厅里。

　　月光花影下，慕容陵挂断通讯，随手把通讯器丢进了垃圾桶。

　　慕容陵对面，坐着一个人的全息投影。这个人全身笼罩在白袍下，声音经过处理，是听不出男女的电子音：“慕容先生，你真是太狠心啦，好歹也是轰轰烈烈相爱过一场的人呢。”

　　“谎言而已，世人歌颂至死不渝的爱情，正是因为现实中不存在这样的爱情，”慕容陵伸手折下一朵月白蔷薇，低垂着眼，把花锁在手指间把玩：“计划进行得怎么样？”

　　“很顺利，鱼儿上钩了，”电子音顿了顿，似乎有点苦恼：“不过有一个变数——阿寻传消息，说你师弟来了，磨刀霍霍，正准备来杀你呢。”

　　“正好，阿寻这步棋，就是给他准备的，”慕容陵指腹抚过白蔷薇柔嫩的花瓣，嘴角上勾，“果然都来了。”

　　“哎哎哎，等等，你确定亚尔维斯元帅是你要找的人？”

　　电子音更苦恼了：“从宁祁坦白开始，我们全宇宙的找亚尔维斯·埃利诺，找一个不是，找两个不是，现在居然还找到了帝国元帅头上……说真的，你到底不知道亚尔维斯元帅在民众心里的威望有多高？”

　　慕容陵目光一直停留在白蔷薇上，根本没给电子音一个眼神：“知道，跟以前别无两样。”

　　“你呀，”电子音愤愤，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要是我，我肯定改名换姓，跟以前完全割裂。想用名字找我？嘿，门都没有！你说你，都还不确定，你居然就敢设计亚尔维斯元帅，你知不知道，如果失败了，你跟我也走到头了？”

　　“所以，”慕容陵展开手一扬，月白色的花瓣穿越手指，簌簌掉落，“你和我只能成功。”

　　“你好自为之！”

　　电子音投影一闪，消失在空气里。

　　*

　　时隔多日，萧星离再进识海，去找三皇子的灵魂。

　　三皇子身上的怨气比上次更加浓郁，整个人都被裹成黑乎乎的一大团，根本看不出人形。

　　气随心动，黑焰状的怨气从三皇子身上剥离，聚拢成一束，被萧星离纳进掌心。

　　“不够，还不够……”三皇子喃喃自语：“他们该死，王后、萧星易，还有皇帝，他们都该死，他们明明该死！但他们是律法的制定者，律法不能制裁他们，但是……但是神可以！”

　　三皇子想起了什么一样，蓦然抬头，眼里怨戾涌动：“神，您要纵容他们吗？”

　　萧星离摆手：“……行了，今天找你，不是说这些的。”

　　三皇子一愣：“那您找我说什么？”

　　“假如有一个永生的机会，以你对皇帝的了解，你觉得他愿意为这个机会付出多大的代价？”萧星离问。

　　不假思索，三皇子立刻给出了答案：“一切，只要能活下去，他愿意付出一切的代价。”

　　“纵然是出卖自己的子民？”

　　“不止，不管是出卖自己的子民，还是出卖自己的亲人、爱人，都在所不惜，”三皇子笃定道。

　　“啧，真麻烦。”

　　萧星离压下心中的不愉快，从识海里抽身。

　　慕容寻的出现很刻意，就像被谁安排在那间寝室，等着自己去找一样。

　　秦家这帮人也有自己的算盘——听说自己要去找慕容陵，秦逸之送帮手、送消息，目的绝对不止嘴上说的那么简单。

　　“他们想干什么？夺舍？”

　　“夺舍”两个字蹦进脑子，还未及深想，萧星离就一阵恶寒，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是夺舍，否则早下手了，三皇子跟魔修不可能没察觉……”

　　排除所有不可能，答案显而易见——“他们要的是我，是天机？还是某件只有我能做到的事情？”

　　靠猜是猜不到，不过嘛……撒饵钓鱼，魔尊大人也很拿手，几乎是逢钓必中，只在一个人身上栽过。

　　第二天一大早，天堪堪亮，萧星离就起床下楼，去敲亚尔维斯的门。

　　精灵小姐抱着一大束洁白的百合花路过，迎面遇上，抽出两支百合递给萧星离，微笑着打招呼：“早上好，也代我向你的朋友问好。”

　　萧星离接过花，回赠给精灵小姐一朵红衣主教：“早上好。”

　　精灵小姐很高兴，收下红衣主教，别在了头上的花环里。

　　门打开，亚尔维斯看起来还没完全睡醒，长发微散，半阖着琥珀色的眼眸，脸上还晕着薄红。

　　萧星离玩心大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精灵小姐送给亚尔维斯的百合花，别在了亚尔维斯耳鬓边。

　　“早上……”

　　一个“好”卷在唇齿间，迟迟没有出口。

　　与那双透彻的琥珀色眸子对视的一刹那，莫名其妙的，萧星离心跳漏了一拍。

　　亚尔维斯眼睫覆落，眼眸又恢复半阖，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问：“什么事？”

　　“没、没事，”萧星离有点心虚，飞快伸手摘下百合，按着亚尔维斯的肩，把人按坐到半身镜前：“你头发乱了，我帮你打理。”

　　“没睡醒的亚尔维斯真乖，”萧星离手上打理头发，心里想，“我刚才怎么了？形容那种感觉的话好像在哪儿听过，在哪儿呢？”

　　记忆潮水般奔涌，浪潮里，一尾银鱼闪现，被萧星离紧紧抓住——他想起来了！

　　那是在拜师半年之后，他仗着辈分高，带领一帮年龄比自己还大的师侄四处疯玩。

　　有一个凡人通常称之为纨绔子弟的师侄最是狗腿，不仅言语上大肆奉承，而且还背着人偷偷摸摸给他看不可描述的图册。

　　奈何萧星离当时年纪小，不仅没看懂，还被画册上的人给丑到了，毁了那师侄据说已经绝版的一册珍藏。

　　师侄消停没几天，又找来山下据说卖得供不应求的话本，念给萧星离听……是了，萧星离全部想起来了，这种心跳的感觉，和少女情窦初开的描述很像。

　　见鬼了，真是见鬼了！

　　“一定是我听过的话本有问题，那个作者应该封笔，常识都没有，还写什么话本？”

　　萧星离一激动，手上失了力道，忘记了自己还在给人家打理头发——

　　“唔，”亚尔维斯一声闷哼，瞬间睁大了眼。转头看见萧星离，亚尔维斯眼中的戒备卸下，轻叹道：“我醒了，你放手。”

　　“哦，好。”

　　萧星离现在心里乱，所以很乖，很听话。

　　亚尔维斯的头发被萧星离打理得像狗啃，比一开始还乱，不得不重新再打理一遍。

　　萧星离抱臂靠在门框，百无聊赖之际，没话找话：“你头发为什么留这么长？”

　　亚尔维斯沉默着，不回答。

　　“你到底长什么样子？”

　　亚尔维斯依旧沉默。

　　“你怎么不说话？”

　　亚尔维斯终于不再沉默，微微偏头，琥珀色的眸子里覆着薄怒：“告诉你，然后被你威胁？”

　　“你……”萧星离微愣，感觉这个人刚才像软乎乎的糯米团子，现在像刚从冰里拿出来的糯米团子，“你变脸太快了，我得缓缓。”

　　亚尔维斯深吸一口气，忍耐着说：“……你保持安静，别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