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变O后，我俩互换了》雁行客

16、我讨厌的废物们

　　一直到萧星离的背影消失，亚尔维斯才收回目光，低头沉吟：“三皇子变得不一样了。”

　　“你想多了，”艾琳娜斜了一眼萧星离消失的方向，语带鄙夷：“跟权势近的人，哪个不是有两幅、甚至三四副面孔？”

　　“不是，”亚尔维斯顿了顿，说：“很奇怪，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以前认识他。”

　　“似曾相识的感觉？嗨，正常，”艾琳娜点开光屏，搜出一篇名为《知觉与记忆造成的“似曾相识”错觉》的论文，指给亚尔维斯看：“喏，这种主观体验，属于记忆特征与现实感知相匹配的结果，是一种错觉。”

　　一目十行看完论文，亚尔维斯还想说什么，艾琳娜忽然摇头叹气：“再龌龊不过皇室贵族，元帅大人，无论怎么样，我是真的很不希望您和他们走得太近。”

　　“我知道，不过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如果……算了，”心知艾琳娜肯定会反对，亚尔维斯止住话头，问起了另一件事：“明天的演讲稿准备得怎么样？”

　　“来来去去反反复复也就那几句，早准备好了。哎？有新消息……”艾琳娜点开新收到的消息，扫了一眼，立即展示给亚尔维斯：“沈知院长又在催，他说关于那些Alpha和Omega精神力失控事件的调查，有进展了！”

　　事关人命，亚尔维斯不想耽搁，当即道：“走。”

　　*

　　萧星离和慕容寻找到秦修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一点。

　　秦修家在一座偏僻的山上，孤零零的一座古式大殿，周围是树林，没有一星灯光。

　　“一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红衣主教叶子卷上萧星离的手指，悄悄说：“大人，我看他就是不安好心，您可一定要小心，不要相信他啊。

　　萧星离没有听进去，此时此刻，他心里很乱。眼熟的建筑，眼熟的摆设和五行八卦图……看的越多，他心里越是发凉。

　　穿过摆着一座巨大日晷雕像的前庭，有两个人一站一坐，等在大殿门前。

　　站着的人身穿军装，黑发黑眸，眉目英挺，面无表情；坐着的人则坐在木头做的轮椅上，身穿浅色长袍，及腰的黑发用发带束着，眼睛是铅灰色，眉眼温和含笑。

　　“在下秦家先祖秦逸之，”坐在轮椅上的人礼貌性地一笑，点头示意：“魔尊大人，久仰大名。”

　　秦逸之看着很年轻，大概有二十几岁，身体单薄瘦弱，还时不时掩唇咳嗽，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虚弱病态。

　　“姓秦……”萧星离回想了一遍修真世家，很快想到了人：“秦星摇？”

　　“不错，那正是家父名讳，”秦逸之应道。

　　站着的人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也不说话，被秦逸之要求了，才吝啬地吐出两个字的自我介绍：“秦修。”

　　萧星离心里着急，也不跟秦逸之虚与委蛇，直接了当问：“万法归寂是真是假？”

　　“是真，”秦逸之取下手上的白玉指环，指给萧星离看：“此乃须弥戒，里头灵石、丹药无数，万法归寂之后，须弥戒沦为凡品，与凡间玉石无异。”

　　萧星离目光在白玉指环上一顿，很快移开，紧盯着秦逸之铅灰色的眼睛：“这并不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大人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在下，”秦逸之戴回白玉指环，苍白的双手交握，放在盖着绒毯的腿上，微扬起头望着萧星离：“若在下能答出来，便证明在下与大人确实曾在一方世界。”

　　“你爹秦星摇呢？”

　　“不瞒大人，家母乃是妖。万法归寂，妖魔界与人间界隔绝，在下半妖之躯，两界皆不能容。为保在下一命，家母献祭妖丹，身死道消，适才留我在这世上苟且偷生……”

　　说着，秦逸之忽然停下，抬手捂上了眼睛。

　　秦修立刻侧跨一步，站到秦逸之身后，低下头，屈指为秦逸之揉按太阳穴。

　　缓了一阵，秦逸之继续道：“家父痛不欲生，不过一年，病故在江南。”

　　秦星摇的道侣是妖，和记忆里对的上……萧星离心里挣扎，沉默良久，还是问出了来：“……青衍仙尊呢？”

　　话问出口，萧星离才发觉自己声音嘶哑，发着颤。

　　“尊师……”秦逸之摸不准萧星离的心意，停下换了个称呼：“青衍仙尊在大人死后一直闭关未出，至后来万法归寂，无人知其生死。”

　　没有确切的说死，那就说明有可能活着，萧星离想。

　　“三千世界，定然还有灵气充盈、可供修仙之地，不知大人可有意重归至尊之位？”秦逸之望着萧星离，眼里水一样的温柔散开，底下的刀剑锋芒初露。

　　“无利不起早，”萧星离轻嗤：“说吧，本座穿越到这个世界，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千年前，我族祭司预见灵气枯竭，之后，祭司以寿命为代价，窥得一线生机。为搏这一线生机，世家门派倾己全力，天为边，地为际，布下时空轮转大阵。”

　　解释完前因，秦逸之便不再多说，因为萧星离看向他的目光里全是嘲讽。

　　“为何是本座？”

　　就目前来看，穿越者并不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自己之前，附身三皇子的魔修、被萧星易当花种的花妖，都是穿越的。

　　秦逸之微微一叹，说道：“七日前，时空阵时限已到。若大人并非那一线生机，便是我等输给了天意。”

　　听秦逸之讲完前因后果，萧星离没有花时间考虑，直接问：“怎么做能回去？”

　　秦逸之沉默了，良久，抬起头，弯着眉眼笑着说：“顺其自然。”

　　萧星离毫不客气，上下唇一碰，评判道：“废物。”

　　秦逸之笑笑，没有反驳。

　　问完事情已经是午夜，秦逸之待客很热情，指挥着秦修给萧星离倒茶、安排房间，嘴上没有半刻停歇。

　　秦逸之和秦修离开之后，慕容寻单膝跪地，伏低身体，恳求道：“魔尊大人，请让我追随您！”

　　“你想要什么？”萧星离问。

　　“我想杀掉慕容陵，救出哥哥，”慕容寻咬牙道：“我资质不行，从小，慕容陵就告诉我，我只能当一个奴仆。哥哥跟我不一样，他资质很好，所以慕容陵给了他上学的机会。要不是哥哥偷偷教我，恐怕我现在还真当自己是一个奴仆……哥哥以自愿献出身体为代价，换慕容陵放我走，我绝对不能抛下哥哥不管！”

　　“你能给本座什么？”萧星离继续问。

　　慕容寻眼眶通红，发狠道：“我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