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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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宋唯商和秦远光两个人在IT行业还是很吃得开的，虽然他们仅仅只是两个人，但宋唯商不管怎么说也曾经是大企业分公司的总经理，再加上两人学历高技术好脾气温和又可靠，很多人——包括部分企业老总——还是很乐意结交他们的。
结果某天外出谈生意签合同的宋唯商收到了某公司老总的邀请，请他和秦远光一起出席在其山间别墅里举办的舞会。
——这种高阶层的舞会兼顾着交朋友、拉关系、谈生意等多重功效，是做生意的一种变相方式。
但此类舞会还有更重要的用途！那就是为各老总物色佳婿大开方便之门。
宋唯商很尊重秦远光的意见，问他去不去。
秦远光想都不想，一拍手激动了：“去啊！为什么不去？我头一次收到这种邀请诶！那些有钱老总家的夫人和女儿一定也很漂亮吧！”
宋唯商默然不语，不作表态。
“啊……我是站在纯欣赏的角度来看的哟？你别生气喔……”秦远光见状忙不迭地解释。
宋唯商淡淡一笑，极其大度地表示自己不在意。
可惜一去秦远光就后悔了。
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根本上的认知错误，那就是——
也许老总的妻子都是美女，但美女生下来的不一定是西施，也可能是西狮；也许美女的老公都是才郎，但才郎不一定都貌若潘安，他们大部分都长得更像豺狼。
秦远光脆弱的心脏碎落一地。
“早知如此，我就不来了。”秦远光摇头叹息，“哎！真是悔不当初。”
宋唯商游刃有余地打发掉第六个前来推销女儿的老总/老总夫人，微微侧过脸来说：“你不是很有兴趣吗？”
“呸！”秦远光深深鄙视那些一脸假笑的推销者们，“搞得跟拉皮条似的，为了给自己女儿找个好老公，简直都快把黑的说成白的了。”
明明就是臃肿得几乎把晚礼服撑破的身材，硬生生的被说成是“丰腴之美”，某老总夫人指着自己垂头羞涩的女儿信誓旦旦地说：“那个谁谁谁杨贵妃不就是丰满美人吗？人家也是中国四大美人之一嘛。”
秦远光看着眼前晃动的一团彩色布料顿觉心脉俱损，背过身一口血喷进红酒杯里：“杨贵妃是雍容不是臃肿啊，唐玄宗一定会被这个吨位压得五脏俱裂的。再说了，这姑娘跟杨美人压根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么。”
而明明就是消瘦得只剩骨头了，还羞答答地称自己不够苗条的也有，秦远光默默腹诽，再瘦一点可以直接去医院标本室cos骨架，根本不必化妆。
更有甚者明明就很有些显老了，还要穿着蓬松的蕾丝花边裙装嫩，嗲声嗲气仿若二八少女。
“是三八才对。”秦远光对宋唯商说，“还是三十八。背面翩翩美娇娘，正面迟暮欧巴桑。”
他想了想又说：“这种落差就好像玛丽莲梦露一下子变成了凤姐。”
宋唯商正气凛然地在舞池周边的餐台上夹秦远光爱吃的东西，低笑：“你小声一点。”
秦远光抢过他手里的餐盘：“怎么？还只许让他们来刺激我，就不许我说啦？睁着眼睛说瞎话，为了嫁女儿真是不顾一切了。”他愤愤然地指责：“丧失了中华民族的脊梁！”
“……这之间有什么关系？”
“中国人怎么能这么没有骨气！嫁不出去的时候要有勇气说‘老子要单身五万年！’，怎么能委曲求全地倒贴？”
“远光……”
“干嘛？”
宋唯商浅浅微笑：“这种事情，背后说就好了。”
“……”秦远光瞅瞅别人投来的目光无语。
秦远光说归说，吃归吃，发泄完不满之后神清气爽，拿着食物站到旁边去了。宋唯商两手空空，没多大一会儿就被人邀请进了舞池。
秦远光这个人不算笨，可偏偏学不会跳舞。在国外，跳舞是一种重要的社交礼仪，为此他还特意请了专业老师来教。在接连踩烂了老师四双鞋子一双脚之后，老师悲哀地发现这名同学离“踩对拍子”还有很远一段距离，当下心灰意冷收拾行李分文不取地离开了。
宋唯商在舞池里踩着节拍旋转，动作优雅而流畅。秦远光骄傲地咬着生菜叶子想：这就是我家的人。
他很快扫荡掉盘子里的东西，再去拿的时候，有个人凑过来把下巴轻轻搁在他肩膀上，站在他身后慢腾腾地用陈述句说：“……你是gay。”
带着温度的鼻息清晰地打在秦远光耳边。
秦远光浑身一震，呆站了好半天才缓缓放下手里的盘子，转过头来，眼神阴郁地盯住那人：“你是谁？”
“哈。”那人退开两步不作正面回答，扬起拿着高脚杯的手指指宋唯商，“是他对吧。”
秦远光冷笑，重复道：“你到底是谁？”
“鄙姓段名荣，段荣。”高高瘦瘦的男子自我介绍，“久闻大名，今日终于得偿所见。”
“不是今日才得见吧段先生，你查我们肯定也不只一两天了，能一眼认出我，见我的照片也有很多回了吧。”秦远光抱胸说，“我想不到您这么喜欢调查他人隐私？”
他沉吟道：“还是另有企图？”
段荣的表情有些吃惊，也不知道在惊讶什么，很快又恢复正常：“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既然你知道我调查你们不是闲极无聊，那我希望你们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秦远光毫不避讳地点上根烟抽起来，嗤笑：“还明人咧，你说成反义词了吧。”
虽然是否是gay和做生意基本上挂不上钩，但是能编程的人有很多，也不是非要选秦远光和宋唯商不可，一旦这种消息传出去让大家有了偏见，他们的生意也不好做。想到这里，秦远光说：“你说说要求看？”
段荣也不含糊：“希望你们放弃这家公司案子，转给我们。”这家公司指的是邀请秦宋二人参加舞会的老总的企业。
这个案子的要求虽然高了一点，但相对的，付给的费用也非常高。段荣现在只要求秦远光让出这一笔生意，可这显然只是个下马威。秦远光敢肯定他们已经危及到段荣公司的生意了，不然段荣也不会火急火燎地用上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秦远光低着头想了半天，然后问：“段先生，我有一点不是很明白啊。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唯商说这件事呢？我不是做主的那个人呐。”
没等段荣回答，他就吐出口烟勾勾手指：“走，这里不方便，我们出去谈。”
别墅外天色阴暗，星星也不是很明亮，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转到别墅背后。
秦远光站定，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是不是觉得我对宋唯商的影响力很大，又比较斯文？”
“……哈？”
“说白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秦远光把还剩一半的烟扔到地上碾灭，“段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叫出来吗？”
段荣忽然觉得惊慌了，他一开始确实是抱着秦远光比较容易被威胁的心态去找他交涉的，但他没想到秦远光根本就不是那么懦弱的人。
“这……”段荣尴尬地笑笑，“我不知道为什么。”
“那好，我换个问法，你知道男人是怎么解决纠纷的吗？”
段荣心里一凉，表面上却还勉强维持着平静：“我，不知道。”
“两个问题的答案是一样的，那就是——”秦远光忽然毫不留情地一拳直直打上段荣的面门，字字铿锵掷地有声，“揍你！”
段荣一下子被打傻了，捂着哗啦啦流血的鼻子只知道干瞪眼。
秦远光甩甩自己沾上血的手：“老子再不济也不至于会被一个威胁撂倒。”说起来，秦远光一直都是一个正常的男性，也有强势的一面，只是每天混在一群妖孽里，所以被深深地掩埋住了而已哟，段荣你看到的其实都是错觉呀。
德古拉这时扑腾扑腾地从秦远光的西装口袋里冒出来。
秦远光心想，难怪我一直觉得胸口热乎乎的，你到底什么时候躲进去的。德古拉知道秦远光还有些怕自己，所以只是呼扇着翅膀悬在他身边。
段荣已经超脱震撼了：“你……”
秦远光把手一挥：“上。”
德古拉嗖一声飞扑过去，露出两颗闪光的獠牙。段荣赶紧后退，还没退出多远就被德古拉迎面扑住，顿时委地。
天空中是一轮残月。
残月下有一人一蝠一尸体。
宋唯商好不容易摆脱了舞会众人急匆匆冲出来找到秦远光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么一副场景。德古拉守护主人成功，欢欣鼓舞吱吱叫，然后降落在宋唯商头发上。
“段荣？”宋唯商皱眉，“他跟你说什么了？”
秦远光问：“你认识他？”
“嗯。最近总跟我们的生意起冲突……我就查了一下，没想到会正面对上。”
秦远光抹把脸：“算了，走吧走吧。已经摆平了。”
两人一起离开后，段荣从地上爬起来狼狈不堪地掏出纸巾堵住鼻子：“诶哟我的妈，低估他了。”
过了好半天，他突然一个人在惨淡的月光下很慢很慢地扯出一抹阴森的笑容：“有趣，太有趣了。秦远光，我喜欢上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 49 章
